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的地方才能放心,那会没想过要买马场。
默默将他的动摇记在心里,闻徵脚步一顿,半开玩笑问:
难不成马场真是专为我买下?还有,你之前说可以让我骑它们,不怕它们会认骑手吗?你知道,一旦它们养成习惯,往后更换骑手会可能会吃力。
易承昀的两匹马虽说只有八岁,一匹的品种是被誉为黑珍珠的弗里斯兰马、另一匹则是安达卢西亚马,每匹价格约等于两辆迈巴赫;不仅如此,易承昀隔天请专业教练上门训练它们,意味身价还要再翻倍。
是。马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易承昀似乎对他提出的问题毫不在意,淡淡扫了他一眼,直白道:
现在你是易家的人,得配最好的,不然外面的人、特别是你们家,不会把你当回事。
尽管闻徵心里反复提醒自己,易承昀做这些都为树立形象,在听到现在你是易家的人时,还是小小地唾弃了一把脑内的想法:
忽略易承昀的奇葩性格,这张脸配这句话,谁把持得住啊!
两人刚要推门外出,闻徵感觉到手机震动,他看到屏幕的内容,眼皮一跳,忍住笑道:
裴思宇找我,我先给他回个电话。
嗯。易承昀恰好也收到来自楚洋的一条讯息,点头道:去吧。
裴思宇发来的讯息比较凌乱,可能跟他的情绪有关,不过闻徵一秒提炼出主要内容:
酒精让楚洋和他进行了一晚深度交流。
就说花球有用吧,你看,当晚就找到新欢,立竿见影!
闻徵握着手机闪进偏厅,在休闲桌旁坐下,迫不及待打听两人的八卦:
你目前还在酒店么?对方什么反应?
像被绑在骑马机上颠簸了一夜,裴思宇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答道:
在啊,我起初让他先走,让我自己冷静一下。但他坚持要去给我买药,丢脸死了。说起这个,你怎么起这么早?
刚想答都八点了哪里早,闻徵话到嘴边,忽而醒悟:
没错,新婚洞房,理应大战个三天三夜,不然搞得彼此很没牌面。
因为我根本没睡,现在是中场休息。
捏着嗓子装出委屈的样子,闻徵成功蒙混过关,将话题拐回去:
话说回来,我听说楚洋是单身,你也是单身,只要做好保护措施,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到这里,闻徵灵机一动,添油加醋道:
如果你觉得他技术可以,不如多留在这一阵子。
他为了让裴思宇避过飞来横祸索性豁出去,信口胡谄道:
我和易承昀总是一通关就开新局,你加油,过两天马场见。
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闻徵干脆利落摁掉手机,心情愉快地站起身,正要去找易承昀,忽然瞥见
书柜上一张熟悉的相片,心中一动:
那是大学时的校际马术比赛,他是冠军,易承昀作为学生会主席,给他颁奖。
照片里的他笑得一脸骄傲,而易承昀还是那副面瘫模样,目光却由始至终在他身上。
他情不自禁伸手取下相框,不料竟发现照片的背后似乎凸起一小片,像夹了些什么东西。
莫非易承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瞬间各种奇思妙想在闻徵脑内井喷而出,回过神来,双手已放在相框边缘:
就看一眼,他心里的恶魔疯狂叫嚣。
他屏住气息,缓缓揭开相框背面:
薄薄的、只露出一点深蓝色的边缘,被压在相框里应该有一段时日,但上面熟悉的花纹
正当闻徵眼前一亮,指腹就要触到花边,易承昀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你好了吗?
啊!他惊得差点向后倒去,脑子停摆好几秒,险些拿不住相框,手忙脚乱放回书柜,装作没事发生,答道:
快了,这就出来。
见他从偏厅出来,易承昀一时没有起疑,问道:
我刚收到楚洋的讯息,他和裴思宇的事你知道了么?
闻徵心里越来越乱,勉强答道:知道了,楚洋怎么说?
他跟我报告这件事,希望请假一天,用来解决和你朋友的意外。
易承昀不怎么插手好友的私生活,没有多问,直接批准,不经意道:
以及问我哪种药比较好。
闻徵目瞪口呆:楚洋知道我跟你嗯你跟他说的?
