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寇骁冷眼抬头,有些恼羞成怒。
那守卫急忙低头弯腰,告退一声退出门外,还很好心地关上了门。
寇骁在李煦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时间越长越是紧张,甚至有点想逃跑的冲动。
他坐到窗台边的软塌上,拿起李煦平日看的书,勉强看了几页,又打开窗户看院子外的景色,都是他熟悉的景色没什么好看的。
时间仿佛过的异常缓慢,油灯爆出一朵火花,发出轻微的劈啪声,寇骁回头,看到紧闭的大门,突然就安心下来了。
既然都想清楚了,其实也没什么怕的,无非是反正总要过这一关的,只要李煦肯,他觉得自己还是占了便宜的。
李煦在书房和纪韩宇议事,秋收在即,这几个月来雨水并不多,但好在没发生大旱,稻田里的水稻长势很好,从钟水清那边得到的消息,这晚稻的产量可能不会比第一季的水稻少。
秋收后又要开始征招役夫修路了,没有大批徭役,路修得格外慢,如今只是修好了从闽州到港口的那段路,通往其他县城的路还没有开动。
事情谈完,李煦问他:你的新房可建好了?
只差最后的修饰了,年底前就能入住了。
纪韩宇的宅子并不算大,但做事的人少许多,因此进度也慢了些,加上一批工人要建两套宅子,更是耽搁了进度。
想到这事,李煦笑了起来,以后就要与姜军师做邻居了,这位也是个聪明人,你不妨将人拉拢过来,入了官场就是咱们的人了。
纪韩宇想起那人就头疼,因为建宅子的事情,两人没少打交道,要交涉的细节也很多,比如宅子中间那堵墙该建多高,建多长,两边的水沟要从什么地方挖,以及你家用什么样的家具,我家用什么样的灶台总有说不完的事情,也因此,最近两人的交情好了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防备了。
但他深知叫姜秋明是只老狐狸,不得不防,否则什么时候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王爷的乔迁宴就快到了,可需要下官帮忙?
不用,场地布置的事情有小刘负责,厨子也定好了,福来酒楼当日歇业一天,整个后厨都会来帮忙,侍女侍卫也都足够了,到那天,你领着郡守府的官员来就行了。
这方面是刘公公的长项,纪韩宇也就不多问了,他还没去过新王府,对此十分好奇,但却不好多问。
时候不早了,王爷早点休息吧,下官先回去了。
李煦点点头,知道他比自己还忙,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想起他的顶头上司,他发现自己许久没见过雷鸣了,便问:雷大人近来在忙什么?
纪韩宇动作一顿,犹豫了会儿,说:雷大人与钟家那位老大人近来常一起出游,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下官做了,这其中是否有事?
雷鸣不像是拎不清轻重的人,改天找雷战来问问,整个雷家都在本王手下做事,他不敢乱来。李煦之前缺人,不得不拉拢雷家,现成的管理人才用起来也顺手,但如果雷家有异心,他的经济命脉可就被掐断了。
雷战如今负责私盐,雷阳一家管着酒楼和杂货铺,西郊的工厂最高管事虽然是岑堇,但副手里也好几个雷家子弟,除此之外,分散在外地的产业也有半数是雷家人管着。
他按了按眉心,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否则要将整个雷家拔出,他损失惨重啊。
纪韩宇对雷鸣的了解不深,从他上位后,雷鸣就很自觉地退避开来,两人没有冲突,对方反而很配合他的工作,后来甚至慢慢放权,至少表面上看,他无异心。
但人心隔肚皮,从他频繁接触那位钟大人来看,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些了。
对了,下官一直怀疑钟家与之前抄家的王永连有牵扯,只是没有找到证据,您需要下官继续查吗?
这件事本王有更好的人选,你已经够忙了,就不用分心查案了,钟家是大族,族中子弟遍布南越,也并非人人都是向着钟家的,你平日可以拉拢一些志同道合的年轻人。
下官明白,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李煦点头,在他离开后又思考了一会儿才起身回房。
卧房里亮着灯,他以为是下人点上的也没在意,等推开房门看到床上躺着个人,他的脸色刷的难看起来。
刘他正要将刘树喊来臭骂一顿,就见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坐起来,有些慌乱地跳下床。
怎么是你?李煦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进去。
寇骁见状反而胆子大了起来,朝他招手,王爷,末将来自荐枕席的。
第173章 春风得意
李煦不是没遇到过自荐枕席的,但绝对没遇到过像寇骁这么理直气壮,并且反客为主的。
他不知道折扇门是打开的好还是关上好,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迈进这道门,他就算彻底出柜了,以后也不会找女人结婚生孩子了,这辈子他就要和寇骁绑定在一起了吗?
