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这身体除了偶尔蹦出一两段主角的记忆以外消停的很,更不可能有影响神志这么一说,认命吧,话就是自己说的,自己就是对慕浮白动心了。
成渝一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那块拴着古玉的剑穗来。这古玉是当年慕浮白与主角第一次相遇时送给主角的,主角珍藏多年,成渝穿进书里之后也始终妥帖的藏着。
成渝摸了摸这古玉,一时心里有点堵。他叹了口气,话是谁说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今晚过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故事早已经写好,既然早就知道这是个悲剧,那此时的动心,就当做对这悲剧仅有的一点尊重吧。
成渝将那古玉揣好,一起身出了屋子。
夜深了。
慕浮白回到自己的屋子,洗漱更衣准备就寝。他身着白色的里衣走到桌边将蜡烛灭了,转回身坐到床边却又发起了呆。
满脑子都是刚刚成渝眼里闪着光说大师兄你亲我一下吧的样子。
那废物究竟怎么想的?
是认真的吗?还是就是随口一说?我又没说不同意,你跑什么呢?是害羞了?还是后悔了?
慕浮白想着那人红着脸转身兔子一样跑开的样子,嘴角弯了弯,只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按到怀里揉一揉。
慕浮白正想着,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他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果然在窗户上发现了一个小孔,一根小竹管从那小孔里伸了进来,里面正源源不断的冒出轻烟。一个影子缩在窗户外面,看起来正用力往里吹气。
慕浮白挑挑眉,翻身上了床,闭眼假寐。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影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确定没有动静,才回身关上了门,小心翼翼的走到慕浮白床边,试探着小声道:大师兄?
慕浮白没有反应。
那影子又叫了两句,慕浮白始终装睡,那影子终于放下了心,长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二师兄的迷药果然好使,不枉我费劲巴拉偷出来。
而后小心翼翼的往慕浮白床边一坐,看着床上的人沉默下来。
慕浮白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只好等着。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成渝终于缓缓开口,说话前先轻轻叹了口气,他道:大师兄,我要走啦。
慕浮白心里蓦然一惊。
成渝像是老太太唠家常一般缓缓絮叨起来:现在你也当上掌门啦,而后过一两年,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武林盟主,到时候全江湖都听你一个人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厉害了!当然想让谁死谁也就得死
成渝语调低了下去,过了片刻又提起精神,好像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笑,接着道:大师兄,我要去尚央山啦!那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得先把门派重新建起来,然后还有一系列的怪要打,会很忙。不过忙一点好,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你们了成渝顿了顿,接着道:大师兄,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秉风山的日子会这么开心,虽然天天被你骂废物,被逼着练剑,有时候还会被二师兄逼着喝很苦的药,可是我真的,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
成渝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涨,他心里呔了一声,心说大老爷们瞎矫情什么啊!他摇了摇头,把满腔的不舍扔到一边,又絮叨起来:大师兄,反正你现在也听不到,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想说的都说啦。
大师兄,你知道吗,我刚刚来的时候啊,觉得这就像是一个闯关游戏,故事早已经写好,只要按着剧本一项一项完成任务就行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开始陷到了这个游戏里,开始把你们当成真正的亲人,在我发现这一点时候,我觉得心里好难受啊,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本都不该是我的,我就像是个小偷一样,占着别人的身体和身份,享受着本不属于我的温暖和友善,可是我又真的好舍不得,我多希望这些都真的是属于我的,而不是我偷来的。
床上的阴影里,慕浮白的眉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说到这成渝轻轻笑了,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常常觉得我有问题呀?总是知道些不该知道的发展,总是做些莫名其妙事情,还圆不好谎,编个瞎话漏洞一堆,你都懒得拆穿我。
