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了,你们能放了我吗?张全装作害怕地问。
看情况,说实话,就你这伤势,没有医治恐怕也活不过今晚。
我说,你们别杀我!见寇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张全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他说:我们是海上的移民,常年住在岛上,因为岛上资源有限,我们一般隔几年就要换一座岛,有一次出海,我无意间发现了这座岛,见岛上有生命,便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想让族人迁徙过来,这次是带着部分族人来探路的。
贺遵抱着他的刀,冷笑道:是这样吗?之前我杀的那个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用刀尖指了指第一个被李煦杀掉的男人。
张全自然知道那人是什么性格,贪生怕死,会泄密也属正常,但好在他知道的也不多。
第160章 承认您关心我有这么难吗?
张全惨然一笑,如果你们不信我就算了,要杀便杀吧。
李煦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岛主身体还好吗?多年不见,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本公子。
张全愣了一下,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坚定地摇头,我不知你在说谁,哪个岛主,我们岛上只有族长,而且一直避世而居,肯定是没见过您的。
李煦笑了起来,你很聪明,但我们只要一点破绽就够了,看样子你是个忠心不二的人,那也没必要问话了,杀了吧,不是还有好几个活口么,总有一个能问出点东西来的。
等等!张全焦急地说: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还有哪些同伴还活着?
寇骁耸耸肩,谁知道他们的名字啊,不过有个年纪挺轻挺英俊的小子,穿着麻灰色的短褐,腰带还娘们兮兮地绑个络子,还有个他的同伴,干瘦干瘦的,也不知道挨得住几下鞭子,骨头硬不硬。
他们果真还活着?张全焦急地问。
怎么?那个是你儿子还是你相好,这么着急。寇骁揶揄了一句,接收到李煦投递过来的疑惑眼神,顿时一本正经起来,好了,既然不说就算了,反正你这伤势要救也麻烦。
不,我说我说,但我要确保他们还活着。张全硬气地说。
李煦回望了下大海,你与你们船上的同伴是怎么约定的?
张全认命,艰难地说:我们约好日落时分会回去,若是没有人转回,那一定是在岛上出事了,让他们先走。
李煦惊奇地看着他,表扬道:你们还是挺讲情义的。
张全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们出来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总不能在这岛上全军覆没,他们这些人朝不保夕,做事也就自有一套原则,出了岛,在海上就等于把脑袋挂在腰带上了,能活一个是一个,谁也别拖累谁。
寇骁凑到李煦耳边小声说:让他们暂时离开也无妨,通知贾平追就是了。
李煦歪下脑袋,避开他火热的呼吸,大海茫茫,很难追上吧,而且我想利用这艘船做点事情。
那就想办法把船占了吧。寇骁他们连五十人都杀了,还会在乎剩余的二十几人吗?只要布置妥当,并非没有完胜的机会。
不说这些了,先吃点东西。寇骁的那只野兔已经烤好了,还有几个亲卫摘来的果子,几个人将就垫了点肚子,至于张全,肯定是分不到一口吃食的。
吃完,寇骁用树叶擦干净手,把李煦拉到一边说:王爷和穆侍卫先回去报信,让贾平带兵过来,末将想办法把那艘船上的人解决了。
如果本王不同意呢?
为什么?
李煦不看他,看着那遥远的海岸线说:本王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也许两天也走不到。
有记号,穆侍卫一定能寻到路的。
丛林里不是还藏着几个逃犯么,万一遇上了,本王小命不保。
寇骁叹了口气,您该对您的侍卫有几分信任,那几个小喽啰,穆侍卫能搞定的。
李煦心里有气,他都找这么多借口了,这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他不想寇骁去冒险。
就没其他法子了?
法子自然是有的,但末将觉得这个是最稳妥最快的法子,何况我们手上有张全,他应该这群人的首领,擒贼先擒王,王在手里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煦嗤笑一声,就他那墙头草的模样,指不定刚才的示弱也是挖了坑等你跳的,怎么能信?
寇骁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他握住李煦的手将人拖进灌木丛里,抱着他问:王爷是担心我吧!
你放开!
