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之前常常说他脑子太一根筋,喜欢钻牛角尖。
姜婪觉得也是,他之前的行为其实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现在想想其实没必要。反而让真正关心他的大哥四哥担心。因为他的任性,跟着他的小八有时甚至连烤猪蹄都吃不上。
所以这次他坦然地接受了四哥打来的零花钱。
他想通了,他才不要跟钱过不去。
烤猪蹄它不香吗?!
现在街道办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交到了新朋友。虽然他想做个普通平凡的小妖怪,但也没必要拒绝哥哥们的关心。
等以后时机合适,他再向应峤他们坦诚身份。那时他们已经了解他了,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姜婪其实有点底气不足,不过他向来乐观,所以总怀揣了最好的想法。
*
狴犴没想到姜婪这回没有再犯拧,眉尾立刻高高挑起来,朝赑屃晃了晃手机,笑道:小五终于想通了。
赑屃老神在在:我就说他会自己想通,犯不着太担心。
狴犴心里嘁了一声,暗暗吐槽也不知道是谁最不放心,隔三差五就要叫贵叔去给送吃送穿,生怕老五给饿着了。
不过这话他是没胆子说出来的。
赑屃略一沉吟,道:既然小五已经想通了,也是时候把账户交给他了。他也该学着打理自己的财产。
赑屃管理的公司是龙宫所有,按现在话的说,就是龙九子都有股份。不管是在的,还是已经不在的,每人都有一个银行账户,赑屃每年都会往账户里打分红。
姜婪自然也有,只是他不擅长理财,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就把钱全交给大哥打理投资了,包括狻猊和椒图都跟他一样。
兄弟三个都是靠大哥发零花钱。
不过现在姜婪已经能够独立了,赑屃就觉得,姜婪有必要学着处理自己的财产。
他给姜婪发了微信消息过去:[过几天贵叔会送小九去你那儿,顺便把你名下的资产跟你交接清楚,你慢慢学着自己管理。]
姜婪看到后面半句,脸顿时就皱了起来。
不过又想着自己已经是个大饕餮了,确实不能再什么都靠着大哥,只能不甘不愿地回了个好过去。
*
跟两个哥哥聊完,姜婪又背着包折返鸿景苑他准备再去看看那口窨井。
狻猊仗着路上没人,爬到他肩膀上待着,刚刚敲诈了四哥一大笔零花钱,他的心情超好,尾巴尖尖一直快活地摆来摆去。
姜婪再次钻进警戒线,将井盖移开,又仔仔细细地观察这口窨井。
狻猊也跟着他一起看,只是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姜婪被他的喷嚏启发,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盯着井壁上的红色菌菇。
阴暗潮湿又布满淤泥的井壁上,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红色菌菇。这原本是极其正常的事情,确实十分容易被忽略。
姜婪使了个小术法,从井壁上摘了一簇红色菌菇。
这种菌菇并不大,整体也就一寸长短。菌杆细长,菌帽扁圆,通身是暗沉沉的红色,就像一把把撑开的小伞。
姜婪从未见过这样的菌菇,他轻轻捏了捏菌帽,下方的菌褶顿时飞散出细微的红色粉末是它的孢子。
趴在他肩膀上的狻猊皱起鼻子,忍不住又打了个打喷嚏。
我大约有眉目了。
姜婪将井盖复原,兴冲冲道:现在先回去找薛蒙确认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又要有一笔奖金进账!
狻猊立刻配合地嗷呜了一声。
又有妖来送业绩了!
抓它!
姜婪带着新鲜采摘的菌菇回了单位。
他先去看了薛蒙的情况,薛蒙除了声音改变和轻微咳嗽,目前还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
薛蒙一看到他,眼神立刻跟走失的狗狗看到主人一样热切:大佬!帮我问了没有?
问了,不过有些地方,我得先跟你确认一下。
姜婪说完就拉着他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
薛蒙懵逼地大张着嘴,姜婪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他,用一次性筷子压住舌根,一脸严肃地检查他的喉腔。
眯眼仔细观察了片刻,才终于看到了薛蒙喉腔处隐约冒头的红色菌菇。菌菇比井壁上的还要小许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以喉腔做土壤,以恶语为肥料,蓬勃生长。
难怪都会咳嗽,换谁喉咙里长了东西都得咳。
他又想起上午碰到那个中年妇女,对方说话时偶尔会出现细微沙沙声,现在想来,应该是说话时喉腔收缩,挤压摩擦到了喉腔中生长旺盛的菌菇,才会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我真的中招了?
