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叫认识你的人来见你。
戚少商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与此同时,一块木牌突然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顾惜朝正想挣开,眼睛一瞥,地上的木牌带着无怅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转瞬映入了他眼中。
当下目光一凝,也顾不及将戚少商的手挥开了,弯腰就想把它捡起来。
但是戚少商的动作比他更快,立刻就把木牌拿了回去,紧紧攥在手中,脸色沉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顾惜朝。
但是即便如此,也足以顾惜朝看清木牌上的细节。
无论是样式,雕刻的内容,还是用料,都与半月前他在神侯府捡到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无怅阁
顾惜朝盯着戚少商手中的那块木牌,突然意识到不能将人放回去了。
这木牌一直在他身上?
顾惜朝转头问一旁的大夫。
是啊,给他治伤的时候把他身上的东西否放到了一边,谁料他醒来后便发疯似的找这块木牌,拿到了之后说什么也不放手了,我们原本想着这牌子也许跟他的身世有关,结果一问他脸色就会便的极其难看,后来也就不问了。
我知道了,顾惜朝转过了身,这人暂时就住在我府上,有什么要注意的你给我写一份,所用之药我也会定期派人去拿。
顾惜朝将人领回去了。
嘴角含笑,眉目温润,一口一个大当家,细细的与戚少商说着之前的事,说的戚少商眉目都舒展开来。
大当家,我这儿只有茶水,没有烈酒,大当家就将就一下吧。
顾惜朝给戚少商斟了杯茶,却在下一刻脸色一变,手中的神哭小斧嗡鸣着出手。
戚少商似乎也是早有准备,头微微一侧避过,接着手腕在桌上一撑,右手抽出逆水寒,转瞬逼近顾惜朝眼前。
两人你来我往数次,均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你为何杀我?
两人身上全都有伤,来往几个回合后便分开来,各自占据房间一角,对峙着。
事到如今,大当家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你为何杀我?
戚少商仍是那一句,拉平嘴角,定定的看着他,但却像小孩子要不到糖果的指责一般,恼怒虽有,恨意却无。
顾惜朝自觉如今的戚少商断然不会这样同他说话。
所以这是真傻了?
顾惜朝眸色沉凝,放下了手中的神哭小斧。
按理说他并不知道是谁救得他,即便另有所图也不至于从一开始就装傻。
但是这个状态
真要问也很难问出些什么来啊
顾惜朝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但是更头疼的还在后面。
戚少商像是上了瘾般,相当执拗的跟在他的后面,嘴里反复就是那一句。
为何杀我?
顾惜朝被他弄的头疼,一转头却看见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的情绪很复杂。
不解有、愤怒有、悲伤有
多到也许连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顾惜朝怔住了,恍惚间他问的好像不是刚刚为什么动手,而是一年前为什么背叛。
为什么要背叛他?
为什么要杀他?
顾惜朝突然轻笑一声,他捂住了脸,投下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的眼睛,眸中的情绪晦涩难辨。
为什么
大当家,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是奉命去杀你的罢了。
戚少商不说话了,他看着顾惜朝,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十分恼怒的样子。
手中的逆水寒漾着寒光,发出阵阵嗡鸣。
但是他到底没动手,只是黑着脸收剑入鞘,一阵锵然过后,忿然转身,狠狠的摔门离去。
此时又不像是个傻的了
顾惜朝皱眉看着他。
有点拿不准。
深夜无人,一辆漆黑的马车突然出现,在官道上疾驰,溅起片片泥点。
驾车的是个一身黑衣、带着斗笠的人,他很着急,频频向马车看去。
里面有个伤患,按理说伤患是不应该坐在如此摇晃的马车上的,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要赶着回去复命,还要赶着回去找人来治李魏西,无怅阁里有你能想象到的一切。
有金钱、有美人。
自然也有最好的大夫。
正想着,突然迎面而来一顶黑色软轿,软轿的四角垂下银色的流苏,流苏上方分别悬着一颗硕大的石榴石,在空中一晃一荡,像是明灭的火焰。
吁
李燕如见状立刻拉停了马车。
他二话不说单膝跪下,下雨后潮湿的泥土瞬间粘上了他的膝盖。
公子。
绮媚一袭紫衣,站在软轿前,冷眼看着他:李燕如,你任务失败,坏了公子的好事,你可知罪!
