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看我啊
因为和宫雾相当熟悉,所以他倒是不会为此而感到不自在。可是宫雾总是盯着他看个不停,不由得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对他说。
宫雾却依然只是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你哥哥他们有事情去做,等会儿才能回来,你就先留在我这和我聊聊天吧。
他想听白暑和自己说说话。
白暑愣了一下,左右环顾四周,而后又缩回了椅子里,把自己抱成一团。
他犹犹豫豫,经过了几番纠结才开口,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人类
宫雾依然静静地微笑着,心头却是猛地一沉。
他没有吭声,而是等待白暑继续说下去,打算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白暑肯对他打开话匣子,是说明白暑信任他。
但这也说明了在白暑的心里,他是一个与爱情不沾边的存在。
宫雾的胸口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尽数藏在了眼底。
他听着白暑絮絮叨叨地掰着手指头给他讲述这段时间来的遭遇,越听越感到无望。
白暑真的很喜欢那个人类。
他能从白暑眉眼间藏不住的神色变化与言谈语气之间得出这个结论。
联邦,爱德温的住处。
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半点活气,白暑留下的痕迹依然存在,被爱德温完好地保留着。
白暑睡过的被子和床铺,喝了一半就丢给爱德温的营养剂,不老实地挠出印子的金属桌板,都依然待在最初的位置,上面干干净净,不落半点灰尘。
爱德温经常将自己关在白暑的房间里,一待便是数个小时。
他几乎要神经衰弱,再强悍的体质也扛不住这样的耗费,煎熬得快要疯掉。
明明他都已经找到了克莱尔的基地,却依然没能救回白暑,甚至还叫克莱尔逃掉了。
四十几年的人生里,他从未感到自己是这样失败的一个人。
在联邦公众眼中,他依然是从前的那个联邦王,英明而强大。
只有独自一人之时,他才会流露出深刻的疲惫与痛苦。
这种煎熬一直持续,直到母亲聂阮问讯前来探望他。
聂阮虽不清楚事情的细节,却也大致知道是白暑被反叛军抓走了。她猜到自己的儿子会因此大受打击,却没想到爱德温竟然颓废至此地步。
表面看上去,她的儿子似乎毫无变化,但她毕竟是一个母亲,只一眼就敏锐地觉察到了爱德温与过去的不同。
还没有那孩子的消息吗?,她审视了爱德温一番,开口询问了一句,一针见血。
闻言爱德温目光一震,沉默良久,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在克莱尔那里都没有找到白暑的消息,线索就此中断。
他甚至不能确定那小家伙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一想到某些不太好的可能性,他就心脏一阵疼痛抽搐,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聂阮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心头也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多半是真的动了心。
她也是很喜欢白暑那孩子,可是如今对方失踪了这么久,就连爱德温都束手无策,多半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世间有缘无分的事情太多,眼下落到了爱德温与白暑这两个孩子头上,她除了感到遗憾,别无他法。
你是联邦王,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耽误整个联邦。,聂阮的语气严肃,认真地告诫爱德温。
话锋一转,她的语气又柔婉了许多,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臂,但如果压力实在太大了,就回家来住几天,我和你父亲随时欢迎你回来。
联邦王也是人,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为人父母的,哪怕孩子已经独当一面,也总想作为孩子的依靠。
聂阮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之前瞥了一眼白暑住过的房间,又是一阵难过。
可怜了那么乖的一个小家伙,怎么就被掳走失踪了呢?
她想起自己小叔子克莱尔的那副冷硬嘴脸,又想到白暑是被对方掳走就找不回来了,心头也是剧痛不已。
反叛军必须剿灭。
这不仅仅是聂阮心头所想,亦是爱德温心头的唯一信念。
他送走了母亲,回到房间里,忽然浑身一僵,面色倏地冷了下来。
下一刻,他闪身出现在了白暑的房间里,精神力放出,感觉到了两道陌生的波动残留在房间里。
就在他送聂阮到门口的片刻之间,这里竟然就被人入侵了!
