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非常怀疑那起车祸是李夫人谋划的,因为她是这件事中最大的受益人,老李总只有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剩下那个自然有继承权,好在自己这几年捐出去了一大半流动资产,讯科集团也在自己手里换了一大波管理层,李夫人母子就算拿到了原先属于老李总的那部分股权,也未必能在集团站稳脚跟。
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和李夫人的儿子在法律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死了,从法律上来讲也轮不到李夫人母子捡便宜。
这么一想,李煦就舒服多了,管他资产落到谁手里,只要不是姓李的就行。
第03章 小太监刘树
清晨,队伍刚吃过早饭,一名小太监领着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上了李煦的马车。
李煦微微睁开眼睛,外头阳光正好,从竹帘子里打进来的光线让人身上暖洋洋的,如果能忽略身上的痛觉,他还想睡个回笼觉。
小太监看他醒了,惊喜地问:殿下今日感觉好些了么?
李煦没理他,他这几天迷迷糊糊的,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一老一少了,所以看了一眼后就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胸口的伤真的是太痛了,他恨不得吞一把止痛药下去,可惜没有。
殿下,严医正来给您换药。小太监名叫刘树,是老太监的干儿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也是太子李煦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奴才。
李煦的脑子还很混乱,他接收了这具身体部分的记忆,夹杂着自己前世的记忆,有时让人分不清前世今生。
他知道对方在等他首肯,好半响才轻轻应了一个字:好。
刘树跪着爬到李煦身边,替他掀开被子,解开外裳,露出绑着绷带的胸口,老太医跪坐在他身边,双眼浑浊但眼神却很好使,手上功夫也娴熟的很,利索地换好药,恭敬地说:殿下的伤势虽重,但未伤及心脉,只要好生休养,月余便能康复。
李煦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个老大夫是皇帝老子强行塞给他的,说是给他治伤,但李煦却觉得对方想药死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以他接收到的记忆来判断,皇帝想让他死的可能性很大。
这事也确实操蛋了些,岳父家造反,老婆儿媳妇连手要置他于死地,儿子虽然不知情,但他是受益人,光是想到自己差点被最亲近的人杀了,皇帝就不可能有好心情,对他这个儿子肯定是恨大于爱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下旨把儿子也杀了,还不是因为儿子救了他一命,替他挡了一箭,直接杀了显得他太过冷血无情。
现在这样多好,给他一块鸟不拉屎的封地,万里迢迢,能活着走到封地都不容易,可不比直接杀人更明智?还能得个仁善的好名声。
真不愧是搞政治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地妥妥的,韩家也是傻,好好的一盘棋给下得稀巴烂,造反能有什么前途,李煦本来就是太子,只要熬死了他爹,他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谁敢不服,那再来干架也不迟啊。
伤口疼的厉害,李煦喝了点白面糊糊又被灌了一碗苦出天际的药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不是喝药就是吃饭,连上厕所都是直接在马车上解决的。
反反复复间不知道走了多久,日升月落,李煦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被马车颠散架了,伤势倒是奇迹般恢复的极快,连老中医都感叹不已,药也从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一顿。
这天,队伍在一座大城停下休息,照例住进了当地的驿馆,李煦已经能坐起来了,透过窗户看到驿馆门口跪着几个人,脑袋压的很低,弓起的后背让人无端想到了谦卑这个词,想来这几个是驿馆的工作人员。
李煦难得好心情地想:被贬到边境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他一人独大,不需要给任何人下跪,否则他一个新世纪的好市民还真难以接受跪来跪去的。
马车直接进了驿馆的大门,一路到了最里头的院子才停下来,刘树爬上车来扶他下车,李煦一条腿正要跨下去,就见马车下方趴着一个人,四肢缩成一团的那种趴,正好把背铺的平平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张铺了布的板凳。
李煦把脚缩回来,扫了周围一眼,指了指羽林军里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侍卫,你,过来。
那人诧异地愣了愣,然后看了上司一眼,得到上司的同意后才小跑着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咳本王浑身无力,你抱我下车吧。
对方没想到李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还是怎地,脸色涨的通红,呆呆地看着李煦。
李煦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么个小要求对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这个前太子已经彻底凉凉了,往后可能真要自力更生了。
他叹了口气,罢了,小刘你来吧。瞥了一眼刘树的细胳膊细腿,有些担心他把自己摔了。
这时,羽林军的统领走了过来,把年轻人推到一边,拱手道:殿下金贵之躯,还是让末将效劳吧。
那年轻侍卫回过神来,悔的肠子都青了,支支吾吾地说:统领,不是我殿下
李煦没空理他的复杂情绪,胳膊一伸,就让人抱下了车,被男人抱并不是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毕竟他行动不便。
等进了房门,李煦说:可以放本王下来了。脚刚沾地,刘树就窜过来扶住他,真是贴心的没边了。
李煦双脚踩在地上,跟踩在一团棉花上似的,而且上半身和下半身好像是分开的,根本不听使唤,要不是刘树扶住他,保准得跌个狗爬地。
他低头扫了小太监一眼,心想年底要给他发双倍奖金才行。
第04章 本王好看吗?
