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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修真)——封空(4

    沈流响被自己机智到了,微眯起眼,抬起毛茸茸的前脚,朝徒弟挥了挥,想让他赶紧进屋。
    这时,怀里的胡萝卜没了助力,从桌上滚落,他赶忙一勾,脚底在光滑的桌面一滑。
    咚!
    沈流响摔下桌,脑袋朝地,四仰八叉地贴着桌角,眼前直冒金星。
    周玄澜进屋扶起摔得晕乎乎的兔子,哭笑不得。
    原来师尊早有打算。
    沈流响晕了会儿,头倚在周玄澜伸来的手掌上,呆呆蹲着的模样,宛如一个白糯米团子。
    意识恢复清明后,他眨了眨眼,懒声道:抱我上床吧。
    这模样,上床有点艰难。
    周玄澜捧起毛茸茸的小东西,放在床榻上。
    视线中,沈流响舒展四肢,在被褥上懒洋洋滚了一圈,浑身软毛蹭得有些凌乱。
    你也快上来,对了,还有话本,再帮我拿根胡萝卜。
    周玄澜回身,从果盘里拿起一根鲜红胡萝卜,在书柜里翻出话本,这才上了榻。
    沈流响想起救走他的天狗,边埋头揉脑袋,边问:敖月呢。
    在八荒,捧着鸡腿醉生梦死,周玄澜翻开话本,想了想,补充道:他本也想来,不过胖的飞不起来了。
    沈流响不由笑出声。
    闻了闻散着清香的胡萝卜,啃了口。
    过了会儿,伴着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室内响起周玄澜低沉磁性的嗓音。
    一日,媚眼如丝的宠妃问:陛下,江山和臣妾,你想要哪一个?
    陛下答:我一个都不想要,只想出家当和尚。
    听到这,沈流响啃着胡萝卜,差点一口呛住,咽下后,笑得快打嗝了,宠妃一定气死了。
    周玄澜倚在床头,看着他勾了下唇,继续念话本。
    宠妃怔愣片刻,匆忙问道:既然如此,陛下,可以将你的贴身侍卫留下吗?!
    哗!
    沈流响赶紧咬了口胡萝卜压压惊,难怪书名叫《陛下佛心,宠妃开心》。
    可太刺激了!
    刺激一会儿,啃完胡萝卜,沈流响困意袭来,两只耳朵软趴趴垂着,脑袋在被子上轻蹭了蹭。
    帮我把发带解了吧,想睡觉了。
    周玄澜视线落在一小撮软毛上,伸手拉开细绳,见朝天辫散落,顺了顺柔软至极的绒毛。
    许是不习惯妖身,沈流响困得睁不开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睡,在被褥下翻来覆去。
    师尊不舒服就变回来。
    沈流响睁开睡意朦胧的红眼睛,意有所动,但想起搭在屏风上的里衣,念头瞬间打消了。
    没穿衣物,怎么变回来。
    我可能需要一个枕头。
    他从被子下钻出来,左右瞅了瞅,想寻个东西枕在头下,但合适小脑袋的实在难找。
    师尊可枕在我手上睡。
    面前伸来一只手,沈流响愣了下,试探性地将头放在周玄澜掌心,发现被轻托后颈的感觉,舒服极了。
    他惬意的眯起眼,那我就睡一会儿,你若是手酸,便叫醒我。
    周玄澜:好。
    闻言,床榻上的小兔调整好姿势,以为终于能陷入梦乡,但不及片刻,难受地哼唧一声,睁开了眼。
    头顶鼓起的包隐隐作痛,沈流响埋头,用脚轻揉了揉。
    周玄澜见状,手落在圆滚脑袋上,不紧不慢地按捏起来,他动用了一点灵力,指尖散着温热气息。
    只是揉揉头,沈流响却觉得身体每寸骨头都被揉捏了般,一股热流在体内缓缓运转,整个人舒服地快化了。
    他岔开四脚,懒洋洋地瘫在床上,嗓音微软,后颈也想被捏捏,腰也想要,脚也想要可以满足一下么。
    简直像按摩一样。
    周玄澜眉梢一挑,修长手指在软糯团子上游走起来,力道时轻时重,弄得沈流响身体酸软又舒坦,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夜晚,卷云阁笼罩在浓郁的月色里,一派宁静祥和。
    忽然,一道身影出了门。
    徐星辰脸色冰冷,穿戴整齐,似乎一直未休息,他离开房门,悄无声息走向给周玄澜准备的房间,打算瞅瞅对方有何动静没有。
    谁知到了门口,发现房门大敞着,里面空无一人。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恍然大悟地赶往沈流响房间。
    徐星辰一路脸色铁青,快靠近房门时,突然听见从室内飘出若有若无的痛吟声。
    轻轻点腰弄疼了别碰那,呜
    力道重了么,那弟子轻些。
    徐星辰怔愣片刻,迟迟没反应过来,直到某个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意识到里面在发生什么,倏地瞪大了眼,一股滔天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妖王果然心怀不轨,沈流响那个、那个笨蛋一定让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他手掌一挥,召出轩黄剑。
    剑刃出鞘,黑夜中,散发着耀眼夺目的锋利光芒。
    徐星辰目若喷火,一手执起宝剑,砰的一下踹开房门。
    混蛋!快放开我兄长!
