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夏天,宜城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韦府走水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几乎照亮了整条街,空气中都是滚滚黑烟。但奇怪的是,明明是这么烈的火,却直到警务消防人员都来了,府里的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火势减缓,警务消防人员冲进去,才惊骇地发现早在火灾之前,韦府的人就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财物也几乎都被洗劫一空。
其中有几个人死得最惨,身上被连捅了十几刀,却偏偏都不在要害,甚至很可能直到大火燃起,他们依然是清醒的,清醒地看着火舌一点点舔舐到自己身上,却无能为力。这样折磨人的酷刑,即使是警局那些见惯了生死的警员,也觉得不寒而栗。
经过鉴定,这几个死者被确认是韦府少奶奶沈月瑶身边的陪嫁仆人,这种明显带有报复性的案子肯定有诸多隐情,如果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没准能查出结果,可宜城警局的局长却喊停了他们的深入调查。
在这个乱世里,警局的名号听着唬人,却并不好使,单是这个小小的宜城势力就错综复杂,局长不想被卷入这些富家高门之间的弯弯绕绕,于是这件案子最终被定性为匪盗入室草草结案,成了档案室里新增的一卷平凡卷宗。
戚笑敢的一生就此终结,在报复了韦家所有人之后,她选择了那场大火作为归宿。
这世上之人都以为女子柔弱,习惯把她们当成一个工具,一个花瓶,或仅仅是一个冠有“妻子”“母亲”称呼的符号,所以韦珺之才敢把戚笑敢的一生作为交易的筹码,伤害起来也肆无忌惮。
他以为他的妻子会一直沉默下去,可因果循环,这些年的种种最终都变成了那个夏夜里的大火,烧毁了韦家的一切。
接收完了原身的种种,唐沅睁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以为所有韦家人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可接收了世界线的唐沅却知道,原身早在动手前就派人把沈月瑶的儿子送了出去,直到新华国成立,当年那个小男孩也已经人至中年,有妻有子。虽不曾大富大贵,却也平安顺遂。
唐沅不知道原身为什么会放走仇人的儿子,或许是因为最后那丝良善,或许是因为一时怜悯,也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个孩子的鼻子和嘴巴生得和她的女儿一般像。
【……唉。】
沉默良久,唐沅忽然听到1088叹息了一声,尾音欲言又止。
这次的原身跟以前的都不同,前期是个十足十的受害者,后来却变成了加害者。无论她有多大的苦衷,都改变不了韦家上下一百多口人都因她而死的事实。
那里面不止有杀害她女儿的仇人,更多的是韦家的仆从护卫,有的在韦府成家生子的老仆,更是在大火中满门尽灭。
他们难道不可怜吗,难道不无辜吗?
可现在一切都已成了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发生的既定事实,再追究这些是非对错并没有多大意义。戚笑敢已经死了,或许她选择和韦家人同归于尽,也是一种自我赎罪。
究其根本,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韦珺之,若没有他这一步步的推动,戚笑敢不会走到最后一步,韦家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现在时间线进行到哪儿了?”平复好情绪,唐沅问1088。
1088看了一下,答道:【现在是戚笑敢嫁进韦家的第六年,再有不到一个月,韦珺之这个渣滓就要回来了。】
说到韦珺之这个名字时,唐沅很明显地能感觉到1088的咬牙切齿。1088是个单纯的统,有什么想法都表现得明明白白,瞧它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唐沅好笑地弯了弯唇角,伸手揉了揉它的虚拟体。
1088看着宿主顶着的那张属于戚笑敢的脸,觉得更难受了。它宣布,韦珺之已经正式超过蒋铭柏,成了它心中的渣男榜榜首了。
没有之一!
唐沅闻言微眯起眼睛:“那正好呢,送上门来的人头。”
也省得她到处去找不是?
***
韦家大少爷韦珺之留学归来这个消息,早在几个月前就先一步从大洋彼岸送到了韦府。韦家上下都喜气洋洋,韦家的当家夫人,也就是戚笑敢的婆婆更是早早地开始忙碌起来,收拾屋子,给儿子添置物品,准备洗尘宴,成天里不得歇息,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断过。
原身这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成亲六年、可满打满算也只相处了两个月的丈夫是个什么德行,尚且对他有所期待,对韦珺之的事比婆婆还上心,还亲手为他缝里衣、做鞋子,想着等丈夫回来后亲手送给他。
眼下这厢房里还摆着绣架,上面绷着一块银白色的缎布,原身正在往上头绣花纹,那针线细致精巧,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
可她现在还不知道,韦珺之出国留学后就剪短了头发,穿起了衬衫西装,从此再也没有碰过旧式长袍,这种传统里衣自然也就没有用武之地。
这件衣服被他随意丢进衣柜,后来也只落了个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结局而已。
就像戚笑敢这个人,也是被丢进韦府的角落,在后来的数年中熬得千疮百孔。
唐沅哂然一笑,走过去拆了绷子,把那上好的缎布随意地递给一旁的丫头:“我记得前两天你的小弟弟出生了?把这缎布拿去给孩子做几身小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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