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从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啊？”
    杨毅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地方。
    果然男老板顺着杨毅手指了方向望去，与此同时，杨毅顺势把钱悄悄地放在男老板身上挂着的围裙兜里。
    “是是，就是从那直走，然后左拐上高速你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男老板丝毫没有察觉，回应了一声又开始忙着捏面团。
    “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杨毅也没再多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车里，杨毅拨通了赵大发的号码。
    这会儿才早上六点多钟，仲夏的天亮得很早，不过这个时间点对于赵大发这种阔气的大亨来说，还真是做梦的好时机。
    上次在天上人间被杨毅损坏的零件也一一修好，现在的赵大发也低调了很多，王建也被他赶了出去，平时除了找些漂亮女人相伴之外，其余都老老实实的。
    杨毅重拨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听，也就暂时放他一马。
    沿着男老板画在纸上的路线，杨毅很快就上了高速。
    昨晚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又在脑海里放映，在高速路上行驶的兰博基尼依旧吸引其他车里人的关注。
    天空渐渐放晴，杨毅有意识地抬头，耀眼的眼光刺痛着他的视网膜，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的服务区。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感觉一切都好像在梦里，好像忽近忽远，又那么遥不可及。
    昨晚怪异的一幕完全侵袭杨毅的大脑，在这晴空万里的一片里，说什么杨毅也不相信自己中了邪。
    想到自己临走还救下那蛊术天师的命，杨毅就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余柳柳。脑海里突然闪现她的模样。
    这个让他暗恋二十余年的女人，现在得到了，可自己却让她伤心透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去解释带秦秀美离开的那一幕，其实本意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
    杨毅愁眉苦脸，从路边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漫无目的在车边徘徊……
    杨家沟里，余柳柳整夜未眠，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
    原来自从杨毅带着秦秀美离开后，余柳柳回到家并没在房间里睡觉，而是隔一个小时就打一遍杨毅家里的座机。
    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全都是刘牧接的，并告诉杨毅不在家的消息。
    一个夜晚，刘牧因为杨毅的消失也同样守在电话边，余柳柳隔一个小时打来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心彻底被刺得血淋淋的。在余柳柳的心里，杨毅在秦秀美家过夜已经成为了事实。
    本来一开始她还准备去秦秀美家探个究竟，到最后还是没那么勇气，只能坐在床上悄声流泪。
    杨毅，是她用心去爱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如此掏心掏肺的男人。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小任性，那不过都是想让杨毅来哄她开心罢了。
    早上，杨月英早早地在余柳柳房间外敲门，屋里的她似乎没了听觉，依旧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婶上楼一同叫余柳柳吃早餐，屋里仍旧一声不吭。
    满是担忧的刘婶怕女儿有事，只好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余柳柳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柳柳，你怎么了？别吓妈。”
    刘婶连忙上前抱着余柳柳的肩膀，察觉到她浑身颤抖，杨月英连忙把被子给她裹上了。
    “孩子，妈一会儿去找杨毅问个究竟，你别这样。”
    眼眶饱含着泪水，这也是刘婶第一次对杨毅失望，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杨毅彻夜未归。
    与此同时，秦秀美的家里，她也孤苦伶仃，一人守着这硕大的房屋。
    李坏酒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钟，第一时间就是给秦秀美打电话，只是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听。
    四处的氛围都显得紧张压抑，这时候杨毅却回来了。
    回到家里，客厅里早就被刘母收拾得干干净净，刘牧也出去照常巡视，杨毅双眼困乏，还是回到了自己卧室。
    反锁上了门，换上了睡衣准备睡觉，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
    心烦意乱，重新染上了旧毛病，一根接着一根香烟烧成灰烬……
    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杨毅在卧室里就察觉到了异样，来者一定不善，气势汹汹。
    快速重新换好一身干净的衣物，率先坐在客厅里候着。
    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余柳柳的母亲。
    刘婶第一次没了笑容，走进来的时候杨毅都差点没认出来。
    “杨毅，咱们好好谈谈吧。”
    刘婶一进屋就长叹了一声，看到杨毅疲倦的眼神，怒气也消了许多。
    “阿姨，你在家吗？”
    杨毅并没回答刘婶的话，而是扯着嗓子喊道。
    刘母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杨毅和刘婶对着坐着。
    “小杨，你昨晚去哪儿了？刘婶家柳柳打电话隔一会儿打电话来问，我家牧儿一直等着电话……大家都很担心你。”
    刘母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心情本来平缓了许多，直到刘婶听说杨毅彻夜未归，一没控制住直接用力拍在餐桌上。
    “阿姨！！你有事吗？没事的话一能否出去走走？我和婶子有些话要说。”
    杨毅有些愤怒，第一次吼了刘母。
    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刘母一直低着头道歉。杨毅大手一挥，她连忙小跑着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婶和杨毅，两人静静地坐着，谁也不吭声。
    刘婶默默地流着眼泪，连一声抽泣也没有。
    “婶子，我知道我对不起柳柳。”
    杨毅率先开口，嗓音听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
    “对不起？就一句对不起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刘婶正在气头上，杨毅的话就像一根导火索，把怒气给点着了。
    “我先解释一点，昨晚我的确彻夜未归，可是我并非留在秦秀美家，送她回家我就离开了，开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陷入了怪圈里……”
    杨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婶大声哭喊着给打断了。
    “知不知道柳柳哭了一个晚上，为什么你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刘婶声音哽咽，杨毅递上纸巾，刘婶看都没看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