薛蒙见他检查完就一脸凝重,吓得声音都哆嗦了。
姜婪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实情:你喉咙里长了一片红色菌菇。
???
薛蒙茫然地望着他:啥玩意儿?
喉咙里咋还能长菌菇?
姜婪只能又把鸿景苑窨井的事故和这诡异菌菇之间的联系给他解释了一下:我怀疑这种菌菇出现,跟死去的陈若梅有关。
只要讨论过陈若梅相关的话题,就会被菌菇孢子寄生,喉腔里长出菌菇,最终失去对自己的声音掌控权。这种菌菇大概还有诱发人心阴暗面的作用,这又会引诱她们说出更多的恶语,从而源源不绝为菌菇生长提供养分。
至于最终菌菇会长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而且被孢子寄生影响的人,往往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见薛蒙一脸惊恐,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姜婪安抚道:你没被影响太深,我给你弄点符水来喝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些菌菇只是有些诡异,但本身不会太强大,不然姜婪也不至于一开始直接忽略了它。
薛蒙这才安心了一些。
接着他又想到什么,立刻捂住嘴,用手机打字道:[接下来我都不说话了,免得说了不该说的TAT]
姜婪怜悯地摸摸他的狗头,说:好,下班我就去给你弄符。
***
下午下班后,姜婪去了一趟妖管局。
结果刚到妖管局大楼门口,就撞上了应峤。
大约都没想到会在妖管局遇到对方,两人表情都是十分惊讶。
应峤庆幸今天带上了陈画,他从车上下来,勾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你怎么来这里了?是撞上什么事了?
姜婪心里发虚,表面却十分镇定:我发现鸿景苑好像有妖物作祟,来局里报备一下。
不是可以打电话报备?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应峤奇怪道。
当然是因为他想接下这个任务!
能操控这么多人,这个妖一定不是个普通的妖,抓到它奖金肯定很高。
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跟应峤说。
毕竟他在应峤眼里只是个修为不高化形不久的小妖怪!
于是姜婪无辜地睁大眼睛,把可怜的薛蒙拉了出来:因为薛蒙也被妖物影响了,我想顺路找道长们买张符给他驱邪。
应峤一听,神情就柔软下来。
小妖怪果然太善良。
他似无奈地叹口气,说:正好老板也在,你也不用报备了,我请他去帮忙吧。
陈画:???
姜婪:????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龙:这里有个现成的苦力,让他去捉妖吧。
陈画:?我不同意!
婪婪:业绩和奖金都是我的!不许抢QAQ
第23章
姜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内心是拒绝的。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呢,应峤的老板也是特勤组的。
此时他看向陈画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竞争对手的眼神。
陈画=抢业绩+抢奖金
陈画:???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想去谢谢。
应峤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拒绝的表情,表面微笑实则暗含威胁地对陈画说:老板,你不是说这几天很闲吗?不如帮帮姜婪。
陈画:
他很想大吼我闲不闲你真的没有B数吗?
但是他不敢。
卑微社畜一秒露出标准微笑:好啊, 那就去看看。
应峤看向姜婪, 脸上的微笑都真实了许多:走吧,正好搭老板的顺风车。
姜婪: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但又实在不知道能找什么理由拒绝。憋得脸都红了, 最后垂死挣扎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而且我的符还没买。
不麻烦。
陈画在应峤的死亡凝视下迅速道:我正好很久没接任务了。
应峤也说:符也不用买了, 老板也会画符。
姜婪看着陈画的目光顿时幽怨:一个老板为什么这么闲, 还什么都会?!
陈画也幽怨地回望着他。
我也不想的, 都是被逼的。
两人谁也没有意会对方的眼神, 齐齐转开了头。
姜婪最后还是跟应峤一起上了车。
陈画是老板,司机当然只能是应峤。
姜婪则被要求坐在了副驾驶上, 应峤给的理由是:老板喜欢一个人, 不喜欢别人打扰。
姜婪不懂职场规则那一套, 应峤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 只是坐上车后, 越发为自己再次错失的奖金沉痛扼腕。
最后只能努力催眠自己, 他现在不缺钱不缺钱不缺钱。
也一点不心痛!
