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还要不要人下去啦?”
一个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太太牵着她的狗蹙眉道。
“救命……”
我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发完整,猛地被捂住了嘴,段亦然道:“抱歉,她脑子有点问题。”
“半夜让一个疯子出来瞎跑什么呀。”
我在那个女人翻得巨大白眼中撒了手,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阖上。
从进门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反抗。
反抗是高尚的,美好的,不可侵犯的,只是无能的我不配,也许只有顾澄那样的灵魂才配,她敢拿起刀子结束愤怒的,不甘的,痛苦的一切,而我,早就扔掉了那把刀子了,现在又何必徒劳。
段亦然强硬地拖我进浴室推在潮湿的瓷砖壁上,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来,开了花洒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阵猛冲,手粗鲁地揉搓着我人中晕染上的血渍。
那水冷的渗人,她刚停手,我便揪住衣领缩着滑了下去,头靠在角落里呛水。
“站起来。”
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感觉她似乎蹲了下来,手放在我湿漉漉的头顶上,抚摸了两下后顺手将短发挽在了耳后,凑上来贴着我的耳郭道,“谁把你头发剪掉的。”她微微离了段距离道,“我不喜欢你短发的样子。”
“因为不好掌控吗?”我说着握住她的手腕,睁眼看着她,“段亦然,你知不知道握在手里的东西如果太用力,会碎的。”
她眼神向下搭在我握住她手腕的地方,淡淡道:“别给脸不要脸。”
“是!你打吧。”我笑着松开她,“你相信我,未来一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像我这样的人,所以不需要顾忌太多,你发泄好了。”我一边笑一边脱自己的衣服,“打吧,打啊!我又不会痛!不会死!你打啊!生气了干嘛要忍着!”
我咆哮着眼泪便迸溅了出来,到最后实在因为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在缺氧中不住的抽噎。
那双手攀上了我的身体,顺着胸膛逐渐向上握住了我不断收缩的脖子,拇指在上面安抚似的摩挲着。
“我尽量不会再打你。”
“你还是别随便承诺的好,出尔反尔的样子只会令我更加恶心。”
我咽了口。
在我崩溃痛哭之前,段亦然绝对在脑海中构想了无数遍折磨我的方法,从酒店见的那一眼开始,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拳头攥得都在颤抖。
“不会。”她将我按在怀里,“真的不会。”
“会不会都没关系,我早就不会计较这些。”
对面的镜子里,是顾澄看着我的脸。
段亦然叹了口气将我打横抱起来,滴了一路的水进卧室,放在过分柔软的床上便欺身压了上来,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没挣扎反抗。
她的暴力也好,冷静下来的温柔也好,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就像起伏在她情绪里的孤舟,帆都断了,我还计较挣扎什么呢。
她撑在上方,撩拨着我潮湿的额发,低声缱绻道:“这几个月你都想过回来吗?”
我微微喘息着,被她的重量压得不算好过。
“有吗?”她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舌头贪婪地在上面辗转着,手也不安分地撩开衣服下摆,顺着腰际像条冰凉滑腻的蛇般向上,又从领口钻出握住我的脖子道,“说话。”
她靠在我的下巴上一抬眸,好像如果我说没有就会动手掐死我一般。
“没有。”我道。
果真,她突然用力,整个人凑上来逼近我眼前,额角青筋浮现。
“一秒都没有?”
“我是得有多犯贱才会想回来,四年前那个程尚恩会想吗?我会想吗?!”
“啪!”又是毫无尊严的一巴掌,我顶着发烫的脸颊问道:“你说过你不打我的,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她没回应,我便笑道:“我就知道,你的承诺,根本不会作数。”
“我真后悔当时带你出去,早知道我就应该再狠一点,让你一辈子都烂在这,死在这。”
“一切如你所愿。”
她怒极,一下拿过枕头掩住我的脸,拼命地往下压,双腿撑开两边骑在我身上,压制着我的挣扎,扭动,最终如一汪死水。她似乎被吓到了,一把扔开枕头,看我还睁着眼,只不过喘息的厉害,才松了口气般,浑身软了下来,抱住我的肩头,脸埋在上面,没有什么后悔的话,只是配合着我的呼吸而呼吸,似乎在尽力冷静了。
然而等她冷静了,却因距离的过于暧昧而触发了欲望。
段亦然脸还埋在我脖子上,手却已经将我的吊带衫带子拉下。我愤怒地推开,却被握住手腕一把拉过头顶,那巨大的撕扯力令我痛的当场叫了出来,她却充耳不闻,手顺着十指扣住我的掌心紧紧钉在床上,另一只手直接解开我的裤子,手指灵活地探了进去,然而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在她手底下被控制到完全失控的自己,受够了只剩下这种关系的我们。
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在最脆弱的时候。
◇ ◇ ◇ ◇ ◇
“饿吗?”段亦然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瓷碗走过来,曲腿随意坐在床边,舀起一勺送到我的嘴边,道,“吃一口。”
我衣服套了一半,愣愣地看了看她又向下看了眼勺子上的白粥,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只能偏过脸不说话,拉下衣服的动作却迟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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