在下知罪。
李燕如微低着头,声音古井无波。
不关我哥的事!
马车内突然踉踉跄跄跑出一个人来。
若不是高闲突然给了解药,那刘劫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是高闲
闭嘴!
像是一颗石头砸开了平静的湖面,李燕如一声怒喝,止住了李魏西的话语。
公子,三日后,我一定提着虞泽和顾惜朝的头来见你!
无人回话。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官道上却是一片寂静。
良久,久到李燕如的膝盖都冻麻了的时候,软轿内突然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来。
行了,这两人我自有安排。
说罢,从轿子内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上拿着一个锦盒。
按照锦盒里写的做,做好了,算你将功折罪。
是。
低低的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雨丝绵绵,漾起一片水雾。
那顶软轿正如来时的一样,悄无声息的便消失在了一片水雾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老师提早把我放回来
但是没想突然卡文,一卡卡到了十点半。。
第71章 见家长
甘肃的天向来是万里无云的, 尤其是秋日,那更是阳光伴着朔风黄沙, 带来一种远古的苍茫。
今日的玄水楼的杀手依旧进进出出, 天上用来传信的信鸽,来来去去, 透着股莫名的祥和。
文越已经很久没有出任务了。
毕竟他是玄水楼的老大, 除非人手不够, 老大当然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只要作为玄水楼的门面在江湖上装装逼, 顺便处理一下文书工作, 那就挺好。
平日里他的行政工作都是在自己的书房里搞。
然而如今却换了个地方。
柳歌拿着一沓文书拐了个弯, 极其淡定的往马厩走去。
前些日子虞泽从沙漠里迁回来一头骆驼, 没地儿放, 便只能安排在马厩里。
小山一样的身躯,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像是一只苹果掉进了冬枣堆里。
此时虞泽已经离开两月有余, 文越无处安放那老父亲的忧愁, 也不好意思去信询问,便只能天天严肃着一张脸来到这马厩里, 暗搓搓睹驼思人。
也不嫌味大。
柳歌撇撇嘴, 见怪不怪的看着文越靠在骆驼身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沓纸。
毕竟到月底了,还是要好好总结一下的。
文越头也不抬,柳歌刚刚走进, 还未把东西放下,便开口问道:柳歌,前几个月的账目有点问题啊,他,他,他,还有他,这几个人都下单要杀楚留香,但是单子下了还没有做,便又立刻被别人下了追杀令,而且经手的都是虞泽,啧这不对啊
文越忍不住眉头紧锁,抠头皮扣的头发哗啦啦掉。
不知道,柳歌耸了耸肩,不负责任的猜测,也许是楚留香哪里得罪了少主,逼得少主觉得就这么白白让他死了太便宜他,所以才想方设法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好由自己亲自收拾。
他对虞泽在沙漠遇到的事情不甚清楚,压根就没往正常的方向想。
重点是文越听了这话后竟然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有理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对吧砂糖橘。
文越摸了摸一旁的骆驼。
柳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爷俩怎么都喜欢拿水果来给宠物取名。
楼主,这是这几日的任务的详情,共十件,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又在怀中掏着什么,哦,还有少主的一封信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一花,那封信转瞬就到了文越手里。
你派人去十三里盯着,一旦有了他的消息,就立刻告知我!
