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轻装简行,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就连身上的长袍都换了普通的布衣。从边关赶回鸾城,处处都能听到来往的行商讲述凛春侯的英勇。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力促成丰功伟业的凛春侯会抛弃凯旋的大部队,一人一马连夜赶回。
天光大亮,戴着银色面具的淮纵牵马踏入城门,时隔四年,路过纵行社门前,她驻足不前。
纵行社是华阳特意为她和阿行所建,物是人非,她做到了父侯穷极一生没完成的功业,得到了臣民爱戴,而得到的同时,也是不断失去的过程。
她失去了华阳,失去了并肩厮杀的战友。
晨光倾洒,四把手轻咦一声:请问,是要入社吗?
淮纵摇摇头,牵着疲惫的马匹走开。
哎?这人好奇怪。
奇怪吗?淮纵笑了笑,只是太久没回来了,看什么都觉得怀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近乡情怯,威震四方的大元帅也不例外,花了半个时辰在客栈梳洗打扮,戴好面具,骑马出门。
彼时凛春侯府正在举办一场赏花宴,公主殿下做东,世家子弟皆以收到烫金帖为荣。
当今膝下仅有一女,皇位花落谁家似乎没了争议,总归是要归入凛春侯府。
侯爷民心所向,是一统江山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又是当朝驸马,侯爷与殿下恩爱甚笃,陛下视凛春侯为半子,能提早和侯府打好交情才是赴宴的重中之重。
淮持作为侯府少主子坐在娘亲一侧,看着娘亲和众人从容交谈。下一刻,她看着神不知鬼不觉迈进大堂的神秘人,径直呆了。
存心为了吓萧行一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淮纵进自己家门第一次选择了不客气的强闯,登峰造极的轻功在脚下迈开,便是有人留意也只以为眼花看到了残影。
是以当她明目张胆出现在赏花宴,场上陷入短暂的寂静。有心人眼尖地注意到公主殿下眼里升腾出的雀跃狂喜,心里一跳,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在更多人的记忆里,殿下端庄大气,冷静自持,哪怕天崩地裂都难损她一分气度,她待人宽和,礼节周到的同时透着淡淡疏离。
阿懿没见过这样强忍着激动的娘亲,用聪明的脑袋想了想,再看来人,眼神带了几分火热迫切是爹爹吗?这人是她的爹爹吗?
不等人来呵斥,淮纵潇潇洒洒上前两步,锦衣玉带,衣袖带风,满身风流不羁。
是是你吗?萧行尾音轻颤。
舍不得她患得患失,淮纵摘下面具,秀美绝伦的脸绽放开柔软的笑,场上迭起一阵低呼。
远在边关的凛春侯从天而降,只一笑便消磨了血雨腥风的那些年,纯如赤子,眉眼深情:是我。阿行,我回来了,不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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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回来了, 不再走了。这大概是萧行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美情话,她没想到淮纵会在此时归来, 她的确很喜欢这个惊喜,以至于前来赴宴的世家子弟有幸见到了两人相拥的画面。
那画面绝美,殿下就连哭起来都那么美,而凛春侯笑得温柔,牢牢地圈住了怀中人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手抚过她的背脊:好了,不哭, 我回来了,这辈子都赖在你身边,你烦了我,我都不会离开。
萧行睁着双泪眼嗔她胡言,就是再过几辈子她都不会烦。满堂人影,她用力抱着淮纵,眼里只装着那一人, 世间再与她无关。
爹爹爹爹!
稚嫩的嗓音流露出狂喜, 萧行一愣,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好吧, 忘记还有女儿了。
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 淮纵按捺不住喜爱当着众目睽睽亲了她额头,萧行没来由的一羞, 不自在地倒退半步,假装被亲的不是自己,假装望不到世家贵胄眼里一瞬间划过的惊讶。
貌美昳丽的殿下倔强地维持着身为皇家公主的气度威严,冷淡又迷人,别扭又可爱, 淮纵肆无忌惮地冲她笑,被无情地瞪了一眼。
某位活泼大胆的世家贵女在窥见这一幕后没忍住笑出了声,萧行这下耳根都红了,幽怨地看着一回来就破坏她形象的某人,淮纵无辜地眨眨眼,仿佛在说一切与她无关。
淮持委屈地撇撇嘴,奈何腿短,个子矮,跳不到父侯身上,再说了上窜下跳哪符合她侯府少主子的身份?万一父侯见她举止不够庄重嫌弃她怎么办?需知道凤老将军可没少嫌弃凤延钰蠢笨!
她懊恼地闭了嘴,悄悄伸出小手去扯爹爹衣袖,紧张地手心开始冒汗。
一只温暖的手抚在她头顶,淮纵惊喜地看着这个与阿行幼时有九分相似的孩子:阿懿?
