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自然是不吃早膳的,他们一日两餐,还是有劳作的时候,昨夜饱餐一顿,他们今日又没劳动,肯定是不考虑早膳问题的。
贺遵看他神色萎靡,心下一软,自告奋勇地说:属下去寇家军那要点吃的。说完越过二人,大步朝对面的军营走去。
他去和老七去肯定是不一样的,老七在李煦身边的时间不长,寇骁他们都不认识,贺遵就不一样。他一露面,立即惊呆了一片人。
这这不是那位王爷身边那位?士兵指着贺遵不太肯定地问。说实话,大家都没见过贺遵的真实面目,每次看到都是戴着金色面具,但眼前这位戴的是银色面具,也不知是否是同一个人。
可整个南越除了他,还有人会戴面具出门吗?
贺遵没有理会他们的大惊小怪,平静地说:我家大人生病了,去请严大夫出来。
寇骁躺在营账里闭目养神,听到有慌乱的脚步声跑过去,然后又有人在站在他门外踌躇不前,他坐起身,喊道:何人在外头?
门帘被掀开,赵刚虎虎生风地走进来,看着寇骁说:将军,穆侍卫出现在营房了,说他家大人病重,要请严大夫过去看病。
寇骁以为自己没睡醒,你说谁?
就是王爷身边那位穆侍卫,但不知为何他今日戴着的是银色面具,不过就那一身冷然的气质,属下肯定不会认错的。
寇骁跳下来,大步跑出营账,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果然看到贺遵直挺挺地站在那。他皱眉走过去,穆侍卫为何会在这儿?王爷呢?
贺遵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等看到严琛过来才说:跟我过去给主子看个病,再弄点清淡的食物过来。后面半句显然是对着寇骁说的。
寇骁随便拉了个小兵交代一声,然后跳上马背朝对面冲过去,短短五百米的距离,几个呼吸就到了,他单人单马闯入百姓群中,吓得众人纷纷避退,给他让出了一条大道。
李煦就是这时看到寇骁的,他俯身趴在马背上,几乎要与疾驰的马儿融为一体,眨眼睛就到了面前。
他懒洋洋地站起来,不等他装腔作势地说出好久不见这样的开场白,对方已经跳下马背如炮仗一样冲过来将他抱紧。
这样一个成年男子的冲击力将李煦撞的差点跌倒在地,还好寇骁将他稳稳地抱在怀里,没让这尴尬的事情发生。
李煦没想到寇骁胆子这么大,敢当着几千人的面这样抱着他,一时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王您怎么在这儿?寇骁满心的思念在此刻爆发出来,将怀里的人勒得紧紧的,想将人揉入自己的体内,走哪带哪。
李煦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低声说:你先放开我。
寇骁松了些力道,但还是将人抱着,嘴唇擦过他的耳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那潮湿温热的触感令李煦全身汗毛直立,一股热血涌上头,感觉体温瞬间飙升四十度。
他漫无边际地想:我要是发高烧肯定是寇骁害的,刚才明明没觉得头疼脑热的。
他浑身发软,体温偏热,按理抱着他的人肯定是能察觉到的,但寇骁一直都是体热型的,以为别人和他一样,反射弧还没察觉到异样。
直到身边传来咳嗽声,两人才迅速分开,李煦嗓子哑,装作不舒服地咳嗽几声,躲过了最尴尬的那瞬间。
听到他的咳嗽声,寇骁立即紧张起来,还真是生病了?快,严大夫呢?还有另外两位医者也一同叫来。算了,这里没遮没挡的,还是去军营吧。说完不管李煦同不同意,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跳上马背急匆匆地往回跑。
李煦甚至来不及反驳一句就被抱走了,感觉自己这辈子的名声都要断送在寇骁手里了,他低声骂道:寇骁,你做事前好歹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成何体统?
寇骁压下眼帘看他,笑着说:抱歉,属下一时情急,忘了给您行礼了,还请王爷勿怪。
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回到了军营,寇骁还想抱着李煦下来,被对方严词拒绝了,寇家军可不同于上杭县百姓,后者不知他身份,失态也就失态了,要是让寇家军看到他被寇骁公主抱,他的面子往哪搁?
李煦红着脸跟着寇骁进了他的营账,大家都以为他病得很重,嘀咕说:王爷这样子像是着凉了啊,也不知他为何会来此地,难道是不放心这边的灾民?
王爷爱民如子,肯定是没收到消息心焦如焚,这才亲身入险地,实在令人佩服。
令人佩服的顺王此时板着脸坐在床板上,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男人,沉声问:知道错了?