文越压着表情,却仍挡不住眼中隐隐的激动。
他未尝不想帮助虞泽,但是他更知道这是虞泽自己的事,只能放手让他自己去干。
而虞泽是个什么性子他最最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来信向他求援,既然来了信,那么大概率是京城的事解决了。
打开信,果不其然,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却将京城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干净。
虞泽要回来了。
这封信既已送到,那么按照虞泽的脚程,想必七日后便可以到。
十三里是个小镇子,也是虞泽的必经之路,到了十三里,再过一日便可以到玄水楼。
文越派人去盯着,等啊等,终于在第六日清晨等到了虞泽的消息。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文越在宽大的椅子上摆好了一个大佬的姿势,思索着见到人的时候要说什么话,要有内涵,但是同时又不能太过激动。
虞泽在的时候天天把他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这次一定要维持好堂堂玄水楼楼主的形象。
不能整的跟个街边老大爷似的。
然而他等啊等,等到忍不住开始抖腿的时候,却没等到虞泽的人影,反而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虞泽绕过了玄水楼,径自往沙漠交界去了。
哦,随行的还有楚留香。
嗯???
嗯!!!!
文越不淡定了。
虽然虞肃清和吾日耶提的忌日还未到,忍不住想把仇人的死告知父母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随行的还有楚留香算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虞泽莫名其妙的对楚留香仇人的追杀,在加上两月前那句支支吾吾、略带羞涩的心上人。
文越眉毛一皱,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找到掘自家白菜的猪了。
传信的人眼见着自家老大的表情扭曲起来,禁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楼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
文越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我养大的娃儿眼睛有点问题。
那
传信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身旁刮过了一阵风,再定睛看去,眼前的座椅上早已是空荡荡的一片。
虞泽来着楚留香穿过一片白杨林,推开了那扇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房门,脸上带着笑意,浑然不知文越已经在打马赶来的路上。
楚留香楚留香。
一到这儿,虞泽的话就变的多了起来,他拉着楚留香从屋前转到屋后,最后来到了虞肃清和吾日耶提的墓前。
楚留香一直含笑看着他,但是在要去扫墓前,他突然紧张了。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裹,只觉得手汗都洇湿了底下的棉布。
你小时候长得挺高的啊
楚留香站在屋旁,斜眼看着土墙上的刻度,顾左右而言他。
虞泽眼睛一眯,上前几步,手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过来。
虞泽小时候算是同龄中长得比较快的哪一种,他也以为这个势头会一直存在下去,但是谁料到在十五岁之后就只是半寸半寸的长,到了二十三岁,还差楚留香半个头。
虞泽本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他一个杀手,瞧的是手上的本事,又不是看身高。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楚留香可以当着他的面开嘲讽,尤其是这明显是他找的一个借口。
于是猝不及防之下,楚留香就被虞泽拽的一个趔趄。
然后见了家长。
爹,娘。
虞泽低声道,将一个木匣放到墓前,然后从里面捧出一个沾了石灰的头来。。
那是高闲的头。
虞泽下手利落,自然是懂得如何枭首的,只要找准地方,轻轻一砍,头颅便会像颗苹果一样咕嘟嘟滚下来。
但是面对高闲的头颅时,他却砍了一刀又一刀,砍得血肉横飞日,骨渣四溅。
因此高闲头颅的豁口相当不整齐,拿出来时混着凝固的血液和石灰,格外狼狈。
虞泽用布垫着将头颅放在墓碑前,垂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点起一堆火,将头颅扔了进去。
熊熊火光中,他的眉眼分外冷峻。
杀你们的凶手我找到了,只是这事还没有完,爹我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但是我会一路查下去,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不漏,我全都会送下去陪你。
你肯定不让我查,现在肯定也特别想跳起来揍我。
不过你都气成这样了,索性一口气叫你气个瓷实。
说罢虞泽抓住了楚留香的手,小脸一片严肃。
这是你们儿媳妇,武功不错,还挺抗揍,虽然是个男的但是你们本来就不指望我娶妻生子,孩儿余生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倒也不赖。
说罢转头,手上一个使劲儿。
磕头!
楚留香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包袱放到一旁,然后附身磕了个头。
咚的一声。
还挺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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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被称为杀星的我恋爱了——兔尾草/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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