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视线不曾从照片上挪开,也就是说,我们还得赶在非法组织反应过来清除叛逃成员之前,将明信片夺回来?
是这样没错。国木田独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题是这个人在卧底传递完消息回来的当天就消失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灭口
没听国木田独步嘀咕完,太宰治托着下巴,头也不抬地问:消失时间?
两天前准确来讲是两天零八个小时,也就是
太宰治微微一笑,弹了下手中照片说: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等等你说什么?
国木田独步的脖子僵硬得好像年久失修的机械一样,转动间似乎都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
太宰治捏着照片在国木田独步眼前晃了晃,优哉游哉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走啦走啦,边走边说,赶紧的,要是去晚了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哦。
国木田独步:哈???
到达十字路口的时候刚好是红灯,国木田独步慢慢刹住车,在等待过程中瞥了一眼正捧着交通路线图的搭档。
你是说他手上拿着的是画廊门票?
那间画廊我曾经去过哦,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想起来~
国木田独步奇道: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去画廊。
哼哼,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宰治得意地说,因为之前认识的一位漂亮小姐在那边工作
我早该知道的。
国木田独步嘴角抽搐了几下,飞快打断他:没人想听你是怎么骚扰女性的!
说是骚扰也太让人伤心了吧?
现在是工作中!你给我正经点!
好吧好吧太宰治耸耸肩,将交通路线图折叠起来放到一边。
只是门票而已,你怎么能保证那家伙会出现在画廊?
国木田君之前不是说了么?
嗯?
说他私底下小动作很多,疑似有脱离组织的可能。
是这样没错
可他难道不知道非法组织并非公共场所,不是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国木田独步恍然,所以他拿走那张明信片其实就是在为自己找退路?可对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吧?
身陷漩涡的人有什么选择?说不定那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呢?太宰治似笑非笑地说。
国木田独步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他们现在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绿灯亮,载着武装侦探社二人的车子再次启动出发。
至于我为什么肯定他会去画廊嗯这样说吧。
如果我手里握着国木田君醉酒后大声讴歌理想万岁的录像,你是不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从我手上要回去?
国木田独步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烂比喻。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太宰治的问题:肯定想要拿回来啊。
太宰治:那我要是提出利益交换,不考虑交易内容,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作为交易地点?
当然是没有其他人在场的
咦?这样一来虽然保证了私密性,可是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带人埋伏我,将我杀了灭口直接抢走录像呢?或者交易不成,你恼羞成怒将我杀了呢?
国木田独步皱了下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顺着太宰治的思路开始深入分析,原来如此,完全封闭的场所不行,所以我才选择了画廊。虽是公共场所,但因为购票再加上非活动、休息日的关系,画廊接待的客人必定不多,只要有心,我甚至能掌握每一名进出画廊的客人的信息。
Bingo~
国木田独步并没有因为得到这个答案而放松,相反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是,与三道良平做交易的人,不一定会遵守他们之间的协议,他很有可能会直接在三道良平前往画廊的路上动手!
不对哦。
太宰治却持相反的想法,如果是我,为了确保正式交易前的人身安全,我会威胁对方太宰身死之际,贵方隐秘必将公之于众。如果那个家伙稍微聪明一点的话,想到这一点并不难。
国木田独步:也就是说,我至少会在交易结束后,确定对方没有留下备份,才会放心动手。
太宰治:没错。
此外,三道良平既然想借助人群来掩护自己,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自己开车或是打出租往来画廊,而这间画廊附近刚好有一个公交站,地铁口却是距离比较远。
国木田独步看起来松了口气,那么我们只需要在画廊附近的公交站守株待兔就行了吧。
太宰治胳膊肘支在车门上,托腮看着窗外,平静地说:前提是中途没有发生意外的话。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吧。
国木田独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咦?国木田君忘了吗?三道良平是准备叛逃非法组织的家伙啊,你怎么能将清理叛徒的非法组织给忘了呢?