成渝顿了顿,接着道:大师兄,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啊,真的很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个你原本的小师弟,我是成渝,占着原主角的身体,手里拿着剧本想走到结局的成渝,一早就决定好只做任务,最后却还是动心了的成渝。我始终觉得,应该真心换真心,所有人都对我那么好,我更不应该骗你们。有的时候我就想,马脚漏了那么多,你一问我我就都说了吧,披着一层皮真的好累哦可是你一次都没有问过我,一次都没有。
大师兄你看,最后我到底还是没有做到真心换真心,你那么信任我,可我却只有在把你迷晕了的时候才敢将这些说出来,是不是挺懦夫的成渝摇了摇头,低声到:你天天说我废物,其实一点都没错,每次我想将一切都说出来却怎么都张不开口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成渝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是一个剑穗,上面拴着一个小小的木雕,形状是一条摆着尾巴的小鱼。成渝手摩擦了那小鱼片刻,而后将剑穗小心的放到慕浮白枕边,而后看着慕浮白静静的睡颜发起了呆。
慕浮白的睡颜极其漂亮,硬朗的面部线条在幽暗的月光下显得多了一丝柔和,那平日里总是带着懒意的丹凤眼此时静静的合着,让成渝莫名想到睡美人这个词。
成渝看了一会,浅浅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大师兄,我也不知道能送你什么好,你刚刚换了佩剑,我就给你做了一个剑穗,复杂的我也刻不好,就雕了这一尾鱼虽然也有点丑,但是我尽力啦,你若是醒了看见不喜欢,丢了就好,我成渝顿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微微有点苦,道:我可能会有点难过,但是以后也见不到几次了,你别告诉我就好了。
成渝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费力的扯了扯嘴角道:大师兄,我走啦,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了,不过你放心,在被你逼死之前我会努力活下去的,以前有你和几个师兄护着我,以后都得靠我自己啦,风雪剑很厉害,你放心吧。
成渝站起身,不舍的望了一会睡梦中的慕浮白。那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依旧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是此时不知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有些不大高兴。
成渝咬了咬牙,转身便往外走。
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推门,成渝猛然停了下来,一个转身大步走回慕浮白床边,屏住呼吸低下头在,小心翼翼的、虔诚的在慕浮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成渝声音低低的,听起来鼻音有点重,他带着些许讨好的语气轻轻道:我就亲一下,偷偷的,嗯,大师兄你什么都不知道。
成渝心里终于觉得舒坦了一些,了却一件心事一般,嘴角微微弯了弯,而后抬起上身,再次离开。
就在他刚刚起身还来不及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猛然之间天旋地转,视角一换,整个人已经被一个大力灌到了床上!
一个温暖的身体压住他半边身子,慕浮白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道:偷偷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成渝: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粗长的一章~
第44章
大大大大大师兄!成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成了木头:你你你你你怎么醒着?!
慕浮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青灵没和你说过我百毒不侵?
成渝:
是了, 周青灵曾经说过,这位大佬当年在尚央山上中过奇毒之首后就有了百毒不侵的金手指。自己怎么特么的把这茬给忘了?!
慕浮白看了他一眼, 而后起身点了蜡烛, 回过头就看见成渝一脸悲催的缩在床上, 窝囊的像只没毛鹌鹑,盈盈烛火照耀下显得可怜巴巴的。
慕浮白扯过一把椅子往床边一坐, 面无表情道:聊聊?
成渝干咽了口口水,脸色苦的堪比寒风中的小白菜:那就聊、聊聊吧
`
第二日一早, 周青灵端着药碗走到练功场,只见成渝不在, 慕浮白瘫在藤椅上, 手中破天荒的没拿话本子,而是望着天发呆。
周青灵走过去:成渝呢?该喝药了、
慕浮白目光继续望天:走了。
走了?周青灵一愣,眨眨眼:山上就这么大, 能走哪去?
回尚央山了。
周青灵一顿, 手中的汤药晃了一下, 他呆愣了片刻,而后声音低了一些:哦, 这样啊。
周青灵将药碗放到藤椅旁边的小桌子上,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道:从师父带他上山那天起, 我就猜到总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周青灵顿了顿,道:你就没拦拦他?
他是尚央山少主, 当年流落在外才被捡回秉风山,现在想要回去重建自家门派,我用什么理由拦?慕浮白看了一眼周青灵,道:若是有一天你也要回太乙谷当那劳什子神医谷主,我一样不能拦着。
你可拉倒吧,太乙谷那破地方哪有秉风山好。周青灵摇摇头,道:成渝现在练成了风雪剑,出门倒是不用担心受欺负,就是身子还是有点差,还是得补补。秉风同尚央关系复杂,若是送东西也怕尚央其他人多想,要不让欧阳跑一趟,我配几副药给成渝送过去?
慕浮白白了他一眼:别像个天天盼儿子的老母亲似的行不行,他离了你的药死不了。
行行行,我多事,那是我小师弟我还不能操操心了?周青灵看了看慕浮白:你还说我,你这一脸没劲活下去的表情怎么回事?
