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不知道他所谓的蠢事有没有包含颍川那边的事,不过既然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颍川那边也该收手了。
林统领还在颍川,不知安大人可否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早日归来?
安大人微微诧异,没料到顺王会关心林钊,想必二人交情匪浅,想起当年就是林钊护送他南下,这一路结下友谊也正常。
颍川那边确实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只是微臣怕力有不逮,当初确实交好了几位将领,但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知他们心里想什么。安庆平无法对李煦完全交心,自然不敢将自己底牌全盘托出。
死了两名将军,也不知凶手抓到了没有,若是没有,怕是无法给民众一个交代,若他们怀疑是朝廷故意卸磨杀驴,这动乱什么时候能平定呢?李煦忧心忡忡地说。
王爷真是悲悯天人,这京城的事情传过去,想必他们能理解的。安庆平淡淡地说道。
李煦微微一笑,他原本也没指望安庆平能帮什么忙,只要他别捣乱就行,宁家必须死,一来是他们处处与自己作对,二来,宁家不死,安家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宁家,朝堂之上的斗争看似平静,但每一个动作都能关系到黎民百姓,李煦断不能让他们为了一己私怨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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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宁家的速度很快,三天便结案了,皇帝原本就急于给顺王一个交代,抓到了宁家这个尾巴,自然不肯放过,虽然他原本很看重宁俊之的。
皇帝最后批了判决书,宁家直系全部判斩立决,旁系三代亲属流放西北,十年内,九族亲属不得在朝为官,这个判决,让李煦稍稍心安。
又过了两日,林钊回归,押送了三名囚犯进京,其中二人乃是凶手,另一人乃幕后黑手,囚车从北大门进京,一路穿街走巷,敲锣打鼓告知民众,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贺遵先一步回来向李煦汇报了情况,那幕后黑手是真,凶手只是从他身边随便抓的两名高手,是否是替罪羔羊不得而知,但他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人心存反心,想搅动颍川府兵,让他们继续想朝廷发难,以此求得更高的利益。
他疯了?领兵作乱本就是死罪,皇上饶他们不死,还能官复原职,他们居然不知足?李煦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除非是怀着极大的野心,否则遇到这种事,正常人都会想尽快翻篇,以求仕途顺畅。
他们大概是猜到朝廷不可能真的饶恕他们,平调不过是缓兵之计,所以才打算拼一把。
那只有一人如此想?
不,当初五位将领势力均衡,手下的兵力也差不多,但其中两位对朝廷的分派深信不疑,于是他们死了,剩下的三位都是脑子精明的,是谁出手不得而知,但在我们调查过程中,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活了这一位,所以没什么好争辩的。
自相残杀?这又是为何?
王爷可知,他们当初杀了朱永乐后从朱家抢了多少财物走?
李煦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贪墨案的转折点就是朱永乐,但他们的关注点一直都在朱永乐和自己的关系上,没人问过一句,朱永乐到底贪墨了多少军饷?这些银子去了哪?
当然,既然他被叛军所杀,家中又被抄了,肯定财物是被瓜分干净了。
朝廷恐怕碍于情面,也不好让他们归还财物,欠了士兵的债,总得先还上一点让他们心里舒坦些,而且当时那乱哄哄的情况,估计也算不出从朱家抄了多少银子出来。
难道这笔钱财没有分到士兵手中?
贺遵将那一日详细的过程说给李煦听,最初其实是五位将领一同去见朱永乐,想讨个说法,但没谈拢,五人一怒之下将人杀了,又让亲信杀光了朱家所有人,找出了财物,那绝对是一笔巨款,五人一合计,私藏了一部分财物,将剩余的分给了手下。
后来事情太多太忙,他们也来不及分赃,等安庆平离开,林钊到来,颍川局势逐渐平稳,他们也就想起了这回事。
接到圣旨后,他们都知道以后要各奔东西了,当然不可能把钱留着,于是就有人提议分钱。
这个程序没问题,五个人,难道不是平均分?还存在分赃不均的情形?
不是分赃不均,而是有人想独吞这笔脏银,动了这个心思的还不止一人,他们都知道朝廷肯定会秋后算账,准备带着巨款逃走的。
李煦点点头,本王明白了,所以最后其实就是一笔烂账,钱财惹的祸,倒是本王高看他们了。
贺遵给他报了个数字,李煦皱了皱眉,那确实是一笔巨款,难怪会引得他们自相残杀。
如今颍川是怎么情况?林统领离开不要紧吗?