不放!承认您关心我有这么难吗?又不是让你说喜欢我。
本王关心下属有错吗?李煦强辩道。
寇骁笑得更开怀了,您放心,您这朵高岭之花我还没摘下呢,哪舍得死,真的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您信我吧。
李煦脸上有点挂不住,你死不死的跟本王有关系吗?放开,本王要走了。李煦气呼呼地带着贺遵离开了,那路线明显就是来时的路,寇骁可是见过他画的地图的,说什么找不到路的话果然只是借口。
他心情大好,对张全也就宽容了几分,替他拔了身上的箭矢,给伤口上药包扎,保证他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李煦一路让贺遵背着跑,路上还捡了个被点了穴藏在草丛里的青年,李煦一眼就认出他是寇骁嘴里说的那个英俊的年轻人,有点后悔眼力太好。
叫什么名字?李煦面无表情地问。
蒋林不知他是谁,但见他长得白皙俊美,穿着怪异,实在不像是个坏人,心里的防线退了一些。
在下蒋林,不知您是?
李煦没再和他搭话,让贺遵将他双手绑起来拉着走,要是路上遇到他的同伙还能当个人质。
他在天黑前回到了基地,李煦一露面就被贾平和叶长青连手带进了房间里,并且听二人语重心长地给他分析了单独外出的严重后果以及寇骁此人的危害性,说得他跟被拐走的小媳妇似的。
你们不想知道本王这两日遇到何事了吗?李煦打断他们的碎碎念问。
叶长青脾气更直些,急忙问:遇到何事了?对了,怎么就您和穆侍卫回来了,寇将军呢?他将您丢下了?
李煦不想耽搁时间,把事情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俩,然后吩咐贾平带兵去协助,虽然他知道,等贾平过去,寇骁肯定把事情办好了。
贾平犹豫了片刻,问道:您带了个人回来,就是那伙贼人之一?
是。
两人刚才太过关心李煦,根本没多看那人一眼,此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打算先去问几句话,多了解点情况。
李煦叮嘱道:人贾平一起带去,有话路上问。
贾平拱拱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李煦和叶长青。
叶长青见李煦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便去打发人抬热水来给李煦沐浴,隔着一片帘子和他说话。
李煦好好地洗了个澡,全身的乏困顿时都涌上来了,他眯着眼从浴桶里爬出来,简单擦拭一下,套上衣服走出去。
王爷要先吃点东西吗?
有粥吗?
有鲜虾粥,还有用这边一种根茎植物磨的粉做出来的浆粉,味道很不错,您要来一碗吗?
好,给贺遵也送一份去,本王吃完睡一觉。
叶长青吩咐下去后就去布置警戒去了,贾平把水师带走了大半,留下来的这些人一点也疏忽不得,可别给人可趁之机。
李煦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时不时醒来问守卫什么时辰了,贾副将可有回来,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直到第二天凌晨,外头有喧闹声,他嗖的从床上跳起来冲了出去,哪里像个在沉睡的人。
王爷,抓到了一个人。有侍卫来禀报,说:人是穆侍卫抓到的,叶副将带人在附近巡逻,穆侍卫请您先回房,他片刻后就到。
李煦听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便转身回房了,但睡肯定是睡不着的,干脆穿了衣服在树桩上写东西。
没过一会儿,贺遵推门进来,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并没有说什么。
叶长青把附近都巡视了一遍,又把重要岗位重新安排了一番才回来,他已经知道了抓到人的消息,来了后先去见了李煦,才去关押犯人的地方。
说是关押,其实只是将人绑在了树上,两名水军士兵看护而已。
叶长青靠近时,就听那人在低声求饶:两位官爷,放了我吧,我真是无意闯入的,我与贼人不是一伙的,我就是路过。
叶长青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举着火把照了照,惊讶地叫起来:吴仓,竟然是你。
被绑在树上的赫然是蒋林的同伙,那名精瘦的吴姓男子。
吴仓显然也没料到会看到叶长青,怪叫起来:你你是叶叶兄?叶长青其实比吴仓小,但他本事大,当时不少人都自愿称他为叶兄。
叶长青无语极了,他刚才就应该想到的,既然是海贼上岛,那就很有可能和那边有关系,没想到竟然能遇到熟人。
他亲自替吴仓解开绳索,问:还有谁一起来了?
