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慈点头:据说嘉文公主自戕殉国后,尸身被景朝旧臣盗走,不知去向。
红药:尸身被盗,与鬼魂下地府入轮回无碍吧?
话虽这样说,但新死的鬼魂大多不会离开他们的尸身。李吴神情感慨,那些景朝旧臣也不知给他们嘉文公主挑了个什么风水宝地做陵墓,阴差居然确定不了嘉文公主的魂魄方位,魂儿都找不着,从何勾起啊。
那剩下的两个呢?红药现在只想知道还有什么奇葩方式可以躲避阴差勾魂。
剩下的两个都是景朝名将,一个是隋启。李吴表情复杂地道,他是我们上京阴司名义上的城隍爷,虽然没有任命文书,城隍印也不见得会承认他,但命薄上却查不到他死后的记录。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一直安静如鹅没开腔的方冲突然道,既然隋启这个上京城隍爷名存实亡,你们干嘛不重新选个人来当城隍?
那不就什么麻烦事儿都没了嘛。
哪儿有这么简单。李吴一脸少年你实在太天真的表情,神赖人灵,人以神安城隍爷是一地百姓选出来的,不是地府阴司随随便便就换得了的。而且隋启的名气实在太大,是这千年来忠臣名将的代表之一,多少文人墨客为他写诗作赋,他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我们去哪里找一个名气和他相当,并且同样与上京城有深刻羁绊的人来啊。
地府阴司名头听着是很响亮,可已经传承了千年的认知、一城百姓的意志,又岂是我们可以轻易撼动的?
裴慈若有所悟:所以,只要人们还认为隋启是上京的城隍,你们就没办法推出新的城隍人选?
李吴点头:其实这些年都已经好多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嘛,来城隍庙的大多都是外地游客,不像从前,有那么多真信众。
地府和我们阴司这几年也试着推过几回新城隍人选,奈何隋启的群众基础太大,所以未能成行。
他们搞的那些寻找上京名人、走进上京知名历史人物、与历史对话等等一系列的暗戳戳推新城隍的活动,隋启的票数总是一骑绝尘。
所以真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隋启路人缘太好了啊!
等再过些年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名人贤士借着考古的东风翻红,或者上京能横空出世位大人物。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红药暂且放下思索,追问道:还有一个呢?
李吴:还有一位就是武安大将军啊。
红药来了兴趣:他又是为什么没下地府?
李吴hin耿直地摇头:我也很想知道。
地府阴司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位可太神秘了。李吴挠挠头,语气十分佩服,我们连他死没死、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慈不假思索:史书上的记载是,武安大将军因带伤征夷,落下病根,又逢戎军压境对峙,僵持数月后武安将军久病不愈去世。
李吴摆摆手:史书虽然这样写,地府命薄上却是一片空白,而且这死法,总觉得有颇多存疑。
之前不是从景末帝陵墓里出土了一份召回密诏么
红药却是觉得无所谓:这种事,除了那些当事人,我们凭猜想哪里想的通。
也对啊回归正题回归正题!李吴打起精神道,遇事不决就用排除法!首先,我们排除嘉文公主,当初上京城门就是她为戎军开的,没必要死了两三百年后又突然后悔,转头就报复吧。
众人点头。
李吴继续道:按理来说报复心最强烈的,是景末帝,可以他三四年就玩完一个还算强盛国家的智商与能力,又不太像能干得出这等大事的
红药提醒道:不是还有两个臣子么。
方冲语气莫名坚定:肯定是隋启!
武安将军和景末帝的关系众所周知的糟糕,合作的可能性确实可在一致的国仇家恨面前,也未必就不能联手。李吴不敢确定。
裴慈思索片刻,道:也不是每个人都想复国。
红药语气淡淡:而且就算武安和景末帝联手,对戎朝的报复行动也不会迟了两百多年,他应该忍不了景末帝那么久。
李吴语气松快地道:也对,像武安将军那样的人,死后即便不入地府,那也必定是一方统帅鬼王!
死都死了,自己做鬼王潇潇洒洒不香吗?干嘛还要委屈自己面对生前的瓜皮上司?
