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替我自己?
江裴遗怔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这跟李成均有关系吗?
李成均他确实不能活着,林匪石抬起头,目光有些悲哀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初你的身份会忽然暴露吗?你在黑鹫如鱼得水那么多年,伪装的本领出神入化,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识破?
江裴遗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猜想在心中成型,他瞳孔收紧,骇然道:你是说
你把他当老师,可怎么会知道他又把你当什么?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裴遗。
江裴遗: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现状:满脑门问号
第103章
江裴遗的脑海里轰然巨响,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两年前行动结束、他住院休养的时候,江裴遗确实怀疑过警方内部有人泄密,但是他的身份是省厅最高机密,知道南风真实身份的人屈指可数,最多最多没有超过十个人,都是省厅的元老级人物了,他思来想去都没有怀疑对象,又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以为是他不小心露了什么马脚,让锟铻抓到了破绽。
江裴遗从来没有想过在背后插他一刀的人会是他的老师李成均,一时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喃喃道:他他怎么会?
林匪石眼中闪过一道阴沉的情绪,低声道:据我所知,江裴遗这三个字,他卖了三千万。
江裴遗睁大眼睛:他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裴遗,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即便你见过再多的人心险恶,还是愿意相信人的善良,永远保持着一颗赤诚善良的初心,不像我,总是喜欢阴谋论,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已经很难再去相信谁了。林匪石说:你是这十年来的唯一例外。
李成均的事,是我加入沙洲之后才知道的,一开始我也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后来私下里有意试探他几次结果还真没让我失望,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没说错啊。林匪石侧躺在江裴遗怀里,压的腿有点麻,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动,整个人都快贴在江裴遗身上了,他半阖着眼皮,语气讥讽地说:很多年之前郭厅告诉我,有许多优秀的卧底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当时我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才懂了最防不胜防的永远是人心啊。
听他说到这里,江裴遗想起了什么:前两天郭厅跟我说,三年前你的身份当时也是暴露地措手不及也是李成均卖出去的消息吗?
林匪石点点头:是他。但就算没有他,沙洲也会对我下手,所以鱼藏一定是保不住的。
江裴遗望着他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沙洲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唔,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牵扯到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我刚才跟你说过,沙洲想找一个人来取代我,但是省厅的人又不是瞎子,没有那么好糊弄,所以这个替代品必须同时具备以下特征:身材、容貌、声音、智慧、性格、衣着风格、说话习惯、与人交往的方式等等所有细节都需要跟我一模一样,就算不能做到完全复制,起码也要像个十之八|九,否则一定会露出破绽。林匪石叹息说:真不是我自恋,但是像我这样的男子,天底下是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别的不说,就我这张脸,一笔一划照着整都整不出来。
所以,根据沙洲的计划,我的脸必须要经过一次毁灭性的再生,最好身体上的胎记也都除掉,不留下任何原本属于我的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经历一场焚烧真相的大火。说起曾经的噩梦阴影,林匪石非常平静地说:于是沙洲在组织里找到了一个身材与脸型都跟我差不多的人,让他观看我的录像带,模仿我的言行举止,又经过几次大刀阔斧的手术,把他的五官整成了跟我曾经非常相似的模样,但还是外观能看出明显的差别不过以后再被火一烧,借机最后整容一次,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代替品了。
林匪石说的轻描淡写,江裴遗听的后脊发凉他不敢想象,假如沙洲本来的阴谋成功了,他们的功勋卧底悄无声息变成最大的背叛者,省厅的保密系统现在会变成什么样,简直是赤|裸裸地晒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让沙洲近乎完全的计划毁于一旦了?
