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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109)

    这话倒是合理,反正去看看又不吃亏,如果真有这种好事,错过了才是吃大亏了。
    村长,那人是何来历,哪里来的这上等盐?村民们好奇地问。
    你们傻啊,这贩卖私盐都是死罪,谁会透露真实姓名和来历,盐哪来的更不知道了,先说好,如果要买,到时候谁也不能把此事透露出去,就是家里的婆娘孩子也不能说,万一谁说漏嘴,大家就一起死吧。
    大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保证,肯定不会往外传,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谁还会在乎私盐还是官盐,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第二日,村长带着两名村民代表一起去了镇上,在卢员外的别院里见到了三名年轻的货郎,以及那据说是洁白如雪的盐,和他们村一样,这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了。
    亲自验过货以后,无不震惊欣喜,当场就瓜分了货郎带来的几百斤盐。
    等这些百姓离开,那年轻货郎中的一个对卢员外说:您可考虑清楚了,若是敢做,我三兄弟定然每月给您送盐来,若是不敢,这笔生意就算了,兄弟们也多谢您的帮助。
    这卢员外是县令的亲叔叔,抚养县令长大的,县令对他言听计从,胆量自然是有的,也不怕官府查到,但,私盐毕竟不是普通货物,谁也不敢轻易沾染这个。
    这盐的质量您也看到了,稳赚不赔的买卖,难得您又有关系,这笔生意要是不做才是损失啊。
    卢员外咬咬牙,问:你们真能保证每月都送货来?
    自然,我们本就是走商,这里来回家乡差不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卢员外心里揣测他们的家乡在哪,但他自己也没出过远门,自然是猜不出来的。
    数量翻倍,一个月一千斤太少了。要做就做大的,卢员外清楚,以这个进货价,他完全可以把私盐卖到其他县去,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行不行,我们能弄到的货就这些,再多没有了。双方又讨价还价了一番,终于签了契约,定下了未来一年的合作。
    兄弟三人心满意足地离开,等出了小镇,特意在周边绕了几圈,甩掉了跟踪的人,才往目的地赶去。
    他们如今在蜀郡,是随着运煤矿的船只来的,带了整整一船的细盐,这船盐并没有被带入蜀郡,而是在两郡交接的荒山里建了个中转库,他们所谓的每月跑一趟指的就是到这中转库运盐。
    王永连家被抄后,南越河运的生意顿时如一盘肥肉被其他几大家族瓜分了,王府面上不管,实际上却已经暗暗分了一杯羹,一路水运过来,船与人都齐全,又有顺王的名帖,一路畅通无阻。
    ******
    这日,雷战抱着最新的账本心惊胆战地走进李煦的书房,老脸挤出个笑容说:王爷,您瞧瞧,一船盐运过去,短短半个月就销售光了,那些走商们纷纷来信说要更多的盐呢。
    李煦接过账本,随手翻了一下,交还给雷战,雷管事不愧是有经验之人,这贩卖私盐的活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雷战全身一抖,腿软地跪趴在地上,王王爷,属下罪该万死,您饶了属下吧。
    那日,他按王爷的要求在午后来到这里,本以为王爷是要与他商议工厂的事情,没想到王爷开口就问他,是否贩卖过私盐,他当然不承认,可王爷一个眼神看过来,他就知道,承不承认都没用,王爷要是想以这个罪名治他的罪,他也逃不了。
    结果王爷并没有追究,反而让他负责卖盐的事情,这一个月来,他过的胆战心惊,直到今日才敢踏进这个书房。
    起来吧,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你只要把贪墨的这部分盐款补上就行,如果没有,就从你以后的月俸里扣,什么时候扣完,什么时候才能领到月钱。
    雷战心情跌宕起伏,他从未见过如此善良如此宽容的主君,恨不得掏心掏肺地为他做事,可惜他一把老骨头了,怕是不能为王爷做多少事情了。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竭尽所能,偿还所有欠款。
    李煦不是宽容到什么罪都能忍受,而是他知道,雷战兄弟俩贪墨的盐款不是用在花天酒地上,雷家贴补给军政上的经费不知道有多少,两厢可以完全抵消的,他不过是恐吓恐吓这老头,让他用心办事而已。
    蜀郡有船只往来,运盐是方便,但咱们卖的是私盐,不可太过招摇,更不能一出手就霸占官盐的市场,每个月一条船的量正好。
    雷战也能明白,要是私盐泛滥,官府必定会重查,反而对他们不利,而且相对来说,盐运到关外才是暴利,赚蛮族人的银子,是雷家与王爷最爱干的事情。
    王爷总是体恤百姓疾苦,即使贩卖私盐也把价格定的极低,要不是来回蜀郡的船只方便,他们这么遥远地运盐过去也赚不来多少。
    王爷,您看,要是这上好的盐运到关外,价格是否要翻倍?
