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土壤被迅速地挖掘出一个大坑,白暑一边挖一边试图用神识查探地下有没有什么东西,但却一无所获。
尽管如此,他依旧锲而不舍地挖着,直到小小的身体险些被土完全埋住,一只爪爪才忽然触碰到了一个硬质冰凉的东西,仿佛是某种金属。
一瞬间,白暑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直觉竟然没有出错,地下真的藏着东西。
短暂的怔愣之后,他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很快就将碰到的东西整个挖了出来,从坑底推上了地面。
爬出自己挖的大坑,白暑抖了抖身上的土,用妖力清理自己,迅速地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他将目光挪向自己刚刚挖出来的东西。在看清其完整面目的一瞬间便感觉胸口猛地一痛,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悲伤与委屈席卷而来,涌上心头。
这是阿笛的日记本。
他记得清清楚楚,阿笛曾经偶尔抱着这个本子写写画画,记录他们兄弟俩生活中的某一个瞬间,每次只是一两句话,几年下来也才写了两页而已。
白暑浑身颤抖着,伸出爪爪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完好无损的封皮,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波动。
那是阿笛设下的禁制,用来阻止这本日记被其他人的神识探知,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这本日记完好无损。
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该怎么破解阿笛的禁制。他们兄弟俩只对彼此绝对信任,不保留任何秘密。
除了阿笛之外,能够破除这禁制的存在就只有他一个。
泪水打湿了白暑脸上的毛毛,他一边哭得呜呜咽咽,一边放出妖力,将禁制破除。
也就在禁制消除的一瞬间,他感到了剧烈的震荡,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在被打破重塑
原本只有杂草的后山忽然变了个模样,涌现出许许多多方才还不存在的东西。
白暑屏住呼吸,仔细用神识查探,惊异地发现竟然周围都是一些地球上的植物。
四下打量,他的心头顿时恍然大悟,甚至忘记了哭泣。
阿笛设下的禁制原来不仅仅是针对日记本,更是针对这整个芥子空间,解除了禁制,空间才显现出了真正的模样。
这空间一定是出自阿笛的手笔。其存在的意义或许就是挽救这些地球植物。
既然能够做到这些,或许也就说明在地球灭亡的时候阿笛已经修炼得足够强大,甚至可以逃过一劫。
白暑的心跳开始变得剧烈,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心头忽然升起的几分希望给了他力量。
他急迫地想要看一看阿笛的最后一则日记。
刚刚将一只爪爪搭上日记的封皮,还没来得及翻开,他的身体却是猛然僵住
警惕心使他留了一丝神识在房间之中,如今敏锐地觉察到了爱德温似乎折返回了房间。
下一刻,白暑毫不犹豫地退出了这片空间,又重新回到了爱德温房间的床上。
有关阿笛的秘密,他绝不能叫其他人发现。
用身体压住玉镯,他迅速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熟练地开始装睡。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身材高大的男人无声地走进屋内,走近了床边。
爱德温的神情略有复杂,却在目光触及床上白色毛绒绒的瞬间柔软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过像如今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哪怕在着手处理联邦事务的时候,他都辗转反侧,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少年眼中那汪可怜巴巴的泪水,还有窝在他臂间的毛球球柔软娇小的身躯。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心中汹涌的感情与念头太过强烈,甚至肯放下手头繁忙的工作,只是为了多看对方一眼。
爱德温缓缓在床边坐下。
他想安安静静地陪伴这小家伙一会儿,偶尔也放纵自己一次。
闭眼装睡的白暑心头猛地一沉,意识到爱德温竟然想一直坐在床边盯着他,顿时开始慌了。
任是他装睡技能再娴熟,也耐不住现在心中紧张,根本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没多久恐怕就会露出破绽。
六神无主了几秒,他索性牙一咬,心一横,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张毛茸茸的小脸上写满了无辜与茫然。
他扭动了一下圆润的身体,仰头与男人对视,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始爬向爱德温,两只爪爪扒住对方的大腿,一头钻进了对方怀里。
与其等待被发现装睡,不如假装已经被男人惊醒。
或许是他演技的确精湛,又或许是爱德温被他的可爱冲昏了头脑,他的计划非常成功,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爱德温的目光中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歉疚,抬手轻轻抚上了自己腿上趴着的白毛团,动作小心翼翼。
他的行为十分克制,但心头已是万般波澜起伏。
