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笑了笑,温和地说:不急,请魏大人来就是商讨这件事的,您先了解事情经过再说。他也不能因为人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武断地说他不是好官,更不能因为他长得胖,就下定论这是个贪官,总得给他自辩的机会。
老七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语气平稳,没有一点添油加醋,惹得李煦暗暗点头,是个可用之才。
等他说完,李煦再问:魏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换成是普通百姓,魏大人肯定偏帮儿子,管他干了什么,那不都是自己儿子么,但这一瞬间,他那颗不算聪明的脑袋还是能运转的,当下便说:您放心,此事本官一定查明真相,绝对不会冤枉了好人。查肯定要查,他一定要查出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如果不是得罪不起的,今天这仇他要百倍收回来。
李煦压根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听到这个答案勉强点点头,也行吧,是该给魏大人一点时间问案,那就在此设公堂,将人都带来当面对质好了。
李煦的话就是圣旨,贺遵走出门外通知衙役们,将该带来的人都带来,尤其是县令公子,必须来,人不来,他家老爹就继续在这呆着吧。
这话很有效果,衙役们纷纷散开去请人,才走了没多远的祈家母子很快就被带来了,然后呆愣愣地看着坐在大堂里的魏县令。
两家也算有点交情,祈夫人惊讶地问:魏大人为何在此?
魏县令看到这母子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情说白了都是祈二郎闹出来的,平日里偷鸡摸狗、欺男霸女还不算,居然收买他儿子胡乱抓人,抓人就抓人吧,连个正经理由都没有,栽赃陷害都不会的蠢货,还有他家那个小子,成天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魏县令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没理他们。
牢里的人也被带来了,他们刚换上囚衣被丢进了脏兮兮的牢房里,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带出来了,因为走的急,身上还穿着囚衣。
等到了地方,看场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位能拿出极品岩茶和上等茶具的李公子绝对不是普通人,祈二郎这是踢到铁板了,该!
县令公子是最后一个到了,见父亲完好无损地坐着,立即气势高涨起来,指着李煦等人斥责道:就是你们将家父绑来的?胆子不小啊!
闭嘴!魏县令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逞威风有用的话他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事情根本经不住审,祈二郎说李煦他们偷窃了他的财物并且将他打伤,他甚至都没往客房里偷放点东西,哪怕是自己的一根腰带也好,至少能证明别人拿了他东西。
再看看他自己,虽然浑身湿透,脸色发白,但能跑能跳,这样的伤出点医药费也就结了,根本不到刑拘的程度。
魏县令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支持原判,心里暗恨一群蠢货。
祈二郎也知道问题在哪了,抱着肚子哀嚎一声,躺倒在地上,然后指着李煦腰间的玉佩说:大人,那人腰上的玉佩就是草民的,他不仅偷了草民的玉佩,还将草民踢伤。说完解开衣袍,露出了青紫的肚皮。
李煦那一脚是下了力气的,确实会留下痕迹,不过他拿起腰上的玉佩,一脸古怪地问: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
那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祈二郎当然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他暗笑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李煦解下玉佩递给贺遵,那就给魏大人看一眼吧,看看能不能分辨出这是谁的玉佩。
贺遵把东西往魏县令眼前一晃,然后就收了起来,根本没给他看第二眼的机会。
不知魏大人要如何分辨玉佩的主人是谁?或者是祈二郎可有证据证明那东西是你的?
祈二郎高声说:当然能证明,那是我十岁时我娘亲送我的,对吧,娘亲。他给祈夫人使了个眼色,对方很上地道点头:对,就是我儿十岁时我买来送他的生辰礼。
李煦点点头不再继续问了,如果问他有何人证,估计他会把全家都叫来当证人。
魏县令觉得祈二郎这一刻还是有点脑子的,把矛头对着李煦问: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那玉佩是你的?
李煦反问道:是否在下能证明玉佩是我的,此案就了结了?说真的,他不是很想浪费时间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还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本地风光。
自然,如果玉佩主人是你,那祈二郎就是撒谎,自然不存在偷东西一说。
穆岚,再给魏大人看一眼,我那玉佩上刻了个煦字,那是在下的名讳。李煦还真得谢谢这个时代人的习惯,总喜欢往物品上刻标签,李煦很多私人物品上要么刻着皇宫的记号,要么刻着他私人的记号,特别好认。
当然,他还有一块皇子玉佩,代表身份的,可惜拿出来这些人也未必认识。
魏县令睁大眼睛看了,果然看到了那个煦字,这就不好反驳了,总不能说祈夫人买来的时候玉佩上就有这个字的吧,何况还那么巧就是人家的名字。
不过这个字好眼熟啊,印象中谁的名讳也是这个。
贺遵把玉佩还给李煦,李煦重新挂回腰上,问:此案可结了吗?
