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他妈的好意思说是我粉丝, 平时跟拍发骚扰短信打骚扰电话也就算了, 这种时候出来搞我！”
    四人的微博广场已经惨不忍睹，全是粉丝们的互骂, 甚至有人用污言秽语带大名辱骂, 还有人P遗照。
    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们又不是铁石心肠, 没有人能承受住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攻击, 否则, 娱乐圈的艺人们怎么会普遍都有心理问题，甚至严重抑郁症, 以致于自杀。
    黎越被气得眼泪汪汪, 满是懊恼与自责：“是我不好，但是我就是生气了，没有说你们对我不好的意思，是她断章取义……我后面还说了你们是为我好呢…….”
    其余三人的情绪也不算好，但见她眼眶红了，生怕她哭，连忙开玩笑活跃气氛, 梁煜月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喊我大名，蛮有气势的嘛。”
    “是我们不好，看把我们小可爱给气的，哈哈哈，一定吸取教训，争取不再被你喊大名。”
    “越越姐你喊煜姐名字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黎越气呼呼瞪她们一眼，愁眉苦脸：“这怎么办呢……”
    卓然像是没事人一样，无所谓道：“再等等呗，等公司再妥协一点我们再澄清，不然你前脚才威胁完老板说要跳槽，后脚就跟大众说我们没有不和也不会跳槽，那我们不是被公司吃得死死的，不划算不划算，反正都被骂了，也不差再多几天了。”
    她说得轻松，但作为经历过全网黑的人，黎越怎么会不知道铺天盖地的谩骂有多严重？她恨不得切断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只缩在自己的壳里，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别人毫无根据、无法躲避的恶意……
    当初要不是有其他三个人陪着她一起，黎越不敢想象如今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阳光、积极？还是会选择消失在大众的视野，甚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黎越胆小，她怕大的声音，怕鬼，可最让她害怕的，是人心。其他东西只不过是意识上短暂的恐惧，并不是真实有害的，但人不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人能坏到什么地步。
    但她们如今已经将所有的底牌都亮了，除了咬牙坚持下去，别无他法。这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尽人事，听天命。
    明晗看到热搜便知事情不好，先前Dreamer的黑粉还只是控制在正常范围内，视频一出，各家唯粉都快要转成队友黑粉了。不过就情势来看，黎越没吃亏，她原本在队内人气就一骑绝尘，其他三家粉丝加起来也不一定撕得过。看起来还是三个队友比较惨，什么人都来踩一脚，原本就不多的粉丝根本招架不住。
    明面上是队友惨，但明晗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小朋友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模样，估计是又生气又自责，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泪汪汪。想着想着，明晗只觉得心柔软成了一团棉花，想将小朋友温温柔柔抱在怀里，再哄哄她，听她跟自己撒撒娇。
    她又有些恶趣味的想要见黎越眼泪汪汪的模样，一定十分惹人疼爱。
    先前黎越说过今天要在MGTV录制节目，明晗看了眼时间，让司机先去电视台。
    今天路况好，没堵车，她多出了半个小时，可以去哄哄小朋友。
    哄也不能只说些没用的好听话，明晗在通讯录界面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杨姐的电话。
    她鲜少主动给杨姐打电话，工作上的事一般都是橘子来传达，接到电话后杨姐还有些不解，问她：“出什么事了？”
    “我没什么，就是……您看到热搜了吧？”
    杨姐的眼神变得玩味，饶有兴致问她：“看到了，但是跟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老狐狸。
    明晗讨厌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偏偏杨姐不是那种体贴不问的人，手上总要捏点东西才舒服。
    只是想想委屈惨了的黎越，明晗暗自在心里叹口气，放弃了跟杨姐兜圈子的想法，直接问她：“之前说公司要挖黎越应该是您放出的风声吧，既然有这个打算，现在您想怎么收场？”
    “我是有动过想要挖黎越的念头，但她倔，非得带其他三个人一起，我感觉没必要，毕竟公司有你，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事做。”杨姐笑吟吟的，滑动着“组合发展方案”，问明晗：“看来你跟她关系不错，居然会来问我这样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打电话劝劝乐锋老板？”
    明晗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杨姐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不然放弃一颗摇钱树就算了，还要帮别人家养树？她说不用便挂了电话，紧紧皱起了眉头。
    按道理，杨姐应该不会放弃黎越才对。四个人的违约金虽然是天价，但公司并不是付不起，杨姐要是真的坚持，董事会也会同意，那么她在顾虑什么呢？
    明晗打电话的时候橘子就一直竖着耳朵听，一挂电话就着急问她：“怎么样？杨姐会帮忙吗？应该会吧，毕竟晗姐你基本没怎么让杨姐帮过忙，还是为了圈内人。”
    橘子的话让明晗醍醐灌顶：是她！杨姐是顾虑她！
    毕竟依照明晗的性子，杨姐签一个新人进来，还是黎越这种强有力、几年后可能会威胁到她地位的人，她自然会不高兴。既然签了人，那难免会抢她的资源，真要这样，一姐不仅不高兴，甚至还会使绊子，甚至在心里对杨姐也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