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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修真)——封空(9

    周玄澜感觉到贴近,身形微僵,快步进屋,将人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沈流响尚是筑基期,无法消融一些丹药,只能用灵草熬成药汁,让他喝下。
    但榻上之人不配合,炼药师喂药时,药汁从沈流响嘴角流了下来,妖帝眉头一皱,炼药师战战兢兢起来,旋即手中药碗被夺走,滚开,我来。
    炼药师赶紧退到一旁,周玄澜捏了捏沈流响下颌,让红润唇瓣张开,将汤匙贴在嘴边,浓黑药汁倾入其中。
    但入口不到三分之一,大约是嫌苦,沈流响立马把嘴闭了。
    周玄澜皱了皱眉头,伸手掐住他下颌,打算硬把药灌下去,但视线落在苍白病容,迟疑片刻,令人取了些东西来。
    沈流响长睫颤抖,眼皮似有千斤重,烧得迷迷糊糊间,唇间尝到久违的甜味儿。
    像糖人。
    他微张开嘴,舌头探出舔了下,确认无误,正打算继续品尝,一股刺鼻浓烈的药味冲入嘴中,滑入喉间。
    沈流响呛了声,赶紧闭紧嘴,眉头深深拧起。
    可没过多久,糖人甜味儿又来了,沈流响抿抿唇,没忍住再次张开嘴,又是一匙药涌入。
    如此重复,在糖人不断勾引下,沈流响喝完一碗药。
    他嘴里尽是苦味,昏沉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吃点糖好难,好在,小片糖人最终落到了嘴里,这次不跑了。
    待上好灵草见效,沈流响额间滚烫温度褪去,微睁开眼,晃荡荡的视线中,捕捉到床边的修长身影。
    周玄澜将药碗递给宫人,衣袖被拽了下。
    力道虽极轻,那只玉白的手却紧紧抓着,指尖泛白,不松开。
    周玄澜沈流响嗓音微哑。
    仿佛在进行某种确认,蒙了层水雾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他,唤他的名字。
    伺候的宫人尽数离去,周玄澜脸上阴晴不定,须臾俯身,修长手指将沈流响下颌抬了抬。
    他盯着那双凤眸,一字一顿道:别把本座当成你那徒弟,否则
    周玄澜指尖微紧,在白皙下颌留下淡红指痕:饶不了你。
    沈流响吃痛,清醒了几分,闻言皱眉反驳道:你本就是他。
    不是。
    你是。
    周玄澜心头燥意横生,在他认知里,他不可能是那个徒弟,沈流响这般,分明是把他当成影子,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变成谁的替身。
    在沈流响一遍又一遍认定他是后,周玄澜黑眸变得幽深,冷冷望着床榻上的人,将抓紧衣袖的纤长手指,一根根掰开。
    随后又握住,将沈流响的手放在心口位置。
    如果我是你徒弟,喜欢你,心该是热的才对,
    周玄澜盯着沈流响,像要将某道伤口撕开,血淋淋,赤裸裸地摆在沈流响面前。
    可我的心是冷的,从未暖过。
    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让它这般冷。
    沈流响脸上血色全无,白得吓人,他指尖发颤,想将手抽回来,但被周玄澜用力按在心口,动弹不得。
    周玄澜瞧他表情,薄唇微勾,异常快意。
    该认清了,他心想。
    但下一瞬,周玄澜怔了怔,视线中,沈流响那双漂亮凤眸,忽地滚落出泪,一发不可收拾。
    周玄澜浑身僵住,贴在心口的手滑了下来。
    怎么哭了。
    整夜睡在走廊不哭,白日被迫待在阁楼不哭,怎么这会儿哭了。
    周玄澜心突然慌了,伸手想触碰沈流响脸颊。沈流响侧过身,细软乌发散在枕间,一言不发地将脸埋在被子里。
    周玄澜神情微变,上了榻,将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下意识搂到怀里。
    他抓着一只手往心口按:重新再摸摸,热的,其实是热的。
    沈流响:是冷的。
    周玄澜心乱如麻,脑中乱糟糟的什么都理不清,一举一动都不像自己,甚至慌不择路的解释。