总算被爹爹注意到了,淮持激动地想哭,她舌头一阵打结:父父侯
声音低弱的和猫儿叫唤似的。她羞惭地捂了脸,啊。好丢人!差点舌头都捋不直了!
淮纵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笑弯了腰,怎么这么可爱?她从腰间取下月牙玉坠递到她软乎乎的掌心:喜欢吗?
喜欢!
这两字说得清脆悦耳,淮持小身板挺直,有种扳回一局的成就感。
这小孩,心思怎么如此敏感?淮纵压下心底那分担忧,亲手将月牙玉坠系在她腰间,不等小淮持低头欣赏,她一把将人抱起来:诸位,继续赏花宴吧。
她抱着淮持挨着萧行坐下,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然而众人的目光皆被归来的凛春侯所夺,甚至有狂热的年轻贵女请求侯爷赋诗一首。
来此的皆为鸾城才俊,好好的赏花宴即将变成赏花诗会,萧行同样看着淮纵,事实上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她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
被妻女仰慕崇拜地看着,淮纵提笔挥墨,一气呵成写了一首战时诗,不同于凛春侯以往的飘逸洒脱,这诗厚重豪迈,有浴血沙场的悲壮热血,有天下太平的美好祝愿。
凛春侯惹人惊艳的才气里多了一份用鲜血堆聚的滚烫,烫得这群世家子热泪盈眶。
太平盛世路,边关白骨焚,四海靖平有多难得,已经有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之后呢?需要更多年轻人不懈怠的去捍卫。富贵窝里长大的孩子,终要对得起所浸淫的富贵。
这首长诗润物无声地进了很多人的心。为免气氛沉重,淮纵秀眉轻挑,笔尖一转写到了今日盛景。
能被凛春侯信手写入诗文,年轻男女挖空心思地展露文采,盼望能得到两三句指点,这天下,再找不到如凛春侯一般的文武全才了。
一边赏花,一边以文会友,宴会办得空前成功,到最后更有人舍不得走,但凡有眼睛的哪好意思耽误人家一家团圆?凛春侯快马加鞭从边关赶回来,可不是来看他们的。
送走宾客,淮纵牵着萧行的手,和阿薛桓决谈话。
在爹爹看不到的地方,小淮持蹦蹦跳跳地来到桓青面前,眼睛发亮,以一种极其骄傲的口吻:阿青阿青,你看到了吗?爹爹在宴会上一直抱着我哦!
桓青酸得不行,她爹爹就没抱着她!好气!虽气,但还是要微笑,小孩子的友谊纯粹无瑕,她乐得哄着小伙伴,阿懿像这样的时候并不多见。
她哼了哼,攀着淮持肩膀,两人头对着头窃窃私语:你爹爹比画像上还要好看,就比我爹爹差那么一丢丢?
什么一丢丢?我娘亲说了,我爹爹才是世上最好看的!我刚才也见到了,娘亲没有说谎,爹爹太好看了!
嚯,你就眼睛长得像你爹爹。
淮持气鼓鼓的:娘亲说了,我长得像娘,爹爹才会更加爱我,这叫□□屋及乌。况且娘亲是真正的大美人,像她没什么不好。
是哦,每次看着你的脸,我都能多吃半碗饭!你中饭肯定不来我家吃了,要不我们在你家吃吧?
一不留神饭桌需要多摆三双筷子,淮持作沉思状,说出口的话却和蹭饭无关:这些天我就不去找你了,我得好好陪着爹爹,赢得爹爹疼爱。
一不小心被小伙伴抛弃了,桓青无精打采地应了声,她猛地抬起头:哎?要不然我也陪着你爹爹好了!
淮持一脸警惕:你陪着做什么?爹爹是我和娘亲的!
桓青被她冷漠的态度刺激到,酸得牙都快倒了。
另一旁萧行被某人的坏心思羞得想要将手从她掌心抽出来,同桓决说话的空当,淮纵不忘散漫地用指尖摩挲手中的温软。
小桓青捂着快要被酸倒的牙跑过去:舅舅!我们今天能和舅舅一起用饭吗?
趁着这机会,萧行从她掌心挣脱,淮纵觑她一眼,笑着摸了摸桓青发顶,淮持三两步跑过来,不说话,淮纵偏偏从她眼里看到了不准摸其他小朋友脑袋的信息。
只要你愿意,住下都行。
多谢舅
不行!淮持挎着小脸:阿青不能住在这里!
大人们疑惑她们说变就变的友谊,桓决很愿意看女儿的热闹,取笑道:青儿又做了什么惹阿懿不快了?
桓青在那小声哼唧,还能什么,怕我抢了她爹爹呗。她抬起下巴:不住就不住,饭还是要吃的!