    李煦笑了起来,何止翻倍,翻三倍,并且控制销量,别让他们人人都能买到,咱们南越的东西到了北地,必须都是稀罕货。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门口有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刘树的声音,王爷,制衣坊的管事领着一名叫甘顺的年轻人来了,您可要见?
    请他们进来吧。李煦在地图上指了个地方,作为下一步售卖私盐的市场,雷战应诺,带着亢奋的心情离去。
    刘树领着两个人进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体型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甘顺一直在猜测当初那位公子的身份,哪怕进了制衣厂,得知这是顺王府的产业,他也没往顺王身上想过,直到此刻,他跪在顺王面前,磕完三个响头,稍稍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顺王后,才得知自己的贵人是何方神圣。
    平身吧,赐座。李煦这段时间没怎么去管这名年轻人,那日他给制衣厂的管事一个建议,让他与甘家谈合作,后来对方来报说,甘家这位少当家想当面与王爷谈。
    这样一个小合作商远远够不上李煦出面的资格,但看在两人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李煦还是同意了。
    甘顺坐下后还无法恢复平静,想了想,又站起来拱手道:甘顺多谢王爷提携,当日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言重了,本王微服出巡,能结识甘少当家也是缘分,哪来的怠慢一说,请坐吧,听说你想亲自与本王谈,不知想谈什么?
    甘顺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神魂归身,这才开口说:甘顺来闽州原本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为了能提高自己的印染技术,好染出更好的布,让甘家的生意不至于一落千丈,但得知您要寻求合作对象,甘顺满心欢喜,却也有所顾虑,因此才求见王爷。
    什么顾虑?
    王爷说,与制衣坊合作的商家,必须签保密协议,这点甘顺没有意义,但要是有其他合作方泄露了秘方,却要我等一同赔偿,这是否有些过于霸道了?我甘家虽是小地方来的,小本经营,但一直是实诚人,可其他的商家品性如何,甘顺并不清楚,甘顺并不愿意为他人的品性负责。
    李煦没想到他有这份胆量,敢当面和他提出质疑。
    不得不说他这话很有道理,谁都不愿意为陌生人的错误买单,甘顺会反驳才是正常。
    制衣坊要寻求合作商,并非是找一家两家,也许会是十家八家,本王不是火眼金睛,无法看透人心,万一哪天秘方泄露,本王还得花时间去排查是谁泄露出去的,本王事忙,不太想做这样的事情,甘少当家可有良策?
    甘顺微微有些生气,他以为顺王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怎可作出这种胡涂事不明是非,统一处置,这与奸臣有何区别?
    他激动地反驳道:王爷此话有些无理,若某地出了杀人事件,难道官府也无需查明谁是犯人,就将所有嫌疑人一同处死吗?既然是王府要寻求合作商,那定然要背负这个责任,或者您可以治管事的罪,是他们识人不清,与其他人何干?
    放肆!刘树呵斥一声,教训道:你是何等身份,敢对王爷如此说话,别说王爷只是让你们赔偿,就算真要你们的命,你们也得乖乖受着。
    皇权至上,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是放屁,李煦乃南越封王,掌握着这一方百姓的生死,他根本不需要和别人讲道理。
    甘顺跪在地上,挺直着腰板看向李煦,王爷,那请恕小人托大,并不想与王府的制衣厂合作。
    李煦是讲道理的人吗?那得看对谁,面对一个勇敢而直率的年轻人,他还是愿意讲道理的。
    行吧,甘少当家请起,此事本王会与管事再议,三日后会给你一个回复。
    甘顺还以为自己会被拖出去砍了,见李煦好声好气地说话,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也散了,脸色微红地低着头,那那甘顺就回去等消息了。
    他站起身,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红着脸给李煦行了礼离开了,走出这座简陋的王府,甘顺有些后悔,他刚才太暴躁了,怎么可以对贵人无礼呢!他明明是想找到对方报答恩情的。
    刘树送他们出门,对甘顺不咸不淡地说:甘少东家,你走好,不送。
    甘顺转身,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刘树,他知道这些贴身奴仆有时候才是最难缠的。
    这位公公,在下带了些礼品想送给王爷,烦请您转交。甘顺准备了礼物,原本是想找到他的贵人送给他的,如今贵人就是顺王,自然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刘树双手插兜,并不收他的荷包,抬着下巴看他,哟,您的礼品就算了,王爷哪收的起啊,拿回去吧。
    甘顺尴尬地收回手,一旁的管事跟刘树也不熟,不敢强出头,轻轻扯了扯甘顺的衣袖,将人带走了。
    等走远了,那管事才小声安慰甘顺:甘少当家别生气,王爷很宽容的,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刘公公是王爷的心腹,心气高傲,我等平日也得敬着他的。
    第165章 他一定爱惨了我
    翌日,李煦在福来酒楼请甘顺吃饭,两人深谈了两个时辰,从午饭谈到了晚饭。
    寇骁从军营回来,得知李煦与人在酒楼包间密会了一个下午,对方还是个俊朗的青年人,顿时坐不住了。
    徐掌柜正准备去请示顺王,是否要在酒楼用晚膳,二楼包厢里静悄悄的,也不知二人在做什么。
    一杆长枪敲在柜台上,徐掌柜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来闹事,抬眼看去,只见寇将军面无表情地站在柜台前。
    徐掌柜扬起笑脸,谄媚地问:将军来用膳吗?楼上还有个清雅的包间。
    寇骁敲了敲桌子,问:王爷在这儿?
