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的法力同样深不可测。
他们若是兄妹联手,自己两兄弟只怕未必能占到便宜。
而红云……
准提和接引警惕且仔细地观察红云周围,见他确实是一个人,没有亲如骨肉的帮手。
而这红云的法力,显然比前面几个要弱一截。
于是,柿子捡软的捏。
两人对视一眼,已是心照。
于是,准提眉头一皱、唇角一拉,立刻挤出一副苦楚的表情。
接引也瞬间有样学样。
两人变脸之快,让女娲等人愕然。
只见两个苦巴脸都对向红云。
准提守着自己膝下的蒲团。
而接引则直接走向了红云,开口便是哭腔:“这位道友,我等兄弟从西方世界远道而来,一路颠簸,长途跋涉,受尽风霜、吃尽苦楚……”
他在那“数来宝”般碎碎念诉苦。
红云听得有些晕乎。
同时,也确实有些同情——光这两人的长相,就足够苦楚了。
原来,西方灵根极少,没有好资源。准提、接引二人修炼得确实辛苦,基本都是苦行僧式修炼。
所以,先天灵根不足,加上后天苦行,两人确实长得瘦弱枯槁,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加上二人现在刻意卖惨,配上那苦楚的表情,更是岂一个“惨”字了得!
这红云算是个有同情心的老实人。
在场其他诸人却心中透亮:这二人这般诉苦卖惨,想必是要有所图了。
这种,在后来的人类社会,叫做“道德绑架”。
很多人都用得得心应手,无非就是自己多惨多惨、多累多累、又多穷多苦……实际上,很可能他日子过得比你舒坦多了。
但自古“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真苦假苦,说出来的才算苦。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喊苦喊累的总能得些好处,闷头默默做事的反而各种被榨取。
这种把戏,在洪荒这几个大神面前,自然玩不转。
不管是三清还是女娲伏羲,早已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会被这种把戏唬弄了去。
但红云却不同。
他本就修为低些,没达到他们那种透彻的境界。
又是个独来独往的散修,平日只顾自己修行,跟别人接触得很少,也就不懂人性之复杂。
这会子听准提、接引二人如此卖惨,心下是真的不忍。
便忍不住起身安慰:“二位且莫伤心,今日有缘来此得听圣道,他日再努力修行,想必总有一番作为。昨日种种,倒是不必再提。”
准提、接引二人见他从蒲团起身,眼睛都亮了。
接引甚至伸手摸向那蒲团,口中仍念念有词:“唉,道友说的极是,我们也希望这次听道之后能有所启发,得成大果。但只怕撑不到那一天啊。”
“为何?”
红云大惊,关切问。
接引已经开始反复摩挲那蒲团:“唉,我们本就身体不好,又长途跋涉受尽风霜之苦,到了这里原指望可以坐着歇一歇,谁成想蒲团都被占完了。”
得,目的亮出来了。
而且这个“占”字用得极不友好,无非是暗示东方人离紫霄宫近,所以能早早过来,将蒲团占了去。
他们真的好委屈呢……
其他诸人皆是无语。
但也都没说什么。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
在洪荒,跟自己无关的事尽量少管,才是保全自己之道。
更何况,修道一途,越往上走,就越是心无挂碍。
对于别人的事,更是懒得去干涉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这红云也确实注定与这蒲团无缘。
此时,他听接引说得如此明显,也懂了:“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的蒲团?”
接引可怜巴巴点头:“嗯。我们远道而来,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想要这蒲团坐坐。”
红云说的是“我的蒲团”。
而接引说的是“这蒲团”。
这用词上的差别,也是别有深意的。
说明接引已经不承认这蒲团是红云的了,只说自己累,需要蒲团。
一下子,便将抢蒲团一事,定义为谁更需要就谁得。
这样一来,他们确实是最有资格做的。
因为人家路途最远嘛。
单纯的红云倒是没听出其中端倪。
只是他不惯于跟人接触。这接引一句接一句,却是步步前进,要夺他的蒲团,让他有些不舒服。
——
唔,一般包子属性的人,被性格强势的人“劝说”时,都会有这种不舒服感。
人都是讨厌不舒服的。
更何况红云并不是包子,只是很少跟人交际而已。
这会子便有些不爽了:“这位道友,这蒲团是我的。”
接引一听,立刻就嚎开了:“你这道友为何这般自私?我都说了,我们兄弟远道而来,又身体不好,这会子累得都快撑不住了,就想要坐个蒲团!你高手好脚又占尽仙机,跟我们抢什么?”
红云气结。
他其实并不像无数洪荒小说写的那般好欺。
所以,即便是为了爽,他也要拒绝:“这位道友未免太夸张。坐在蒲团和坐在地上,都能休息。而这蒲团,本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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