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么办?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某个人又缩着不肯见我,我一个人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了啊。”安陵雪话里带着不满,却是笑着的,见钟离云还傻愣着站在门口,便握着她的手把人拉了进来。
钟离云反握住她的手,保证道:“放心,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安陵雪拍拍她的手,走去桌边点了烛台,屋里便笼罩了一层温暖的黄色,见她跟了过来,安陵雪接着前言,“是因为你会保护我?”
“嗯,当然!”自然是要好好保护你的。
“好。”安陵雪唇角弯了弯,按着她的肩膀令她坐到床上,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抖开展在她面前,笑吟吟道:“那我们现在来算算账。”
她背对着烛火,笑容掩在阴影中,看起来有些可怖,钟离云感觉肩上的力量又重了几分,试着往后撤了撤,纹丝不动,只得讪笑两声,道:“阿雪,算、算什么帐啊?”
“好说,好说。”安陵雪脱了鞋袜,身子倚在一旁的床柱上,两条腿则是置于钟离云膝上,压制着她,不教她逃脱。
见她还有挪动的心思,安陵雪点了点脚,不无威胁道:“你若是今天敢跑,我一定会教你后悔的。”
钟离云便不动了,她知道,若是阿雪真的认真了,那她是绝对没有一点招架能力的,嗯……在各种方面都是。
不过……钟离云忽地察觉她的脚背肿了一块,小脚趾也被磨破了一层皮,可怜地红了一片,顿时眉毛蹙起,不悦道:“你果真脚受伤了?”
安陵雪才反应过来,观她脸色不善,腿脚不由缩了缩,却被她一下按住,又被她瞪了一眼,“都受伤了还不老实。”
“还不是为了……”安陵雪一个顺口,又止了话头,恶狠狠地瞪回去。
“唉——”她不说,钟离云也知道,只得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从怀里取出那两瓶伤药,药粉倒在手心,用内力将其化热,再轻柔地敷在她的脚上,“别动啊,我给你揉揉,不然该要受罪了。”
“哦……”
“你说你,明明受伤了,上药也不会么?还要到处乱跑,今天又走了不少地方吧。”
“……你好啰嗦。”
“还不是为你好。”钟离云看她一眼,还要继续数落,“你怎说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走点山路就脚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怎样?你有什么不满么?”安陵雪出脚蹬了蹬她。
“行行,你别动。”钟离云忙按住她,“会痛的、会痛的。”
钟离云说罢,又突然笑了出来,安陵雪刚才一动,确实有点痛,不满问她:“怎么了,看到我痛你这么开心啊?”
钟离云已经止了笑,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又道:“嗯,某种意义上是这样。”
“嘶——”安陵雪吸了口气,就要来打她,钟离云双手双脚都被她占着,没法还手,只得叫道:“别别、我错了,别打了,把我打坏就没人陪你了。”
“谁要你陪!”安陵雪又砸她一下,这才收手,哼了一声,“没了你,我再找个去。”
钟离云面带笑意,稍稍侧过身来眯眼看她,“真的么?”
“哼。”
钟离云无奈笑笑,反正,阿雪总是口是心非,就算她说是真的,自己也不会信,特意来到这里寻她,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安陵雪却一把掐住她的两边脸,捏一捏,又揉了揉,道:“说起来,被你打茬给忘了,我们还在算账呢,别嬉皮笑脸的。”
“哈……”
“你说,到底为什么,留下这封信就走了?”安陵雪拾起那张她留下的信纸,拍她脸上,“不好好解释清楚,我就……”
顿了半天,安陵雪也没想到要怎样,又见她玩味地看着自己,咬了咬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就不理你了!”
说罢,安陵雪羞耻掩面,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说出这种话。啊,一定是钟离云的错,对,就是这样!
“啊……那还真是很严重了……”钟离云手下替她揉着,认真细致犹如对待旷世奇珍,安陵雪正捂脸,便没发觉她眼中闪过一瞬的决然。
等安陵雪挪开眼再看向她时,便又是一张笑脸,安陵雪静静地看着她,感受从脚底传到头顶的暖意,舒畅之余便觉一切都无所谓了,“阿云,那你好好说,我听。”
钟离云手下一顿,猛地转头看她,见她红着脸眼神乱晃,便笑了,对的,早就该这样的。理了理思绪,钟离云道:“确实是有原因的,我发现了一件事……”
……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调查幕后那个人,同那三样东西,以及和张果的联系,才离开的对么?”安陵雪听她说完,总结道。
钟离云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不是三件,现在是四件。”说着拿出那张村长给的纸,递给她看。
安陵雪眉头紧锁,“这不是这里的地图么?什么意思?”
“按我猜测,是说那件东西就在云水间里,只是不知道在何处,村长不肯说,只留下这张纸做提示。”
“金木水火土……”安陵雪沉吟,“五行?只说这个,完全不明白啊。”
见她认真起来了,钟离云倒觉得这事不那么紧要了,又同她说明道:“前三件,分别是江山云雪图,黑曜石和辟邪剑,而这一次……是一尊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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