眼睁睁看了爹爹送了桓青小礼物,淮持内心复杂,紧紧握着腰间的月牙玉坠,手被硌疼了都没察觉。
阿懿,松手。
不知何时身边没了桓青一家人,淮持看着她,慢慢松了手:爹爹
乖。淮纵亲了亲她脸颊,如愿看到了女儿害羞的画面,她温声细语:全天下所有的小朋友加在一块儿,都没有我的阿懿讨喜。懂吗?
那我我是最独一无二的吗?淮持努力措辞: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爹爹,我我从记事起就在等爹爹回来,今天是我见到爹爹的第一天。
傻孩子,你是最独一无二,最可爱的那个。
真的吗?
真的。
那我那我去向阿青道歉,我不该凶她。
这样吗?淮纵莞尔:她在走廊那里等你。
那我去了?爹爹不要乱跑。
这一副不放心的语气也不知学的谁,喝令三军的凛春侯乖乖点头:我就站在这不动,怎样?
好极了。小淮持眨着眼睛看她,上前两步张开双臂要被抱,淮纵抱她起来,一个湿湿软软的吻落在右脸:你你千万不要乱跑哦,等我回来看不到你,会哭的。
煞有介事的嘱咐听得淮纵心尖顿软,她放下女儿,认真道:好。
淮持最后定定看她,转身朝着走廊走去。她走得急,像赶着回来,走出几步,意识到身后有人看着,步伐慢下来。
她回头看了看,她的爹爹于秋风含笑而立,她开心地扬起唇,高兴疯了。
小朋友和好如初,在侯府蹭了中饭,桓青被爹娘带走前特意和淮持约好十天后再来。
秋日的午后温暖里夹杂着丝丝凉爽,风吹叶落,金黄色的叶子薄薄铺在石子路,负责打扫的下人手拿扫帚不急不缓的忙碌。
爹爹!骑大马!
面对女儿期待的目光,淮纵只能配合,她看着坐在不远处浅笑安然的女子,回眸看向她的小可爱阿懿,任劳任怨地陪着孩子玩了一下午。
看着她们母女玩得不亦乐乎,安安稳稳的幸福填充在心间,萧行唇边泛开笑,哪怕她也很想赖在那人身边,但身为娘亲,哪有和女儿争宠的?
她也希望阿纵能给够女儿缺失的安全感,这需要很长很长的温馨陪伴。
好在阿纵彻彻底底属于她们的了。不再是三军元帅,不再是时常需要带领打仗开疆扩土的凛春侯,只是她的妻,是阿懿的母亲,是她们此生最重要的人。
爹爹,躲猫猫哦,不准偷看。淮持故意在周遭乱走一通,然后踮着脚尖藏到假山后面。
为哄女儿开心,淮纵绕了好多回远,就在淮持心急爹爹怎么还没找到她时,一枝鲜花出现在她眼前,她回头:哇!爹爹好坏,故意吓我。
淮纵哈哈大笑。
接过花,淮持腼腆一笑:我也有礼物送给爹爹。
她吩咐婢女下去准备,没一会,下人们抬着小桌子直接出现在后花园。
亲手绘制的画像,亲笔抄写的《孝经》,还有各种可爱精巧的小玩意,一众小玩意里还有把铸造精良的长刀。
长刀出鞘她轻轻一挥,刀风催折下花冠斩落,她赞了声好刀。
看她喜欢,淮持松了口气,笑意扩大:以后爹爹就用这把刀来保护我和娘亲!
收刀入鞘,淮纵扬眉:就是不用刀,我也能护你们周全。她的佩刀折在沙场,回家女儿就送了把趁手的好物,这礼物送得可谓投其所好,甚是贴心。
翻开《孝经》,看着那有些眼熟的一笔一划,淮纵神色动容。
展开卷轴,看着画上眉眼弯弯的自己,她感激地看着萧行,看来阿行将她们的女儿教导的很好。哪怕中间隔着四年的漫长时光,她们一家人的心是在一块儿的,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合家欢。
看得出她的满意,淮持心里美滋滋的,一拍脑门:哦哦,对了,还有小白,去把小白抱来。
奶里奶气的小白猫被她眼巴巴送过去,阳光下,她害羞的小脸照得红扑扑的:爹爹,小白胆子小,你能好好养着它吗?以后小白有了小小白,你再送我一只,可以吗?
可以。淮纵抱着猫:阿懿的礼物我很喜欢。
那爹爹可以陪我出去玩吗?我们走遍那条街,爹爹和我一起去看望我的朋友?
把人哄得团团转再提出要求,淮纵笑她满肚子小心思,将猫交给阿韭,她牵了淮持的手,同萧行道:我们去去就回。
萧行目送她们出门,还有种做梦的错觉。她问阿韭:你刚才看到她了吗?
四年的时间,阿韭出落得格外水灵:看到了,侯爷回来了。侯爷带着小主子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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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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