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贺茗扬仍然把七芒星送上了那辆她们来时乘坐的豪车。
眼看着几个人都上了车,贺茗扬正打算关上车门,一只手却被人扯住了。
她抬头,看见了韩天霜的面容。
见此情况,沈甜甜也问:茗扬,这么晚了,不如你直接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换作过生日的是其他人,她们是不可能把正主从宴会上拐走的,但这一场下来,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贺茗扬根本不喜欢这种场合。
贺茗扬眉心一挑,显然意动,她没犹豫多久,就直接招手叫来身边的侍者,让他进去通知一声管家她先离开的消息。
她们原本这只是例行通知,结果几分钟后,侍者急匆匆地跑出来,走到贺茗扬的身边说:小姐,贺总和夫人让你回去,这几天住在家里,他们有话对你说。
贺茗扬一怔,极为意外:你确定他这么说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回头看向车上的韩天霜,语气抱歉:看来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被父母下了命令,就算遗憾也无可奈何,韩天霜冲她点点头:那就过几天见。
车门拉上,车身平稳地驶出,韩天霜看着后视镜,在镜子里看到贺茗扬站在原地,平静地目送她们离去。
等那抹身影小得完全看不见,韩天霜把视线投射到窗外,呼出了一口长气。
她的心绪前所未有地复杂,无数经历过的事情涌上心头,只是最先想到的,是刚刚在宴会上的所见所闻。
最后的这段时间里,韩天霜游离在人群之外,呆在灯光黯淡之处,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人们的表情,他们的身份。
宴会上的年轻女孩分好几类,除了一看就非富即贵,连神情都透着高傲的大小姐们,还有另一种是被中年男性挽着手臂,浓妆艳抹,透着网红气息的女人。
所以那个男人并没有说错,他确实以为宴会上会出现的漂亮女孩都是那种想要上位的女明星,以美色与身体为筹码,试图借着这个宴会找到合适的交易对象。
在被男人逼迫喝下那杯酒时,她环视了整个大厅,那些女孩无不露出兔死狐悲的恐惧表情。同时,她们的表情里也写着另一个不被言明的含义:你为什么不喝?
韩天霜可以理解她们的想法,只是,哪怕再给她一百次机会,她也会像她对贺茗扬说的那样,接过酒杯,把里面的液体全部泼在那个男人身上。
在上位者的世界中,美色是无足轻重的筹码,可以玩弄,可以交换,玩腻了就丢弃,这就是那些人的价值观。
那是她二十三年来从未踏足过的世界。
比其他人唯一更加幸运一些的是,她还有贺茗扬。
韩天霜没有说谎,她真心相信贺茗扬会保护她。
只是,然后呢?
贺茗扬可以保护她一次,但不能一生保护她,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沦为柔弱的,永远被人遮盖在羽翼下的对象。
从认识贺茗扬的那一刻,韩天霜就知道,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贺茗扬的心思并不难猜,她的所思所想都会从她的眼睛里透露出来,只是韩天霜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忽视。
因为不会有结果,所以不要动心。
不要动心,不会动心,不能动心。
韩天霜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会有人觉得茗扬不来的话,天霜真的会喝吧
这个女人本质是外柔内刚,被逼急了会抽刀杀人再为自己脱罪的那种白莲花,并不是小白花【】
第43章
那个晚上, 韩天霜下定了决心, 要刻意疏远和贺茗扬的关系。
但她没预料到的是,贺茗扬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回来。
前面的几天,大家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顶多是进进出出的时候,顺带会问一句:不知道茗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拉越长, 最后到了连最迟钝的李秀之都感觉不对劲的地步,在微信群里询问她的消息, 也了无音讯。
考虑到跟贺茗扬最后见面的地方是她的家, 韩天霜并不觉得对方会遇到什么危险。她有意无视了几天这件事,直到事态发展到队友们都着急起来, 她才在私聊聊天框找到贺茗扬,发了几句问询的话语。
发送信息的时候,韩天霜说服自己,这是她作为队长应尽的职责,而且她的语气也非常客气, 不会造成什么误会。
她想到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的是, 贺茗扬根本没有回复。
以往不是这样的,哪怕贺茗扬并不怎么看手机,但只要韩天霜发一条信息过去, 总会在几分钟内看见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栏。而这次,对方却陷入了沉默。
这让韩天霜也不禁担心起了她的安全。
好在这个谜底很快就解开了,下一次开会的时候, 韩天霜状似无意地提到了这件事,经纪人却像是早已知晓似的,波澜不惊地说:贺茗扬有点事,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暂时不会回来。
沈甜甜问:她请了多久?我们活动怎么办?