方冲轻哼一声:那是自然,连濮灼都能成鬼王,何况武安大将军。
听出方冲语气里的不屑,李吴压低声音道:你们别看濮灼好像很弱,谁都能破坏一下他的后街的样子,其实他也是位有故事的男同学
他成为鬼王的经历可悲催了。
第54章 猫
红药最爱听故事了, 一边捏着竹篾灵活动作,一边催促道:说来听听。
李吴干咳两声,瞬间起范儿:你们知道濮灼被武安军斩于城下夷族灭亡的事吧?
红药三人一起点头。
武安军向来讲究擒贼先擒王, 将侵略头子濮灼并几个凶勇的夷族战士斩于城下后,并没有将其他夷族人赶尽杀绝。李吴停顿得恰到好处。
方冲果然没忍住, 好奇问道:那夷族是怎么灭族的?
李吴不再卖关子:夷族人对他们的首领似乎有种狂热的信仰, 濮灼死后他们不吵也不闹,就乖乖听从武安军的安排, 待武安军休整松懈之时, 发动突袭一举夺回了濮灼的尸体。
然后呢?红药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然后啊李吴叹了口气, 然后他们就消失了。
命薄上记载,那些夷族人全是献祭生殉而死。
方冲有些惊叹:一族人给他殉葬?
李吴捋了捋黑发,点头道:若不是如此, 濮灼哪儿会成鬼王。
濮灼成鬼王的经历还真挺悲催的。
他一个因为旱灾带领族人迁徙侵略求生的铁血首领,好不容易打下景朝几座边城,还没来得及多享受休息些时间, 就招来了景朝最凶悍的不败大将军。
虽然他被杀了吧,但好在这只军队还算仁慈, 没有杀俘虏的习惯, 只要他的族人低调做人不作妖,待遇虽然肯定比不上景朝原住民, 但好歹能活命。
结果这群好不容易被他奶活的族人转头就整整齐齐的给他陪葬了,一个都不剩!他生前为了族人拼死拼活挣扎求生全成一场空早知如此, 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领地和干旱死磕呢, 虽然也会死人,可好歹能剩下些,不至于灭族。
这样浓重的怨气与凶煞愿力加身, 濮灼就是想不成鬼王都难。可再一细究,他那怨气到底是因为被武安将军下令斩杀而生,还是因为族人愚蠢殉葬而生还真不好说。
没想到濮灼看着憨兮兮的,做一族首领还挺得民心。方冲摇头晃脑地感慨,就这功力,放到现在,不是邪教就是传销。
李吴十分惊奇地看着方冲,这什么情况?她居然看到一个憨憨在说别人憨?
你不觉得濮灼很惨吗?
方冲话不过脑脱口而出道:除了族人殉葬这一点,其他都是他自找的。
在他侵掠景朝领地,劫掠边城的时候,心里就应该做好被将军斩杀的准备。
李吴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方冲,小声嘟囔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思想这东西难道还能代代遗传不成
什么遗传?方冲没有听清李吴的嘟囔。
没什么。李吴及时住了口,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提醒道,你以后还是离濮灼远点吧。
万一他受不了刺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把你咔嚓了,他堂堂一个鬼王,手上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多你一个也不过是增加一个个位数而已,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
李吴来得晚,错过了方冲和濮灼的小学鸡对杠现场,她是真心在为方冲的小命担忧。
方冲能感受到李吴的真诚,虽然有些不解,但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点头答应道:我尽量,我尽量。
只要濮灼不自个儿跑出后街来香烛找坑,他能见上鬼王的机会约等于零。
一则小故事听完,红药手里的竹篾也成了形,薄薄的细竹篾编出了一个结实的骨架,虽然不甚精致,但有头有尾有四肢,只要添上一对耳朵,还是十分有猫咪样的。
红药将竹篾劈得更细了一些,细细地编进竹编猫咪的大骨架里,还在猫咪的鼻尖做了几根长胡须,这下连见多识广的李吴也来了兴趣,蹲在旁边看得认真。
这也太精巧了吧,感觉不糊纸就已经挺好看了,像工艺品!
红药看了李吴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他用事实证明,她的见识还是不够多、不够广。
几层薄纸糊上小猫精致的竹编身躯,却一点也不显僵硬干瘪,待浆糊干了一些后,红药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盒颜料,问熊诗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猫?
熊诗想也不想地道:招财猫!