而他甚至都没能抓到入侵者的一片衣角。
爱德温面色沉重冷凝,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发现并没有丢什么东西。
东西没丢,反倒多了一枚莹润的珠子,看不出材质,上面有着奇异的波动。
爱德温皱眉,试探着用精神力注入其中,想要看看其内部结构,却在精神力注入的一瞬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呼吸一窒,只听出了那并非联邦语,声音便结束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爱德温又一次注入了精神力,这一次他耐心凝神地听,一颗心脏怦怦跳动,异常剧烈。
他听出了这是古地球的某种语言,恰好就是白暑最初使用的那一种。
话语很短暂,只给了他一个坐标,还有一个时间,告诉他必须独自一人,而后就没有再说其他的东西。
爱德温整个人却如同彻底燃起了希望一般,猛然攥紧了手中的珠子,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
他猜测来者的意思应该是约他见面,让他独自一人赴约,在留言的时间与地点。
这个来者说的语言与白暑相同,那么一定与白暑有关。
既然如此,白暑还活着的利率瞬间就增大了许多。
要求他赴约的时间是三天之后。
爱德温难以冷静下来,几乎想要立刻去往三天之后,即刻出发,前去赴约。
他实在是太想要确认白暑的安危了,自打对方失踪之后,他就像是在被钝刀子宰割,一点一点更痛苦地消沉死亡下去。
哪怕白暑不回到他身边也好,只要白暑安全,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忍受。
第45章 第四十五只竹鼠
联邦王状态的改变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很明显。
但刚刚来探视过儿子并心怀忧虑的聂阮却在第二天又一次前来拜访,一眼就看出了爱德温振作了许多。
她打量了儿子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问了一句,有那孩子的消息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的缘由,能让爱德温短短一天之内情绪就变化了这么多。
果不其然,爱德温给她倒水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敛下了眉眼间的神色。
他没有直截了当地张口表达肯定或是否定,只微微抿唇,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聂阮眨了眨眼,一颗心也是安定了几分。
这是个好消息,不止爱德温高兴,她也相当高兴。
是什么样的消息?,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她也希望能早日与白暑重逢,到那时她一定加把力气撮合自己的大儿子与那个小家伙,不让他们再犹豫蹉跎。
爱德温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避开了聂阮的视线。
他这样的反应顿时让聂阮感到了不对劲。
是什么样的消息?不能透露吗?
若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涉及到某些机密,那她的确不该知道。可是看爱德温这反应,根本不是这种情况。
听到她又追问了一句,爱德温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但依然只是摇摇头。
他也没说是因机密而不能透露,还是他自己不想说。
往日的他虽也少言寡语,但今日的他格外沉默。
聂阮审视的目光盯在爱德温的脸上,一寸也不能挪开。
去我和你父亲那里小住几天吧,爱德温。
她郑重而认真的念了一遍儿子的名字,语气就已经不像是在邀请,而是在强制命令。
她的儿子不对劲,她得盯紧对方,防止出事。
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的,而聂阮尤其敏锐。
听了母亲的要求,爱德温自然是不能答应,却也无法直接开口拒绝。
空气安静半晌,他终于无奈地开口,说明了一部分不得不说的真相。
我昨天接到了消息,应该是与白暑有关的人传来的,那消息叫我自己去一个地方赴约。
虽然赴约不意味着一定能找到白暑,但这消息无疑给了他强烈的希望。
可是聂阮却只在其中嗅到了陷阱与危机的味道。
她经常嫌弃爱德温,可无论怎样,爱德温都是她的儿子,是她最珍贵的亲人。
她的面色严肃而冷淡,一把捉住了爱德温的手,死死地拉住对方,就仿佛只要自己一松手,爱德温就会消失在她的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动脑仔细思考事情了?
她的大儿子总是理智而果断的,从来没有过这种冲动盲目的时候。
你接到的是什么样的消息,就非要去赴约不可?难道不能用光网查询到对方的位置吗?
