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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香烛店——闻一二(49)

    红药一眼便看穿贾昆明虚伪伪装下的不耐烦,倒也不生气,语气平淡地道:从你爸贾栏山哪儿听过你的大名。
    这话一出, 贾昆明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干笑两声语气异常勉强地道:哈哈哈没想到我爸生前还认识这么多年轻人
    红药手指轻摇,语气幽幽:不是生前哦我就是他的债主。
    贾昆明不大的眼睛瞪得比裴慈夹给红药的素丸子还要圆溜,他手指略微颤抖地指着红药,吓到结巴:你你你就是他他
    见大孝子连话都说不顺了,红药好心重复道:我就是你爸的债主。顿了顿,又补充道,半个阴间的。
    话说不顺,干脆不说,贾昆明咬紧牙关看了红药一眼,仿佛被灼伤一般,又飞快低下头。
    方冲见了贾昆明的动作,有些感叹:本以为你们父子一点也不相像,现在再看,这姿态、这动作,简直一模一样嘛!
    红药意味深长道:毕竟是父子,相像也正常。
    牙关咬得太紧,贾昆明苍白的脸皮不受控制的轻颤,但他终究比他爸聪明,也比他爸更识趣,知道在有些人面前装自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多谢您对我爸的通融,我爸欠的债自然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来还,不知道他在您这儿欠下了多少?
    红药笑笑:不必了,你已经帮他还清了。
    贾昆明瞳孔一颤,干笑道:是是嘛,哈哈哈我都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不重要,债消了就好。红药不与他废话,直接道,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你爸会来找你索命。未与你说好就擅自挥霍欠债是他的错,欠债后你不顾父子之情试图以佛珠镇财伤魂是你之过,你们俩都有过错,父不慈子不孝,都不是啥好人,也算勉强相抵。
    这话实在是过于直白难听,贾昆明嘴巴张了张,对上红药漆黑又清明的眼眸后,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贾昆明有种莫名的直觉,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有些过于漂亮的年轻人十分清楚他的底细,并且他的脾气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和。
    他老实认怂还好,若是多嘴多舌多说多错惹怒了他,那下场绝对不是他承受得起的,毕竟,这可是个和鬼做买卖的人
    安静了半晌,贾昆明才憋出句:我爸他还好吗?
    红药对贾昆明的识趣很满意,淡淡道:挺好,他在地府等着你呢。
    明明是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让贾昆明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面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失魂落魄地站在整个雷云寺最热闹的地界发愣。
    方冲仔细打量了一下直愣愣站在他们餐桌旁边的贾昆明,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疑惑与鄙视:他身上光是一块手表,抵贾栏山欠下的债都绰绰有余,又不是还不起,为什么宁愿请佛珠回去也不帮他爸啊?
    关键还把佛珠和符箓放在与贾栏山欠债数目相同的钞票旁边现在钱不见了,跑来雷云寺求助最担心的也是他爹会找他索命,这父子情,说是塑料的都是过誉了。
    红药慢条斯理的解决剩下的饭菜:和还不还得起无关,他只是不想让已经死去的父亲再用他一分钱。虽然雷云寺开过光的佛珠也不便宜。
    方冲不解道:他不是还把贾栏山的坟墓翻新得非常豪华吗?那不也要花钱。
    这个啊,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花钱买个孝子贤孙的名声而已。红药放下筷子,轻声道,说到底,人死后坟墓是简陋小土包还是豪华地下宫殿又有什么区别呢?再如何也不过是个阴暗见不得光的方寸之地
    红药这略带感慨的话一说出口,方冲便一脸恍然大悟,而旁边的裴慈则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还伸出手轻轻握了握红药垂在身侧的温凉手指,充满了温柔的安抚之意。
    虽然不太明白身娇体弱又多愁善感的员工又想到了些什么,但这温柔捏手手红药还是很受用的,他清咳两声,道,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方冲两下刨完碗里的饭,含糊道:我也吃好了,走吧。
    裴慈垂眸放开红药手指,安安静静地收拾好面前碗筷。
    在三人即将踏出食堂大门的时候,都快愣成雕像的贾昆明突然急急开口:我我可以再见我父亲一面么?
