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正显露着网络热议的连环杀人案。
现在的平静会从第一桩超能力犯罪开始破局吗?
第22章
武赤藻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衣物之外,只剩下一份过期多日的报纸。
其实余涯早已给武赤藻办了手机,他用到的时间不多,并不熟悉那些眼花缭乱的功能,加上联系人里只有古德白与米琳、余涯三人,找谁煲电话粥都显得不合时宜,就只好拿来查询最近的新闻。
古德白在花园里散过步后回来,就看见武赤藻坐在落地窗边低头看报纸,他不声不响地走过去,低头瞧见日期,已是许久之前的了,而边上的头条跟现在的没什么太大区别。
记者文笔不错,资料却算不上详细,最终仍以追踪报道结尾,看完所有内容不过得出杀人犯频频作案,且毫无规律,疑似超能力犯罪者。
古德白看得入神,身体微微往下俯去,难免与武赤藻贴近,他一无所觉,青年倒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肌肉紧绷,专注在报纸上的目光虽没乱瞟,但心思早就乱了。
这份报纸很久了。古德白贴在他脸颊边缓缓说道,牙膏是薄荷味的,武赤藻胡思乱想,觉得脸颊上热,鼻腔里又充斥着点清凉的冷意。
武赤藻结结巴巴道:是我来前买的,平常去的早餐店附近有家卖书跟报纸的,很小的那种屋子
书报亭。古德白轻声道,他见武赤藻呆呆的,又耐心多说了句,那叫书报亭,你叫报刊亭也没问题。
武赤藻愣了愣,好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好在他还记得回答,老实开口:那里有个老爷爷很照顾我,我偶尔会去看书,来之前就买了一份报纸。
你很在意这桩杀人案?
是有一点。武赤藻犹豫了下。
古德白的手撑在沙发上,目光在其他报道上扫过,都是些没滋没味的新闻,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他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问吧,不必憋着。
你怎么知道我很在意。武赤藻有点儿支支吾吾的,他还不至于自恋到觉得老板时时刻刻都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白天他们俩的活动又鲜少重合,因此好奇心发作,倒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生怕被古德白误会。
古德白缓缓道: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是不在意的话,就不会留着它了。我看你刚刚把手机收回去,一定是拿报纸上的信息对应搜索出来的进展,怎么样,有结果吗?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武赤藻听了答案,只是沉闷地点头,随后叹了口气,老板,为什么有人要杀人?
做事总有目的,或是杀人令他快乐,或是杀人能令他得利,仅此而已。
古德白的回答平静如他本人一般,生不出半点波澜,甚至连半点人道主义都欠缺,他借沙发的力支起身体,看起来十足冷漠。
武赤藻书读了小半,在社会上爬摸滚打只为赚钱,荤话跟抱怨听了不少,老师的耳提命面仍然记得,本质上还藏着点热血青年的风范,他皱起眉头,对古德白的态度颇有微词,气鼓鼓又有点顽固道:这样不对!
这当然不对,否则我们寄希望于法律做什么。古德白微微挑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那你刚刚还说?
你是问我为什么杀人,又不是问我杀人犯最终的结局。古德白慢条斯理地坐到武赤藻对面去,他架起长腿,露出苍白的脚踝,清晨的阳光谈不上浓烈,散漫而懒倦地映在他的肌肤上,终于显出点暖意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有些人的爱好会侵犯别人的利益,我们制定并拥戴规则,就是因为谁都不想有一日回家突然发现金钱、爱人甚至是人生突然之间就被毁于一旦,所以谴责、否决还有惩罚,甚至建立了道德。
人也许并不受限于善恶,可一定会被规则所束缚,破坏规则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
他说的并不算很快,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隐隐约约似乎意有所指。
武赤藻听出暗示,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的脸微微下沉,别过头去,沉闷道:那的确是他的人生,不是我的。
我没有说是你。古德白将手搭在自己膝头,更何况,如果你要主动自首,只怕也很难受理。
很好笑。武赤藻敷衍道,看起来忧心忡忡。
古德白见他不太愉快,一时竟拿捏不准到底是哪桩事令他不悦,不由得斟酌片刻,还是主动询问:你很担心这桩杀人案,里面有你的熟人?