    最近天冷,冻着了,你是暖的,给本座捂捂就热了。
    话落,听见怀里青年噗的笑出声。
    周玄澜:
    装的,骗他。
    周玄澜脸色骤沉,落在沈流响腰身的手收紧,使了些力让人贴近,又怒不可遏往外轻轻一推,尽使这些骗人的小伎俩,离本座远些。
    不行啊,
    沈流响哑着嗓音,伸手缠住他,将脸埋在熟悉的肩窝,我离远了,你心口又冷了怎么办。
    周玄澜察觉他脸上湿意,沉默一瞬:师是热的,别怕。
    待沈流响沉沉睡去,周玄澜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俊脸满是烦躁表情。
    他该将人扔出去,他该去修行,去处理事务,而不是日上三竿,还纵容人窝在他怀里睡觉。
    周玄澜黑眸散着戾气,随时间流逝越演越烈。
    濒临爆发的那刻,一只手朝沈流响探去,狠狠掖了下被角:不许乱动。
    第112章
    一觉睡醒,风寒好了。
    沈流响躺在宽敞的床榻上,侧卧着身,长睫轻启,一张俊脸猝不及防闯入视线,闭着眼,鼻梁高挺,唇形很是好看,薄而浅,透着几分润。
    沈流响看了会儿,想伸手摸摸脸,可惜半路被拦住。
    周玄澜阖眼小憩,知道沈流响醒来,刻意看看人打算做什么,没想到,对方不厌其烦地盯看他。
    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抹目光,从他脸庞一寸寸掠过,时而浓烈时而轻浅,像根羽毛,时不时拨弄一下,扰得心痒痒。
    周玄澜从未有过这般感觉,仅被瞅着,就能生出如此多感知,他忍着没打断,估量着身旁的人打算看多久,谁知对方得寸进尺。
    周玄澜微眯起眼:光看不够,还想上手。
    沈流响:你生得俊,忍不住。
    用不着你说,周玄澜浅勾薄唇,难得不是冷笑嗤笑,松开他,醒了就下去。
    我还能再睡一觉,沈流响作势往被窝里钻,被按住,同时修长有力的手搭在他腰身,灵力聚起,要将他扔出去。
    沈流响赶忙手脚并用,缠在周玄澜身上:别丢我!
    他这番努力让腰间的手一顿,旋即力道更大了,沈流响愁得拧眉,思忖间,眸光一亮。
    周玄澜正打算将人连被子丢出去,一道呜哇~的软糯哭声在室内响起。
    一个白衣金冠的小身影从天而降,啪嗒落到被褥,随后跌跌撞撞跑到周玄澜面前,两只小手抓着衣领,趴伏在他胸膛。
    呜~别扔我~
    周玄澜沉默一瞬,手中力道卸去,拎起胸口巴掌大的白软团子,看了看对方白嫩小脸蛋,又看向身旁朝他眨了眨眼的沈流响。
    元婴是这么用的吗?
    有用就行,沈流响将元婴接住,你元婴呢,之前还说要养我的元神。
    一派胡言,本座从未做过。
    周玄澜放出玄袍小身影,后者睁开眼,朝沈流响冷笑:看清楚了,这就是本座的元神,养你元神的不是我。
    说罢,周玄澜要收回去。
    这时,元婴却一动不动,在他眼皮底下,握住沈流响元婴的手,拉着人从床榻跃下,两个小身影宛如要私奔般一溜烟跑没了。
    周玄澜:
    他竟未发现,元神出了问题。
    周玄澜浑身灵力一转,刚消失的元婴重新出现,他控制住元婴,阖眼,复又睁开,面露惊愕之色。
    这个元神是他的,但有匪夷所思的举动,曾费过很大力气将沈流响散去的元神收集起来,再日日养护。
    周玄澜心下骇然,上世沈流响身陨,他完全无动于衷,怎么会在其死后将人追回。
    周玄澜神情不定,在这个世界苏醒前,一切尘埃落定,他正要研究另半块龙蛋壳,难不成他缺了一点记忆,元神的举动是在找到壳后发生的事。
    周玄澜思忖着,起身离开。
    沈流响独自在床上待了会,到点吃午饭,随后去灵阁修行。
    十六年间,他以元婴之身待在聚魂台,虽没修行过,但未曾懈怠,研究了不少法术。
    其中一个就是炼妖术,摆脱穷奇后,沈流响回头看,发现法术虽玄妙,但像个残次品,无论是对宿体,还是关在心牢的妖兽,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
    他想将这炼妖术完善一点儿,成功的话或许有不错的结果。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沈流响起身,刚迈步出门,黑影掠过,带着一阵风卷到他面前。
    恶鬼仙君!