林匪石轻飘飘道:但是沙洲的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千挑万选的优秀替身居然临阵反水了
被选中的这个人叫贺华庭,是沙洲内部成员之一,但跟沙洲其实有血海深仇,根据他对我的描述,在五六年前,沙洲的人明目张胆闯进他的家,强|暴并杀害了他的父母,他藏在衣柜里一天两夜,才死里逃生躲过了一劫。从此他的心里就生出了一个仇恨的怪物,经年磨牙吮血,只想为父母报仇。他暗地调查了很久,才知道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隶属于沙洲。说起这个叫贺华庭的年轻人,林匪石捏了一下眉心: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命运对他太刻薄了跟我有三分像的人,长相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后来他为什么被沙洲的人看上,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所以贺华庭更名改姓留在沙洲,想找到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为他们报仇可还没等他找到那几个人,就被选中当代替鱼藏的傀儡了。我见过他不得不说,他跟我真的很像。
贺华庭表面上听从沙洲的安排,全方位无死角地模仿我,准备将我取而代之,暗中却找到我、跟我透露了沙洲的全部计划,于是我顺势来了一手将计就计,借着他们的计划反套路了一波,林匪石道:所以虽然我的身份被李成均暴露,当时那群人也确实想烧死我,但幕后的推手其实是沙洲,他们需要借一场合情合理的大火来遮天蔽日。
那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三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我只能这么给你解释: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是我,被推进手术室的人是我,被推出手术室的人是贺华庭,被推进ICU的人是贺华庭,而被推出ICU的人是我。
所以在医院里的人一共换了两次,沙洲的人换了一次,我的人又换了一次,于是我还是我。林匪石绕口令似的道:与其说是贺华庭模仿了我的脸,不如说是我故意变成了贺华庭的模样,跟他联手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换个人来这时候估计已经被绕晕了,江裴遗勉强跟上了他百转千回的节奏,从林匪石的字里行间中都都能感受到,那究竟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天。
现在说起来,当时我其实很挣扎,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我决定变成承影,就相当于相当于亲手把自己送到了火坑里,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烧的体无完肤。裴遗,我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怕疼、也会感到恐惧,那时候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算了,或者干脆趁这一切还没发生之前逃跑,再也不当什么卧底了,林匪石低声道:可是我又想,只要我坚持下来,就可以得到进入沙洲的机会那可是沙洲啊,让无数前辈们前赴后继却始终不得其法的沙洲我不想让先辈的血液白流,不想让他们在天之灵失望,我想让这个罪恶的时代在我手上终结。
林匪石明明知道会遭受什么灼热的火焰会吞噬他的皮肉,把他撕咬成不能见人的模样,将他的皮肤变的丑陋又难堪,夏天连短袖衬衫都不能穿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这就是鱼藏,十年一剑,冰冷而沸腾的鱼藏。
江裴遗在神魂震颤之余,不由蹙眉道:可是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省里报告?
林匪石顿了顿,几不可闻道:因为我害怕了,不敢再相信谁,我不知道省厅还有多少个李成均,不敢再赌了。
听了他的话,江裴遗只觉得心痛又悲哀,这种飘零无依的感觉他太懂了,片刻后他又忽然想到什么,神色轻微一变就算李成均死有余辜,那也轮不到林匪石来插手他的死生,定罪量刑是法院的权利,而且林匪石对李成均开枪,不符合正当防卫的条件,如果上面真要追究下来这件事林匪石恐怕是要担责的。
林匪石好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虽然我在省厅没有备案,但国家公安部的人是知道这件事的,我在对李成均下手之前,已经事先得到那边人同意了。
公安部?!
江裴遗顿时错愕道:你怎么会跟公安部的人有直接联系的?
江裴遗以前干过十年卧底,对那一套流程很熟悉了,不管鱼藏还是南风,像他们这种大佬级别的卧底,每次行动在公安部都有备案,但是备案是由省厅上报公安部的,他们很少有机会跟公安部直接联系。
林匪石抱着他的腰,小声解释说:这纯粹是巧合,我因为烧伤住院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男性书记员代表公安部来看过我,那时候我隐约已经感觉到李成均的存在了,于是隐晦地对他表达了省厅里可能有鬼的意思,公安部的孙其正部长很重视这件事,私下里亲自跟我联系了几次就算我再疑心病,也怀疑不到公安部长头上,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有公安部的帮忙,我一个人也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大不了就孤军奋战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江裴遗沉默着没说话。
反正这件事的始末大致就是这样,我冒名顶替了我自己,同时变成了鱼藏和承影,白天是光、夜晚是影。唔,还有一些无足轻重的细节就不跟你说了,比如我还是没忍住,冒着行动失败的风险,提前保护了一下我如花似玉的脸林匪石舔了一下嘴唇,不然以当时的火势,我的脸是不可能恢复成现在这样的。
所以这一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江裴遗将他八爪鱼似的身体推到一边,起身静静地看着他,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林匪石,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你信任吗?