三花啊。红药拿笔调颜料的手一顿,思索片刻后他放下画笔,再次拿起竹篾做了个猫铃铛。
将猫铃铛给竹编猫安上后,红药给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几人解释道:招财猫有性别之分,公猫举右手,象征财源广进,母猫举左手,象征千客万来。
你又不开店,还是公猫合适些。
熊诗被红药细致到猫铃铛的匠人精神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猫铃铛安上后,红药开始为猫咪画脸画毛画花纹。
李吴再一次发出惊叹:这也太精致了吧!这就是工艺品!
也不知红药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水墨毛笔,也没有画得十分精细,追求一毛一爪都纤毫毕现,可看起来就是十分逼真,尤其是上了黑白橘三色的位置,毛茸茸的,看着就让人很想上手rua一rua。
红药托着纸猫,左右看了一下后,提笔点睛,在毛笔离开猫咪琥珀瞳仁的那一刻,香烛店内突然平地起阴风,三花猫迎风巨变,毛绒绒的尾巴亲昵地缠了缠红药的手腕后,它轻轻一跃,精准跳进裴慈怀里。
三花猫蹭了蹭裴慈手心,娇娇软软地喵~了一声。
裴慈手臂僵硬地抱着软软向他撒娇的猫咪,无措地看向红药。
熊诗:
嘤嘤嘤!不愧是我的猫!刚出生就晓得扑帅哥,前途不可限量!
红药对他扎的纸扎都莫名亲近裴慈这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他伸出两指,将猫拎出,然后毫不怜惜地扔进熊诗怀里。
它才是你的主人。
怀中一空,裴慈顿时松了一口气,被猫咪额头软软蹭过的指尖却没忍住轻轻搓了搓。
熊诗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怀中猫猫,忍不住惊叹道:好软,好绒,好好摸
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苦命的女儿终于又撸到猫啦!
李吴被熊诗语气里的梦幻打动,跃跃欲试地盯着看起来有点沮丧的三花猫,兴许是她的目光太热烈太有存在感,三花猫默默将毛茸茸的尾巴伸出,一副任摸任撸不反抗的消极小模样。
李吴如愿rua上小猫咪,语气都荡漾了起来:神级造物!红老板牛批!
红药手下不停,继续拿着竹篾编框架,只是这一个,肉眼可见的庞大了许多。
还好还好,有需要可以预约下单。
李吴嘻嘻一笑,她还是更喜欢rua真狐狸崽,成了精的那种。
红老板妙手丹青,等我这张脸撑不住了,一定请您再给画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不过几笔的事儿,红药点头应下。
李吴心满意足地挽着熊诗和几人告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那事不必操之过急,我这边也会继续追查,有情况及时交流。
红药敏锐地抓住她话中重点,抬头道:你们?你要带她回阴司?
李吴笑着道:是啊,这妮子身上执念过重,虽不伤人,但却害己,刚好我最近在忙的事,城隍庙便有些顾不上来,索性召她去做一段时间的临时工,等造星计划收官糊糊出道,她身上的执念消了再放她去投胎。
对了,红老板你上回送来的观音奴现在也在城隍庙打工,小姐姐工作特别认真努力,为我分担了不少压力。
这样也好。
红药是真没想到观音奴还有这造化。不过看着熊诗眼中压抑不住的喜悦,红药在心里暗暗道了句天真,就上京城隍庙的工作量,即便是后勤,那也是007工作制累到吐魂的节奏。算了,让天真的小姑娘再高兴一会儿吧,到了城隍庙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熊诗没有看懂红药眼中的怜悯,还在抱着猫傻乐。
好不容易逮到靠谱临时工、还是和她一样本命是糊糊的临时工的李吴却看懂了,她不敢多留,生怕他们城隍阴司的窘状被道破,到手的临时工飞了。
哈哈哈告辞告辞,我下次再来哈!
红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叫住李吴问道:昨天你在这儿喝了鱼汤,回去后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没什么异样啊。就是翻看命薄翻太晚,眯了一觉,梦到了前两世的事儿。李吴深沉地叹了口气,道,我这体质红老板你也是知道的,啧啧啧,太惨了,真的太惨了,我自己都忍不住可怜我自己。
又是梦?红药若有所思
李吴追问道:怎么了?那鱼汤有问题?那么美味的鱼汤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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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香烛店——闻一二(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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