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驱使着一贯冷静自持的联邦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力度虽然依旧轻柔,但却忍不住从脊背摸到柔软的小肚子,捏了四只小爪爪,而后继续上下其手。
他全然忘记了这团白色的毛球会变成人形的事实。
在不知第几次被碰到不该碰的位置后,白暑终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一瞬间化成了人形,浑身瘫软地伏在男人膝头,夹紧了双腿。
第14章 第十四只竹鼠
浑身都没穿一件衣服的少年面色潮红,似乎正打着小小的战栗,心跳急促。
爱德温不由得呼吸一窒,一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
他把毛茸茸的小家伙翻来覆去地摸了几遍,却忘记了这等同于他对面前的少年动手动脚,肆意妄为。
他将少年从冰凉的地板上捞起,抱回到床上,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乱瞟,却还是不经意间扫到了对方稍微有些兴奋的东西。
白暑又羞又怕,身体刚一挨到床,便翻了个身把脸埋了起来,不想看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尽管已经成精许多年,可他还只是一只单纯清白的小竹鼠,从来没有在任何男人女人公鼠母鼠面前显露过如此尴尬的窘态。
这种感觉实在是陌生得让他心头发慌。
他想变回原型,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脑海中刚刚萌生出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就揽上了他的腰间,把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白暑浑身顿时一僵。
房间内的空气没有升温,但他的身体却愈发灼热。他感到自己被男人抱住了,从背后紧紧拥抱,能感受到对方胸膛中蓬勃的心跳。
不但身体不受控制,他的心头一瞬间也涌起万般复杂,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明是安抚的语气,却还是压不下他的羞怒不安。
这是正常的反应,没事的。
白暑背对着爱德温,暗自咬牙切齿,心中愤愤难平。
这个人类看上去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没想到竟然是个变态流氓,不仅对着原型的他动手动脚,就连化为了人形的他都不肯放过。
如今不仅对他做了过分的事,竟然还继续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来安慰他。
白暑清晰地记得阿笛曾经告诫过他,不要以为同是雄性就不会被盯上怀有非分之想。原本他还不以为然,今天竟然直接吃了个闷头大亏。
他眼角泛红,越想越气,猛地挣开爱德温的怀抱,转身随手推了对方一把,想要与对方隔得远一点。
这一推看上去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力气。
爱德温看清了白暑的动作,但出于心怀愧疚,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
他全然忘记了白暑曾经扯坏过金属腰带扣,还徒手掰碎过营养剂的包装盒,只下意识地把对方看得表里如一,都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下一刻,房间内传来了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巨大的碰撞声音。
空气都安静了。
毫无防备的爱德温就算实力强悍,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个亏。
他的内心被惊愕充满,虽然来得及用手撑住地面弹身而起,不至于摔得如此彻底,但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任由着自己的身体砸上地面。
S+级别的身体素质使他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撞击而受伤。
他也不介意丢自己面子,用这种方式来让白暑找到一些心里安慰。
震响之后的安静房间中,他清晰地听到了身后的小家伙吸了吸鼻子,仿佛从喉咙间挤出两声呜咽,又委屈又叫人心疼。
这两声呜咽催促着他将身体从地上撑起,迅速站直身体,扯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去看白暑的情况。
战无不胜的联邦王第一次如此没有原则。被人打倒在地后非但没有给予更强劲的还击,反而还重新凑了过去。
他看到了白暑委屈又恼火的小脸,潮红还未褪去,连带着肉肉的耳珠也红得发烫,让他心头欲念汹涌,抬手想去摸摸对方的头。
手刚抬起一半,又缓缓收了回去。
爱德温深深地呼吸数次,强迫自己头脑冷静一些。
他今天实在是不大对劲。
方才他的行为明显已经惹恼了小家伙。对方如今那副又凶又可怜的模样,盯着他的眼神气势汹汹又带着愤恨,看上去几乎要扑过来咬他。
这不是他平日里会做出来的事情。作为联邦王,他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个英明而值得信赖的存在,但如今他的形象在白暑这里显然已经变得不太妙。
这怨不得其他,他的的确确鬼使神差地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欺负了这个哪里都软的小家伙。
而时至今日,他也终于意识到了母亲总是说他情商不足,究竟不足在了哪里
他本想哄一哄对方,却起到了反效果。这几乎是他几十年生命中做过的最失败的事情。
