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闻氏,闻父自己犯下的错,该由他自己承担。
闻徵从回忆中回过神,不理会多脸懵逼的媒体,朝身边的易承昀点点头。
后者遂示意结束发布会,留下几个助理收拾残局,如来时一样挽起闻徵的手离开会场。
两人走的是贵宾通道,身后的门一合上,闻徵即时要抽出手,不料易承昀抓得那么紧,他压下不悦开口:
我要离开处理点事,不用送。
丝毫没被他利用完就跑的行为激怒,易承昀握住他的手,不慌不忙继续往前,淡定问:
你要去哪?
去机场,回英国避一避。闻徵没打算瞒他:
我刚几乎把家族企业卖了,回家不是等着被打死么?
从口袋掏出震动不已的手机,闻徵扫了一眼上面几十个未接来电,拔出电话卡掰开两半,干净利落抛到垃圾桶里,换上易承昀助理给他的新卡。
不用麻烦。易承昀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淡淡开口:
你呆在我这里,闻家威胁不了你。
听过他的话,闻徵沉思半晌,一时没开声。
易承昀默默看着眼前人,说实在他不认为闻徵会乖乖跟他走,但一宣布结婚就把丈夫放出国,他不会允许。
出乎意料,闻徵没跟他多费口舌,反煞有介事点点头:
你说得对,这样将来会方便些,但我要把我的狗接过来一起,等下就去接。
暗暗松了一口气,易承昀面不改色,颔首道:
可以,车在外面等,直接往机场。
闻徵一愣:你、你怎么知道要去机场接它?
易承昀松开他的手,改成一手虚搭在他肩上、外人看来更亲密的姿势,问非所答:
我知道。
闻徵狐疑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好奇心占据上风:
少故弄玄虚,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狗在等下飞机运过来的?
易承昀脸上又恢复那副面瘫样,仿佛他刚舒展开的眉头只是闻徵的错觉:不告诉你。
闻徵:切
酒店玻璃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布加迪,后面还跟了两辆保镖开的黑色越野车,又戳到闻徵不爽的点,为什么搞的跟黑X会似的。
据说易承昀没有偏好的车品牌,但所有车子清一色乌漆墨黑,像赶着用来奔丧。
而闻徵就不同,他的跑车红黄蓝绿白什么颜色都有,偏没有黑。
两人一起坐上车,闻徵脑中灵光一闪,逼近坐得笔挺的易承昀,问:
你该不会是视奸了我的微博吧?说,哪个是你小号?
易承昀抬手轻松将他摁回座位上,依然答非所问:坐好了。
到达机场的时间刚刚好,车一停稳,闻徵一眼望见宠物托运的工作人员推着大笼子出来,不等司机开门便飞奔过去:宙斯!
他喊了一声,通体雪白的萨摩耶扒拉着笼子,尾巴甩得飞快。
谢过工作人员,闻徵迫不及待打开笼子,搂住往他怀里拱的大狗,头埋进蓬松柔软的白毛里,熟悉的温暖让他心底发酸:
爸爸好想你。
易承昀踏下车,静静凝视沉浸在父子重逢喜悦中的一人一狗,平日冷漠的眼中,难以察觉地涌起一丝柔软。
闻徵给宙斯戴上狗绳,磨磨蹭蹭走到易承昀身边,小声问:
我可以和它坐一辆车吗?
易承昀依旧面无表情:知道,上来。
闻徵目瞪口呆:和你、一起吗?
易承昀露出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不然?
这就奇怪了,据闻徵所知,易承昀有严重的洁癖。
闻徵心情复杂,他牵上宙斯,难得乖巧缩在车一角,尽量不碰到车里的另一人。
正当他胡思乱想,猜测今晚过后,易承昀会不会直接把这辆车扔掉,那人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幽幽响起:宙斯?
闻徵回过神,嘴角牵起一丝恶劣的笑,扬起眼眉:
是不是很威风?
