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到的?这是特意为我们留的房间?李煦摸了下桌上的茶壶,发现水也是热的。
今日凌晨到的,原本想在城外与你汇合,怕动静太大,就让寇家军退后十里躲起来了,我只带了十几人进城,这屋子应该是特意给我们留的,东家要来,哪有不准备的道理?
李煦倒了杯热水喝了口,瞥见寇骁在他对面坐下,他伸手掀了寇骁头上的鹿皮帽,手指在他额角的一道伤口上摸了摸,怎么会伤到这里?什么时候伤到的?
寇骁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李煦的手有点凉,不过贴着很舒服,寇骁不甚在意地说:不记得了,被溅起的石子划伤的吧,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寇骁眼神一闪,摸着自己的胸口,干咳了两声,然后摇头,没有,一切都很顺利,没受伤。
李煦看着他那副故意隐瞒的样子,走过去拉开他的衣领,冬日穿的有点厚,衣领下只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肤,并没有看到伤口,他拍了拍寇骁的胸口,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寇骁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问:这时候又急了?
李煦不想理他,寇骁的腰带本来就是解开的,此时解开扣子,轻轻一脱,外衣便被丢到了桌上,他一层一层剥开衣物,直到上半身再没有衣物遮挡。
寇骁身上有旧伤疤,这是李煦一直都知道的事情,甚至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他都亲吻过,因此记得每道伤痕的具体位置和大小,他扫了一眼,确实没看到新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寇骁把手放在裤头上,坏笑着问:还要继续看吗?
李煦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寇骁刚才明显是故意误导自己的,他指了指寇骁,冷哼道:那行,脱吧,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寇骁解开裤子,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款式与李煦的一致,光溜溜的站在房间里,虽然房内烧着炭盆,但这么站着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而且他身上脱光了,李煦却还是齐齐整整的,还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自己,寇骁有点扛不住了。
那个
李煦不等他说完大喝道:别动!就这么站着吧,挺养眼的。
寇骁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可怜兮兮地说:王爷,很冷的,会生病的。
李煦给他倒了杯热水,来,热水喝一杯就不会冷了。他指着对面的座椅说:坐下,咱们慢慢说。
寇骁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慢慢说,他看了眼床上暖和的棉被,问:时候不早了,咱们不如先睡一觉?
李煦看了眼时辰,还没到午时,正是该用午饭的时候,怎么就时候不早了?而且他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抱上楼,如果太久没出去,还不知道他们会乱想成什么样,虽然他和寇骁是法定夫夫,过了明路的,但白日宣淫总归是会不好意思的,尤其在他们根本没淫的情况下。
李煦把桌上的衣服推给他,穿好,本王肚子饿了,先去用膳,也问问颍川如今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知道,你问我就好,午膳让人送进来吃吧。寇骁披上中衣,然后出去叫人送吃食进来,没多久,一名俏丽的丫鬟就送了食物上来。
你叫林蕊儿?李煦认出了来人。
林蕊儿激动地跪地行礼,是的,王爷,属下奴婢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了。
既然是暗部的人,那就是本王的下属,起来回话吧。
林蕊儿麻利地起身,先将饭菜摆上桌,伺候着李煦和寇骁二人用了饭,悦来客栈是叶大人来颍川后买来的,那户人家想逃离颍川,正急着脱手,叶大人觉得与其买个住宅不如买个客栈,以后还能赚钱。
李煦点点头,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他身边的这些人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你们还有多少人留在这里?
只有属下与小橙了,就是之前去接您的那位,其余人都跟着叶大人进京了。
那颍川这边是何情况?林统领还在吗?为何街上冷冷清清的?
寇骁给李煦夹了菜,让他边吃边问,否则这种天气饭菜一会儿就凉了。
出门在外又没外人,李煦也就随便了,边吃边听林蕊儿说颍川城的近况。
皇上下了旨意,要求林统领在一个月内解决颍川叛军的问题,明面上的圣旨说,颍川府兵是被逼无奈才反叛,情有可原,皇上不会追究大家的罪名,让大家各归各位,并且保证以后每年的军饷会及时到位。
大家胶着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早前的冲动也散了,听到还能继续当兵都挺高兴的,不过我们知道,皇上还给林统领送了份暗喻,让他想方设法处死带头闹事的那几位将领。
林统领按您的意思给皇上写了封奏折,请皇上将那几位平调到各处,隔得越远越好,否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乱子又该复发了,刚在昨日,皇上的回复到了,他同意了林统领的提议,并且下旨将五名将官调走了,名义上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他们去边境戍边,报效国家。
原本他们就有预感皇上不会轻饶了他们,没想到还能平调,虽然是去苦寒之地,但总比丧命强,而且去边境还有机会立功,于是都很高兴地接了圣旨。
至于为何城里会冷清成这样,是因为五名将官中有两人遭遇了暗杀,死在了大街上,据说,杀人者只有一人,杀人后全身而退,有人瞧见那杀手逃进了郡守府,而林统领就住在郡守府内,于是,就有人议论说,朝廷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最终还是要秋后算账的,死去的那两名将官就是证明。
李煦有些吃不下了,皱着眉头问:是有人猜出了林统领的想法,想要破坏这次平乱,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颍川一直乱着对谁最有好处?