您在犹豫什么?寇骁原本是挺自信的,见李煦在门口不敢进来就有点心虚了,难道顺王真的不喜欢自己?连他送上门都不要?
他扯下屏风上的披风抖开披在肩膀上,走过去隐忍地说:既然王爷不想,那末将就告辞了。
他还没迈开脚,就被李煦握住了手腕,同时推着他往屋里走了两步,然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李煦一直将人推到床边,咬牙切齿地问他:你怎么就这么能呢!
末将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寇骁一点也没反抗,放松身体,他以为下一步自己会被李煦压倒在床上。
但李煦却松开手,转身去桌边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油灯发呆。
寇骁一屁股坐在床上,深深吸了口气,说吧,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如今日索性让末将彻底死心。
李煦倏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寇骁,你到底明不明,与本王在一起将来会怎样?你别以为本王是和你玩一玩,过几年该散就散了,然后你该娶妻娶妻,该生孩子生孩子。
正好,末将也是一个意思。这些问题也是寇骁的心病,但他能怎么办呢!
李煦起身走过去,弯腰掐住寇骁的脖子,你要明白,万一哪天你玩腻了,想抽身,那本王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不,你不会。寇骁太了解李煦的,这个人善良的很,一定不会因为感情问题杀人的,但他看到李煦那变幻莫测的神情,立即保证道: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王爷的厚爱,也一定不会违背您的意愿。
李煦松开手,往后撤了一步,踢了踢他的脚,起来,把衣裳脱了,脏不脏?
寇骁跳起来把披风解开丢到地上,然后解开腰带,将外裳也脱了,只穿着亵衣亵裤上床。
他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心跳的有点快,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煦。
李煦也同样将外衣脱了,穿着雪白的棉布睡衣上床,扯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然后平平躺下,睡觉。
寇骁见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果真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不死心地问:您不准备做点什么?
李煦转过头来,什么都没准备,做个屁。
李煦好歹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多少都懂得一些,反而寇骁,只知道两个男人可以一起睡,也偷偷看过男男春宫图,却并不知道还需要准备东西。
他慢慢躺下去,盯着李煦的后脑勺,总觉得这样有点吃亏,虽然逃过一劫应该高兴才对,但好不容易和李煦睡到一张床上了,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他挤过去将李煦的身体翻过来,一把压上去,脑袋往下一送,吻住了李煦的双唇,本以为自己会被推开,结果李煦居然勾住他的脖子,反客为主,先一步发起了攻势。
两人同时张开嘴巴,舌头相互闯入,试探、纠缠、吮吸,直到精疲力竭。
两人气喘吁吁地对望着,贴在一起的身体有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们最清楚,李煦抱着人翻了个身,面对面抱着寇骁,将被子盖好,睡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不难受?寇骁用大腿蹭了蹭李煦的身体。
李煦倒吸了一口气,按住寇骁的大腿,捏了捏,捏到了一把硬实的肌肉,别闹,忍忍就过去了。
被李煦这么一捏,寇骁哪里还忍得了,低头咬住了李煦的嘴唇,又是一番纠缠,同时双手也不安分地在李煦身上游移,最后没忍住挑开他的衣角,将掌心贴在他火热的肌肤上。
李煦放下床幔,背后一双手将他紧紧搂住,睡衣的扣子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那双手还在胸前移动,李煦将被子拉高,让一室温情都藏在黑暗中。
******
天光大亮,有人来敲门,李煦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自己身边,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他自己睡着。
他伸手摸了下床单,是凉的,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床幔还是放下来的状态,李煦便让人进来,他平时睡觉不喜欢把床幔放下来,隔绝出来的狭小空间让人憋闷的慌。
王爷,您要起了么?刘树站在门口问。
李煦低头看了下自己,全身,肌肤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痕迹,虽然两人没做到最后,但寇骁就像一匹恶狼,纠缠着自己不肯松手,嘴巴也一刻都没闲着。
什么时辰了?
