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骁将人上下扫了一眼,见他裤腿上沾染了茶渍,笑着打趣道:几日不见,王爷府里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啊,刚才那位美人是哪里找来的?这样的姿色南越可不好找啊,王爷真是艳福不浅。
李煦退回书桌后坐下,淡定地说:下人的事都是小刘管的,本王没过问。
小刘公公好在对王爷忠心耿耿,否则什么脏的臭的都拉到您身边,您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不说这个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寇骁撇撇嘴,从袖子里掏出两本册子递给他,这一本是新招的兵士名单,一本是此次准备提拔的将领名册,请王爷过目。
李煦随意翻了翻第二本册子,这次能得到提拔的有上百人,算是非常大的一次人事变动了,可想而知,军中这段时间会乱成什么样。
这是最终名单吗?
自然不是,得王爷批示才行,您要是看谁不顺眼划掉就行。
李煦将名册丢还给他,笑着说:你当本王是昏君吗?看个名字还分顺眼不顺眼。说实话,这年代的普通百姓取名字都很随便,叫大牛大柱二狗子的不要太多。
行了,寇将军自己定就好,最终名单抄送一份给本王就行,眼看就是秋收了,操练的事情也务必抓紧,我怀疑那位乌岛主会在今年年底有大动作,不得不防。
为何是年底?
李煦叹气道:因为一到年底,那些不安分的人都容易心思浮动,估计是想在年前捞一笔好过年吧。
寇骁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不过他自信地说:那就让他们来,这次征招的士兵虽然是新人,但也许是您的名气太大了,之前又是送盐又是送种子的,报名的人非常多,挖掘到了不少好苗子,您知道吗?有个从山上迁下来的部落全族青年男子都入伍了,个个都是射箭好手,姜军师嘴巴都快笑歪了。
李煦听到这话也诧异的不行,之前是有不少小部落从山上迁下山了,但他们对南越有这么强大的归属感吗?
寇骁朝他神秘地笑笑,这您就不了解了,这些山上的部落并不擅长耕种,他们更擅长打猎,就算迁下山有了土地,也未必能种出足够的粮食,而且他们本性好战,入伍反倒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说完他嘴角抽了抽,就是一个个连官话都不会说,成日说鸟语,只能靠比手画脚交流,累得慌。
李煦从一旁的公文里取出一份递给寇骁,这是昨日纪大人送来的折子,说的就是语言之事,本王已经批准了,过几日就会传达到各县各乡村,凡是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能听能说的人,全都要求学官话,不要求会读会写,但要会说,以半年为限,学会说基本的日常用语,半年后考核,只要语言能过关,当年的粮税可以减一成。
寇骁鼓掌,真心佩服如今官府的办事能力,这都是跟王爷学的吧,动不动就许民优惠,他们能不积极吗?这比任何惩罚手段都强。
李煦当然知道这点,穷苦百姓生活不易,只要有一点甜头都愿意付出辛勤劳动的,何况只要他们学官话而已,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第168章 榆木脑袋
寇骁最近实在忙,回来坐了会儿,吃了顿晚饭又走了,李煦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两人是夫妻,以两人的忙碌程度,恐怕一年到头能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实在不像个完美和谐的家庭。
想完他自己愣住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把寇骁当成家人来对待了。
也许是寇骁在一起住的时间长了,李煦习惯了让厨房多做一人份的饭菜,习惯了点菜时算上寇骁的喜好,甚至家里有了好吃的也会特意给他留一份,这可不像是对待普通朋友该有的态度。
好在李煦也忙,他分不出太多时间来思考感情问题,就以目前两人的状态,大概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吧。
他也不纠结了,感情只是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顺其自然就好,就算真要和寇骁走到一起也没什么,无非是在家室问题上多花点心思而已。
贺遵冷不丁地站在李煦面前,把正在走神的李煦吓了一跳,好在他面具反光,不然还不知道站到什么时候。
他笑骂道:你这悄无声息的毛病能改一改吗?本王不经吓啊。
贺遵揶揄道:就您刚才那思春的模样,属下敲锣打鼓您也听不见啊。
你反了天了。李煦指着他,心里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欣慰,都快一年了,贺遵总算是有点要走出来的样子了。
快说说看,都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贺遵言简意赅地说:两件事,一,寇将军说自己喜欢男人终生不娶的话,不知被谁传出去了,包括要给府里的庶小姐招赘的事情,寇府焦头烂额;二,外头有人传,寇将军如今与王爷住在一起,已经过了明路的契兄弟了,传闻您与寇将军夜夜相拥而眠,颠鸾倒凤。
李煦气得哭笑不得,他们是否还说,难怪本王身边一直没女人,难怪本王推了所有想要与本王结亲的亲家?
