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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修真)——封空(2

    他额头顷刻沁出冷汗,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浸在泉水中的腰身,双腿,以及踩在泉底的两脚,像有无数小针在扎,又似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咬,让他所有神经瞬间绷紧。
    沈流响脸色白到极致,想提步离开,但身体如不听使唤了般,被牢牢定在原地。
    恍惚间,他以为要疼死在池水中。
    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沈流响捏了个极为简单的法诀。
    放在岸边的衣袍间,玉佩光芒一闪而过。
    泉池宽广,白雾如云海一般浮动,静谧的空间里,唯有咕噜噜的泉水翻涌声清晰可闻。
    周玄澜半解衣裳,突然被召唤至此,一脸困惑地望向池中。
    旋即漆黑眼眸一沉。
    沈流响仅穿了件单衣,被泉水浸过,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单薄纤瘦的身材曲线,及腰乌发,半沉入清澈见底的池水中。
    这时,一滴掺了血的水珠,顺少年下颌线滑落了。
    滴答
    殷红颜色以他为中心,在泉池扩散开来。
    周玄澜望着渐渐染红的单衣,忽然意识到什么,跃下了泉池,带着哗啦水声来到沈流响身旁。
    沈流响疼得全身发抖,看见周玄澜出现在面前,艰难抬起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唇色白的吓人,哆嗦着说:带、带我离开池子。
    周玄澜垂眸盯了他一会儿,上前了步,伸手扶住沈流响的腰,将人往宽阔怀里带了带。
    师尊,你身体应该有很严重的旧疾。他低沉的嗓音又轻又缓,你靠着弟子,忍一忍,灵泉在帮你治愈伤口。
    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浸没在泉水中的每寸肌肤都在流血。
    按理而言,就算是遍体鳞伤,全身上下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完好之处。
    但就是如此奇怪,师尊的身体像被什么从内到外吞噬撕咬过,一点完好的皮肉都寻不到。
    我说,让你带我离开这。沈流响疼得快失去理智了。
    他手指捏紧,指甲深深嵌入周玄澜肩膀,颤着嗓音重复了遍,带我离开池水。
    周玄澜眼帘低垂,注视着沈流响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泉水洗涤下,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红点。
    他眼底一片阴霾。
    究竟受了什么伤,才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周玄澜狠下心,一手圈紧沈流响柔韧腰身,将人牢牢搂在怀里,另只手按住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旋即带人沉入泉水中。
    沈流响原本露在水面的上半身,瞬间被泉水浸没,引得周身血色更浓厚数倍。
    他睫羽在水中微颤,发白指尖隔着衣料,恶狠狠地嵌入周玄澜的皮肉。
    全身上下疼到他精神崩溃。
    偌大水池变得猩红一片。
    沈流响拼命挣扎的动作,在水面掀起一层层涟漪。
    精疲力尽时,他缩在周玄澜怀里不住发抖,埋头在其颈窝间,逮到一处肉,带着十足怨气咬了下去。
    舌尖见血。
    他眼眸更红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池里重归宁静。
    涌动活泉将染红的池水焕然一新,灵气凝结成的白雾浮在上空,泉水清澈见底。
    哗啦
    周玄澜浮出水面。
    他衣襟被扯烂了大半,长发凌乱松散,晶莹水珠滴答顺发丝滚落,脖侧处,深入皮肉的牙印交错,血淋淋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瘆人。
    而蜷缩在他怀里的少年,乌睫轻垂,唇瓣恢复红润。
    湿漉漉的长发缠绕在两人之间,瞧其恬静的脸庞,已然陷入沉睡。
    周玄澜低垂眼帘,目光从沈流响脸庞一寸寸掠过。
    从沾了水雾的睫羽,到白皙精致的鼻尖,末了停留在那张润唇上,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被蛊惑住,想俯身吻上去。
    尝尝那唇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
    但仅仅一瞬间。
    周玄澜眼底恢复清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外袍,裹在少年单薄的身体上,将人从灵泉池水抱了出来。
    第26章 是爹爹呀!
    听闻清凌那俩弟子衣衫不整地出了内池,当真?
    千真万确,其中一人还是沈六六,听说被抱出来时,已经被弄失去了意识。
    这这这这,光天化日之下实在有伤风雅,抱他的人是谁?
    周玄澜,清凌新生代弟子领军人物!
    什么?!宁师叔也就罢了,怎么又冒出个周玄澜,他们图沈六六什么啊,难不成被下了蛊。
    放在诸侯国,这沈六六定是个祸国妖妃!