两人刚进大学时,因出色的家境、长相、能力等,同时被提名为校草,双方支持者撕得轰轰烈烈,那一届校草选拔投票数约等于全校学生人数。
结果闻徵一票之差落败,同时因易承昀的英文名是Apollo,被网上粉丝誉为像阿波罗一样完美的男神。
气得闻徵当天就把领养不久的狗的名字改成宙斯阿波罗他爸。
这是我的附卡。
装作不懂他的暗示,易承昀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修长的食指摁在座位上滑过去,眼也不眨:
额度和我本人相同,你随意,要是不喜欢开我的车,自己买。
闻徵眼皮跳了跳,真的假的?和本人一样,那不是个天文数字?难道这人就不怕他反水?
你确定?
嘴上是这么说,闻徵小心翼翼碰上那张卡,不放心问:
第一个交易,你有把握什么时候能完成?
半天没等到答话,闻徵狐疑偏过头,心底顷刻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易承昀定定盯着他,没有应下,沉声问:我们好像还没谈妥,你这边用什么换?
闻徵愣了愣,捻着卡的手缓缓收回,皱起眉头,迟疑问:
我以为你想要下次大赛的全系列独家赞助商,不是么?
闻徵在马术俱乐部有广泛的人脉,与不少欧洲皇室及中东酋长交好,当时他爸看中的正是这点,他便以为易承昀也一样。
易承昀摇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字不差背出合同条项,面无表情道:
原则为等价交换,你该认真看,这个明显不等价。
说完,他反问:我差这点钱?
这只老奸巨猾的死狐狸!
闻徵摁住怒火,没好气问:那你想要什么?
五光十色的夜灯在车窗外闪烁而过,照在易承昀深邃精致的五官轮廓上,明暗不定。
那对漆黑凌厉的眸子,犹如幽深的寒潭,又似蠢蠢欲动的猛兽。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动物本能的危机感让闻徵寒毛直竖。
他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在静默的车内尤为清晰:
你。
第3章
敢过来就掐死他。
双手下意识抓住西装外套,闻徵背靠车门,快速思考携狗跳车逃生的可能性,警惕问:
你想做什么?
他就知道,易承昀没安好心。
我现在没那个心思,
嘴角动了动,易承昀别过脸,表情像是不忍直视:
何况这种事本为享受,跟你还是算了。
闻徵原地爆炸:你走开!
打开车里的隔帘,后座的谈话便只有两人知道,易承昀开门见山问:
用情报交换,公平吧?我想知道,你那些消息,是从哪里得来?
让人打听过,明明闻徵还没到闻氏就任,却不但熟悉集团内网密码,甚至接触到绝密资料。
若闻徵是被寄予厚望的集团继承人,闻父提早让他接手,这些或许说得通,但易承昀近年了解闻家的动向,被选中的显然不是闻徵。
全告诉你,好让你利用完我,一脚踢走?
原来是这样,闻徵环起胳膊,灵机一动,乜了他一眼:
交换情报,可以;来源,想都别想。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差验证的方法,是不是?
因为活过一辈子所以能未卜先知,这种话一说出来,易承昀会不会当场把他扔出去?
沉思半晌,易承昀姑且接受了他的说法;合理。然而随即补充道:
但仅限于我需要的情报,你明白么?
知道了,不会拿芝麻绿豆的事来凑数。
白了他一眼,闻徵开始回忆印象中的等价情报,定了定神,试探开口:
你助理之一陈麟私下和我大哥经纪公司的后辈有一腿。
易承昀岿然不动:我知道。
好吧,大意了。
认真想了想,闻徵再次尝试:你表弟易泽在霓虹国的投资,实际上是联合当地组织洗钱。
不幸,易承昀这回不是不为所动,而是又一次直接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
身为总裁,要是连自己手下的动向都无法掌握,易氏岂不是要原地倒闭?
从来经不起激,闻徵一咬牙,索性来个猛料:
你上回收地有人闹事,幕后主使是樊锐。
众所周知,樊锐和易承昀是合作伙伴,以及多年好兄弟。
约莫在半年前,易氏在G省市中心收购一块地,用于开发新度假村。
易承昀本已让人打点好一切,志在必得,不料网上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爆料,指责良辰集团与当地官商勾结,强拆强迁。
种种新闻自然是虚构的,但正好戳中了网民的沸点,易氏骑虎难下,不得不花了将近一千万澄清及维护形象,才让这事过去。
易承昀听后,沉默片刻,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证据?