重要活动还是照常参加,她会在那个时间赶回来。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其他人也很难再问。宣布会议结束后,韩天霜收拾好东西,快速拿着包离开了,步伐急匆匆的,像是在逃避什么。
经纪人看着她急迫的步伐,冷厉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瞬。
少了一个队友,最开始会不太习惯,但时间久了,慢慢也就忽略了,除非刻意去想,否则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存在。
严格说来,贺茗扬也就是过年回来后才融入整个集体的,在此之前,她一直独来独往,很少和人交际,连话都很少;好不容易拉近了一点关系,结果几个月后她又从集体中离开了,如果真的说其他人会有多么怀念她,也确实有些虚伪。
顶多是平时训练的时候,看到那个空空的位置,心里会有瞬间惆怅。
贺茗扬不在,舞蹈老师让人顶替她的位置训练,顺位第二的韩天霜自然成了第一人选。
韩天霜相当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用几天的时间学完了贺茗扬站位的动作。
她站C位和贺茗扬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没了贺茗扬的压制,在六个人的练习里,大家都绽放出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光芒。
公司录制了她们平时舞蹈的练习室版本,放在微博上,也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团体里每个人的人气都涨了起来。
如果说贺茗扬吸引了所有的注意,韩天霜就是能衬托出其他人,让舞台上的每个人都受到关注,但自己又不会显得才不配位。
也许有人在心底暗暗地期盼着这样的状况持续长一些,但从来没有人会到韩天霜面前去问她,做C位的感觉开不开心?
这是七芒星的心照不宣。
只是,这个看似平静的日常也很快被打破了。
某天,进行完例行训练,七芒星的六个人坐着公司的车回到宿舍,刚到房子旁边,就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
等她们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正面撞上了一个健壮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从房子里出来。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团偶像彼此交换了眼神,都有点摊上事了的恐慌。韩天霜皱皱眉,走上前去对他说:抱歉,这是我们的房子,恐怕不能让陌生人随意进出。
男人看她一眼,倒是很客气,对她说:不是陌生人,我们来是帮贺小姐拿走她的东西,拿完就走,不打扰你们。
几个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情,沈甜甜脱口而出:什么意思?茗扬要搬走?!!
男人显然是受雇的工作人员一类人物,并不知道太多内情,也不想跟她们产生过多交流,只是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进门,上楼往贺茗扬原先住的房间去了。
七芒星的几个人毫不犹豫地跟在了他身后,接着目睹了他推开贺茗扬的房门,把里面东西搬出来的全过程。
派他们来的人想得很周到,专门派来了一男一女,一个女性负责把房间里的东西分类打包好,而男人则负责把打包好的行李送下楼去。
他们也是刚刚才开始工作,但业务能力熟练,飞快地收拾好了房间内的东西,贺茗扬的房间很快从极简风的酒店套间变成了光秃秃的样板房。
这也能归功于贺茗扬,她本来就没有在房间里放什么个人物品,现在收拾起来倒是很方便。
就好像,她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几个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一直站在门边,等那两个工作人员结束工作,从房间里出来打算绕开她们时,李秀之终于忍不住,冲到了他们面前,语气咄咄逼人。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不回来了吗!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也不解释,她把我们都当什么
秀之,韩天霜打断了她,别为难别人了,让他们走吧。
她转向那两个工作人员,语气平静:辛苦了,要是能见到贺小姐,就跟她说,让她放心处理她的事情。
工作人员冲她微微鞠躬,接着默然下楼了。
李秀之难以置信地走到韩天霜面前:天霜,你为什么把他们放走?茗扬要搬走!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跟茗扬说
别吵了!韩天霜的声音从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又怎么样?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她搬不搬走还轮得到我管?我应该问她什么?
