段邵风看着她,眸光闪动,笑了,很体贴地又给她夹了只虾子,道:怎会?本来就是我求姑娘给我照顾你的机会。rdquo;
几个师妹呆了,不可置信,继而又愤怒起来。
三师兄!rdquo;
段邵风仿若未闻,目光一转,却看向了落雁,似是不经意地关心道:师姐的脸怎么了?rdquo;
这话一出,几位师妹的注意力立刻转向别的方向,掌门也看了过去,目光如炬,透着寒意。
落雁下意识地摸了下面纱,道:夜间蚊虫多了些,脸也被咬了。rdquo;
檀玉郎拉住了她的手,关切道:可擦了药?rdquo;
落雁僵硬地点头,眼神飘忽,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郝甜的神色也有些古怪,看了眼面沉如水的师父,又担忧地看向落雁。
周复寒盯着落雁的眼神一寸寸变冷,道:落雁,你可有话说?rdquo;
落雁一怔,道:我没有什么话要说。rdquo;
周复寒颔首,看向了郝甜,道:你没有,你师妹有话说。rdquo;
几人都看向了郝甜,郝甜的笑一点儿也不甜了,笑得僵硬起来:师父,我也没有话hellip;hellip;rdquo;
周复寒沉声道:你有。rdquo;
这就是命令的语气了。
程妍不由得想起了郝甜昨晚鬼鬼祟祟的行径,转头看了一眼段邵风,段邵风笑容慵懒,容貌俊美,如富贵公子般闲适自在,看不出半点儿异常。
郝甜已经站起来,犹豫了半天,连江上痕都不耐烦地催促:小师妹,你怎的变得这么不爽快?rdquo;
郝甜大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才吞吞吐吐地道:昨天夜里,我、我听见师姐的房里hellip;hellip;rdquo;她说着就已羞红了脸,有很奇怪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笑声。rdquo;
没人问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因为郝甜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的师姐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还能做什么事情?
满桌都静了,落雁的身体似乎已经僵硬,大家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她身旁的城主,城主温柔淡然的表情也变了,似乎也很惊诧,说明那个男人也绝不是城主。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掌门周复寒蓦地长身而起,指尖轻弹,一股气流就冲着落雁而去,她的面纱霎那间就被吹走了,露出了那张明艳动人的容貌。
看清了她的样子,空气里变得更安静,因为她的唇有些肿,脖子上也零星地布着一些暧昧痕迹,就算未经人事的人也能凭本能猜到那是怎么来的。
就在大家震惊又错愕地看着落雁的时候,程妍却是暗暗打量着身旁的段邵风,只见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一瞬的惊讶,接着又意味不明地笑了,她记得就是他最先提到落雁的面纱,难道不该已经知道面纱下的秘密吗,为什么也会惊讶?
程妍觉得,他的惊讶和众人的惊讶有那么几分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能肯定的一点是他必定知道更多甚至全部的内容,比如hellip;hellip;落雁房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落雁的脸色羞愧得红了,却又在众人的目光里渐渐发白,搁在膝上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周复寒的目光却又忽然看向了段邵风,众人的目光也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段邵风的唇角居然破了,肯定不是他自己咬破的。
江上痕不可置信,又愤怒地站起身:三师兄,你、你对师姐做了什么?rdquo;
不是他。rdquo;平和优雅的声音响起,檀玉郎的俊颜有了几分羞惭,却还是无损半分世家风范,他道,昨夜在落雁房里的人hellip;hellip;是我。rdquo;
慕沉很认真地质疑:城主明明刚才见到师姐的样子也很惊讶。rdquo;
檀玉郎叹了口气,目光温和地看向了郝甜,道:我惊讶只不过因为没想到小师妹竟然就在门外,若是知道,我就算忍不住也会忍住的。rdquo;
他惭愧的神情,平和的语气,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话,更何况世家出身的公子,最不屑说谎,一向正直。
其他人已渐渐信了。
檀玉郎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面纱,温柔地给落雁重新戴上,抚过了她耳边的发,温声道:对不住,我本只是想在你房里坐坐,你该赶我走的。rdquo;
落雁虽是瞪着他,眼神里却也掩藏着羞涩:我也不知道你会hellip;hellip;rdquo;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
周复寒的目光幽深冷漠,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对段邵风道:你又有何理由?rdquo;
这回开口的是程妍,她笑着道:我就是他的理由。rdquo;
落雁蓦地抬眸看过来,几位师妹也是神色震惊,就连江上痕也一脸大受打击的神色。
程妍还是笑着,转头看着段邵风,纤指碰到了他的唇角,道:你是不是怪我弄伤了你?rdquo;
段邵风叹了口气:是我自作自受。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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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真是一波三折,散了的时候,程妍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几位师妹还想拦着她问清楚,段邵风替她解了围,她就自己往前走了。
走到花园那边的偏僻处时,她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透过枝叶的缝隙看了过去,竟是落雁和檀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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