巳时一刻了,您巳时二刻要到西郊工厂开会的。
李煦拍了下脑袋,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一刻钟十五分钟的时间,哪够他起床洗漱再赶过去的。
他把睡衣穿上,撩开床幔吩咐道:派个人去通知一声,开会时间改到申时,再让人抬热水进来。
刘树低着头退出门外,将门关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去办事。他是今天晨起发现异样的,平日向来早起的王爷竟然还在睡,他轻轻推门进去,见平日都挂起来的床幔竟然放下来了,靠近了不难发现床上躺着两个人。
他惊吓的逃了出去,在门口转了几圈,然后找来昨晚的守卫问:昨夜谁进了王爷的房间?
他觉得自己这个总管做的太失职了,竟然让人爬上了王爷的床而他却不知道,更可怕的是,王爷什么时候有了心仪的对象他竟然不知道。
那守卫回答:卑职值班时只有寇将军进去了,但不知道何时走的。
刘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鞋,确实是两双男鞋,而且屋内也有另外一个男人的衣裳,可见和王爷躺在一起的人就是寇将军。
他他竟然敢如此放肆!难道王爷真的要堕落了吗?
刘树像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急得团团转,然后就见寇骁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着和他道早安,甚至还交代:王爷昨夜累坏了,让他多睡一会儿,本将军先去军营了。
累累坏了?为什么会累坏了,怎么就累坏了?
刘树跟着顺王这么多年,当年也伺候过嫔妃侍寝,明明晨起时累坏的都是那些女子啊!这种事不敢深想,深想下去简直要人命。
对了,刘总管今日若有空,麻烦将本将军房内的衣物整理一些拿过来,以后本将军留宿时也好有衣裳更换。说完他舔了下嘴唇,笑着自言自语:王爷看着斯文,居然还挺粗鲁,扯掉了我好几粒扣子。
刘树风中凌乱了,他看着寇骁大步离去,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拼命,果然是不知礼数的蛮夷,怎么敢对王爷这么无礼,而且居然敢在王爷起床前先离开,无法无天了!
刘树哪儿都没去,就站在李煦的院子里发呆,拦下了来一起吃早饭的小公主,继续用四十五度角望天,希望天上能掉下个石头砸死他。
等到巳时已到,他想起王爷今早的安排,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敲的门。
等命人将热水抬入浴房,刘树低着头进屋子,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
李煦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衣先去泡了个澡,然后里里外外换了一套衣服,对刘树说: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往后你就把他当王府的另一个主子吧。
刘树噗通一声跪下,脑袋磕了个响头,王爷,殿下,您要三思啊,这将来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
李煦等着他发问,其实他不是没想过那些现实问题,但再多问题又如何,该来的感情始终会来,并不会因为这些问题而止步不前。
你说。李煦鼓励他道。
刘树把头抬起来,跪坐在地上,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王爷恕罪,奴才只是太过担心了,其实这种事只要您高兴就好,奴才应该恭喜您找到如意伴侣的。
李煦把他扶起来,我都知道,以后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吧。
刘树顺势站直身体,保证说:您放心,奴才一定替您守好这个秘密,只要外人不知道,您与寇将军就能相安无事。
李煦诧异于他的转变,他以为刘树一定会努力的劝自己和寇骁分开,会说将来如何如何,结果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接受了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
但多想想,他也知道刘树的心思,他其实从来没有反驳过自己,从来都是乐观积极地办好自己交代的每一件事,哪怕他不愿意,去管盐田是,接受自己断袖也是。
他称职的做好了奴才该做的每一件事。
不过,您为何会喜欢寇将军?刘树嘟着嘴巴,不太爽快地问:寇将军就是个蛮夷子,粗鲁无礼,您与他在一起会被欺负的吧。像今日,他居然撇下您先离开了,太无礼了!
李煦拍着他的肩膀解释道:你不要把他当成是本王的禁脔或是其他什么,他是寇家军的主帅,是这南越的一片天,他与本王是对等的关系,我们在一起,不存在谁欺负谁,也不存在谁无礼,你也不用太顾忌着他,以前该如何还是如何,他要是做错了事尽管与本王说。
刘树内心震动,他见过的那些男男关系从来没有这样的,男女关系更是没有,一个家庭,总有人是一家之主,另外一个就该俯首称臣才对,何况他家主子是王爷,帝王之子,寇将军再如何也是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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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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