吴仓立即哭了起来,还有蒋林啊,小林子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我自己逃了,真是愧对兄弟。
两人久别重逢,都有许多话要说,叶长青亲自带着人去见了李煦,准备当着他的面把话问清楚,如果吴仓还记得他们之间的情谊,肯投靠他们那再好不过。如果他不愿意,自己只能豁出脸去替他求个全尸了,至于蒋林,叶长青眸色一暗,不敢去寻找答案。
李煦回来时就说过了,那群人里只逃了几个,吴仓能逃因为他擅长攀爬,人小速度快,但蒋林只是个会花拳绣腿的文弱书生,别说遇上寇骁,就是他那几个亲卫,也必死无疑。
他敲开了李煦的房门,重重地下跪磕了个头,王爷,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李煦放下笔,见他身后带着个人,那人一脸见鬼的表情愣在那里,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起来说话吧。他站起来活动一下双腿,这边没有象样的家具,他只能以树桩做桌子,盘腿坐在地上久了,腿都麻了。
叶长青没动,把身后的男子拉过来按在地上,这人叫吴仓,是属下当时在岛上认识的朋友,没想到此次撞上了,您有话尽管问。
哦,这么巧。李煦审视着那精瘦的男子,突然灵机一动问:你认识蒋林吗?
吴仓和叶长青同时抬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叶长青点头说:认识,他们二人感情深厚。
吴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笑一声,他和你感情比较深厚吧!你走了后,他可是对你恋恋不忘呢,蒋林可还活着?
李煦点点头,他听出这里头有八卦消息,但也没急着问,而是指着叶长青问那吴仓: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大概是知道蒋林还活着,吴仓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善起来,哼,以前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猜不透的,不过是朝廷的走狗,该死的骗子罢了。亏得我们兄弟真心交付,没想到竟然被人利用了。
叶长青没有争辩,我的事私下再告诉你,先说说你们此行的计划吧,这位是南越的顺王殿下,你应该知道有他在,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什么顺王不顺王的,我们小人物没听说过。
叶长青无奈地说:那寇骁寇将军总听过吧,他也在岛上。
吴仓突然想起袭击他们的男子,他不认识寇骁,但那男人的气质让他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只是小人物,听命行事而已,知道的并不多。
李煦其实没什么可问的,他更想知道那座岛的消息,以及那个岛主的个人信息,但这些吴仓未必能知道很多。
但吴仓的态度还算配合,虽然对叶长青横眉冷对,但李煦的问话都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他忐忑地问:王爷,您既然是南越的封王,可否让小人在南越以最普通的百姓生活下去?
你为何会流落海外?
吴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了,我的父母都是罪犯,流落海外后在岛上定居,我自小就在岛上长大的,岛上许多年轻人和我一样,都是随父母去的,但我们的父母一直有个心愿,希望能回到大燕,重新成为大燕子民。
有这样的思想觉悟,为何要逃到海外呢?
吴仓苦笑道:您没到过岭南,那罪犯聚集之地,人是很难生存下去的,要么逃,要么死,要么没有尊严地活着,逃到海外好歹能重新开始,但人都是恋旧的,总想着落叶归根。
李煦点点头,既然是你们父辈犯的事,那你们自然是无辜清白的,只要能遵守大燕法条,在南越安安分分地生活,本王自然容得下你们。
吴仓此刻才真是激动起来,您您说的是真的?在这个时代,家族都是一起的,更别说父子了,哪有人会说父亲犯事儿子无辜这种话的,吴仓当了一辈子的罪犯之子,第一次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保证道:您放心,小人一定遵纪守法,绝不让王爷为难。
李煦心想,这真没什么好为难的,如果像吴仓这样的人多来些,他还挺乐意接收的,虽然他们散漫了些,可能更难管教,但逆境出人才,这些经历过磨难的青年更有价值。
等吴仓离开后,李煦看着叶长青说:本王会观察他一段时日,如果他人品上乘,本王会考虑招他入水师,还有那个蒋林,看着是个能读能写的,他要是愿意,也可以进水师做个文吏。
叶长青久久地跪在地上,他那一趟海上之旅固然凶险万分,但结识到的这群朋友也是情真意切的,自然希望他们过得好。
当初和他一起逃出海岛的都是外逃的罪犯,李煦不想用他们,但吴仓和蒋林却是没做过坏事的,本性还好,李煦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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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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