闻徵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心中窃喜:果然如此。
闻徵本来想用这个消息卖个好价钱,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他这么安慰自己。
不在我手上,我看看日期。
垂眼确认时间,他清了清嗓子,镇定道:
两天后,X商场地下一层的waitingbar,你二叔易峰会和樊锐助理汪旗见面,取回他女儿不雅照的底片,他是这场变故的关键。
没有马上回答,易承昀修长的五指以极轻的幅度在坐垫上敲了敲,开口道:
这个消息保密。
闻徵得寸进尺:保密要加价。
鼻子里哼了一声,易承昀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淡淡道:
价随便开。
有钱了不起啊?!闻徵捏住嗓子,故意要恶心他:谢谢老攻。
闻徵得意瞄到易承昀那张面瘫脸上,眼眉明显跳了跳,连带手上动作僵住一秒。
这招不错,以后趁其不备可以多用。
打定主意,闻徵嘴角牵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随口问:
这不是去半山的方向啊,想玩金屋藏娇?
易家的别墅半山,他们目前像是往另一个方向。
问是这么问,闻徵其实没想过和易承昀一起住,因猜测对方应该也不会演戏演到那个地步。他本来的计划是租个房子和狗一起凑合,但看那人的意思,似乎连住处都准备好了,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新婚,当然要有新房。
仿佛料到他的想法,易承昀自顾自倒了一杯香槟,抿了一口,像在逗一只炸毛猫:
何况你应该记得,我上个月买了一片别墅。
这是炫耀吧?绝对是炫耀!
哪壶不开提哪壶,闻徵脸颊微微抽搐,干笑一声:
那你还真是未雨绸缪。
上个月初,相熟的地产经纪联络刚回国的闻徵,有几栋别墅很适合他。
谁知,在他选中一栋、感觉无比满意、正要签约时,易氏助理半路杀出,客气表示这整片刚被易家买下。
住这里?你认真的?
认出远处眼熟的铁栅栏,闻徵整个人有点不好,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不、不用这么客气。
品味诡异的欧风艺术雕塑,审美恶俗的仿古喷水池,两人眼前这栋正是易承昀的私人别墅。
演戏就要演全套。
车停稳,易承昀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挑衅道:
还是你比较想在明天头条看到,闻二公子只是个被易家用钱打发的弃夫?
算你狠!
闻徵不得不承认,为了膈应他,易承昀一向愿意下重本。
他牵着宙斯下了车,易承昀走到他身边,沉着开口:
进去吧。
据说这栋别墅占地三千平米,易承昀刚搬进来的时候,闻徵装作无意路过看了几眼,外观无比浮夸:大门进去是大理石造的百合花坛,透明玻璃花房,后院还有几百平米蔷薇园和草地。
顺便一提,先前闻徵看中那栋别墅,就在这附近;当时他中意的其中一点,就是那处比易承昀这里地势高,假设住进去,每天出门会经过对方门前。
如今可好,他直接进了易家门。
现在是凌晨四点,你先去睡,晚上到我家里吃饭,傍晚我来接你。
没有给闻徵拒绝的机会,易承昀径直将人带到二楼,打开卧室门:
我六点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为了不吵醒你,睡在隔壁书房。
站在门旁,闻徵直直望向卧室里的双人床,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怎么了?
熬到半夜,易承昀明亮的眼中不见半点倦色,好整以暇道:
不满新婚第一天就独守空房?抱歉,我保证,将来一定争取晚晚陪你。
故意在晚晚两个字上加重音节,易承昀随意拍了拍闻徵的胳膊,顿时把人吓得整个弹起,门砰一声当着他的脸关上。
晚晚个毛线!
靠在门后,闻徵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似乎还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他脸红耳赤,在心里大喊:不不不,我要独守空房,请务必让我独守空房!
卧室里的装潢简约得跟易承昀的性格一样无趣,闻徵自从发布会后一直精神紧绷,现时总算松一口气,疲惫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
熟悉的闹钟铃声响了快有七八遍,闻徵睡成个大字型,用被子捂住脸,伸手胡乱摸了好一会,才摸到在柜边的手机:已经八点了。
模模糊糊坐起身,闻徵愣了好一会,勉强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家。
半睡半醒穿好衣服,他身上的酸痛尚未完全消退,下地走路还得将就姿势;他在浴室里照镜子时,看见脖子下一点还有几片红印,忍不住又在心里骂起易承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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