慕浮白望着天没说话,满脑子都是成渝昨天晚上可怜巴巴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话。那些话他自然是听不懂的,可连蒙带猜大概也猜出了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后来同那废物谈了许久,他也算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可生活了二十几年,他的人生,一起生活的这些人,他们的经历,甚至以后会发生的事,真的只是别人笔下的一个故事?起承转合,喜怒哀乐,团聚分离,全都要按着别人的心思来?
凭什么?!
慕浮白越想越烦,烦着烦着就又开始想那废物本身被发现了瞪着眼睛一脸惊慌的表情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慕浮白从怀里掏出昨夜成渝留下的那个木雕小鱼,只见那木雕刻的坑坑洼洼,一看便是新手搞出来的东西,但那小鱼摇头摆尾,活灵活现,大脑袋看起来又有些呆,那呆劲同成渝竟还有些相似。
慕浮白手里摩擦着那小鱼,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
大师兄,你和我说实话,周青灵突然开口,道:以前教成渝功夫始终也没见你多上心,闭关期间却突然就让他学跳了好几个级别的风雪剑,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预想到成渝要走了?
慕浮白继续沉默没说话。
他确实有这种感觉。
自从成渝天天和老头儿一起凑在他身边絮叨让他闭关开始,他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成渝怕是快要离开了。他不愿意闭关修行,一方面是真的懒,另一方面也是在避着这莫名其妙的预想若是他始终不闭关不承袭掌门之位,那个废物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可最后,到底还是不愿拂了那人的意,看着那人醉眼朦胧一个劲念叨的样子,心里不忍,算了,该来的总会来,能让这人少皱些眉头也是好的。
哪怕最后心里难受的还是自己。
慕浮白望着天,回想起成渝昨夜说的话,自言自语道:故事已经写好,就一定要按着它来走么?哪怕明知道最后结局不好,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旁边的周青灵噗嗤一笑,道:大师兄,魔怔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你这问题可是挺有意思的。
周青灵看了看慕浮白:别人我不知道,可是你慕浮白,难道不该是即便被写进故事里也会将笔抢过来随着自己心思写下去的人吗?
慕浮白一愣,转过头看向周青灵,而后伸出手拍了拍周青灵的头,道:没白养你。
喂喂!周青灵捂着自己的头:要拍拍成渝去!我脑子可金贵着呢!
怕什么,欧阳又打不过我。慕浮白一起身抻了个懒腰,往远处走去。周青灵朝着他的背影道:干嘛去啊你?
慕浮白头也没回,勾了勾嘴角轻轻一笑,懒洋洋道道:抢笔去。
一个月后。
清明时节雨纷纷,霄城的大街小巷笼罩在朦胧烟雨里,比平日凉快了不少。因着下雨,街道上人比往日少了点,就连平日里热闹杂乱的小饭馆此时也略显的清冷了一些。
一片朦胧烟雨里,一个配着一把长剑、奇奇怪怪的少年走进了酒馆。
这少年长得极为俊俏,面如冠玉,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又圆又亮,腰间一把长剑看起来十分名贵,只是因着灰尘看起来有些陈旧,若是仔细看去那剑鞘的凹槽里还残留着不少木头渣滓,最奇怪的是那长剑还时不时的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少年一边走着,一边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他走进饭馆坐下,将时不时发出声响的长剑放到坐上,招呼店小二点了些饭菜,而后一本正经的对着那长剑训起话来。
你不能这样,总嗡嗡什么啊?被大师兄扔到柴房好几年你老老实实的一点动静不敢出,我这不过就带你下个山,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是,我也想大师兄,可你是把剑好吧,既然都已经被送给我了,能不能有点随主子的觉悟?想大师兄归想大师兄,偶尔嗡嗡一声意思意思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少年说完,那剑就像是不服气似的继续嗡嗡。店小二端着饭菜走过来,好奇的看了看那桌上的剑,而后笑着对那少年道;这位客官,今天下雨,可要喝点小酒去去湿寒?
不必了。少年刚刚说完,就听桌上那佩剑的嗡嗡陡然转了个调子,一下子急促起来,听起来十分着急。少年叹了口气:行行行,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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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人设崩了怎么办[穿书]——花间二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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