这才释然了一点。
*
三人先去买了画符的黄纸和朱砂,之后便去了薛蒙家。
姜婪在路上就已经将发现菌菇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陈画本来被迫加班还有点不情不愿, 结果听姜婪讲完了他的好奇心反而被勾起来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蘑菇成精的。
倒是应峤若有所思的样子, 道:菌菇长得像红色小伞?
姜婪点头:你知道是什么吗?
应峤道:我曾听一个朋友说过,有一种叫做红鬼伞的菌菇,天生就能吸引怨魂。
这还是庚辰当初讲给他听的。
红鬼伞一般生在阴地, 因为形似红伞,所以会吸引有怨气的怨魂,红鬼伞能吸收这些怨魂的怨气为自己所用,怨气越多之地,红鬼伞生长得就越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红鬼伞生在怨气聚集之地,所以它们也很难长久地存活。因为一旦有能人异士祛除怨气,这些红鬼伞也会被一并清理干净。
庚辰这人闲不住,南方诸地都被他逛遍了,见识过的奇闻异事没人说,就憋着回来跟他讲。
只是这都是老黄历的事了,没想到现在还会有红鬼伞这种邪物。
姜婪之前也没有听过红鬼伞的名头,不过他倒是对怨魂很在意。
现代社会,怨魂厉鬼这种东西,其实也不如从前多了。不然隔壁特管局的修行者也不至于闲的发慌,还要跟妖管局抢业绩。
一般只有死前怨气极大,又撞上天时地利,才有可能化成怨魂停留在阳世。
但陈若梅分明是意外死亡,她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呢?
姜婪凝眉沉吟,又想起来遭了无妄之灾的薛蒙来。
他记得薛蒙跟他说过,他当时就是路过出事的窨井,听人在门口八卦,跟着听了一耳朵,然后顺嘴问了一句:那个嫖客抓到了吗?
红鬼伞的孢子寄生人体肯定是有条件的,不然光鸿景苑这么多人,每天从窨井旁经过,就一个都逃不过去。
如今被寄生的人显然是被筛选过的。再结合薛蒙的经历,姜婪猜测被寄生的人,应该都传过陈若梅的谣言。
陈若梅是坐台小姐这事很可能是以讹传讹。
其实仔细思考,陈若梅是坐台小姐的说法,其实根本没有实际证据支撑。
姜婪最开始看到新闻报道里,就没有提过对方是性服务工作者,职业写的是酒吧服务员,可见这个身份是真实可查的。那个酒吧名字姜婪也记得,他后来百度查过,是个连锁的正规酒吧。
而姜婪见到的被寄生的人,都曾信誓旦旦说过陈若梅是小姐。
就连薛蒙也不例外。他倒没有直说,但他用到了嫖客这个词,等于间接认为陈若梅是小姐,所以他也被寄生了,但因为本意并不是攻讦陈若梅,所以他才没被红鬼伞引诱说出恶语,越陷越深。
当然,这些目前都是姜婪的猜测,有些关键点,还得再三求证。
*
薛蒙提前收到了姜婪的消息,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从姜婪告诉他,他喉腔里长了蘑菇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不仅想咳嗽还觉得快要窒息。就等姜婪过来这会儿,他已经焦虑地在小区门口转了百八十圈。
等终于看到姜婪从车上下来时,他眼眶里都含了泪:我亲爹,您终于来了。
应峤沉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画哦哟一声,笑嘻嘻:姜婪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姜婪:
胡说,我才没有这样的儿子!
不过薛蒙表情实在太可怜,他就没忍心说出口,对陈画道:陈老板,麻烦你给他看看。
陈画示意薛蒙带路,薛蒙连忙领着他们回了自己家。
进门后陈画先检查了一下他的喉腔,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红鬼伞后,露出个有点恶心的表情,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不是他善良,实在是薛蒙那表情跟地里被霜打过的小白菜似的。
薛蒙眼巴巴;大、大师,能治吗?
能。陈画以前跟个道士学过道法,自然也会画符。
画张驱邪符你就水喝了就行。
说完拿出黄纸朱砂就当场开始画符。他画符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一张驱邪符就画好了,他接了一碗水,将驱邪符烧了扔进水里,就见水面上冒出幽幽的蓝青色火焰,他将碗递给薛蒙:喝下去,然后去卫生间吐干净。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吐完了赶紧冲干净,最好别看。
这碗里还冒着火焰,薛蒙心里发憷,下意识看了姜婪一眼,见他颔首,才一咬牙,闭着眼将一碗水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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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妖怪不许单身——绣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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