    红药头也不回:都说了他在地府等你,你百年之后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贾昆明心中恐慌,但望着门口那三个人的背影时,他却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他觉得眼熟的年轻人的身份不是什么追着他求投资的年轻人,而是曾经在一个商业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可望不可即的裴氏总裁!
    他当时甚至没有资格上前与永远被人簇拥在中心的裴慈攀谈,只能像现在这样,远远的,望着他的背影。
    贾昆明顿时更加失魂落魄,心中一团乱麻,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理不清。
    走出雷云寺食堂后,方冲好奇道:贾昆明想见他爸做啥?当面撕?
    想见?红药轻哼一声,你信不信,这贾昆明回去后必定每天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荤素搭配保健品不断。
    方冲还没反应过来,呆呆问:啊?为什么?
    争取长命百岁,晚些下地府见他爹啊。
    方冲细思片刻,不得不感叹:有道理!不过那贾栏山真的会在地府一直等贾昆明吗?就为了教训不孝子一顿?那也太耽误投胎做人的时间了吧,多亏啊。
    或许等着等着心里的执念自然而然就散了,就会选择去投胎了吧。红药望着山路两旁被风吹动的浓绿波浪,轻声道,不然这世间那么多执着之人,奈何桥边、轮回台旁,岂不是都不够他们站着等人。
    裴慈却声音清淡淡地道:真正的执念自然只有等到了在等之人后才会散去,未等到人便已经放下,自行去投胎的,又算什么执念?不过是心头撑着一口气罢了。
    红药看着裴慈在阳光下净若白瓷的侧颜,心中微动,不自觉道:嗯,你说得对
    方冲:???
    这回我明明一直听着啊,也没错过什么环节,怎么又不懂了呢?
    人也砍了,施云也到手了,美味素斋也进肚子了除了没能彻底摁下那两只蹦跶小鬼,但留下了其中一具躯壳,对附身的鬼而言也算伤筋动骨,雷云寺之行还是相当圆满的,他们也该回去了。
    正午时分,山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一眼望去只有满目晴好,山风过耳绿林叶浪阵阵。
    红药拉着裴慈的手,脚步轻快地一阶一阶往下走,嘴里还絮絮不停地说着他的见解: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咱们才刚吃完饭,体力充沛,但还是得合理规划路程,到了山腰亭子那里我们就歇一歇
    虽然这话的真正含义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但裴慈和方冲都没有反驳红药的话,十分配合地点头赞同。然后飞快走到山腰后,三人站在小亭子外面,沉默对视。
    emmm下台阶确实比上台阶轻松很多啊。
    红药迟疑道:咱们继续?
    裴慈方冲再次赞同点头。
    山腰歇脚小亭子算是这雷云山石阶山路的一个转折点,原本还算直的石阶山路十分自然的在这里转了个弯。
    这些石阶年头久远,不仅石块已经被每日上山下山的僧人香客踩得有些光滑,而且每一阶的高低宽窄都不尽相同,尤其是转弯这里,靠近里侧的地方甚至有些错落迷眼,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踩空。
    是以虽然裴慈有红药拉着,方冲还是下意识伸手扶了裴慈一下,然后一转眼世界就变了。
    这这是咱们回香烛店啦?!
    眼前一片浩渺烟波,周遭绿瓦白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派天然精致的园林风光,正是香烛店后园里的熟悉景象。
    方冲下意识看向红药,心道红老板居然还会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之术,不愧是神仙大佬!不过他停在山脚的车该怎么办呢
    在眼前景致突变的那一刹那红药便握紧了裴慈的手,神色顷刻冷肃。
    裴慈亦回握住了红药的手,左右看了一圈后,他眉头轻蹙,道:这里不是香烛店后园不完全是。
    这湖虽波光粼粼清澈如镜,却少了那满湖荷植,与其说是香烛店后园的荷花湖,更像是更想是他梦中的那片湖水。
    红药点头道:这里只是个幻境,我们还在山道上,一定不要走动,小心
    叮嘱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清朗朗的少年说话声,三人转眼看去,皆大吃一惊那站在白墙旁边的两位少年,分明就是缩小版的裴慈与红药!
    第68章 幻境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冲吓到结巴。
    红药与裴慈就要镇定许多, 沉默打量了一会儿那两个身着古时装束,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后,红药率先开口:看服饰, 应该是景朝年间,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年
    方冲想说既然你都说这是幻境了, 那咱们就别这么认真考据了叭!还是想想怎么出去比较正经!
