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庄彦书自己就是马恩主义的坚定信仰和践行者,自然是希望能为它的传播做一份贡献,给华国注入新思想,并在其中找到救亡图存之法的。
唐沅抱臂看他,挑眉:“怎么,想从我这儿白嫖一个翻译?”
他倒是算得精,一个敢对《资本论》下手的靠谱翻译那是钱就能买到的吗?他们这些年轻人一拍脑门想出来的点子,倒要她来替他们操劳背锅了。
想得倒挺美。
白、白嫖??
庄彦书被唐沅这番语出惊人惊得呛住了口水。他们大老板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若是此刻这儿有个老学究,必是要一蹦三尺高,跳脚大骂大老板有辱斯文了。
不过这比喻似乎倒也形象,他专程来这一趟的目的,不就是想那啥……咳咳,白嫖么。
好像没毛病。
庄彦书“嗐”了一声:“读书人的事……能叫白嫖么?”
他们现在也是有大老板罩的人了,这么好的资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唐沅手指叩了叩那本厚部头棕红色的封皮,道:“我帮你们找翻译倒也可以,但作为交换,你得帮我去做件事。”
庄彦书问:“什么事?”
“马上就要跨年关了,草儿明年是肯定要上学堂的,你去替她寻个合适的学校,钱不是问题。”
她和吴绮对沪城都不熟悉,若说这儿的大小学堂,再没有比庄彦书这样的读书人更了解的了。他办事,她倒也放心。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庄彦书松了口气,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大老板放心,草儿妹妹上学的事就交给我了,保管给她寻个最好的去处!”
唐沅“嗯”了一声:“没什么事了吧?那书留下,你可以走了。”
庄彦书:???
这都快中午了,不留他吃顿便饭吗?
他就这么被大老板下了逐客令?
“庄先生,我送你出去。”
吴绮面带微笑地上前,抢先堵住了庄彦书未出口的话。
庄彦书:……
大老板终于厌倦他了噫呜呜噫。
他面含悲愤,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别墅大门,直到别墅消失在视野里,也没人出来挽留他一下。
庄彦书:哇!他受不了这委屈。
唐沅料得不错,庄彦书的办事效率的确是高。
几天后,他就带着一叠资料又上了门,颇为自得道:“快让草儿妹妹把这些资料填上,我已经跟学校那边说好了,这学期的课程还剩下一个尾巴,让草儿妹妹先去跟着听,融入一下课堂,下学期再正式入学,这样对她也好一些。”
唐沅看了一下那些资料,是沪城颇为有名的东文女子小学,离家也不远,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辛苦了。”
听到大老板这么温和地跟自己说“辛苦了”,庄彦书竟诡异地生出了受宠若惊之感。
唐沅把资料放进楼上的书房,又拿着一叠装订好的手稿出来,放到了庄彦书面前。
“这是?”
他疑惑地接过那叠手稿,翻开一看,瞳孔一下子放大,眼中的疑惑尽数化为了不可思议。
这竟是翻译好的《资本论》!
庄彦书激动得语无伦次:“大、大老板,这、这……”
这才几天,大老板就把成品交给他了?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唐沅淡定地垂下眼:“只是前几页的内容而已,估计刚好够你们下期的内容,再没有多的了。”
她在从前那个世界就读过好几遍《资本论》,对大致的内容本就有所把握,更别提她精神力庞大,工作效率是旁人的好几倍。这点工作量,委实还算不得什么。
但这对庄彦书来说,就是天降的惊喜了。
他乐滋滋地捧着那几张手稿看了又看,眼睛像自己长了腿,黏在上头就动不了似的。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嗯……”
嗯???
庄彦书震惊地抬头看自家大老板。不留他吃午饭的吗?
一旁的吴绮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道:“我送庄先生出去。”
直到别墅大门又在他身后关上,庄彦书才恍惚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赶了出来。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庄彦书强忍住自己被大老板嫌弃的一把辛酸泪,低头看着那沓手稿,试图寻找一丝安慰。
等等,这上面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糟糕,他刚才竟忘了问大老板译者名字了!
庄彦书去而复返,问唐沅这篇译文的作者是谁,如果可以的话,能否为他引荐一二。
能完成这等工作的必不是碌碌之辈,若有幸能与此等前辈交流一二,就是他之荣幸了。
唐沅听完他的来意,只淡淡扔下了两个字:“竹文。”
庄彦书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追问:“什么?”
“作者一栏,写竹文的名字就好。”
竹、竹文??
笑取上为竹,敢留半为文,那不是他家大老板的笔名吗?
庄彦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本书的译者……是您老人家?”
唐沅颔首。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他早知道大老板牛逼,对方却总能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
开公司,写文章,做翻译,还有什么事情是您不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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