    剑宗内传得沸沸扬扬,当事人一无所知。
    妖妃从床榻醒来,浑身舒坦到不想动,从发丝尖到圆润莹白的脚趾,都透着一股慵懒餍足的意味。
    爽啊
    沈流响喟叹一声,在泉池里疼得想死,谁知过后,竟舒服的飘飘欲仙。
    这时,房门开了。
    听闻门中有弟子在洗骨泉行不雅之事,凌夜走到床前,垂眸打量,我本不信,但瞧你模样,难不成此事是真的。
    少年坐起身,眼尾湿红,摆明哽咽落泪过,细软青丝自肩处凌乱散落,白皙脸颊残留着一抹潮红。
    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透足了一副被滋润爽了的模样。
    沈流响呆住。
    蛤?不雅之事?
    凌夜见其怔愣,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温声道:与师兄说实话,若此事是真,待回了清凌,我便为你和周玄澜举行结为道侣的大典,提早定了,免得以后多生事端。
    ?!
    沈流响忙道:师兄误会了!
    他就疼得咬了徒弟几口,不至于要结为道侣来负责吧。
    凌夜眉目清朗,眸光平淡,这话,我听第三遍了。
    那也是误会,沈流响捉急道,师兄信我,我和徒弟清清白白,都是洗骨泉惹得祸。
    他说着,话音一转,面色凝重道:师兄,我可受过什么重伤?
    凌夜皱了皱眉头,盯着沈流响看了会儿,你往日出宗历练,从来是春风得意的回来,只是十年前,东荒地带有妖族作乱,你去平息,在那受了伤,被叶冰燃救了回来。
    沈流响听闻东荒两字,脑海登时闪过一些片段,细细回忆时,却是头痛欲裂。
    他捂住脑袋,身体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凌夜脸色微变,正欲伸手碰他,门外传来一阵阵喧闹。
    他拧起眉,侧耳细听。
    清凌的,快叫沈六六出来,敢放少宗主的灵宠,简直吃了熊心豹胆。
    少宗主气得一宿未睡,魏长老,你可一定要为他出气。
    少宗主说了,他要让断了沈六六的手,叫他再也不能射箭。
    一行人气势汹汹闯入院子,身后跟了数名试图阻拦的剑宗弟子,魏长老,沈六六是师叔交代要照顾好的贵客,望勿要生事。
    魏天机将拦在前的弟子一掌推开,废话少说,这事咱们占个理字,若宁润辛强行帮护,我定让天下人知道,剑宗尽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之辈。
    他也听了那些传闻,但觉得添油加醋了,或许两人曾有过交往,但身份天差地别的,能有什么后续。
    瞧宁润辛突破后,都没来见沈六六一面,八成想通了。
    且离宗前,宗主特意嘱咐不得让他儿受半点委屈,否则拿他是问,眼下金迭殇遭受奇耻大辱,若处理的不合他心意,怕是回宗后长老之位不保了!
    思及此,魏天机率领一众弟子,脚步匆匆来到沈流响门前。
    气势如虹的一脚,砰踹开房门。
    清凌小儿出来受
    死字硬生生咽了回去,魏天机望着从室内走出的人,打了个寒颤,脚步发软退了步。
    身后没眼力劲的弟子,想起今儿上午热腾腾的传言,指着人冷喝,莫非你就是沈六六的那个奸夫,快叫你相好的出来!
    魏天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恨不得手起刀落灭了这弟子。
    疯了么!
    清凌宗主凌夜都不认得,找死别拽上他!
    凌夜手负身后,红梅白袍衬得愈发修长挺拔,居高临下望着乌怏怏的西阳宗弟子。
    世人皆知清凌宗主性格温润,脾性最好。
    但此时,他微沉了脸。
    也许是因为看见师弟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模样,也许是觉得面前这些人太过聒噪。
    他难得生气了。
    于是他问:找沈六六何事。
    有弟子冷哼,他放走少宗主的灵宠,名曰不死鸟,这般稀贵的妖物,就是他拿命换都换不了,我少宗主仁慈,让他用只手来换。
    区区不死鸟,放便放了,金项天不满意,让他亲自来与我说。凌夜面无表情的说,这不是你们叨扰的理由,都给我滚!
    天地轰然变色。
    数十名弟子,连带魏天机被突如其来的厉风卷起,在空中绞得惨叫连连,像扔垃圾般丢出院子。
    闻声出来的清凌弟子,见寒着脸的宗主,无人敢吱一声。
    迎客峰底,被风卷来的西阳宗弟子稀稀落落挂在树枝上,配上艳红服饰,远远望去活像小太阳,引得不少人来参观。
    他们不是去找沈六六麻烦了么,怎么变成这幅鬼样了。
    承受不住重量,树枝咔嚓断了,魏天机还没缓过神,便砰的掉在地上。
    有意识尚存的弟子说:长老,沈六六那相好如此厉害,我们可如何是好?