李煦这具身体好几天没有走过路了,刚开始的几步脚都会打抖索,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好不容易挪到床边,李煦瞅着那散发着霉味的床怎么也躺不上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刘啊
诶,殿下。刘树应的贼快,应完才觉得怪怪的,殿下平日里都管他叫小树的啊。
去把本王车上的被褥拿下来吧。
刘树多机灵啊,眼瞅着那床上的被褥还有床帏都是旧的,心里也冒着火,他家殿下什么时候住过这种房间,睡过这种床啊?简直欺人太甚。
刘树把李煦扶到椅子上坐下,跑去把马车里的寝具一一搬进来,把床铺好,又去打了水来把卫生重做了一遍,忙前忙后,像个带娃上大学的家长。
林钊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打量一眼李煦,这位顺王殿下比他印象中更沉稳温和,遇到如此大事竟然看不出任何沮丧和失落。
李煦被他看得烦了,打趣道:林统领,本王好看吗?
林钊没成想他还会和自己开玩笑,很诚实地回答:殿下龙章凤姿,俊逸潇洒,自然是好看的。
哦?李煦醒来后还没见过自己这张脸,记忆里也是比较模糊的一张脸,等刘树进来,他问:小刘,有镜子吗?
刘树想了想,摇头:没有,奴才去问问驿丞。这么大一家驿馆,总不至于连面镜子都找不出来吧?
驿馆的几个小吏正在院子里候着,刘树趾高气扬地吩咐:殿下要镜子,你们即刻去找一面镜子来。
几个小吏相互看了一眼,集体摇头:禀大人,驿馆内并无此物。
刘树在宫里长大,什么人没见过,一看他们这态度就知道想敷衍了事,他正积了一肚子的火,立即冷笑道:真是能耐呀,现在连芝麻绿豆的小吏也敢给我家殿下难堪了,也不知是向谁借的胆子。
大人言重
刘树摆摆手,咱家可当不起大人这个称呼,不过是阉人一个,既然使唤不动你们,咱家就自个找吧。说完还真的点了两个婆子出院子去了。
他们这次带出宫的宫女除了伺候小公主的两个小丫头外,其余两个都是体壮膀圆的婆子。
太子妃有罪,东宫里凡是有牵连的宫女都遭了秧,剩下的不是粗使婆子就是烧火丫头,老刘太监选了两个长相周正的烧火丫头给小公主当侍女,还特意选了两个满身力气的婆子,女人能当男人用的那种。
李煦的亲卫生死不明,一个都没能带出来,他就指望着这两个婆子能帮点忙了,长途艰辛,总比娇滴滴的宫女好用些。
没一会儿,刘树就带着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面镜子,都只有巴掌大,聊胜于无。
驿丞看到他手中的镜子脸色一变,大人,这是我
刘树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嗯?你什么?
对方哑口无言,他能说这是他自己的镜子么?说了岂不是更糟?故意欺骗殿下罪名可就大了,等驿丞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子时悔的肠子都青了,顺王再不受宠,那也是个王爷啊,就算打杀了他,他也没处说理去。
李煦拿着那面巴掌大的铜镜照了照,除了五官轮廓,其他一概瞧不清楚,质量真不是一般的差。
他把镜子丢给刘树,算了,还回去吧。他也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吩咐刘树:用这个去和驿丞换只鸡来,本王想喝鸡汤了。至于对方愿不愿意换,那不是李煦需要考虑的事情。
人善被人欺,李煦的上头是封建王朝的君主,只要他不发难,李煦作天作地都是有资本的,而皇帝会因为他欺负一个驿丞降罪于他吗?当然不会。
林钊侧头瞥了李煦一眼,对这位前太子有些改观,印象中,太子殿下仁善宽和,胸襟广阔,可不像是会为了一面镜子为难人的人。
林统领不先去休息片刻吗?一直盯着他是在执行监视任务吗?李煦心想:要是皇帝给他的任务是日夜监视自己,那这一路怕是没法好好过了。
林钊会意道:那末将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明日可否还是辰时启程?
