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看着他,阳光从他的发梢和轮廓那里漏下来,像下雨一样轻轻的滴落在他的身上,温月就这样忘了言语。
“我不会嫌弃你的,怎么会嘛,月月总是胡思乱想。”林野俯身靠近他,“你要快点儿好起来。”
温月看着他越靠越近,微微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
如果早一点,如果十年之前,如果在那个夏日,他也这样仰起头就好了。
十年前的那个夏日,紫藤花下,林野要吻他的时候,他躲开了。
那时候阳光从密密的紫藤花间漏下来,明亮如宝石,仿佛琳琅满目。那个少年凑近他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啊。
如果他接受了那个吻。温月想,该有多好。
如果那时候就跟林野定下一切爱意,是不是现在,就不会面临木枝的威胁了?
他现在后悔了,他现在想跟林野好好的相爱结婚,还来得及吗?
温月没能等到他想要的那个吻。
林野在他面前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早点儿好起来。”林野说,“我等你好起来。”
然后林野轻轻的笑出声来:“月月你好期待啊,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吗?”
温月顿时红了脸,把病床上的枕头扔向林野,嗔怒道:“林野!你怎么还是这么坏啊!跟小时候一样坏!”
林野笑着躲开,听到“小时候”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温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只好强作笑颜,笑着说:“我会努力好起来的,你说的话,不许反悔啊。”
“不会的。”林野低头看了看手表,“公司还有事情,月月,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温月乖巧的点头道:“好。”
林野走出房间之后,温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变得生疏了。
温月静静的倚靠在床头,不争气的落下泪来,他胡乱用手抹去,却总是控制不住的落泪。最后他用手臂挡着眼睛,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从温月房间出来以后,林野愣愣的在门口待了一会儿。
他听见房间内温月的抽泣声,却没有进门。
有些累了。
他这些天一有时间就来看温月,处处照顾着温月的感觉,生怕磕了碰了,生怕温月不开心不高兴。至于他自己,没人问没人关心。
以前总是有木枝嘘寒问暖,照顾他安慰他,一日三餐全都准备好,衣服熨帖合体,他从来不用担心这些琐事。
如今却截然不同。
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包容他的脾气,他满心的疲惫和憋屈,全都憋在心里,无处诉说和发泄。
他从小就是林家的大少爷,哪里碰到过这些?
他又不会做饭,衣服也不会烫,就算是叠衣服,也叠得歪歪扭扭,满是褶皱。
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更何况照顾温月。
而门内,温月又哭了。
这个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林野觉得太累了,温月刚刚醒过来,难免情绪波动大,可是林野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照顾了。
林野觉得,温月在他心里,好像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可是他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别扭。
他刚才,确实应该吻温月的唇的。
那种气氛,那种情况,那样的话语之后,理应是亲吻嘴唇的。可是他做不到,他看着温月轻阖的眼眸,突然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他亲吻了温月的额头。
有距离感的、保护性的,也可以说是敷衍性的亲吻了额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想到了木枝。
林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出医院,给心理医生打了电话。
“然哥,你能不能抽时间来燕州一趟?”林野说,“温月的心理状况,可能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电话那边的魏怅然正在看孩子,沉默良久,说道:“你知道我现在主要是……法医学教授的吧?”
林野站在街口,偏头掏出烟,点上火含糊不清道:“然哥,主要是……还有件事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下。”
魏怅然问道:“什么事?”
林野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仰头望向暮色消沉的天空,说道:“温月的车祸。”
魏怅然难办道:“林野,不是我不帮你,那件事可能跟谁有关系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我孩子都五岁了,我洗手不干好久了。”
林野出神的看着天边的暮色,良久,恳求道:“然哥,敢查的这件事还有能力查的,还对燕州一清二楚的,只有你了。”
林野顿了一下,说道:“当我求你,然哥。”
魏怅然沉默良久,说道:“就这件事吗?”
“还有能不能……”林野有些艰涩,说道,“木枝走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木枝去哪儿了?燕州高新区的医院,我让给你,然哥。”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个小情人的事情了。”魏怅然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帮你查,但是能不能劝回来就是你的事情了。”
“谢谢你,然哥。”林野低头,弹了弹烟灰。
“不客气。”魏怅然说,“交易罢了。”
“林野,我说句不好听的。”魏怅然的声音在风声中有些失真,“我老婆说,木枝走了,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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