新上任的郡尉大人颇有威名,很快就将士兵收拢了,加上林统领之前拉拢了一部分中级将官,也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兵不乱,民心就稳了,加上京城这边的消息传过去,说您是被人陷害的,百姓们听完后奔走相告,后来抓到了凶手,他们自己也能推测出事实来。
没了始作俑者,底下的人都安分了,百姓们自然也没什么可乱的。
如此就好。李煦见贺遵脸上又戴着银色面具,有些心疼地问:回到京城,你可还好?
贺遵目光一闪,低下头说:您放心,属下不是冲动的人。
李煦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肩膀,本王知道你无法放下当年的事,要想靠极端手段报仇是不可能的,不如徐徐图之。
贺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人有些阴郁,好不容易在南越调养出来的好心情也没了,李煦怕他做傻事,交代他说:皇上让本王留在京中,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一直住在宫中,你带着刘树先去将王府归整清楚,过几日本王就搬进去住。
贺遵愣了下,问:王府?在哪?
李煦离京前一直住在东宫,不像其他皇子,被封为亲王时顺便就赐了府邸。
在东大街,皇上刚赏赐的府邸,本王也没去看过,你们替本王去看看吧。
贺遵也不想入宫,而且一旦入宫,他的身份肯定要被人怀疑,京城不是南越,不是靠一张面具就能蒙混过关的。
好,刘树还是跟在您身边伺候吧,您随便拨几名小太监给属下就行。既然是皇帝赏赐的府邸肯定不会差,估计连休整都不必,只要换些李煦喜欢的装饰就好。
他们在南越的王府住惯了,恐怕不习惯京城的居住环境,贺遵问道:不如让张管事带施工队按照南越的风格给您重新调整一番吧?
李煦是想尽快搬出皇宫,在宫里做事不方便,不过张朔是自己人,施工队也是自己人,完全可以住进去后再让他们来施工。
那就等住进去后再找他来,正好本王也有事情要问他。李煦交代完事情,准备回宫,起身时想到一事,说:皇上不仅赐了王府,也给寇骁赐了将军府,离得还有些远,你顺便把将军府也弄了吧。
贺遵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考虑到寇骁的另一重身份是王妃,他绝对不接这个活。
那您与寇将军要分居两地了?
只能先如此了。李煦也不想啊,谁家夫妻刚结婚就分居的,也就他们这么可怜了。
贺遵一点不关心他们两人是否住同个屋檐下,到了京城,总不能把在南越那一套行事规则拿来用,京城的百姓也不是南越百姓,确实该低调行事。
寇骁这段日子被皇帝派去京畿营当教官,好几日没回来,李煦知道,皇帝是想趁此机会摸清寇骁的能力,想必是真心想重用他了。
不过京畿营李煦眯了下眼睛,如果他没记错,寇骁那位青梅竹马的好基友就在那,难怪一去好几天不回来,想必是与好基友久别重逢,乐不思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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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骁一枪扫过对手的腰际,对方弯腰下马,倒挂在马背上,几步之后重新上马,顺势一刀朝寇骁脑门砍去。
两人骑马对战,一方持枪,一方持刀,肯定是寇骁更具优势,这一刀根本落不到他头上,他轻轻一避,就骑着马避开了。
两人已经交战了半个时辰,一时难分胜负,皆是大汗淋漓,周围的观众们频频叫好,气氛浓烈,恨不得开个赌庄赌谁能赢。
这个南越来的将军真是不简单,竟然能与司徒将军打个平手,他还如此年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又如何,南越那种地方,会出几个武夫一点不奇怪,打架厉害可不代表领兵厉害。
可我听说他曾经麾下只有八千士兵,都能抵御海贼数年不败,是南越战神呢。
那你不想想,海贼能有多少人数?而且大多数都是什么货色,打赢几个海贼有什么可吹嘘的?若是换做匈奴兵,一个足以横扫一片了。
这倒也是,听说南越人个头矮小,连象样的战马都没有,若是拉到西北去抵御匈奴,估计一个回合就败了。
所以什么战神不过是小地方自己封的,算不得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寇骁趁着对方一时疏忽,跃身而起,一脚踹向对方的胸口,对方往后倒去,一手抓着马尾没掉落在地,但只见寇骁分腿跨坐在司徒将军的马背上,双手持枪,用力朝下插去。
这一下,司徒勇避无可避,手一滑摔在了地上,而他们这一战,以谁先落地谁输。
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也有人大呼寇骁的名字,显然,他的英勇还是赢得了士兵的好感。
寇骁跳下马背,走到司徒勇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对方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借力站直身体,然后哈哈大笑着朝寇骁拱手:寇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
两人迅速拥抱了一下,对方在寇骁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然后迅速分开,落在众人眼中,只以为二人惺惺相惜而已。
寇骁放开与他交握的手,神色平静,眉头挑了挑,朝他轻轻点了个头,然后大步走出赛场。
第297章 吃醋
走。一起喝酒去!司徒勇揽住寇骁的肩膀将人往营外带。
京畿营在城郊外,占地非常广,而且因为好几万大老爷们聚集在这里,周边开了无数家喝酒吃肉嫖娼的场所,从低档到高档都有。
司徒勇带着寇骁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敲开了一家大门极不显眼的宅子。
司徒勇朝寇骁挤眉弄眼,笑道:让你看个有趣的,这地方可很少有人知道的。
寇骁与他分别多年,但到底知道他的性格,驻足在门前问: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嫖妓就免谈。
嘿,没想到咱们寇将军还是个正人君子,别装了,你小子什么样我会不知道?最骚不过你了,而且你又没成亲,玩一玩有什么关系?司徒勇原先只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寇骁喝酒聊天,如今看他在这副抗拒的模样,心里起了坏心思,非要给他安排几个貌美女娘不可。
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司徒勇诧异地问。
寇骁微微挺起胸膛,略有嘚瑟地说:谁说本将军没成亲,而且雏儿?那是什么?