林匪石:
他以为老老实实坦白从宽,就不会有秋后算账这茬了!
林匪石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让江裴遗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势必会卷进沙洲的阴谋里,而林匪石不想把他牵扯进来,这太危险了,江裴遗好不容易从深渊沼泽脱离出来,勉强有了正常人的生活,林匪石万万不想再让他跟着自己提心吊胆了。然而解释的话到嘴边,林匪石突然又不想狡辩了,只是弯了一下好看的桃花眼,啵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有些无赖地说: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
江裴遗看他态度恶劣、知错不改,决定要严惩不贷,反手就在他的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林匪石没想到真的挨打,啊了一声,叫道:痛!
江裴遗眼里泛起细碎而温柔的笑意,在他耳边轻声说:嘘,别叫。手感不错。
林匪石:
林匪石:
林匪石:
这是在撩他吧?!这一定是在撩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就是不会虐【叉腰 江队太会了啊啊啊
大概还有3040章完结吧!另外,周六周末日万,更新会晚一点
第104章
林匪石握住他的手,在腕骨上轻轻摩挲着,撒娇似的说:别打了,打坏掉了,再吻我一下吧。
江裴遗冷淡地皱眉看着他,还是有点生气。
林匪石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痴迷般喃喃道:再亲一下嘛你不吻我,我就要死了。
都说撒娇男人最好命,林匪石又是一个没脸没皮的超级无敌撒娇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江裴遗心软至此了,他板着脸低斥了一声胡说八道,可还是挡不住海妖塞壬的诱惑,俯下身去轻轻含住了他的嘴唇。
江裴遗低下头,用尖尖的犬齿去轻咬他的下唇,两人直削挺拔的鼻梁斜斜交错,温热的呼吸纠缠到一起。
林匪石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而后稍微一偏头,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宝贝,你是不是从来没跟人接过吻啊?这样不行的,舌尖要伸出来我教你。说完他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江裴遗的嘴唇,然后直接顶开微微闭合的牙关探了进去,灵巧地去勾江裴遗的舌尖。
江裴遗任由他又吻又舔地啃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平静地反问:怎么,你好像很懂?
林匪石倏地感到后脊一阵发凉,本能地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来自男朋友的死亡凝视,在男人的尊严与小命面前犹豫良久,才移开视线,不情不愿地承认了他还是个初吻在手的良家小处|男,面红耳赤地哼唧说:没有很懂,但是本人理论知识丰富、学识储备渊博,十年来阅尽无数经典小黄蚊
说话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薄薄的耳朵尖都红了。
江裴遗近距离望着林匪石,那人勾魂夺魄的五官倒映在他乌黑透亮的眼底,优美精致地不像话,那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让人看一眼就沦陷在里面了,江裴遗无端感觉有些燥热,伸手在他的脸颊旁边摸了两下,喉结轻轻动了动,哑声道:匪石,你真好看。
林匪石挑了一下眉,单手端着他的下巴,修长乌黑的睫毛垂下来,他眯起眼睛道:哥哥,你说实话,当初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好看?
江裴遗想了想,很诚实地嗯了一声,虽然他并不是外貌协会,但是不得不承认林匪石这张脸确实让他完全不能拒绝,反正不是以前还行的时候了。
林匪石忍不住伸手抱住他,一张薄膜似的覆在他身上,耳边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好像只有在江裴遗面前心脏才是跳动的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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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西奚子(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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