    第52章 流氓兔。
    徐星辰直朝床榻而去。
    中途瞥见空荡的美人榻,手中剑更紧握几分,又瞧宽大屏风上搭着的白色里衣,气得一剑劈下。
    咔嚓!
    屏风被斩成两半,轰然倒地,后面床榻上的场景映入他眼眸。
    身着墨色里衣的男子,倚在床头,胸膛衣襟微敞,长发未散,用冠玉束着,瞧见他眉梢轻挑了下。
    一只罪恶的手,正搭在他兄长的雪白毛绒绒的腰上!
    毛绒绒?
    徐星辰僵了一瞬。
    被褥上,巴掌大的白兔四仰八叉,歪了歪脑袋,用茫然而疑惑的表情看他,你怎么了,大半夜闯进我屋,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我、我不就让徒弟推拿一下么。
    推拿?!
    徐星辰反应过来,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们只是在做这事?
    沈流响眼里冒出问号,除了推拿还能做什么事。
    他侧头与周玄澜对视了眼,本以为能看见跟他一样疑惑,大家面面相觑一下,一起打个问号。
    谁知徒弟并不配合,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回道:现在是。
    徐星辰脸色一变,赤裸裸的暗示,这个妖王果然狼子野心,再瞧那个盯着人家一脸茫然的蠢兔子,他气得体内灵力都在翻涌。
    轩黄剑察觉主人情绪,剑芒大盛,发出响亮铮鸣。
    此剑是帝父所赠,威力无穷,徐星辰握紧剑柄,冷声道:那我便让你活不到今晚。
    话落,冷冽的剑光闪过,直冲床榻上的人而去。
    沈流响瞪圆了眼,不知突然出手是什么意思,周玄澜那句话哪激怒徐星辰了。
    他怀疑变成兔子,脑袋跟着不灵光了,然后看到一缕发丝飘落,周玄澜不闪不躲,剑气从脸侧堪堪划过。
    为何不躲!
    徐星辰沉下脸,这招天衣无缝,是个人都会吓到慌忙逃窜才对。
    没有杀气,周玄澜挑了下眉,忽而问,你不会没杀过人吧。
    徐星辰猝不及防地发难,一剑劈来看似凶狠无比,其实灵力都没用多少,而且剑刻意偏了偏。
    似是担心所化剑气真把人杀了,甚至伤了,摆明就是吓唬人。
    徐星辰自幼在帝宫长大,锦衣玉食,没遇过一点不顺心的,出宫历练,身边明里暗地跟着一群人,生怕少君有个三长两短。若是遇见不长眼的,不等他出手,手下已经解决完了。
    故而,别说杀人之事,连与人对战经验都甚少。
    沈流响也看穿了,说:手不染血,挺好。
    他话这般说,心里也如此认为,但落在徐星辰耳中,成了明目张胆的嘲讽。
    身为化神境修士,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说他空有修为,拿剑不用,不如回家捻针绣花。
    徐星辰脸颊涨得通红,绝不承认,别小瞧人!我杀人如砍南瓜,一刀一个,手中鬼魂无数,专杀宵小之辈。
    他说完,转移两人注意力。
    大步朝床边一迈,伸手欲抱起蹲在被子上的小兔,嘴里恶狠狠的说,变成这模样也不行,你过来,我定把你拎回房,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诉帝父,让他重重罚你!
    但不及抓到沈流响,一只手便将他捞到怀里,托住白绒绒的小身躯。
    夜深,勿打扰帝君的好。
    沈流响则打了个哈欠,前脚挥了挥,你快回去休息,又不是小孩,还要跟兄长一起睡。
    谁要跟你睡!罢了,不与你们说了!徐星辰脸上恼怒,指了指床上一人一兔,别让我揪住你们小辫子,否则一定告诉帝父!
    说完,他气急败坏离开,没走两步又退回来,扶起倒地屏风,才冷哼一声,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是块璞玉,不过未经雕琢。
    周玄澜收回视线,看立在腿间,动了动的沈流响,表情一顿,突然变得古怪。
    沈流响:天然璞玉也不错,顺其自然,无需刻意引导,我想帝父就是这意思。
    他此时立在周玄澜怀里,前脚隔了单薄衣料,挨着紧实腹部,后背被单手托起,两只后脚过于短小,只能勉强够到周玄澜腿间。
    说话间,沈流响无意识地调整站姿,两只后脚动了动,忽地碰到什么东西。
    他疑惑的眨眨眼,抬脚又轻轻撞了下。
    发现托住他的手倏地收紧后,沈流响愣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僵在了原地。
    周玄澜眸光沉沉,低声道:师尊,别乱动。
    不用他说,沈流响也不敢动了!