寇骁咽下嘴里的食物,平静地说:有两种人,一种是叛军中真正想让造反的人,有的人是为了讨回军饷,有的人也许是真的想造反的,还有一种,则是想要让王爷死的人,颍川的事一日不解决,王爷的罪名就一日重过一日,如果这些府兵真的打出去,那么为了堵悠悠众口,王爷没罪也要治罪的。
李煦丢下筷子,面容冷肃,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就把人找出来,不要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先解决这个案子吧。
李煦不想吃饭了,吩咐林蕊儿:你去请林统领来一趟,本王与他谈谈。
林蕊儿笑着说:您进城的时候属下就已经给林统领送信了,大概快来了。这个时候,林钊要出门并不容易,虽然百姓们都害怕的不敢出门,但依旧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煦这边刚收了饭碗,就听说林钊到了,他下到一楼,就见林钊裹着一层厚厚的黑斗篷走进来,而外头正飘扬着大雪,这种天气,就算没有叛乱,大家估计也不爱出门的。
两人多年不见,见面时都有些感慨,李煦道:林统领憔悴了,看来这个案子不好办啊。
林钊惭愧地说:卑职是武将,让我带兵平乱还行,让我与他们磨嘴皮子实在有些为难,而且叛军中势力并不统一,人心叵测,也不知是何算计。
坐下说吧,本王能在颍川滞留一日,看看能不能帮林统领分析一下形势,这里的平稳与否与本王的性命息息相关,本王不得不了解清楚。
林钊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冲着李煦去的,但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些失去控制了,大部分的将士确实是被逼着才反的,也同意投降,尤其皇上赦免了他们的罪让他们回归原职,但林钊发现,暗中还有一股势力在散播谣言,说皇上并非真心原谅他们,只是为了稳定形势,以后必然要秋后算账的。
接着,两名将官在大街上被刺客刺死,这两名将官都是同意招安的,而且即将赴西北上任,他们一死,全城哗然,不仅叛军闹开了,百姓们也对朝廷抱有敌意。
一个没有信用的朝廷是不被百姓拥戴的。
刺客没找到?李煦问。
林钊苦笑道:不少人亲眼见到刺客进了郡守府,而我当时并未察觉到,等带人搜查府邸时,却什么也没找到。
郡守府里还有谁?
陈郡守死后,其余官员也都回家待命去了,只有我等借住在郡守府府衙后院,但院子太大,要藏个把人太容易了。
是啊,本来就是故意栽赃陷害的,这个手段太拙劣了,可也是最有效的,百姓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可不管这其中是否有诈。
王爷可有良策?
你刚才说军中有股势力不愿意被招安,那你知道都有谁吗?
林钊摇摇头,不知,但我觉得安庆平应该知道,或者这些人就是他策反的。
李煦仔细想了想,安庆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搅乱时局?可他的敌人是宁家,这么做能拖宁家下水吗?
安庆平是聪明人,他一定发现了赵家的反间计,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他搅乱时局的用意是什么呢?
寇骁灵机一动,问:如果是为了手握兵权好杀人呢?
这不可能!李煦下意识地反驳,分析道:他就算能掌控一部分的叛军,那又能怎样?这些人真能走出颍川替他杀人?他要杀的人可是在京城,光凭这些叛军可打不大到京城。
那如果宁家人走出京城呢?
你是说李煦恍然大悟,那接下来,安庆平应该会想尽办法将宁俊之调离京城,只要宁俊之一家走出京城,要对他们下手就简单了,可那也用不上叛军吧?收买土匪或者雇佣刺客都更容易实施。
那就一定有什么阴谋是我们还没想到的,安庆平毕竟和宁俊之同朝为官多年,更了解他。
李煦接受了这个理由,如果真是安庆平策反了一部分人,那他许给这些人的利益是什么?金钱?权势?