    沈流响脚步一顿,敖月收了灰翅,饶他转了一圈:听说感染风寒了,噗,我多少没听过这词了。
    沈流响往外走:振兴天狗族的计划进展到哪了。
    敖月:保密,有了重大突破再宣扬。
    沈流响笑了下,正打算去吃晚饭,敖月一并去了,宫人见状,又添了不少好酒好菜。
    敖月举起久违的鸡腿:自从知道你活着,鸡腿不腻了,重新香了起来。
    沈流响眉眼弯笑,旋即道:你给我的传音符是不是假的,传完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可能,我的传音符能通八方,敖月一口肉一口酒,你给谁传了。
    沈流响:清凌,北仑和帝宫。
    敖月猛呛了口酒:那我可没辙,这三地,哪会收妖界大能的传音符。
    难怪石沉大海,
    沈流响看他喝的津津有味,给自个儿倒了杯。他灵力薄弱,消解不了多少酒气,只打算小酌几杯,既然如此,我让周玄澜传信好了。
    大可不必,敖月道,你师兄和你弟弟都不待见他,未必会看,换个人吧。
    沈流响讶然:师兄一向如此,徐星辰为何?
    他来的路上打听消息,徐星辰和徐星怜一切安好,都在神歧山安然待着。
    徐星辰不负众望,在帝父走后,不仅没让帝宫落寞下来,在三界反而比过往更有威慑力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帝宫开始插手三界。
    敖月晃着酒盏,感叹道:现在也只有你唤他徐星辰、敢唤他徐星辰了。
    沈流响想了想:帝星辰?
    原著徐星辰登上帝君位,外界便如此称呼他了。
    敖月点头,捂了捂小心肝:要说当今谁最看不惯周玄澜,不是凌夜了,是你那个弟弟,甚至迁怒到帝宫对妖界的态度,我估摸着若非时机不对,要顾全大局,他早与周玄澜斗个你死我活了。
    敖月看沈流响懵然的表情,给他空荡荡的酒杯满上,不必惊讶,如今三界,谁不知妖帝与帝君不对盘。
    沈流响饮着酒:为何?
    敖月耸肩:当时只有周玄澜,你的尸首和穷奇这三样东西在场,大伙儿都以为是周玄澜杀的你,解决了穷奇,那些人不知欢呼了几天几夜呢。
    不可能,沈流响笃定道,寻常人或许如此认为,但徐星辰知道的多,不会这般想。
    你这些年不在,敖月摇摇头,小心谨慎地望了眼四周,低声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帝姬失踪的消息。
    沈流响脸色一变,敖月说的与他打听到的差之甚远,为何会失踪,可找到了?
    衡九阴已死,谁还盯着徐星怜。
    敖月声音又低了低:帝姬自己逃出宫的,大概受不了帝君管制,当年那事,他们兄妹俩现在应该与仇人差不多了吧。
    沈流响面露惊骇之色,站起身:怎么回事,快些说!
    他从外听到的消息,帝宫内一片和睦,欣欣向荣,难不成是所有人只敢这么谈论了!
    敖月道:别急,过去许久了。帝姬当年喜欢一名男子,被星辰帝君知晓了,差点让其神魂俱灭。帝姬以死相逼,才让其留了一条命,不过之后,她就被帝君带回帝宫,不准外出了。
    沈流响拧紧眉:那男子包藏祸心?
    没祸心,人家就清清白白一修士,还不知你妹妹是帝姬呢,稀里糊涂鬼门关走了一趟。
    敖月想将沈流响扯回椅上,扯不动,眼看着人将酒一饮而尽,杯子哐地搁在玉桌上,我要回帝宫一趟。
    敖月:帝君寻帝姬去了,你回帝宫也找不到人。
    沈流响:帝宫的人知晓他在哪。
    这么大的消息他竟然才得知,应该早些察觉的,各方传出的消息其实都有出入,唯独在帝宫上统一口径,多半被控制言论了。
    从妖界到帝宫的传送阵早毁的差不多了,你想去也无路,敖月拦住人,不如找周玄澜。
    沈流响霍然惊醒:对,他有办法!
    说罢,视线晃晃荡荡的往前走,一转眼,人却从亭内摔到亭外。
    敖月:?!
    周玄澜到时,敖月立在路边桃花树下,急得抓耳挠腮。
    听到脚步声,敖月回头,掩饰性的咳了声:他喝大了,走到这突然不走了,要妖帝您来接。
    沈流响趴在宽大树枝,听到底下动静从枝叶间探出脑袋,眉眼微垂,姿容俊美昳丽,神态透着几分慵懒醉意。
    来啦。
    周玄澜靠近:下来。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簌簌声响,沈流响嬉笑着摇晃枝头,洒了周玄澜一身桃花。
    周玄澜仰头,皱眉正欲斥责,青年笑靥映入黑眸,比大片坠落的艳丽桃花还漂亮动人。
    太、太慢了,
    摇累了,树上的人收了手,睁着醉意朦胧的凤眸,含混不清的说,往常都提早在树下等我的。
    说着,他从树枝跃下,落地脚步踉跄,被周玄澜一把扶住。
    沈流响手指纤长白皙,抓住周玄澜衣袖,微抬下巴,吐着酒气道:有事要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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