    裴慈的目光长久的放在那两个一站一坐的少年身上。长相与他相似的少年一身青衫手持书卷, 像是在教那个与红药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读书识字。
    阳光晴好,湖风悠悠, 一派安然景象真实得仿佛他们真的已经回到园子, 裴慈甚至嗅到了清新水气。
    正在这时, 两位少年身后的白墙上突然一阵响动,一双细皮嫩肉一看就不做活儿的手扒上了墙头,与红药长得一样的少年十分警惕, 将青衫少年拉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后高声叱喝:谁在墙上窥视!滚下来!
    听了呵叱,那双手却不退反进,使了一番力气连指节都泛白后墙头上又冒出一个带着金冠的脑袋来。
    那趴在墙头的小少年像是听不懂呵叱一般, 笑嘻嘻地望着墙下两人:我听说我还有个哥哥,你们谁是我哥哥呀?
    这里是公主府, 要找哥哥去别处找去!
    金冠小少年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来, 低头和谁小声嘟囔了几句后,又道:那我找殷慈, 快让殷慈来见我!
    酷似红药的少年目光恼怒,正要说话, 他身后的青衫少年却暗暗拉住他的袖子, 只轻轻摇了摇,恼怒的少年便恢复了平静,闭口不言。
    青衫少年上前一步, 朗声道:我就是殷慈,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那小少年仔细的上下打量了殷慈一番后,笑嘻嘻地说:原来真的是个病秧子啊,真是太好啦~
    怎么说话呢你!酷似红药的少年仰头瞪了趴在墙头上的人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道,这人趴人墙头还口无遮拦,定是定是个登徒子!公子别理他!
    殷慈表情有些无奈,这人若是登徒子,那被趴墙头窥视的他成什么了?
    虽然无奈,但出口的话却是温和甚至称得上是宠溺的:红药,不要乱用词。
    红红药?!一直努力屏气凝神旁观的方冲终于忍不住破功了,红老板,是你吗?
    红药连个眼尾余光也不给方冲,语速极快地道:闭嘴,认真看。
    方冲:行叭。
    那头,殷慈语气一转,对墙上金冠小少年道:让公子见笑了既然已经见过殷慈,墙上危险,公子便快些下来吧。
    金冠小少年却理也不理殷慈,只笑嘻嘻地对少年红药道:你叫红药啊?是桥边红药的那个红药吗?真奇怪,明明是个男的怎么用花儿做名呢。
    少年红药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姓红,药是药材的药!
    金冠小少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因为你公子是个病秧子,所以是药材的药!
    你!少年红药明亮的眼眸里就像装了两束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消再来一阵风,便会瞬间燎原,但火焰燃烧起来最先灼伤的势必就是身旁的青衫少年,于是他只能努力忍耐。
    少年红药硬邦邦地道:公主府规矩森严,还请公子下墙离开。
    小少年仰头看了看天,嘟嘟囔囔地道:是该回宫了
    看完天后他又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对少年红药道:喂,你跟我走吧!
    少年红药飞快回道:不
    拒绝的话才刚起头,就被那金冠小少年打断:噢,我知道你们讲究什么一仆不侍二主,那没事儿,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可以等。
    等殷慈死了你就来找我,到时候你还叫红药,红药花儿的那个,药多苦啊,还是花儿好!
    我觉得我等不了多久,殷慈病殃殃一看就活不长啊
    金冠小少年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戛然而止,他愣愣地抬手抹了一把嘴巴,看到手上的一片黑后,尖声大叫:你你你居然敢用墨泼我!
    少年红药白净面容含冰带煞,冷冷道:公子身份尊贵,这上好的云端墨正配您,也好给您洗洗嘴巴、沾点墨香,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红药!你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父
    哎呦!施施小公子您怎么跑到墙上去了!可快下来吧!这里是公主府禁地!是殷慈堂哥读书休憩的地方,殷慈堂哥从来不许任何人进的!我都不敢踏足一步!天色已晚,公主正差人四处寻您呢,咱们赶紧回吧?突然响起的一道清朗少年音及时打断了金冠小少年的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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