金钱哪来?权势又从哪来?安庆平虽然是郎中令,但还没到只手通天的地步。
林钊是羽林军统领,但他这个统领还是归郎中令号令的,安庆平是他的直属上司,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之所以能来接替他应该也是他安排的。
人有长处有短处,林钊并不善权谋之术,也许这就是安庆平能放心让他来的原因。
他也许不是真的要反,只是要乱,只要颍川还乱着,他就还有机会,赵家能利用他,他为何不能利用赵家呢?王爷死不死他不放在眼里,但时局越乱肯定越有利。
李煦赞同地点头,不管如何,本王是不想颍川乱的,先查出被安庆平收买的人,这应该不难,这个人一定是军中将领,也许是五将官之一,因为只要收买了一个,就能得到一批人,所以这个人的地位不可能太低,你只管往军中将领里查。也无需讲究证据,一旦有怀疑对象立即抓捕归案,再从他身边挖两个人出来安上刺客的名头,当着全军的面斩首示众,至于那位将领,你派人送入京城,本王有用。
林钊瞥了寇骁一眼,问:王爷,可否借个人给卑职用?
你要借谁?
林钊朝李煦身后看了一眼,在邻桌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小口小口喝酒,也不知听没听他们的谈话。
借您的侍卫一用,到时候也让他亲自送人入京,您看如何?
李煦暗暗叹了口气,怎么每个人都想借走他的贴身保镖呢?不过贺遵现在跟着他入京确实有风险,还不如先在颍川待一阵,等他把京城的事情理顺了再上京不迟。
好,但最多半个月,时间拖得长了反而不好解释。
林钊起身朝李煦做了个揖,多谢王爷!
第289章 拭目以待
深夜,客房里的灯亮了又暗,床上两道人影纠缠的难舍难分,许久才安静下来。
屋内烧着两个炭盆,但在大雪夜,这屋内的温暖远不及身边之人的体温,李煦趴在寇骁身上,缓缓地呼出几口气,神态餍足。
寇骁粗糙的手掌在他腰上流连,时不时按压几下,他们太久没在一起了,刚才的动作有些粗暴,也不知将人弄伤了没有。
明日午时过后再出发吧,这一夜怕是没的睡了。李煦闭着眼睛说。
此时已过三更,外头有风雪的呼啸声,可想而知明天肯定天亮的晚,加上这一路疲乏,大家也需要好好休息。
那不如多休息一日,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这天气,南方来的人基本都走不动路了。寇骁也是第一次北上,第一次感受到北方的冬天,以前听的再多也不如亲身感受,难怪李煦肯将棉花羊毛送到西北,这种环境,缺少御寒衣物的将士冬日该有多难熬?
这一路过来,我们看到不少村镇都闹了灾,以往南越年年闹水灾,大家觉得朝廷狠心,对南越不管不顾,如今瞧着,大家也都差不多。
百姓苦,这是自古以来的事实,许多人无法理解本王对百姓为何如此优待,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大燕毕竟还是百姓者居多。
而且穷苦的百姓,要满足他们可比世族大家容易多了,一点小恩小惠就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人拥有的东西少了,心思才不会太多。
寇骁再如何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对李煦的有些做法也是无法理解的,但他从不怀疑李煦的决定,自己不理解不代表是错的,他只有怀疑自己错的时候。
而且事实证明,李煦的做法是对的,他提拔寒门,厚待百姓,也许一开始会侵害到世族的利益,但他给世族的并不比百姓少,他给世族子弟新的出路,给没落的家族新的机遇,只要肯拼肯干,一潭死水也能被他搅活,如此一来,大家都好,也就没人有异议了。
论收买人心的本事,王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赵刚可是末将的死忠,上回写信给末将,据说一直在夸赞王爷,还说将军这个夫人娶得值了,这是把整个南越都娶回家啊。
李煦在他胸口上画了画,提醒道:你没告诉他你是嫁进王府做王妃么?要说值也是本王值了。
咳咳,都一样。
赵副将是心知自己做错事了,极力拍马屁呢,真没想到,看着如此憨厚的老实人也会吹嘘拍马,不过这次你留他看守南越靠谱吗?说实话,李煦对赵刚的评价不太高,在寇骁的众位副将中,赵刚应该是比较没头脑的一个,俗称有勇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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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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