    他呆立在周玄澜怀里,两只后脚绷得笔直,不住打着颤,整个人仿佛罚站般,一动不敢动。
    直到周玄澜将他放回床上。
    之后沈流响不再吭声,红着两只耳朵,一股脑钻进被窝,全身埋在被子底下。
    周玄澜神情变换不定,眼帘低垂,看向被褥微微拱起的地方,半晌,先前扶沈流响身子的手落在鼻尖。
    他微眯起眼。
    师尊身上的气息太干净了,他能闻得出来,其他妖亦能察觉,如此会引来许多人觊觎。
    思忖片刻,周玄澜撕下贴着胸口的一截里衣,放在手中变成一条发带。
    带上沾染他气息的东西,对其他妖而言,便是种寓意,至少能斥退十之八九的妖。
    听见撕裂衣服的声音,沈流响不由哆嗦了下,全身紧绷,过了许久,发现外界都无异样后,狂跳的心脏才恢复过来。
    被窝里一片黑暗。
    沈流响睁着红眼,长叹口气。
    唉
    一朝失蹄,在徒弟心里,他是不是变成流氓兔了。
    沈流响心里颇凉,自闭了一夜,次日醒来,发现头下多了个软绵绵的小枕头。
    淡蓝色,掌心大小,摸起来如冰丝一般光滑,散发着清新怡神的味儿。
    房门不见周玄澜身影,不知去了何处。
    没看见人,沈流响反而松口气,甩了甩脑袋,把烦恼一夜的流氓兔称号丢出脑袋。
    他恢复真身,从储物袋中拿出干净衣物,穿戴好后,准备束起长发,昨夜周玄澜帮他解开朝天辫后,将红色发带放在床边木柜。
    可寻了一圈,没找到,只看见约莫两指宽的墨色发带,估计是周玄澜的,孤零零系在床头。
    沈流响索性取下,用它束了发,喝杯茶润润口,离开了房间。
    他在庭院看见踱来踱去,看上去很是烦恼的身影,于是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星辰,遛弯呢,要不要跟我去街上玩。
    徐星辰目光扫来,明明还没有其他动作,沈流响却仿佛听见了一声冷哼,然后看见他扭过头,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甩袖就走。
    沈流响轻笑。
    小别扭,真脾气。
    第53章 师尊身上,为何有旁人
    巳时,城中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一墙之隔的七妖王府邸,此时却寂静无比,连虫鸣都难闻一声。
    府内下人多待在房内,或静坐椅上,或窝在床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这是他们主子睡觉的时间,辰时初入睡,巳时末醒来,在这期间,就是天塌了也不能去打扰他。上次新来不知事的下人,在门口摔了一觉,哎呦哎呦叫唤了两声,吵醒了闻人秦,下一瞬变成院子里的花肥。
    因此每到这个时段,众人如临大敌,绝不敢发出响动。
    但今儿有些奇怪,到了午时,闻人秦还没从房内走出,不似平常的准点准时。
    大伙儿虽疑惑,却无人敢去察看。
    细雨绵绵,天色昏暗。
    闻人秦躺在床榻上,拧着眉,额头冷汗悄然滑落。
    他又被梦魇困住,恍然间,回到了潮湿昏暗的水牢,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一只手摸着他右眼,惊叹似的:像你这般的混种,才是真正的天道宠儿,昨日在你心口划下一刀,一晚上就痊愈了,今儿我再挖你一只眼,试试要费多少时间长出来。
    重复了无数遍的噩梦,闻人秦早已没了恐惧,只是每来一次,心底的暴戾会加重。
    他心底冷嘲,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跪伏在地,捂着一只空洞,流着血泪的眼睛,品尝完绝望后,满身冷汗的醒来。
    但这次被剜去右眼,左眼瞧见的,不是狰狞可怖的笑脸,而是拎着一只黑色眼罩,在他面前轻轻晃荡的青年。
    戴上这个,右眼就不疼了,其他小朋友瞧见,还会觉得很帅。
    闻人秦愣了下,是小柒的记忆。
    他看着眉眼弯笑的人,心中戾气忽地散了些。
    青年凤眸清亮,蹲身给他戴上眼罩,贴近了,他还能闻着对方身上飘出的气息。
    干净,不染纤尘。
    不仅迷人,还暗含另一个意思。
    没有谁碰过他,不然以妖族敏锐的感知力,能嗅到掺杂在他身上的其他气息。
    一片寂静中,闻人秦豁然睁开双眼,从榻上坐起,半裸胸膛流着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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