    这徐掌柜并不是很想透露李煦的行踪,虽然问的人是寇将军。
    其实也不用他透露,上楼一看就知道,贺遵和刘树就守在门口呢。
    寇骁抿着嘴唇看他,挑了下眉头,吩咐说:本将军饿了,挑几样大盘菜送上来,再来一桶米饭。
    徐掌柜当然不敢拒绝,见他抬步上楼,急忙追上去问:将军,小人带您上楼吧,那间清风徐来还空着。
    不用,本将军是来找王爷用膳的。
    可是徐掌柜想说王爷正在会客啊,一下午都没从里头出来,肯定是不想被打扰的。
    寇骁摆摆手,已经到了二楼,自然也就看到了守门的那两个,至于自己送给李煦的亲兵,则在大门外站着。
    刘树看到寇骁,忙迎上来,行了个礼,问候道:将军也来用膳吗?酒楼今日新出了一款芙蓉虾,特好吃,您一定要尝尝。
    好啊,让掌柜上这道菜,我与王爷一起尝尝。寇骁说完就要推门进去。
    刘树拦住他,脸上挂着假笑,将军,您走错了,这间包厢有人了。
    王爷在里头吧,本将军不能进?
    这得请示王爷。刘树不卑不亢地回答。
    贺遵抱着刀站在一边,压根不参与这二人的争执。
    寇骁压着脾气说:那就麻烦刘公公了,去通传吧。
    刘树为难地看着他,可是王爷交代过,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别去打扰他,他在办正事。
    需要办一个下午的正事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了,本将军正好一起听听,本将军有这资格吧。
    刘树弯下腰,拱手道:将军自然有这个资格,但王爷他们说的是制衣坊的事情,与军务无关,将军不如先去隔壁用膳,等王爷出来奴才第一时间通知您。
    寇将军突然转手抬枪,重重地敲在房门上,门虽然未开,但却发出了一声巨响。
    过了一会儿,门被从里打开,李煦无奈地看着寇骁,寇将军,你这是想拆房么?
    寇骁打量了他一眼,又看到屋里坐着的另外一个人,突然转身就走了,李煦一头雾水,低头看了下自己,除了衣服上有不小心沾染的茶渍,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他什么意思?李煦问自己的两个员工。
    刘树很无所谓地说:寇将军脾性大,也许就是来闹事的吧。
    贺遵摇摇头不说话,以他的经验来看,就是醋坛子打翻了,得哄,但他会说吗?当然不会。
    李煦看看天色,原来已经傍晚了,他和甘顺最先是聊了合作商的事情,然后又说到了制衣坊的发展,别看甘顺年轻,对这个行业却很有想法,这么一聊,半天就过去了。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少东家就在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尝尝店里的特色菜。
    甘顺推辞道:还是不了,一个人在此用膳也没意思,还是去大食堂吧,那边大厨的厨艺不比这边差。
    这个大食堂指的就是旧王府的食堂,甘顺最近都借住在那,自然吃的也是大食堂,还结识了一班各方面的手艺人,看到他们平日里的小成品,随便一样都能拿回家收藏起来。
    从福来酒楼出来,李煦朝一名亲卫勾了勾手指,问:你家将军呢?
    那亲卫缩着脖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李煦看过去,就见寇骁扛着他的枪靠在街边的墙壁上,脚边一条流浪狗孜孜不倦地朝他摇尾乞怜。
    看到李煦朝自己走过来,寇骁弯下腰摸了摸流浪狗的脑袋,意有所指地说:狗儿啊狗儿啊,还是你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谁就见谁,还不用担心哪天自己的媳妇儿跟别人跑了,反正你也没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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