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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晚了,码字的时候忽然出了点事,幸好没有迟到!
    第82章
    不是说要在这边住一个月吗?怎么这就要走?
    周母听到林匪石要提前出院的事,皱起细长的眉毛,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是工作那边出什么状况了吗?
    林匪石说:嗯,出了一点意外,我不太放心江裴遗一个人在那边,想早点回去看看。
    周母听了陷入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周流现在具体在做些什么,只知道是非常危险的事,而在她的印象里周流一直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习惯不动声色,不会外露什么心思,可现在他的情绪明显不对,甚至是有些紧绷的。
    林匪石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慰似的微微一笑,缓声道:没关系的妈妈,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现在完全可以出院了,我平时注意一些,不要剧烈运动,就不会影响身体的。
    周母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不由有些哽咽:这次回去,是不是又很久不能回来了?
    林匪石垂眼看着手指,心头仿佛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结束这一切,但是我觉得应该很快了。我答应你们,这次任务结束,我就辞职不做刑警了。
    林匪石还没把他险些又被火烧的事告诉两个老人,他们已经为了自己够提心吊胆了,林匪石不想让他们再过多担心。
    周母道: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林匪石玩笑道:跟着江裴遗四处流浪,当他的贤内助?
    周母道:那还不是跟警察挂钩。
    林匪石无奈道:这我也没办法呀。
    周母又道:你一点志向都没有。
    林匪石居然没听懂这句话,一头雾水地望着她。
    这时周父开门走进来,从头到脚地看了林匪石一遭,目光很深,是老父亲看儿子的眼神,然后平静地说:出院手续办好了,回去拿着你的行李,跟我和你妈一起吃个午饭,然后我把你送到车站。
    林匪石心里有些难受,他其实也很想家人,但是现在不能长久地陪伴在他们身边,每次都是匆匆分别。
    周母准备了许多当地的特产,让他回去带给江裴遗,装了满满当当的一个行李箱,把林匪石的衣服都挤到角落里去了。
    上车之前,林匪石跟父母各自拥抱了一下,周母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双眼微红: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知道吗?
    林匪石轻声回答:知道了。
    周父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林匪石舒出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转身向安检通道走去,他知道身后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他,把他的心似乎都烫出了几个窟窿,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回头。
    上车之后,他给江裴遗发了一条信息:我今天回去,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回去应该要晚上八九点了,你来接我吗?
    江裴遗应该是没有看见,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今天?
    林匪石垂着眼睫,回复:我的主治医生说恢复的很好,可以提前出院,我想你了!
    孔雀饲养员:快到站告诉我,我去接你。
    纯情男大学生:嗯,我睡觉啦,晚上见!
    江裴遗开车带他许多次,知道这人上车就睡觉的毛病,没多问其他的事,只是回了一句嗯。
    江裴遗退出聊天界面,给李成均发了一条短信,说林匪石今天晚上回来,跟他约定的饭局要取消了。
    李成均那边很久没有回复,过了一个多小时,江裴遗才收到一句:有时间可以一起聚一聚。
    这种客套话江裴遗没往心里去,而且他总是觉得李成均跟林匪石之间的关系有点古怪,等林匪石回来,江裴遗打算再好好地问问他。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江裴遗接到林匪石的电话,声音委委屈屈的,抱怨说车上的饭不好吃,午饭就吃了一点,晚饭还在饿肚子,让江裴遗先带他觅食,然后再一起回家。
    江裴遗买了两块巧克力带在身上,怕晚上降温还多带了一件外套,骑着摩托去车站接人,林匪石一出来江裴遗就看到他了他的孔雀可能是饿坏了,半死不活地托着一个大箱子,断了筋似的摇摇晃晃往外走,身后散着一身的怨气。
    江裴遗走过去,把行李箱拉过来这箱子居然确实挺沉的,林匪石走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么重,不知道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江裴遗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先吃这个吧,垫一下肚子,晚上你想吃什么?
    林匪石跟他一起拉着箱子,说:定个外卖好了,都快九点了,不想出去了。他又小声说:好想你啊!
