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都给宋芷林喝过醒酒茶了,难道不该酒醒得更快?除非宋芷林是茶撞酒更醉酒的类型。
保险起见,她问道:“你是不是茶撞酒?”
宋芷林傻傻的看着她,费劲的思考了一会儿,说:“你是说一边喝酒一边喝茶吗?不行,会更醉。”
颜殊:“……”
果然,是茶撞酒更醉酒。
既然这样,宋芷林刚刚喝茶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表示异议?她就那么顺溜的把一碗茶都喝光了,颜殊还以为她以前醉酒都是喝的醒酒茶,才会如此熟练,敢情宋芷林根本不知道颜殊给她喝的是什么……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戒心啊!
颜殊觉得自己很生气。
她一把将宋芷林按倒在床上,帮她卸过妆,用湿毛巾擦了一遍脸,按捺着心中的怒气,说:“好好睡你的觉!”
待宋芷林睡下后,颜殊才坐在沙发上,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两块吐司,抹上樱桃酱吃了,权当是晚餐。
晚上,颜殊躺在沙发椅上,怎么也睡不着。
沙发椅已经有些年头了,材质硬邦邦的不说,面积也十分窄小,颜殊盖着毛巾被,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只觉得命运弄人,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前女友躺在她的床上睡觉,她躺在沙发上失眠。
次日,宋芷林醒过来时,只觉得头脑隐隐作痛。
她眼睛干涩,一时还睁不开眼睛,躺在床上翻过一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之间,这枕头上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感觉像是置身于刚下过雨的草坪之中。
窗帘是白色的玻璃纱,透过窗帘,温暖的阳光已经洒在了她的脸颊上,提醒着她时间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起床了。
宋芷林浆糊似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她昨天晚上在做什么来着……喝酒,对的,她喝了不少酒,所以才会有这种宿醉的感觉。
宿醉?
猛然间,宋芷林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绝不是她家。
这是间装饰得颇为温馨的小公寓,玻璃窗很大,几乎占了半面墙壁,上面挂着奶白色的玻璃纱,以便让阳光可以透进来,窗下放着柜子,柜面上是几盆绿蔟蔟的花草,显得生机勃勃。
她睡的这张床尺幅微妙,一人睡稍显宽阔,两人睡却又有些挤了,床头只有一只枕头,灰色的,条纹花面,贴着皮肤的质感倒是很好,身上的被子是成套的,如羽毛般蓬松柔软,整张床舒服得令人不想离开。
这是哪儿?
宋芷林有些疑惑,坐起身来,才发觉房间里还有一张沙发椅,老式的,可以供人躺卧在上面,但绝不会舒服。
那上面正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还有一半被踢到地上去了。
颜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脑袋搁在沙发扶手上,紧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是了,她几时睡过沙发,受过这种苦。
宋芷林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的心本来是一层又一层的坚冰,如同北极的冰山一般,永世不会融化,但颜殊这张不安稳的睡脸,却像是一柄刀子,直接在她的冰层上划开了一个角。
听见她下床的动静,颜殊跟着醒来了,她从沙发上坐起,仍旧抱着那只抱枕,语气不怎么好,说道:
“你起来了?冰箱里有牛奶和鸡蛋,自己做个早餐吃吧。”
说罢,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张床,啪嗒一声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长叹:
“还是床舒服啊。”
宋芷林按她所说的打开冰箱,将牛奶倒进杯子里,她端着杯牛奶,将另一杯牛奶放在小茶几上,问道:“你昨晚睡的沙发?”
她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喑哑,有种伤了喉咙的感觉。
“不然呢?”
颜殊将自己裹进被子,按着遥控器,把遮光窗帘调出来,没好气的对她说:
“有些人,我刚一碰她手臂,就一个劲儿的叫,是我要非礼你吗?我敢跟你睡一张床么,还不得把我的腿打断。”
宋芷林刚刚醒过来,还有一点迷糊,听了这话,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已经说道:
“这倒稀奇了,你不是想睡就睡么?”
“谁想睡就睡了?”颜殊听完她的话,骤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揉着一团乱发,对她怒目而视,“我可是半点没碰过你!”
说罢,她气鼓鼓的将头一蒙,说:“好心没好报!”
颜殊这一通脾气发作下来,宋芷林倒是清醒了不少,她端着牛奶杯子,站在房间里,颇有几分尴尬。
她索性将杯子放下,走到床前,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颜殊说:
“对不起,是我乱说话了。”
“你不要生气了,下次我再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
被子里空气稀薄,闷得颜殊喘不过气,她骤然把被子掀开,只觉得一阵清爽。
再一看宋芷林脸上有些愧疚的表情,她不知为什么,觉得格外生气。
一时间,颜殊恶从胆边生,一把抓住宋芷林的手腕,将她拽到了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宋芷林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来,在隐隐的日光中,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颜殊呼吸一窒,随即恶狠狠的说:
“你请吃饭,什么事情你都请吃饭,你得罪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请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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