魏县令明显不想这么放过他们,但一时拿他们没办法,灵机一动说:既然有嫌疑,还是将行李都翻出来看一看,要是有他人之物,可就无法抵赖了。
李煦怒极反笑:那是否要将行李中所有东西都证明是自己所有?我想没人会在衣裳鞋袜上刻字吧,那如何分辨?
见魏县令一意孤行,又有几人在旁边起哄,李煦站起身,行了,此案到此为止,偷没偷东西大家心里有数,打人确实是有打的,这个赖不掉,魏大人可以宣判了。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加上那久居上位的迫人气势,没人敢持反对意见,魏县令讪讪一笑,也是,是本官胡涂了,既然如此,将那些人放了吧,至于打人的罪名,因是轻伤,酌情理赔即可。
李煦满意地点点头,朝贺遵递了个眼色,后者很不情愿地掏了一两银丢到祁二郎身上,腹诽着那点伤肯定是不值一两的,是否得补上一脚。
被抓的几名商人见事情轻松解决,大大地松口气,他们没背景没钱财,要真被冤枉入狱,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就牢房那条件,他们说不定都撑不到被审判的那天。
他们齐齐谢过李煦,然后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上楼拿了自己的行李就匆匆走了,要是胆子小的,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再踏进永州了。
祁二郎自然是不想要一两银的,李煦几人将他折磨的这么惨,这点钱怎么足够?可县令已经判了案,他说再多也无用。
既然案子已了,那本官魏县令胖脸挤成一团,等着李煦点头让他离开,在他看来,事情到这就了结了,至于他们事后扯皮的事情与他无关。
魏大人先等等,还有案子没审完。李煦退后一步,指着地上的碎片说:在下要状告祁家二郎,损毁了在下祖传的茶具和茶杯,这套茶具价值连城,乃是用最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茶壶茶杯也是最上等的紫砂,按市值估计,怕是这一家客栈都抵不了本公子的损失,您觉得该如何判呢?
众人听傻了,一套茶具茶杯就值一家客栈?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第143章 地动山摇
魏县令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让师爷去看看,是否东西真如他说的那般珍贵,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等等!他的名讳中是煦字,再想想刚才那些人都是称呼他为李公子,也就是说南越那位新来的顺王是否就是这个名?
不怪他没反应过来,大家称呼李煦时要么王爷,要么顺王,谁会直呼其名,因此也就忘了他的真名就是李煦啊。
魏县令虽然只是个小县令,但消息也是有的,外头把顺王传成三头六臂,能耐通天的大神仙,但也知道,他实际年龄不过二十,再看这人通身气派,除了顺王还有谁有这等气势?
魏县令脚下一软,屁股也坐不住了,圆滚滚地滚到地上。
李煦关切地问道:魏大人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那边师爷已经查看过了,茶盘是金丝楠木没错,但是不是最上等他不知道,反正他没见过,茶杯也是紫砂没错,工艺超群,肉眼可见的超质量,要说它价值连城他是信的。
把这个消息回复给魏县令,魏县令哪还有疑虑,确定这个年轻公子就是顺王无疑了。老天爷啊,他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
不对,他从头到尾也没做什么吧?做错事的是祁二郎和他儿子啊,关他什么事呢?
魏县令从地上爬起来,偷偷瞥了一眼李煦,然后屁股沾着椅子边坐下来,声音颤抖地说:既然已经确认质量,那就照价赔偿吧。他说完还问了李煦的意见:您觉得该出多少价合适呢?
他这一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的态度让祁二郎彻底傻了,激动地喊道:大人!
放肆!魏县令指着他咆哮道:谁允许你私自插嘴的,来人,掌嘴二十。真是灾星啊,亲儿子舍不得打,这祁二郎真是打死都不能解气。
啪啪啪!的响声伴随着痛呼声传遍客栈,祁夫人被人强拉着捂住嘴,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李煦皱起眉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惩罚,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等执行完刑罚,他又说:本公子不是永州人,要这客栈无用,你们三日内筹集到一千两银,这件事就算完结了。
一一千两?在场的人都听呆了,就那么一套泡茶的工具居然要一千两,果真是大宝贝啊。
在老百姓眼中,一百两就是大数目了,一千两是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家客栈虽然在永州算是最好的,但客流量并不大,也不知这辈子赚到一千两没有。
魏县令抖了抖圆浑的身体,命令道:三日后本官会亲自上门收钱,你们回去通知祁老爷,此事就这么定了。
李煦听完领着人走了,魏县令见状赶紧追上去,李公子,请稍等。
魏大人还有何事?