她的追问没有使爱德温恢复冷静。
爱德温摇摇头没有作声。
当然不能用光网进行定位。因为对方的留言方式相当特别,根本就不属于光网系统。
他只有选择赴约这一条路可走,否则错过了机会,可能便是永远地错过白暑。
不行!,聂阮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死死地抓着爱德温的手,不肯放开。
你现在就跟我回我和你父亲那里住,这个约你绝对不能赴,这摆明了就是陷阱,你不能往里面跳
这一定是克莱尔那个老狐狸弄出来的东西,钻了爱德温感情上的空子,想要暗算她的儿子。
单独赴约真亏克莱尔想得出来!
面对着情绪波动剧烈的母亲,爱德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依然端坐在位置上,并没有与聂阮一同回家的意思。
沉默着直到聂阮渐渐冷静下来,他才淡淡开口。
我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
昨日经过了最初的狂喜之后,他的情绪也趋于稳定,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其他可能。
他的确无法排除这会不会是反叛军的阴谋诡计,毕竟白暑被反叛军捉走过,会使用古地球语言这一特点很有可能也暴露了出来。
如果这信息是反叛军传给他的,那么欺骗他独自赴约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我设想过最危险的可能。,爱德温的语气依然平静,就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他坐得端正笔直,眉眼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但我有把握活着回来,这其中无论是怎样的危险,我都必须去尝试一下。
我不会有事的,母亲。
地球,被掩藏起来的玉像芥子空间里。
白暑晃悠着椅子,坐在宫雾的对面,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都给对方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渐渐由高昂变得低落下去,声音渐渐降低。
爱德温是我见过最好的人类,我很舍不得他。
他对爱德温的感情其实最初只是依赖,后来愈来愈深,演变至今,已经很难分开。
白暑低着头,看上去蔫巴巴的,冷不防头发被宫雾揉搓了一把,而后被从椅子上拉起来,肩膀被对方搂住。
宫雾只轻轻搂了他一下,而后便松开了他,眉眼间依然是不变的淡淡笑意,看上去十分温柔。
我能理解你,白笛一定也可以。
你只要无忧无虑的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们都会替你解决。
正说着,虚掩的门被打开,两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吸引了屋内二人的目光。
白暑原本还丧里丧气的脸上顿时高兴了起来,乐颠颠地朝着走进门的白笛扑了过去,与对方抱了个满怀。
哥哥走得太早了,害得我也睡不踏实,早早地就醒了。
他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其实却并非是在抱怨。
白笛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漾出一点宠溺的笑容,一左一右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而后把他按在怀里仔细地揉搓了一番。
那就回家再睡一会儿吧。
能有安稳的觉可以睡,对曾经还没有成精的他们兄弟俩而言是件奢侈的事情。
这也就导致了持续数千年的时间,白笛依然把睡觉看做是很难得的一件幸福事情。
白暑可以在他的庇护之下吃好睡好,就是他曾经最大的追求。
兄弟俩相亲相爱美滋滋,全然不顾身后的奈茶发出了幽怨的目光,仿佛一颗地里黄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奈茶心里很苦。
他当然觉得白暑能平安回来是件好事,可白暑的归来也的确使他在白笛那本就不高的地位一降再降。
他与白笛在一起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成功上位,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
有白暑在,白笛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从前白笛还会和他一起睡觉,夜里被他缠着缠着也会同意他的某些请求。
可是白暑这一回来,白笛居然大半夜跑出去白暑那里陪着白暑,而后又清早拉他起来,一起去人类那边给白暑喜欢的那个男人传讯。
而面对这一切,地位极低的奈茶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开心地抱着弟弟告别了宫雾,兄弟俩搂搂抱抱地径直离开,把他抛在身后,无人理会。
刚刚你都和宫雾聊了些什么?,白笛很关心白暑这个问题。
白暑的脸蛋白里透红,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低头小声嗫嚅了一句,就跟他说了说我这段时间的事情
其实主要都是在说爱德温。
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总想提起对方,这句话在白暑这里完美成立。
白笛的目光微微沉了下去,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白暑被问得一愣。
大部分时间宫雾都是一个倾听者,只在最后说了两句。
而这两句话又恰恰和白笛有关,让白暑一时间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见他这样反应,白笛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回到家中,奈茶习惯性狗腿地忙东忙西,白笛又拉着白暑坐了下来,目光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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