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搭理钟离云望过来的眼神,安陵雪瞪了一眼她哥,手上又把人提了提,“满大周的找你,为什么不现身,在我身边待了多久了?”
“我、我……我……”
安陵风还在劝着,安陵雪不理,只盯着钟离云要个解释,她却半天说不出来,安陵雪火气更甚,抓着她不放松,恨不得把她衣服扒了,再挠上两爪子。
拉扯间,一件红色物事从她怀里掉落,安陵雪手疾眼快,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那个、那个……我没有,这个不是……”
钟离云急了,奈何身体受制,挣扎不出,只慌忙解释,蒙了水汽的眸子把安陵雪望着,期盼她不要怪她。
“又是偷的……”安陵雪接了那东西,不必看也知道是什么,红色的手帕包裹着,又硬又凉的一圈,定然是她拜托给赵煦的玉镯。
安陵雪说出偷字,钟离云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脑袋垂了下来,若不是身后安陵风半拉着她,就要瘫到地上去。“你怎么能……”
这副模样,安陵风也不忍见了,手上力道放松了些,对面无表情的妹妹道:“行了,大晚上在这里也不好,我们先回县衙,还要派人去守娘亲的坟茔,不能耽误了。”
“哥,你去吧。”安陵雪自安陵风手中接过她,“那边要紧,晚上查看,你也小心一点,我带她回去。”
“也好。那我去处理娘的事,这边交给你。”安陵风知道有些事情要她们两个在一起说明白,便不去插一脚了。
临走前,安陵风看着一心想要折磨钟离云的妹妹,无奈提点道:“阿雪,你小心一点,她的左肩上,好像有伤。”
安陵雪蹙眉,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的钟离云,对安陵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安陵风先一步回县衙,带人去郊外查探娘亲的案子,安陵雪虽也焦心那边,但尸首没找到,也没有嫌疑人的情况下,她也帮不上忙,只能交给她哥去办。这边,安陵雪要拿回自己抵押在阳府的身份符牌,还要想办法把楚言和容容带出来,只能先从钟离云这边拿回琉璃灯。
“有什么想说的?”安陵雪压着钟离云,慢慢往县衙走。
回了县衙,她就是县尉,一切事宜都要秉公办理,趁现在,她想暂时放下那些,听她说说暖和的话。
“你怎么能……”钟离云一直小声念叨,这会终于问了出来,“你怎么能把那个交给其他人,还想把它卖掉?”
玉镯是她买的,也是她送了她一只,现在却要把它卖了?那是不是就是说,她已经不在乎了呢?
“那你也不能去偷。”安陵雪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话虽如此,这本就是我拿来钓你上钩的。”
她早与赵煦商量好的,玉镯只是拿出去的噱头,引起钟离云注意罢了,事实上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把它送给其他人,更不会卖掉。
明白阿雪不是真心要卖掉玉镯,钟离云心情好了起来,可突然想到什么,又低沉下去。
安陵雪却是多少得到了些宽慰,她们一个敢把镯子拿出来作饵,一个甘愿上钩,那就说明,她们心中还有彼此,钟离云的离开,也必然有理由。
“在阳府的时候,为什么先跑了?”安陵雪率先挑明了这件事,要个解释。
“……”钟离云答道,“那个人……来信催了。”
这倒是和安陵雪猜测的不错,但她生气的不是钟离云不辞而别,而是她相信钟离云的行动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但她却不愿告诉她。“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我……”钟离云犹豫了一下,“和你商量,你一定不会同意我用这种方法把灯带走的……”
“所以你就偷?”
钟离云沉默下来。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当你受到威胁,你不告诉我,你自作主张把灯带走,也不告诉我,然后一厢情愿地以为我会怪你,躲着不见我,你到底是有多自以为是?”
钟离云无言以对。
对于她的沉默,安陵雪冷笑一声,“还是你觉得,只要你把苦衷说出来,最后我都一定会原谅你?”
不是的。但是我……
安陵雪看钟离云低着头,身体快要缩下去,这是在逃避,她究竟还瞒了多少事?
“你师父怎么样了?”钟离云不开口,她还有时间,那就慢慢磨。
“他……已经没事了。”将琉璃灯交给那个人之后,钟离云在村长那里找到了师父,他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气血亏虚,正在将养着。
“所以你才能毫无牵挂的来啊……”安陵雪叹了口气,停下步子,她们已经到了县衙门前,“你可知道,入了这门,你是贼,我是官,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瓜葛。”
闻言,钟离云终于抬了头,望向县衙的朱漆大门,又转头看了一眼安陵雪,扯出了笑,“我知道了,县尉大人。”
第68章 成亲
到今天过了月余,容容感觉自己完全没事了,可是楚言就是要管着她,不让她下地乱跑,不过刚才楚言去了阳老爷子那里,容容得了空,便溜了出来。
整天待在房间里实在是憋闷的慌,还是要呼吸外面的大好空气,人才能有精神的嘛。
“回去就要好好和楚言说说,这里海棠花开得挺好的,也让她来看看。”容容漫步在庭院中,一个人自娱自乐,也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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