李煦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喊了声:林统领。
末将在。
父王可有圣旨言明本王必须何时抵达南越?
未曾。
那就在此地休养几日吧,本王身体不适,不宜颠簸劳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李煦可不想做走两步就喘三喘的病西施。
林钊眉头皱了皱,他没理由反驳这句话,可是他知道,皇帝派他护送顺王的用意是想让他早点去封地,免得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当然,按他理解,顺王病逝不算出岔子,像这种半途耽搁行程才算。
第05章 小公主
李煦见他为难,火上加油地说道:这一路路途遥远且艰难,羽林军一行个个身强体壮自然无忧,但本王这一行皆是老弱病残,怕是走不了几天就倒下了,林统领难道是惦记着早日回家想让本王早点去见先祖?
这话可就诛心了,林统领万万不敢接,殿下说笑了,末将并无此意。
那就在此地对了,我们走到哪了?李煦后半句问的是刘树。
回殿下,咱们到洛城郡了,洛城郡守乃是赵家赵甫。刘树说完朝李煦挤了下眼睛,他和原主是有默契的,可李煦已经换了芯子,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搜寻了记忆后才知道,这赵家乃是三皇子的外家,也是此次平叛的大功臣。
李煦不知怎地想起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便宜老爸死后,那母子俩就麻溜的滚出国了,大概也知道在自己手里捞不到好处,走的毅然决然,后来零星听到些消息,李煦也都不在意了。
不过他还是怀疑弄死自己的就是这对母子,看来是自己这几年日子过的太好太放松了,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
前世的事情不管,李煦想到这辈子他又多了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头疼的厉害,他最烦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了,尤其是家里还有皇位要继承,可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皇帝老子可能不会下手害他,但其他几个兄弟会啊,他死了,可就少了个竞争对手了。
他抬眼看着林钊,这位是皇帝党,按理不会害他,看来还得和他搞好关系。
他缓和了语气说:有劳林统领陪着走这一遭,受累了。
林钊受宠若惊,职责所在,殿下言重了。
咳咳,那就在此地休养几日吧,何时启程听严太医的。
林统领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严医正人品端正,也是皇帝的心腹,信得过,喏,末将这就去安排。
说了一会儿话,李煦也累了,倒头睡了一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上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下床走了几步也很顺畅,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身体舒服了人也就精神了,李煦总算有时间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了。
他们这一趟出宫走的急,带出来的东西有限的很,吃的用的全都准备不足,而且他身边老的老,小的小,真正能顶用的只有个小刘树,还是个童工,光是想想这一家老弱病残就头皮发麻。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李煦的思路,李煦以为是刘树,喊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好一会儿没有声响,李煦抬头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双手紧紧捏着衣角,正紧张地看着李煦。
李煦知道原主有个女儿,金枝玉叶的小公主,但这几天他昏昏沉沉的也就顾不上她,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见面。
因为自己的身世,李煦并不喜欢小孩,但此时看见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心情居然有些微妙的波动,那绝对不是他该有的情感。
该死的,原主的灵魂该不会还留在这具身体里吧?这个想法一出,李煦不寒而栗,作为一个占据了别人身体的亡魂,李煦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接受这个现实的,如果是一体双魂什么的,他宁愿死了算了。
父王小姑娘见父亲不像往日那般和蔼可亲,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李煦捏了捏手背,挤出个笑容,局促地说道: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
他前世也才活到三十出头,从他记事起就在为生活忙碌着,根本没空谈恋爱,没想到死过一回反而当了爹,第一回 做人家老爹,他也很紧张。
小公主拎起裙摆缓缓走进来,走到李煦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屈膝行了个礼,然后继续看着李煦不说话。
咳李煦斟酌了下语气,放轻声音问:你这几天过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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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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