这回轮到司徒勇惊讶了,你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竟然没有告知我,你这是没把我当兄弟了吧?司徒勇越问越伤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寇骁的好友,如今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了,找个正经地方我慢慢说,此时说来话长。
司徒勇艰难地敲开眼前的门,入门后别有一番天地,这宅子修建地极其雅致,一应的园林风格,曲径流水、亭台楼阁,看着实在不像个做生意的地方。
一位端庄的妇人走出来,迎向司徒勇,微微一屈膝,淡然笑道:司徒将军有段时日没来了,今日是想喝酒还是听曲儿?
喝酒,要个最幽静的院子。
妇人点头应诺:那奴家带您去翠幽阁吧,那里有座亭子,最适合把酒言欢了。她显然是看出司徒勇和寇骁关系不一般,而且只有两位主子,想必是有私密话要说。
待将人送到翠幽阁,妇人中规中矩地问道:将军此次可要让小莲来伺候?
司徒勇瞥了寇骁一眼,见他一点兴趣也无,烦躁地摆摆手,不必,送几壶好酒上来,没事别来打扰本将军。
妇人屈膝行礼,利落地转身离开,很快就将酒菜送来了,还有个小火炉,上头放着一个瓦罐,瓦罐里噗嗤噗嗤地沸腾着,寇骁闻到了一股牛肉的味道。
司徒勇看着亭子外站岗的侍卫,吩咐道:你们自去找乐子,不用守在这儿。他的兵自然听他的,但寇骁的亲卫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个。
寇骁知道京城风气奢靡,卫兵也放浪形骸者居多,他让亲卫去找个地方吃饭,至于其他,他到是不限制,就怕他们钱包不够足,付不起这里昂贵的嫖资。
等人清场,司徒勇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来尝尝这个酒,最好的烈酒,比以往送给你的那些都强。
寇骁喝过李煦酿的酒,对其他酒并不是太感兴趣,而且私心里以为没有酒能比得过他家王爷酿造的,一杯入口,他诧异地睁大眼睛。
司徒勇以为他是被惊艳道,哈哈大笑起来,如何?是否舒爽无比?
寇骁将酒咽下,拿过酒壶看了看,可不就是他们南越出品的吗?他指着酒壶下方的商标说:这酒名为越清酒,出产地是南越,你以为呢?
司徒勇傻眼了,他只知酒名不知产地,而且他印象中南越一直是禁酒的,什么时候也能酿出如此佳酿了?
真是不得了,近几年,南越的好东西一样接一样地出现,前阵子有个叫玻璃的,引得全城轰动,每家每户都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窗子换成玻璃窗,听说也是南越的东西。
寇骁自豪地说:是啊,我家王爷才能通天,大概这天底下没有他不会的东西,这些新奇事物全都出自他之手。
司徒勇察觉到一点微妙,你家王爷?王爷何时成你家的了?你这也太大言不惭了吧,让御史听到,保准参的你体无完肤!
寇骁对别人当然要瞒着自己与李煦的关系,但是司徒勇是他好哥们,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初他成亲时没写信告诉他只是怕消息泄露而已。
你刚才不是问我何时成的亲吗?寇骁给两人倒上酒,平静地说:去年秋吧。
司徒勇瞪大眼睛等着他继续说,结果寇骁停下不说了,于是催促道:娶了哪家姑娘?南越的姑娘早些年不都被你相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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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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