怎么会?武赤藻讶异地抬头看着古德白,他老实回答,我只是觉得这种人还逃窜在外,实在不太安全,希望能早点被抓,还社会一个清净安宁。
原来如此。
古德白得到答案,便不以为然地走开了,这种人流窜在社会上自然不太安全,不过商人就该赚钱,医生就该看病,这种事当然是交给警察来办,他们除了督促并无任何实际作用,倒不如把心思花在更重要的地方。
比起陈旧的报纸,网络显然更发达,内容更为触目惊心,同样,各种谣言跟猜测五花八门,要是按照网民的脑洞去猜测分析,恐怕能找出几十个逻辑上说得过去的疑似凶手,眼下呼声最高的就是异能罪犯。
凶手的杀人手段非常粗暴,无固定时间,死者也无太多相似特征,男女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死者都没有反抗。这可不是以前的时代,监控里居然找不到他人,警方试图从死者的死亡地点来寻找出重合的地方,同样没有结果。
这会是恰好被默许的第一桩超能力犯罪吗?
至于武赤藻朴素又单纯的正义感,这倒并不是什么坏事,从古至今,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如果他心术不正,那古德白反而要考虑是不是应该处理掉他,换个更合适的人来进行培养,毕竟谁都不想养条白眼狼。
新泡上的红茶色泽浓郁,古德白品不出好的细微差别,只是端着瓷质茶杯在手里,看着茶叶旋旋转转地往下坠落,脑海中清晰梳理过近日琐事,从商业到超能力,从武赤藻到杀人犯,桩桩件件,清晰无比。
他嗅了嗅茶香味,小饮一口,热汤滚入肺腑,不知怎的又想起来武赤藻的那句话。
别人的人生啊。
古德白的眼睛微暗,目光在红茶水里载浮载沉。
第23章
庄园里的人不多,能住下来的更没多少。
余涯本来以为突然多一个武赤藻会很不习惯,结果没想到他反而比古德白更快熟悉这个年轻人,他们俩会在早上一道锻炼,一起吃饭,聊点古德白不会聊但是彼此都有兴趣的事,或者偶尔看看球。
而武赤藻对绝大多数东西都一知半解的情况也完美取悦了他的自尊心。
因此才过没有多久,余涯就确定自己挺喜欢武赤藻的,不过在武赤藻做卷子的时候,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涯叔。武赤藻搂着两张卷子,袖口里还别着圆珠笔,在他努力自力更生的时候隐形人终于上门了,不过他现在还一头雾水,站在楼梯口的电话边试图联络余涯:最近有客人吗?
什么?余涯在另一头喊,听起来像是在健身,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顺畅起来,今天来客人了?
他们有彼此的号码,不过庄园里一般拿电话联系,避免在私人通话时没办法通知到。
对。武赤藻看着已无响动的门,他有听见车子的声音,不过并没有看到人,这儿过分偏僻,除了拿钱的精神医生跟采购员之外几乎没什么人上门,如果实有必要见面,视频联系也很方便,在一分钟前,刺耳的门铃声在响动。
电话里很快就接入古德白的声音:开门,请她进来。
武赤藻老实地去开门,他在庄园里的地位相当含糊,小鹤把他当成古德白半个年纪超标的养子,而余涯显然在他身上寻找到了作为老师的尊严,古德白有时候很看重他而有时候又觉得他无关紧要,至于武赤藻自己,他清晰地认为自己是个来打工的,并且锲而不舍地在学习之余努力跟小鹤抢活干。
门口站着一位高挑的女性,她只比武赤藻矮一点,开门前借着门上的反光补了个妆,面对面时正在漫不经心地旋着那管口红,没有低头,眼睛黑亮得像中午吃的黑葡萄,在阳光下似乎还泛着点紫色,脸上带着笑意: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女人的嗓音很清,每个字都像切割开纸张的刀锋,干脆利落,似乎断在哪里都没问题。
请进。武赤藻下意识也清了清嗓音,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余涯或是小鹤那样礼貌得浑然天成,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客人很轻地笑了声,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武赤藻,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衣领,无声地开口道:整理一下。
武赤藻看不懂唇语,不过看懂了这个暗示,他先是看着客人整齐的领子,然后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衣领,不由得窘迫起来,只好夹着卷子狼狈地摆弄起来。
跟我来吧。
古德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他的眼睛扫过武赤藻,最后落在了客人身上,很客气地点了点头,他们俩简直像是老友一样熟稔。
然后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向了书房。
武赤藻这才发现这位漂亮又高挑的客人穿的是平底鞋,走起路来声音轻得如同蝉翼扇动,要不是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光听脚步声还以为古德白在上下楼锻炼身体。
女人跟古德白一块儿进到书房之后,就各自找了位置落座,没惊动一块地毯。
好久不见,古先生,我是刘晴,之前帮你办理异能实验项目的人。
女人穿的是便服,不过带着公家的姿态,她从容地在椅子上落座,前臂紧紧贴着单人沙发,营造出相当得体又强势的气势,背挺得笔直,露出纤长的脖子,看上去比古德白更像主人,出示了下证件。
那只装着口红跟手机的酒红色公文包扁平又轻薄,配她有点过大,被摆在膝盖上的时候却显得非常衬手跟指甲油的颜色。
古德白带着善意地笑了笑,他点头,自我介绍道:我记得你。
刘晴不动声色地坐着,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之类的废话,而是打趣起来:我不请自来,还以为会被赶出去。
怠慢客人不是我的作风。古德白很快就走到了书桌后面去,他对着刘晴背后巨大的书柜略有点出神,很快就端起茶壶道,我只泡了红茶,有兴趣来一杯吗?
