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一个路人,还是个听说了很多秘密的路人。
眼泪落在枕头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两年的感情,将来的生活,还有收费改签的机票全都叫她肉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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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从小生活的城市,如鱼得水。不管顾之桥怎么抱怨拥挤的交通、如潮的人流、昂贵的生活成本,当她一脚踏进地铁二号线,忽然觉得心落到了实处。这大概是故土和家对人的意义,周遭的一切是她所熟悉的,无论是乌泱泱的空气还是快节奏的生活。
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足够顾之桥做出决定,拜托同事、朋友留心附近的房子,告诉父母会回家住几天。搬回去是一回事,临时住几天当客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借口么总是信手拈来,楼上有人装修,不道德,每天六点开工,晚上九点还在搞,多次投诉无效,找居委会也不行。她睡不好,只能回家住几天。至于林涵音,大家各回各家。
至于父母是否有自己的猜测,顾之桥无暇考虑。不问,即是没有。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合意的房子。幸好回来几天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也不用出差,顾之桥得以摸鱼找房。
路轻舟说她:“合租不要,太贵不要,小姐,你这个预算很难找啊。”
顾之桥趴在办公桌上,做死咸鱼状。这两天她们看过三四套房,不是太贵就是阴森森跟凶案现场一样的房子。要是顾之桥自己去,多半会把那套窗口有树,室内暗沉的房子租下。最多是凶宅,她一身正气就差点钱,怕什么凶宅。
路轻舟好说歹说把她拖走。“再找找,再找找,万一有便宜的比这好的呢。凶宅很难租出去的。”
她一再强调:“不要饥不择食。”
可现在是时不我待。
作为一个失恋离异人士,顾之桥需要时间和空间舔舐伤口,慢慢复原。住在家里,面对父母,她必须强颜欢笑。
“不是我说你哦,平时磨叽磨叽,怎么一下子行动那么快,好歹找到房子再分手啊。”
“那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正好,老天爷给我劈了一道隐形的雷,就分手了。你知道嘛,我的心好痛啊。走到路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马上有人找我回去,但是!没有!一个也没有!我总不能假装接到电话,打过去问你们刚才找我什么事吧。”
路轻舟哈哈笑,“好了好了,我让江真帮你看房子。中午请你吃饭好了吧。”
顾之桥一个咸鱼翻身,“我要吃好哒。”
“吃什么好的?听者有份吗?”顾之桥的上司王总,从会议室慢悠悠出来,平常白骨精一样的人,像是中了化骨绵掌,懒洋洋地站在两人面前。
王总,大名王汪,名字来源于父母的姓氏,一边一个,谁都不吃亏。连名带姓叫太过滑稽,所以在不是总的时候大家叫她Wanda,现在大家称呼她王总。女人四十一枝花,用在王总身上再妥帖不过。她一手撑在隔板上,很有几分蔷薇花的样子,美艳又凌厉。
路轻舟不是她的手下,但是大家同一个公司,又是老员工,项目间经常借调,一来二去,也有几分熟络。领导开口,她马上应下:“一句话。”
三人跑去隔壁楼下东京食尚吃套餐,说是说叫路轻舟请客,实际还是王汪买单。
点完单,顾之桥定定地坐在那发呆,从大理回来之后发呆就是她的常态。
王汪扫过她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笑了一笑。
一起工作好几年,大家知根知底,尤其顾之桥一进公司就被分在王汪手下干活,日常出差、加班、团建、统统都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刨开睡觉和通勤,相处最多的就是同事,就算再也不想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的人,也难免和同事更熟悉。
性取向这种东西,在传媒公司不算啥事,随便抬头低头就能见到LGBTQ,除非老板本人是深柜,否则只要你干活,就是爱人兽,大家最多当笑料。
顾之桥结婚,王汪当然晓得,当时就觉得她这婚结得儿戏,至于她老婆,她也见过几次,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是一路人。小姑娘漂亮是漂亮的,但是太焦虑,随时随地能把自己和周围人逼疯的那种焦虑。她一直以为顾之桥是见色起意,平常那么懒散一个人,偏偏找个一板一眼进取过头的,不是为色还能是为什么。
本来要问手下讨手信,见到她戒指没了,王汪便不再提,随口问:“你们听说过失恋博物馆吗?”
问题一出口,见顾之桥一怔,一口蒸蛋烫到嘴,她又笑出来。
路轻舟拍马屁。“王总火眼金睛。”
王汪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的。最近有个客户,他们之前的业务之一是失恋物品寄存。要是你们失恋了,会去寄存东西吗?”
“不会。”
“不会。”
王汪意外,“那你们怎么处理前任的东西,那些纪念品。”
路轻舟说:“我没处理过,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扔了吧到时候。”
视线转到顾之桥,顾之桥抬起头,“能用就用不要浪费,不要的东西扔了。干嘛要花钱去寄存,存什么,破碎的心吗?”
“小桥,你一点也不浪漫。”
“领导,一个急于找房子的人没有浪漫。”
找房子啊,王汪了然,但没有接话。她有三不原则,不给人介绍对象,不给人介绍工作,不给人介绍房子,哪怕是信任的下属也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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