贺遵点头,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您心里明白,两个单身汉住在一起,其中有个还对外表示自己喜欢男人,肯定遭人猜忌的。
李煦心想:我哪儿知道寇骁还能光明正大说出这种话,不过也确实是他的性格。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之前传刘树是他男宠,纪韩宇是他男宠的也很多,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老给他安排个男宠,难道就因为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不对,难怪最近府里多了好些年轻貌美的丫鬟,刘树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还偷偷地给他塞人,估计等自己多看谁一眼,他就能立马给对方提个姨娘的身份。
正说着话,刘树也回来了,一身尘土,脸上却挂着明亮的笑容,进门后高兴地说:王爷,新王府要竣工了,您什么时候和奴才去瞧瞧。
咦,这么快的吗?不是要下个月?
刘树一点不居功,您对百姓的恩情他们都记着呢,他们忙完夏播后都会抽空来帮忙,这个挑点土,那个搬点砖,速度就很快了,如今就差一些家具以及园子里的摆设,这得您细说才行。
行,明天一起去看看,叫上小公主和钱嬷嬷,她们还没见过新家的模样呢。李煦也很激动,一座面积过万的大庄园、大豪宅,他做房地产那么多年也没敢奢望过。
小公主若是看到您给她设计的游乐园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刘树很贴心地说:为了保证安全,奴才把每个东西都试了一遍,明日小公主可以尽情地玩。
李煦摘掉他头上的杂草,笑得前仰后合,难怪今天回来的特别晚,玩的乐不思蜀了吧!
刘树微微红了脸,弯下腰支支吾吾地说:奴才奴才只是没见过,太好奇了。
李煦把他扶起来,不要紧,以后想玩尽管玩,你还是个孩子呢。
刘树以为李煦是调侃他,表情更加羞涩了,他可是要当大总管的人,怎么可以是个孩子呢!
赶紧去洗干净吃饱饭,然后过来负荆请罪,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李煦将人赶出去,和贺遵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刘树满心忐忑地泡在水里,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负荆请罪,看王爷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否则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他把皮肤泡皱了也没想明白,起来穿好衣服让人传饭,新来的丫鬟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个姿容艳丽,伺候他的这个也不例外。
刘树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问:今日花蝶可有去见过王爷?
小丫鬟吓了一跳,忙跪下说:回总管大人,花蝶姐姐下午是去过书房了。
刘树眼神一变,放低声音问: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王爷有说什么吗?
这事情早传遍全府了,刘树就算现在不问等会儿也会知道,小丫鬟不敢撒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花蝶姐姐是哭着出来的,裙子也湿了,她出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与她同房的姐姐说,王爷说让她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王爷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花蝶死,只是刘总管没回来没人执行而已。
也就是说,在李煦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被他赶出书房的小姑娘正在一心等死。
刘树狠狠拍了下桌子,这个小贱子,定然是仗着自己美貌做出出格的举动了,真是罪该万死!
小丫鬟被他语气中透出的狠戾吓得瑟瑟发抖,她们这批进府的人心里都抱着一飞冲天的梦,当初,刘总管挑了最美的花蝶去伺候王爷她们还吃味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王爷厌弃了。
这一刻,小丫鬟彻底歇了往上爬的心思。
刘树哪里还吃得下饭,阴沉着脸去找花蝶问清过程,听她哭哭啼啼的说完,他陷入沉思。
以他对王爷的了解,这件事不大,就算是弄湿了王爷的衣裳肯定也不会挨骂,那么这件事的关键恐怕就在寇将军这个点上,难道王爷是怕寇将军误会才要将花蝶赶走的?
他这次回来就发觉了,王爷和寇将军太亲近了,那种亲近不仅仅是对下属的信任,而是掺杂着别的私人感情。
加上外头的谣言,刘树才斗胆招了一批貌美丫鬟进府,希望能让王爷多看看美人,别被寇骁那头野狼给蛊惑了,要是王爷一时心动看上了谁,宠幸了谁,那他肯定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让全城人民都看看,他家王爷和寇将军才不是那种关系。
刘总管,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您要奴婢做牛做马都行,卖进窑子都行,求您救救奴婢吧!
