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宪盯着那群医护看了半天,“翡冷翠去年以异端/邪/说/罪判了数万例,从各种意义上说,我们不会活着见到那一天的。”
“所以你还是欠我人情。”
“你要见李月丹吗?”荣宪问。
“不要。”萧珞回绝,“他是男人不是伪娘或扶她。”
“送我回去。”荣宪按亮手机屏,看了眼时间,“等他情况稳定下来后叫他来找我谈,我得去交代北媛和宝镜几句。”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荣宜扑过来勾住荣宪的颈:“四妹,我想你了。”
荣宪不得不屈膝搂住荣宜,“你怎么在这里?”
她质问萧珞,“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
萧珞屈指敲荣宜脑壳,“她是另一个时空的。”
荣宪被荣宜拖走了。
萧珞这才进病房。
荣元姜坐在空调下,有些失魂落魄的抱着箱子。
萧珞上去一把夺过箱子,取出那两封信。
信封上没写哪封信给谁。
“你先看?”她递信给元姜。
元姜摇头。
萧珞选一封拆开。
纸里夹着一张卡,上面写了一串数。
她将运通百夫长黑金卡和信给荣元姜,“这串数是什么?”
荣元姜扫了一眼,“瞬移坐标。”按规律推导了下,“落点应该是个现代社会。”
萧珞很气的撕开第二封信。
这封信是一张A4复印纸,白纸一张。
萧珞揉皱那张纸,狠狠的扔进垃圾桶里,之后起身,走到病床前,在床上坐下,背对荣元姜。
体外循环泵就在她旁边。仪器运转时会微微左右晃动,像真的心跳。
“我妹妹杀了你父母。”萧珞合眸,攥紧了裙。
荣元姜木然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我可以和任何人一笑泯恩仇。”她仰起头,“唯独阿宪不行。”
她鼓励荣宪自己闯一片天,女人应建功立业,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能快意恩仇何必委曲求全。
谁料荣宪夺辽东——那是她的东西。
萧珞替萧珂掖了一下被子,“所以,那就这样了。”
荣元姜捂住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不是你的错。”萧珞说,顿了一下,“不是我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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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芬忙完一天累的腰酸背痛。
做甜点面包是个体力活。
她有些自嘲地想,还好现在面粉供不应求。
她伸个懒腰,问艾米丽,“要出去吃晚饭吗?我知道一家酒馆,他们的馅饼特别好吃。”
艾米丽锤着肩,“不了。”她很颓废的坐在一边,“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被饿死。”
她们原本会往面包里放蔓越莓和葡萄干。
现在面包越变越小,只是荞麦面烘培。
难吃得很。
即便如此,出炉后也被大家一抢而空。
“不会的。”约瑟芬说,“会有办法的。”
她将野花修剪了下,搁进花瓶,喷上水,让花朵看着更鲜艳。
无论如何,她要认真的活着。
吃饭,出去玩,哪怕今年一件新裙子都没有,她也要将旧裙子仔细熨好。
“我们最后会吃树皮的。”艾米丽很恐慌的说。
“相信主。”约瑟芬握着十字架,“主不会那么对我们的,过了冬天就好了。”
春天会有新的粮食种下去,秋天收/割。
她摘了围裙,走去市中心的酒馆。
苹果酒屋卖世界上最好吃的猪肉馅饼和白酱千层面。
但今天酒屋的气氛有些不同。
一个男人站在酒桌上,“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才有权力决定是战是和。”
“世界上没有主。”他高举双手,“如果真的有主,为什么我们要挨饿?受冻?”
“我们不需要主,不需要战争,我们要面粉,我们要米。”
一时群情激愤。
“我们要面粉,要牛奶。”另一个男人说,“但他们宁可将牛奶供奉给圣/母/相也不肯分给我们。”
站在桌子上的男子冷漠的看向走进门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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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泉宫。
王煜在帮切萨雷收拾行囊。
“很抱歉不能带你一起去。”切萨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里,另一只手一直在叩桌子,“我会很快回来的。”
过了会儿他觉得不对劲,“王储妃呢?”
“好像是出去了。”王煜不关心王储妃的去向。
一个女人,相夫教子的管家而已。
他承认女人能兴风作浪,但毕竟是少数。
几百年来也就出了荣宪那么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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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储妃有何高见?”男子问。
“向主倾诉很正常,如果你听到了主的回应。”王储妃一袭紫色长裙,“那证明你是精神病。”
她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我和你们站在一起。”王储妃丢下她的帽子。
桌上男子不得不让位。
王储妃站上桌,“世上没有主。”她宣布,“国家是所有人的,我们的意志和我们的声音应该被听到,战争应该为民众谋求利益,发动一场战争的目的应是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摔了酒瓶,“而非为了虚无缥缈的主。”
“去他妈的异端邪说。”王储妃扬声,“去他妈的女巫罪。去他妈的主。去他妈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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