爱德温沉默地与炸毛的白暑无声对视,几次三番想要开口挽回一下局面,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体与头脑都在对峙中慢慢冷静下来,白暑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愤怒的表情渐渐收敛了许多。
他决定暂时收回自己白天给爱德温贴的好人的标签,除非对方以后再也不对他做这种事情。
现在对方摸了他,他也推了对方一个跟头,勉强算是扯平了,这件事就此翻篇揭过,他不会再和爱德温计较。
作为一只好脾气的竹鼠,他一向善于原谅。绝不是因为他如今无家可归,又收了爱德温母亲的礼物,拿人手软,不便于立刻翻脸。
这种相顾无言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爱德温便叹息一声,向后退开几步。
他看上去依然冷静沉稳,却几乎是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声音沙哑的我去给你拿衣服。
男人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里,压迫感顿时随之减轻。
白暑跪坐在床上,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腿之间已经消退的兴奋,又一汪委屈的眼泪涌上了眼眶,勉强憋着没有哭出来。
他好想家,好想阿笛。刚刚穿越的第一天就被人按着揉搓欺负,要是有阿笛在,阿笛一定会保护他,不会让他落得这么狼狈。
丧气的垂着头呆坐了好一会儿,白暑从床上捡起玉镯套上自己腕间,缓缓摩挲着那冰凉圆润的表面,内心复杂无比。
良久,他终于收拾好了情绪,抹净了脸上的湿润痕迹,面色冷静下来。
没有阿笛在身边,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胆小畏缩下去。
他首先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强大的竹鼠,然后才有可能找到阿笛。
白暑攥紧了两只肉乎乎的小拳头,如此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却一眼看见爱德温正推门进来。
他愣了一下,听到男人开口,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我们现在去鉴定你的体质和精神力,并且需要你配合描述一下自己的身份经历,在联邦系统做一个登记。
闻言一瞬间,白暑顿时瞳孔微缩,屏住了呼吸。
人类这些复杂的身份认证居然千年都不曾改变。
还在地球的时候,妖精们想要融入人类社会就十分困难,如今他穿越了,竟然还要面对这种排查。
第15章 第十五只竹鼠
慌张感充斥着他的心头,但旋即他又猛然间想到一个之前曾经想起过,但是后来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爱德温明明是一个人类,见到身为妖精的他却不会感到惊愕。
地球上的人类若是见到妖精化形,一定会又惊又怕,可是他在爱德温面前来来回回变了几次,也没见男人流露出什么惊惧的神情,甚至还十分放肆地摸他抱他。
白暑顿住了一切动作,盯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近的爱德温,心跳剧烈。
难道地球灭亡的时候妖精不仅活了下来,还正式跻身进入到了人类社会?他并不是唯一一只妖精?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做不到仔细思考,便急促地向前窜了两步,爬下床去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我的身份可以被登记?他一双圆眼亮晶晶的。
妖精的身份在地球是绝对不被承认的,不可能登记进入人类的系统之中。
既然爱德温说他可以被登记,那么他就绝不是唯一的异类。
衣袖被紧紧抓住,力气大得几乎能将结实的料子扯碎。爱德温望着看上去根本没使什么劲的白暑,面色沉静不变,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
他从空间纽中取出方才差人送来的衣服,一边耐心仔细地给白暑穿在身上,一边开口解释。
联邦有许多外来人口,各种星球的种族皆有,并非只有本土公民。
你是第一个能够变幻形态的外星系来访者,所以联邦需要严谨地确认你的身份。
只要这小家伙不是一个星际间谍,联邦就随时为他敞开,任他定居。
爱德温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愿望。他希望这个小家伙千万不要是一个间谍。
听闻这个答案,白暑愣了一下,手缓缓松开,眼底的光亮黯淡下去。
外星系种族?
他才不是什么外星系种族。他是从地球来的竹鼠精。
这实在是一场空欢喜。
不但妖精伙伴们依然生死未卜,就连他也重新陷入了被检查盘问的危机之中。
他一时间回不了神,面色呆滞地被男人牵着,跟在男人身后亦步亦趋地出了门,再一次坐上了飞行器。
直到飞行器启动升起,他才猛然抬起头,恰好撞上爱德温关切的眼神,眼底顿时蒙上了一层半真半假的雾气。
一半是真的委屈伤心,一半则是他硬挤出来的泪意。
短暂的相处已经让他判断出了男人会对他的眼泪心软。尽管他刚刚发过誓,不做一只软弱的竹鼠,但此时也不得不示弱装可怜。
他的妖精身份不能这样被动地曝光。
比起在审问之下吐露实情,一切被公之于众,他更宁愿现在就主动抱紧爱德温的大腿,将真相坦诚相告,祈求对方为自己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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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鼠精今天也在努力求生(星际)——奶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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