寇骁没得到免礼平身的许可,就这么直挺挺地跪着,嘴角上扬着说:听到王爷生病的消息,末将心急如焚,这才忘了礼数,王爷想如何惩罚都可以。
你以为本王不敢罚你吗?李煦恼羞成怒,轻轻在他胸口踹了一脚,起来,别跪在这里碍眼。
遵命。寇骁站起身,给李煦端了碗水过来,您嗓子哑了,先喝点水吧。
李煦确实又饿又渴,还困得厉害,加上感冒的症状人有些疲惫,他喝了水,撩起眼皮说:本王想喝粥。
寇骁自然答应,对外吼了一句:来人。然后对进来的人说:去看看粥煮好了没,端一碗来,再叫严大夫进来诊脉。
严琛就站在营账门口,和贺遵大眼对小眼,他被刚才寇骁那一连串举动吓蒙了,要是不了解寇将军的为人,还以为他是要抢人呢。
听到传话,他理了理衣裳,在门口报备一声,才掀起帘子走进去,贺遵跟在他身后也进了营账。
严琛一番望闻问切,最后确诊:王爷是疲劳加上受凉所致的体虚发热,这几日都会有头晕喉咙疼的症状,好在热度不高,吃几服药就好了。
李煦自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放在现代就是一粒感冒药的事情,点头说:有劳小严大夫了。
不敢,职责所在。严琛退出去后,营账里就只剩下三个人,气氛有些诡异,李煦咳嗽两声,说:今日还要组织人进城查看灾情,既然寇将军来了,就全权交给你了,本王就不插手了,对外只说本王病了在寇家军的营房里休养。
不用他说,寇骁和贺遵也不可能让他顶着病体还往外跑,只是寇骁一刻也不想离开李煦,恨不得将人绑在身上。
贺遵冷哼一声,这里由属下来照料就好,寇将军还是去忙正事吧。就刚才寇骁那一番动作,贺遵就恨不得将他的双手砍了,再挖了他的双眼,治他个以下犯上的罪。
寇骁等到米粥送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叫了四名亲卫寸步不离地守着营房,这才去办正经事。
李煦看了贺遵一眼,躺到寇骁的床上,没有被子,床上只有一条披风,混杂着寇骁的体味,也不知几天没洗了。
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
贺遵开门见山地问:王爷是想纳个男妃吗?还是只是玩玩而已?
一句话将李煦炸了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贺遵,半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暗道:妈呀,古代人也可以这么开放的吗?
第147章 光明磊落的小人
李煦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不理会贺遵直白的目光和等待,等一碗粥下肚,他才慢悠悠地说:玩玩是不可能的,本王没这个嗜好,至于你说的男妃,大燕王朝有这样的先例吗?
贺遵摇头,自然是没有的,王爷若是真如此做了,注定与大位无缘的。
李煦表示理解,哪朝哪代也没听说过有男皇后,虽然他可以开先河,但那也是坐上皇位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是不可能的。
他这几天,慢慢理顺了自己对寇骁异样的感情,好感肯定是有的,但应该还没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如果寇骁同意和他谈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恋爱,他还是会同意的。
不知谁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李煦无所谓流氓不流氓的,怕就怕这感情一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都由不得自己了,所以,他不会轻易地开展一段恋情。
男人身体易冲动,刚才寇骁抱着他的那一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两人的身体变化,那是一种恨不得立即就和对方开房的激动,但冷静下来后,会觉得那也没什么,五指姑娘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寇骁那蛮牛,只要他点个头,对方肯定跟饿狼扑食似的扑上来,李煦一想到那画面就不寒而栗,所以身体上再冲动,也要控制思想上的冷静。
没多久,严琛端着一碗药进来,李煦一口喝完便倒下睡觉了,管他寇骁不寇骁的,先睡觉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寇骁交代过,营账附近都没什么人走动,李煦安安静静地睡了半天,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了。
贺遵坐在门口的木头桩子上,银色面具在阳光下反着光,把四个守门的亲卫照的不得不闭上眼睛。
他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游戏,偏偏故意挪动位置,就对准他们的眼睛照,没多久就把人惹毛了。
穆侍卫,您能换个地方坐吗?亲卫之一提醒道。
不能。贺遵心里对寇骁有气,对他撒不得,对着这几个小兵还是能为所欲为的。
亲卫之二偏开脑袋,恶狠狠地问:想打架吗?