不不,是这样的,您是外地来的,既然不住这家客栈了,不如到下官家中小住几日如何?
李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魏大人真是好客啊。
应当的应当的,相逢即是缘。
李煦一点也不想到他家住,不过去看看也好,那就叨扰大人了,还请带路。
走了一段,贺遵小声问:王爷,他是看出您的身份了?
八成,不过不要紧,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就咱们三人去,太冒险了。贺遵并不赞同李煦住进魏县令家中,那可算是深入虎穴了。
不过这姓魏的也不算什么老虎,顶多是只张牙舞爪的胖猫。
魏县令并不住在县衙,魏府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是座五进的大宅院,这样的大宅子可以养几百号人,可一个小小的县令,是用什么养这么多人呢!
李煦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院落里,院子里有池塘有小桥,有假山有回廊,竟然比他在寇府住的西苑还别致,他忍不住赞道:好地方啊,住着肯定舒服。
魏县令不知头顶悬刀,讨好地说:这是府上招待贵客的院落,刚打扫出来的。
那多谢魏大人了,这里风景甚好。
住在魏府的第一天,李煦宾至如归,吃的好住得好,还有几位貌美的婢女在身边伺候着,李煦没有拒绝,而是留着人套话。
从这群婢女口中,李煦得知这位魏县令家中有十三位小妾,正妻前两年病逝了,只留下一个嫡子,就是那位助纣为虐的县令公子,其余小妾全都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这也是魏县令宠溺儿子的原因,没办法,就这么一棵独苗,不得宠上天啊。
夜里,李煦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地面晃动起来,他倏地睁开眼睛,就见贺遵推门冲了进来,老七紧随身后,显然也是警醒的人。
李煦坐起来,双手撑在床上,依旧能感受到轻微的晃动,他震惊地问:地震了?
贺遵二话不说,将李煦的外衣披在他身上,然后抱起他往外跑,等他们跑到一处空旷的院子,发现四周都有人尖叫。
李煦莫名,这震感并不强烈,魏府建的结实,也没看到哪里发生地裂和房屋倒塌,这些人叫什么?
王爷,是否要先离开永州?谁也说不好之后还会不会更强烈的地震。
李煦摇摇头,不能离开,天还未亮,到处都漆黑一片,与其在路上乱闯,不如先在这里等等,而且震感不强,应该无碍。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着,魏县令一整晚不知道躲在哪里,反正没在李煦面前出现过。
他们三人就在院子中央席地而躺,还好是大夏天,随便盖件衣服也能睡,就是蚊子多了点。
后半夜有过两次程度差不多的地震,李煦也没睡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让老七去打探消息,他则坐在草地上想事情。
王爷不必担忧,这种事历朝历代都避免不了,只要没有大的人员伤亡,就算有心人散播谣言,也煽动不了百姓。
李煦明白他的意思,古代知识落后,很多人会把天灾归咎于当政者的不仁,历史上甚至有皇帝因为日食而写罪己书的。
不,本王只是担心震源处,也不知是哪。永州还好,大多数房子都是石头建造,足够稳,轻微的地震伤不到人,但如果是茅草屋,那真是随便刮个风都得倒一倒。
******
离永州不远的地方,寇骁睡到一半是被东西砸醒的,还以为遇到了敌袭,结果睁开眼就看到屋顶掉了下来。
他们夜宿在山林里,这里有几座简易的草棚,应该是百姓上山打猎时休息用的,虽然破破烂烂,好歹有个屋顶,寇骁便与赵刚几位将领休息在这里。
将军,不好,是地龙翻身。赵刚惊叫道。
他们都能感觉到身边的树木在摇晃,人扶着树才没跌倒,这样的摇晃持续了很久,有石块和根系不深的小树倒塌下来,大家只能尽量避开。
等地动山摇的感觉过去,寇骁把县令叫来问:上杭县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县令被吓破了胆,畏畏缩缩地回答:不这是第一次吧。他甚至都不知道地龙翻身是这样的感觉。
恋耽美
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92)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
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
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
医品太子妃、
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
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