她说不下去了,怕说下去,声音又会莫名其妙地哽咽起来。
所有人都愣愣地望着她的脸,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韩天霜和她朝夕相对的队友们对视着,把那股无缘由的愤怒发泄出来之后,她清醒过来,思绪里只剩下茫然。
刚刚那个姿态无比难看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她真的是那个让所有人都挑不出破绽的韩天霜吗?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队友们一个个转身离开,转瞬后,拐角传来她们下楼的脚步声。
这个话题在此截然而止,没有人再提起她的失态。
李秀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走过韩天霜身边的时候,她低声说:对不起。
韩天霜疲惫地说:没关系。
很快门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韩天霜往房间里看去,贺茗扬的房间空荡荡的。再仔细一看,好像又和之前的区别不大。
说是搬走所有个人物品,实际上,他们不可能连床单枕套都带走,所以被拿走的都是化妆品,衣服鞋子等等日常用品,但这些东西,本来也被贺茗扬收在柜子里。是以,房间的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
一眼望去,房间里仍然残余着主人的少许气息。
韩天霜突然知道了,她上次来这个房间的时候,那种违和的感觉是什么。
她倚在门口,唇边溢出的低语像是叹息:
你一直都准备着方便离开吗?
走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在门口靠了一会,韩天霜勉强打起精神,直起身来,打算离开这里。
结果当她拐过拐角时,就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呆在这里干什么?韩天霜皱眉。
等你啊。来人的语气很真诚。
我不用
想什么呢,麻文鹤手撑在栏杆上,无比理所当然地冲她伸出手,帮个忙,我要跟经纪人请假,出去一趟。
韩天霜神情冷淡:你自己请不了吗?
我请假太多,有前科,还是你说比较可信。麻文鹤毫不愧疚地说。
韩天霜无奈地掏出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给她发吧。
手机到了麻文鹤手里,韩天霜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等等,手机还我!
她说晚了,麻文鹤已经眼疾手快地点开了桌面,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桌面上是一张照片,显然是由粉丝在演唱会现场拍摄的,在盛大的演唱会舞台上,两个女孩回身相望,一个面带微笑,另一个面无表情。
画面中心是她们在人群之中对视,眼神里像是包含了万语千言,又像是只装下了对方。
韩天霜低声说解释:粉丝发给我的,我觉得挺好看的,就当成桌面用了。
麻文鹤如实评价:拍得不错。
韩天霜没有看她,眼神投向楼下的客厅,语气淡淡:正好,帮我换掉吧。
麻文鹤挑眉,并没有劝她,翻开图库,随意换上了一张风景照,又突然开口:不用在意,其实桌面并不能代表什么。
韩天霜还是没有把目光投到她身上,但脸上的表情却写着继续说,我在听。
然后,麻文鹤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高二的时候,我成绩一般,为了激励自己努力学习,我把自己的壁纸换成了要达到的学习目标,每天玩手机的时候都可以看一眼。
一段时间后,我终于成功地忽视了我的桌面。虽然我每天都要玩好几个小时的手机,但要问我的目标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韩天霜神色一动。
麻文鹤没有看她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讲着自己的故事:措施没有效果,我妈非常着急,于是她对我说,要是我高考可以上理想的大学的话,她就允许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参加练习生海选,又或者,交女朋友。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就很有动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戒了手机,每天从早学到晚,最后终于考上了重点大学。
韩天霜手撑着栏杆,指甲扣在金属制的装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不啊,我说的就是这个。麻文鹤懒洋洋地靠在她旁边,声音却很正经。
其实手机桌面根本不重要,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在眼前放再久也会忽视,她的手轻轻按在胸口,但已经记在心里的东西,如果你不放下,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文鹤,韩天霜终于把视线转到了她身上,说出的话却无比冷漠,这是我的事。
麻文鹤看着她,嫣然一笑:你说得对,我很忙的,才没空管别人呢。
她把手机还给韩天霜,迅速地跑下楼梯,脚步轻盈,毫无牵挂的样子:我要走了,记得帮我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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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团C位假戏真做[娱乐圈](GL)——朝青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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