易承昀挑眉道:酒店发布会那天,他在,不需要我说。
闻徵脸一下红到耳根:好气!那他刚才跟裴思宇装攻,不就反过来锤了自己?!
两人意外哗~那天,离结婚发布会召开前一小时,曾经发生过这么一段对话:
闻徵:还有,对外不能说你上了我!
易承昀: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闻徵:什么意思?
易承昀:你不扶墙,走两步看看。
闻徵:
顺便一提,进入发布会会场时,并不是闻徵有多想和易承昀装恩爱夫夫,而是他一迈步,不可描述的地方就痛得跟针扎似的,不找点支撑的话走起来太难看。
你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易承昀走近两步,低头问:
是不知道怎么安抚裴思宇吗?
抿了抿嘴,闻徵学着从马场回来那天、易承昀对他说教的口吻:
你在沙发上坐下。
易承昀挑了挑眉:怎么?
闻徵的气势不知不觉灭了一半:有事问你。
大二时,闻徵第一次经历送走自己的第一匹赛马,尽管明白是自然规律,那段时间他的心情,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
他大哥闻祈没放过这个给他添堵的好机会,有一天晚上,闻祈教唆当时的学生会副会长,丢掉闻徵放在校内展示的马花。
这个马花是闻徵与爱驹赢得的荣耀,更是他与爱驹之间重要的牵绊,意义非凡。
因此那晚他像疯了一样揍那个副会长,逼问出是扔到学校的湖里,又不顾寒冷连夜到水里找,最终体力不支晕倒。
大学时有次我晕在湖里,你记得吧?
闻徵将易承昀摁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他,沉声问:
你知道是谁把我背回来的吗?
易承昀面不改色反问:我怎么知道?
闻徵单刀直入逼供:是你吗?
他为什么会发现?心里这么想,易承昀的神色纹丝不动,凝视他的双眼:为什么这么说?
第14章
别把我当傻子。
闻徵一把揪住易承昀的衣领,目光炯炯盯着他,说不出此刻什么心情:
樊荣那货拿个假的敷衍我,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易承昀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闻徵面前没控制住,失声问:你知道?
那时他得知副会长做的好事后,立刻赶回学校,恰巧碰到疯了一样的闻徵从教学楼跑下来,大冬天穿着衣服一头扎进湖里,吓得易承昀以为这人想不开。
当他将晕过去的闻徵背到医务室,确定闻徵没大碍后,连换下湿冷的衣服都来不及,马不停蹄找到副会长,问清楚缘由后,又再亲自到湖中找被撕碎的马花。
废话,我只是懒得揭穿他。
闻徵越想越不是滋味,实在不懂易承昀图什么,故意激他:
难道你是想看我的好戏?樊荣到处自夸是他不顾命把我背回去,你看我被骗很高兴?
易承昀蓦然站起身,眼中隐隐透出怒意:当然不是!
他本来的计划是,翌日把破碎的马花悄无声息放回去,不让闻徵知道。但人算不如天算,由于泡在冰冷的湖水里一整晚,任是素来健壮的他也撑不住。
等他病好回到学校,竟发现展示橱窗上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马花,同时整个学校已传遍,樊荣对闻徵有救命之恩。
马花的一部分在水里泡化了,
易承昀后来有请人修补过,可惜跟原样依然多少有差,他衡量再三之下,直觉认为如果闻徵已经把樊荣送的是原品,没必要再去打扰,便没有声张:
怕你又受刺激。
果然是这样。
闻徵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去一样,无意识退后一步,看向他的眼神千变万化。
那个马花陪伴了闻徵几年,他一眼就看出樊荣给他的是伪造;然而樊荣口口声声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湖里扛回来、彻夜不眠不休守着他云云,他受恩惠在先,拆穿好意就显得不知好歹。
对于樊荣自称舍命相救这事,闻徵当下亦有过怀疑,不巧那晚值班的校医是樊家的外甥女,他旁敲侧击也没个结果。
现在想来,樊荣在这件事里,由头到尾都只有谎言,说不定又是个设好的局。
抬手在闻徵眼前晃了晃,易承昀试图唤回他的注意,无奈问:
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高中时樊荣频繁对我示好,我却始终跟他有隔阂吗?