谢谢,不过不用了。刘晴摇摇头,我不喝这些。
如果按照惯例,他们本来应该再多说一些有来有往的客套废话,不过显然刘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她从那个薄得见鬼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资料平铺开来,放在自己手边。其实刘晴本来没以为自己今天能成功进来的,还以为要花更多功夫,不过她从来不打没做准备的仗,没想到居然能用上。
她自己也有点惊奇。
纸上是研究所的资料,长森集团涉及很多行业,生物科技跟医药也是其中之一,研究所的项目停止并不单独只涉及到几个人,还意味着几家化学工厂跟相关设备的何去何从。
我听说最近长森因为资金问题停了个项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刘晴稍微侧了下身体,她把重心大半压在左侧,看起来完全没有防备一样地盯着古德白,不过那目光又像是在打量着古德白,算不上讨人厌,只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古德白哼笑了声:听这句话,你找上我的私人住所,目的是来投资?
有什么不行。刘晴微笑着说道,她漂亮的眼睛里不带半点情绪,研究出来的东西要是造福社会就是件好事,更何况是超能力这样的研究。
气氛凝滞了片刻,那种沉重感很快就又烟消云散了。
这个项目已经完全停止了。古德白很平静地说道,资金断链只是一方面,它一直都没有进展,纯粹浪费金钱跟时间而已。
这么久了,放弃太可惜了吧?
古德白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刘晴,他缓慢地解答道:没价值。
原来如此。刘晴看了下手表,她那块是电子表,上面密密麻麻地挤着数字,正常人的手表上是时间、日期还有温度,她的手表上只有时间跟另一串数字,我看未必吧,楼下那位前途无量,我就很乐意资助这样有礼貌又有价值的年轻人。
古德白漫不经心地说道:多谢美意,不过我不缺钱,还养得起。
刘晴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盈盈:我想也是,再说就算真的是资金链断开了,起码那些资料还能保留下来,介意我了解一下吗?
项目缺少资金本来就是个借口,其实刘晴压根用不着拿武赤藻施压,古德白实在懒得与她继续套话下去,就从柜子里拿出厚厚的资料袋,里面唯独没有武赤藻的那一份,不过他估计刘晴大概不会在意这件事。
这次换成是古德白好整以暇地反问她了:本来我该说自己有权保持沉默,不过,我更想说的是,介意跟我做笔生意吗?
他想,看来是时候出门了。
刘晴看起来好像有点被吓住了,又像是要笑起来,总之她最后只是走过来拿起了文件袋。
第24章
在刘晴看资料的时候,古德白打开了电视投屏,书柜翻转了一下,露出完全崭新的一面白墙,开启时正好是热点新闻。
有钱人总有很多资源跟渠道去得知绝大多数人不清楚的信息,无论什么时候,信息跟黄金一样都是硬通货。
那个杀人犯还没消息吗?古德白不经意地问道,他靠在椅子里,看上去跟刘晴认识了很久一样,只需要两桶爆米花跟肥宅快乐水,他们俩就能像是一对在周末聚会的好朋友。
刘晴的手顿了顿,不太在意地翻过一页,她琢磨了下没消息跟没抓到两个词的区别,微微笑起来:这种事总是不太容易,我想警察会尽全力追踪的。
紧接着古德白又问道:他是什么能力?
刘晴翻动的手彻底停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古德白,试图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诈取信息,而对方没有看她,目光一直盯着墙壁上的投屏,新闻主播还在字正腔圆地播报今天的消息,显得房间里的声音有点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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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翻云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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