    魏天机脸色铁青,抓起一块石头朝那弟子砸去,气急败坏道:快闭嘴!闭嘴!那是清凌宗主!!
    闻言,尚清醒的几名弟子脸色一白,彻底昏死过去。
    凌夜前脚走,后脚又有人来了。
    沈流响穿好衣物,乌发散在身后,在房内四处寻发缎,听见敲门,随手抽了根细线,在指尖绕了圈,将散乱长发拢在一起。
    开门,宁润辛直勾勾地看他,我听说了洗骨泉的传闻。
    沈流响:嗡嗡嗡。
    这一副捉奸模样是何意思,他和徒弟纵使清清白白,也没必要对谁都解释一句。
    宁润辛又道:我知道那肯定是假的。
    沈流响讶然。
    宁润辛继续说:因为你没有心。
    沈流响:感觉有被冒犯到。
    站在门口聊天实在不好,沈流响将人请进屋坐,倒了杯茶递去。
    我又要突破了,
    沈流响手一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太过骇人了,突破跟玩似的,短短两日,从金丹跨至元婴境中期,在往前走,便是元婴后期了。
    已非常理可言,过于不正常了。
    沈流响欲言又止,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宁润辛顺势拽住他手腕,担心人跑了似的,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沈流响:不如你与我说说。
    宁润辛沉默几许:我们在东荒见过,当时我受了重伤,是你救了我,引开了追来的妖兽。
    沈流响了然,宽慰道:救命之恩,不足挂齿,我这人做好事从不求回报,你无需挂念这么多年。
    他一边松口气,幸好不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一边猜测,莫不是为了救此人,原身才受伤被叶冰燃所救。
    宁润辛:我就讨厌你这点。
    他们当日被困在阴冷山洞,外界是铺天盖地的妖兽,所布结界摇摇欲坠,只待破碎,两人便顷刻沦为妖兽腹中之物。
    沈六当时信誓旦旦的说,待结界破了,第一时间将他丢出去喂妖,自己趁乱逃跑。
    谁知他一觉醒来,外界一片死寂。
    妖兽不见了。
    身旁的少年也不见了。
    宁润辛获救后,一边拼了命找沈六,一边心里冒出让他浑身发冷的念头,也许那少年已经死了。
    心底不安,演化为近乎疯魔的执念。
    直到前日,所思所念终于有了归处。
    你说若是身陨,最大遗憾是没能周游天下,赏遍世间美景,跟我走,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沈流响眨眨眼,干笑了声:你可能被骗了,事实上,我只想当躺在床上的咸鱼。
    宁润辛正思索这话何意,身形一震。
    我要突破了,得回洞府,他抓紧沈流响,带人消失在原地。
    外界,剑宗弟子欢喜到麻木了。
    又双叒突破了!
    宁润辛抑制不住体内灵力,去了内室。
    洞府四处有结界,沈流响暂时出不去,在里面转悠,看四周白雾缭绕,地面有诸多灵草,沈流响想起周玄澜脖侧的咬伤,想挑选几株带走给他敷伤。
    无意间,瞅见一株长在角落的灵草,通体微紫,却散着润泽白光。
    沈流响皱了皱眉头。
    听闻洞府是剑真道人亲手为宁润辛所建,一花一草皆是不凡之物。
    他伸手,拔了这株灵草。
    这时候,宁润辛成功突破了,在调整体内灵力,结界有所松动,沈流响将灵草放入星花袋,乘机走了出去。
    奉命守在外的剑宗弟子,见到人影正欲行礼,看清脸后,面色一僵。
    有新欢还来纠缠师叔,实在可恶,真想将此人揍一顿解气。
    不可,听闻他新欢迈入金丹境了,我们不是对手。
    那便等赵师兄回来,让要他为师叔出气,将沈六六好生教训一番!
    *
    晚宴在会客大殿举行,沈流响踏入殿门,四面八方的视线投过来,窃窃私语。
    就是他把宁润辛迷得神魂颠倒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何止宁润辛,你瞧他旁边那个,周玄澜,来日必是统帅清凌宗的人,也与他关系暧昧。
    西阳少宗主也与沈六六有瓜葛,不过据说是有仇怨。
    幸好剑宗赵霖不在,不然我要担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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