国木田独步如遭重击。
他这个极其聪明又深知人性丑恶的搭档,一如既往地用那种无害的、软绵绵的语气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份秘密文件中装着的是那个非法组织专门收集的,能够拿捏对方的同时也能防止对方反噬的,那名政客的罪证。
与被捏住把柄的政客不同,他们不会有所顾忌,所以一定会在三道良平刚刚到达画廊车站的时候动手,而且声势绝不会小。因为这不只是对叛徒的惩罚,同样也是威慑,当然还包含了对政客的警告。
国木田独步声音艰涩地说:所以你说要是去晚了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指的是
那些家伙很有可能对一整辆公交车内的人下手。
第3章 嫌疑人一条寺修(三)
视线转回公交车上。
一听说有乘客的钱包被偷,本来就拥挤的车厢内瞬间就跟炸了锅一样,叽叽喳喳地嘈杂起来。
被偷钱包的乘客离一条寺修并不远,大概就隔了两三个人的样子,因此一条寺修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乘客的模样。
那是个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的中年男人,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他身上穿着褐色皮夹克、头戴黑色鸭舌帽,瞧着有些脏兮兮的,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天。
车厢内拥挤得连转个身都异常艰难,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他钱包偷走的人,自然也不会离他太远。
于是乘客就将偷他钱包的人锁定在了周围。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啊?!
那男人的情绪相当不稳定,或者说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十分暴躁,随手揪起站在他身前的上班族就开始发脾气。
谁都没想到这人会骤然发难,被一顶小偷帽子扣下来的上班族开口时难免磕巴了下:什、什么?我没有啊!
哈?你没有你结巴什么?难道不是心虚吗!
上班族十分恼火,觉得这人就是个不讲理的无赖。但他也不能不为自己辩解,我要是莫名其妙说你是偷钱包的贼,你不慌张啊?!
慌张?你承认你心虚了?
你这人怎么就如此无理取闹呢?!
本来那男人钱包被偷,其他乘客还想帮他一起抓小偷呢,可见到这一幕后,大家纷纷皱起了眉。有几名乘客还帮上班族说话:快放开他,你要是没证据就别胡搅蛮缠!
就是就是!
一条寺修瞥了一眼那边的闹剧,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扭头继续睡觉。
可他没注意的是,他那忘记拉上拉链的挎包,因为刚才转身的动作而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开口。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名乘客闹出的动静吸引过去时,一只手悄然伸出来,将一个灰扑扑的钱包塞进了一条寺修放在腿上的挎包里。
不过一条寺修的挎包里还装了速写本,那钱包塞进去后就被卡住了,不上不下的,位置有些尴尬。
那小偷也不敢用力,生怕动作太大将打瞌睡的一条寺修惊醒,要是被他当场抓个正着可不就完蛋了?于是他就任由那钱包卡在那儿,飞快地收回了手。
吵吵嚷嚷的一番检查下来,周围的乘客身上都没找到他的钱包。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没有?!那男人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气喘如牛,让人一看就觉得他的状况很不对劲。哪怕车子里已经非常拥挤了,他周边的人还是下意识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生怕这家伙暴起打人。
就在大家忍不住开始怀疑是这个家伙故意找茬的时候,那男人从众人留出来的空隙中,突然瞧见了一条寺修的挎包,自然也发现了卡在拉链缝隙间的钱包。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
他气急败坏地拨开挡在中间的乘客,奋力挤到一条寺修面前,一把抓起夹在挎包口的钱包,然后直接将坐在座位上的人给拎了起来。
你这混蛋!
诶?不、不是
被他拎起来的矮个子男人神色慌张,显然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对啊?为什么他会被这家伙抓住?