刘树看着那张哭得扭曲的脸庞,心生厌恶,他当时为什么会以为这张脸能入王爷的眼,肯定是自己眼瞎了。
刘树甩开她的手,冷哼道:闭嘴,没人要你的命,少在这儿哭天喊地,乖乖在房里待着。
刘树摔门而去,然后一路小跑着去了李煦的院子。李煦正在陪小公主踢毽子,他玩得多了技术也好了许多,引得小公主拍手叫好。
看到刘树耷拉着脑袋进来,李煦把毽子踢回给小公主,朝他招手,过来,跟本王说说,你最近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刘树顿时委屈地哭了,扑倒在李煦脚前,拽着他的裤脚哭诉道:王爷,外头有些对您不好的流言,奴才也是奴才该死,以为很快能平息这种谣言,就自作主张选了几个美人进来,没想到她们如此不堪。
李煦轻轻踢了他一脚,先起来,别把眼泪鼻涕擦在本王裤子上。他点着刘树的额头说:刘总管能耐了哈,敢私自给本王物色美人了,弄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进来,你是嫌本王还不够忙是吗?
王爷,奴才知错了。刘树低着脑袋说。
知错就改,那些小姑娘来路正么?别是什么地方买来的吧。
刘树吓得直摇头,奴才哪敢,大多数都是人牙子带来的,有几个是外来的行商带来的,说是自小培养的女仆。
啧。李煦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女仆,他真不好这一口,就算喜欢女人也会选择看得顺眼聊的来的那种。
让几个长相端庄的留下,其余的都退回去,每人补偿五两银子,告诉那些人,本王府里不用美貌丫鬟,并非是她们做错了事情。
刘树还想说说寇将军的事情,但自己刚做错事没胆子提,于是应承下来,您放心,明日就给办妥了。
李煦也不是留不得几个漂亮丫鬟,以前身边的女秘书女助理也很多美女,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档口还要分心去管后院的事情,更不想寇骁因为几个女人生气。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把寇骁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上,会考虑他的心情,会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改变心情。
不好了不好了!花蝶上吊自尽了!院外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然后就见一名丫鬟衣裳凌乱地跪倒在院门外,额头贴地,颤抖地说:总总管大人,花花蝶她
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刘树转身冲出院子,李煦皱着眉头,等听完那侍女后半句也震惊不已,带着贺遵一起走出去。
西苑不大,侍女们住的地方李煦也知道,几步路就到了,院子里乱作一团,下人们都跑来了,见到李煦露面急忙忙退到一边跪下。
李煦没管他们,脚步匆匆地走入房内,房梁上一根垂下来的粉色腰带格外刺眼,头尾打了死结,不难想象之前会是什么景象。
刘树朝外吼道:去叫严大夫过来。
李煦走过去,见床上躺着下午被他赶走的侍女,此时,她面色惨白,双眼微凸,嘴角流着口水,脖子上一道青紫勒痕格外明显,再往下,李煦看到她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知道人还有气。
他不可思议地问:就因为本王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她就要自寻死路?这是何道理?
李煦差点成了凶手,只觉得比窦娥还冤,要是身边的侍女都是这种心理状态,他以后还是不用丫鬟得了。
屋子里还跪着几名侍女,都是听到消息来帮忙的,此时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听到李煦的问话,有个胆子稍大的侍女抬起头,哽咽道:王爷英明,花蝶姐姐她以为以为您是想要她的命,她害怕极了,这才做出傻事。
李煦先瞪了刘树一眼,无奈地说:本王何时说过要她的命,不过是不想让她在跟前伺候而已。
刘树硬着头皮解释道:是奴才的错,不知她误解了您的意思,可奴才也说过,王爷宽宏,只让她在屋里待着不许出去而已。
严琛很快就来了,李煦让开位置,面色严肃地盯着他诊断。
他怕严琛太年轻,吩咐人再去请两名医匠来,除了严琛住在这西苑,李煦半路买来的医匠都住在旧王府。
严琛给她仔细检查了脖颈,又查了脉搏,舒了一口气,起身说:王爷,这位姐姐并无生命危险,还好救下来的早,再迟一步就不行了。
李煦也跟着松了口气,如果因为这种事没了一条人命,他怕夜里睡不着觉,该怎么医治你看着办,该用什么就用什么,务必将人治好。
严琛拱手答应,从药箱里拿了药瓶出来给她脖子上擦药,边擦边说:她喉咙损伤厉害,近一个月怕是不能开口说话,吞咽也会很困难,只能吃点汤汤水水,得小心照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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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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