深呼吸几口气,闻徵环起胳膊,抬头直视易承昀的双眼:
因为他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讨厌这种人。
易承昀嘴唇动了动,闻徵不给他插话的机会,一口气往下说:
所谓善意的谎言,不是每种情况通用,别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过,看在你那会曾帮我出气的份上,给个机会你坦白。
他连这个都知道易承昀心中一动,还没回答,忽然响起手机震动声。
闻徵低头看清讯息时,不禁愣了愣:闻家怎么知道这个新手机的?
易承昀也感到意外:他们说什么?你都给过谁联系方式?
他们让我回门,想得美
闻徵正要把发讯息的未知号码拉黑,旁边的手蓦然伸了过来,摁住他的手,他不悦道:
干嘛?
易承昀匆匆扫了一眼讯息,默不作声把手机还给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这种闷葫芦表情闻徵大大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不想追究,没好气道:
不是说一起去遛马,走吧。
两人各怀心事,并肩走在草地上,一路无言。
易承昀时不时偷看闻徵,他早知道这人只是表面装作大大咧咧,没想到心思通透到这个地步。
闻徵率先推开马房的门,拍了拍他的胳膊,扬眉问:要不要我教你?
易承昀:嗯?
今天有空,可以勉为其难指点你一下。
闻徵从墙上取下马具,递到易承昀手上,催促道:
快点,别人想上我的课我还不教。
当年他们上的同一所高中,进同一个马术俱乐部,连练马的时间都一样,闻徵没少去借机指点易承昀,简直是一大乐趣。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有机会让易承昀重新回想起被找茬的恐惧,想想就兴奋。
他看上去刚打过滚。闻徵宠溺地摸了摸爱驹向日葵的前额,回过头问:你要骑哪匹?
他。易承昀用手背摸了摸名为萨瓦尔多的弗里斯兰马,不确定问:你要教我什么?
闻徵想了想:看心情,我们先随便走一走,还记得怎么备马吧?
这基本上是每个马术骑手从小养成习惯,不论世界冠军还是初学者,一律自己备马,就像战士总是亲自擦拭剑盾。
易承昀手已经碰到马鞍,忽然一顿,面不改色道:忘了,你教我。
哼。闻徵没多想,凑近给他示范:就这样,放上去,系绳子。
易承昀有意系歪一点,露出不解的表情:是这样吗?
不对。闻徵握住他的手,专心致志解释:学会了吗?
闻徵的手心又暖又软,像小猫的爪子;易承昀喉结滑动了几下,目光落在他莹白的手背上,便有意无意用指关节在他的掌心划了几下。
你做什么?!闻徵像触电一样放开手,瞪着他:捣乱?
易承昀藏起小心思,耸了耸肩:手滑。
备好马,两人一前一后慢慢骑出马房。
刚开始时候,不要拉得太紧,要给马支撑。
闻徵骑的是自己的赛马,一边轻松拉着缰绳,一边漫不经心问易承昀:
你以前不是骑得很好的吗?为什么中途放弃?
如果闻徵没记错,易承昀高中时说过自己在七岁学骑马,虽说比他稍晚一点,基础应该不差。
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易承昀垂下眼,不动声色扯开话题:忙着买股票,没时间。
闻徵侧过头看他,这人戴着黑色头盔,脸部线条英俊硬朗,不说话时真养眼极了。
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跟人一样,有自己的性格。弗里斯兰马被称作马中的绅士,他沉稳安静,外表优雅高贵,像穿着黑流苏燕尾服的王子,与易承昀的脾性正相配。
收回视线,闻徵肯定道:你和马的联系很好。
易承昀淡淡笑了笑,鼓励般拍了拍马脖子:我代他谢谢闻教练。
不要骄傲,易同学。闻徵对闻教练这个称号十分满意,在马背上做了几下拉伸,下定决心般开口:明天我回去闻家。
易承昀握缰绳的手一顿,皱眉问: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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