那矮个子男人惊异中带着些许茫然,根本弄不懂为什么刚刚才挤到一条寺修旁边的家伙,竟然一眨眼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小偷竟然当着他的面走神,找回钱包的乘客更生气了。不过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得确认这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有没有把那东西顺走
他把那小偷嘭地一声扔回座位上,紧张兮兮地检查了下钱包里的东西。当然,他并没有将钱包里的东西大咧咧地拿出来给别人看到。
飞快地确认那枚孔雀邮戳还待在原来的位置后,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将钱包妥帖收入皮夹克内袋中,这才开始朝小偷发难。
你这家伙,别想装傻糊弄过去!
那小偷之前被他摔得一愣,陡然醒悟过来,原来被转移位置的人不是被他偷了钱包的乘客,而是他自己!
因为之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明明是一条寺修才对!
他下意识地往刚才自己站的地方看去,发现一条寺修正不紧不慢地拉上挎包拉链,懒洋洋地仰头打了个哈欠,这才伸出手抓住了面前的吊环。
周围的乘客看着他,脸上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只有对待小偷的冷漠和厌恶,好像一瞬间的换位只是他的错觉,而他原本就该在这个地方一样!
这是什么灵异事件?!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脸色比刷了漆的墙还要白。
众人只当他是被抓包了给吓的,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暗道活该,并未在意他的异常。
一条寺修若无其事地用空着的手拨了拨有些阻碍视线的刘海,漫不经心地想:把头发修一修好了。
于是头发拨弄拨弄着,不知不觉间,厚厚的刘海就被打薄了,虽然还是有些长,但至少能将眼睛给露出来了。
「修总是喜欢把眼睛藏起来呢,为什么?」
「唔?因为很多人都觉得很可怕?」
「诶?不是吧」
一条寺修的眼睛是一种浅浅的金色,剔透得如同纯粹的宝石,干净得不掺杂丝毫属于人的喜怒哀乐。
在他还不懂得收敛自己之前,曾因这双眼睛,被人比喻为茹毛饮血的野兽,声称只是对视就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甚至能止小儿夜啼。
后来遇到了一些人,又经历了一些事,他才学着将自己的棱角藏起来,用长长的刘海将眼睛盖住,出门时再戴上口罩,这样就是一个平平无奇、丢到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普通人了当然,这是他自以为的。
如今二十二岁的他不说久经风霜,可也是见多识广,体会过了人情冷暖。那双眼睛不再具有攻击性,平静无波得犹如一面能够清晰照出人性百态的镜子。
他斜睨过来的时候,就好像高居天上俯视人间的神祗一样,在他眼中,人与蝼蚁、与藻荇、与浮尘并无区别。
和那双眼睛对视上,小偷蓦地呼吸一滞。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好像被抽了个干净,他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就算拼命地张大了嘴巴,也依旧无法呼吸。
一条寺修率先转移了视线。
看吧,一般人都是这样的反应也就只有那个天然呆的家伙会觉得他的眼睛好看。
他又打了个哈欠。
小偷倏地回过神,反应过来后开始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车内浑浊的空气。
他面如金纸,抖若筛糠,甚至无意识地一个劲往后退,然而他身后就是车壁,哪有他退缩躲避的空间?
不多时,小偷不停哆嗦的身体渐渐停了下来。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大脑中的记忆文件被新文件覆盖掉,从始至终坐在这个座位上的都是他自己,再也没有与一条寺修相关的内容。
他看着面前这个揪着他骂的男人,心中懊悔不已。
别误会,他不是在后悔偷了这人的钱包,而是在疑惑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飞快转移罪证,给自己找个替罪羊。
钱包被偷的闹剧似乎就这样落幕了,看热闹的乘客们没多会儿便收回了视线,三两凑在一起嘀咕:还好找到了,不然待会儿这疯子拦着不让人下车,上班迟到了可怎么办。
就是说啊
与此同时,那个离开座位挤到车门边的男人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一直都在关注这起突发事件。
当看到被牵扯其中的家伙正是他的目标三道良平时,他就紧张了起来。好在事情脱轨之前又被掰正了,他那颗高高悬起的心总算安稳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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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神明的金丝雀——Sonat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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