随便,要打也行。他好久没动手了,也想找人切磋切磋。
亲卫之二看了眼门帘,又低下头,暗暗告诫自己忍他,要是敢走开一步就是玩忽职守,被寇将军知道了必定逃不了八十军棍。
贺遵有些失望,见激不怒他们,也觉得没意思透了,他一把掀掉面具,随手丢在地上,把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他的真面具,吓是吓不到他们,但震惊还是有的,之前还怒不可遏的亲卫们纷纷转变了想法,觉得自己和一个毁容的人计较太不应该了。
亲卫一捡起地上的面具走过去递给他,穆侍卫武功高强,我等四人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您就不要拿我们开玩笑了。
亲卫二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卑职开玩笑的,哪能打得过您啊。
亲卫三打趣道:这面具是银子打造的吗?得不少钱吧。
亲卫四反驳说:你傻啊,之前穆侍卫还戴着金面具呢,那个更值钱。
贺遵把面具递给亲卫三,你喜欢就送给你。
亲卫三连连摆手,不不,我不他想说我不需要,但考虑到对方的心里感受,改口说:我脸大,这个不适合我。
众人憋笑,连贺遵都乐得勾起了唇角,然后把面具戴回脸上,不再逗他们玩。
李煦听了一会儿墙角,又回忆起贺遵出宫前的模样,那时候的贺遵不仅一表人才,而且性格豪爽,和现在阴沉的性格完全不同。
李煦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吃下去的药起了作用,出了一身汗,他行李还在县衙里,这会儿想换也没衣服。
怕等会儿被风一吹又感冒,李煦干脆披着寇骁的披风出门,门口五人看到他出来急忙行礼,亲卫一说:王爷休息的可好?刚才将军回来看过您,见您睡得香又走了。
李煦自然问起他们:城里什么情况,百姓们都回城了吗?
一大早将军就带着一百人和县衙的二十衙役进城查看情况了,等到午后百姓们才回去,具体情况卑职也不得而知。
他刚说完,李煦就看到寇骁骑着马回来了,马还是之前从北地运回来的那匹,比本地马儿高了许多,而身形高大的寇骁骑在这骏马背上,更是气势逼人、令人侧目。
他飞快地跳下马背,大步跨到李煦面前,虚虚地行个礼,急切地问:王爷身体可安好?
李煦见他目光焦灼的看着自己,歪头想了想,寇将军可否去县衙帮本王拿行李,本王想换身衣裳。
贺遵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见李煦朝他使了个眼色。
寇骁自然乐意跑一趟,把李煦送进营账内就急急忙忙走了。
贺遵不解地问:王爷,行李老七已经拿回来了,您要衣裳属下帮你拿过来就是,为何要让寇将军白跑一趟?
我看他精力太旺盛,多跑跑有益身心健康。免得精虫上脑又在人前做出不得当的事情来。
贺遵居然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很赞同地点头,理应如此。
军中可有不好的流言?早上两人当着几千人的面抱得那么紧,寇骁有亲自抱着他回营,这寇家军上下肯定都知道了。
您放心,大家只当您与寇将军感情好,将军护主心切,得知您生病难免激动过头。
那就好。
贺遵接着说:但纸包不住火,寇将军是光明磊落的小人,一旦您点头,他肯定闹得人尽皆知。
李煦哭笑不得,你这话是褒是贬?
在某方面上,属下还是很敬佩寇将军的,他一点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如果是他毁容,肯定能顶着这张脸站在世人面前,而不像属下这般遮遮掩掩。
其实你也可以的,过去大半年,伤痕已经平复了许多,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贺遵从外头那四名亲卫的目光中看到答案了,如果换做半年前,大家看到他的脸都能直接吓晕过去。
寇骁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而且半路上就知道自己被李煦耍了,非但没生气,回来时还笑呵呵的,给李煦带来了一包糯米糍粑。
昨日原本有户人家办喜事,做到一半就出城了,今日回去后发现房子安好,东西也都齐全,于是就把喜事简单操办了一番,这是用糯米做出来的糍粑,外头滚了糖粉,挺好吃的,您尝尝。寇骁直接用手拈了一块塞给李煦,后者张开嘴巴接下,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时代的糍粑。
怎么样?好吃吗?寇骁期待地问。
你没先尝过吗?
还没来得及。说完他自己吃了一块,皱着眉头说:不够甜,看来是没舍得加糖,等回府后末将亲自做给你吃。
李煦却觉得甜度刚刚好,否则就太腻味了,不过他一点也不相信寇骁会亲自动手做,他一个糖盐不分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怪。
李煦问了他城里的情况,寇骁今天在城里逛了好几圈,把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房舍倒塌近半,连县衙也损毁了大半,好在粮食和钱财几乎没丢,暂时还能维持生活,这次运来的赈灾物资还没使用,总能让他们安然度过这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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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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