    这确实是他们两个认识以来分别最久的一次,林匪石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梦到他好几回。
    江裴遗总是不善言辞,也不会像林匪石这样直白地表达情绪,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这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凉了,昼夜温差很大,晚上的温度明显低了下来,林匪石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被冷风一吹瞬间直接精神了,不过他倒没觉得有多冷,因为林匪石是从来不穿秋裤的极度骚包人士。
    江裴遗拿过车座上的外套给他,温声道:外面有点冷,穿个衣服,我带你去买晚饭。
    这是江裴遗的外套,林匪石先是凑在鼻尖上闻了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慢吞吞地穿到身上这动作其实挺正常的,但是让林匪石做出来就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隐晦的情色,亲昵的过分,江裴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个点没有什么餐厅开门了,江裴遗给他买了一屉虾仁小笼包,让林匪石揣在怀里,两人风驰电掣地回了家。
    回屋之后,林匪石指了指行李箱,道:我妈妈给你带了很多东西,你打开箱子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江裴遗愣了一下,他其实对亲情的感觉很陌生,尤其是来自长辈的关怀,那几乎是从未有过的,然后他神色如常地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吃饭吧。
    林匪石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可口的小笼包,江裴遗收拾完行李从房间走出来,这才问起他的手术情况:医生说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林匪石轻咳了一声,不敢告诉他提前出院的事,只好说:现在还有一层纱布,最后一次换完药我就回来了,再过几天到我们这边的医院把纱布拆掉就好了。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江裴遗的脸色,说: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没有关系的。
    江裴遗沉默了一会儿:给我看看。
    林匪石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衣袖挽上去了一些,从手腕往上,一片白色的绷带露了出来,这次只动了四肢,医生说一次性手术面积不能太大,不然免疫系统会受影响,其他的地方等下次手术只能这样慢慢一点一点修复了。
    江裴遗的喉结轻微动了动:疼吗?
    林匪石点点头:一开始每天要打止痛针才能睡着,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江裴遗伸出手去,不由自主地想触碰一下那一层雪白绷带,可是又感觉林匪石像是一个瓷做的花瓶,稍微一用力碰就能碎了似的,让他不敢落手。
    林匪石拉着他的手轻轻放了上去:现在好很多了,真的。
    江裴遗道:你这样也不能去上班,而且请假的时间还没有到,这几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直到这时,林匪石才状似无意地提起:嗯,李成均还在这里吗?
    江裴遗道:嗯,他年假半个多月,应该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
    林匪石的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冷淡,但是说话确实带着一点笑意,甚至是揶揄的,听不出任何异常:啧,请年假来看你,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吗?
    江裴遗迟疑道:没有,我觉得有点奇怪,其实我们的交情仅限于大学那段时间,他是我两年的射击老师,后来我去黑鹫卧底,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因为我当时的线人是郭厅,跟他直接对话的机会很少,不过后来我住院那段时间他来看过我很多次我对人际关系的处理一直不太擅长,也有点迟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林匪石笑了一声,道:这么说他还挺长情的,两年师生关系就记到了现在。
    江裴遗想了想,还是不愿意转弯抹角地试探他,于是很直接地道:你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我感觉这几天他一直在若有若无地向我打探你。
    林匪石皱起眉:嗯?打探我?
    嗯,他经常向我提起你,问你的一些事,不过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听不出什么不对,所以我想问问你。江裴遗抬起眼看着他,眼珠乌黑纯粹,在那种目光下很难有人会说谎。
    林匪石眨了眨眼,像是思索了很久,才道:非说旧情的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想六月周末日万的,结果白天总是在玩,一个字的存稿都没有TAT日万我在想屁吃
    第83章
    林匪石这语气有点不怀好意,江裴遗蹙了一下眉,道:什么?
    林匪石笑着舔了一下嘴唇,说:当时省里破获了一件拐卖儿童的团伙犯罪案,那时候你还在黑鹫卧底没回来呢,很久之前了,受害人里有一个千金小姐,她父亲是元凌省数一数二的富豪,在解救出他的女儿之后,为了表示谢意 ,他父亲把家里珍藏的茶叶送到了郭厅那儿据说是在某个拍卖行拍下来的一个龙井礼盒,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好茶,我有幸见过一面,是几个精致的彩陶小罐子,装在一个红色礼盒里,罐子里放着零碎的茶叶。
    江裴遗嗯了一声,继续听他说。
    郭厅本来不想要的,他们都身份很敏感,收了这么昂贵的东西难免有受贿的嫌疑,但是那个父亲很坚持,而且个人收藏这种东西,谁能断定它到底多少价值?再加上郭厅现在正是夕阳红的岁数,也没什么爱好,平日里就喜欢啜一口小茶,尤其喜欢龙井,于是就偷偷摸摸地收下了。
    江裴遗:
    但是破案这种事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不能吃独食,郭厅就留下了一罐,其他的都分给别人了,林匪石道,李成均的那一罐就是我送去的,不过途中出了点意外我捧着罐子站在门口正要敲门,正赶上他接着一个电话匆匆忙忙地推门出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都没看路,我没来得及躲开,结果我俩啪叽就撞到一起去了,然后我就听到哗啦一声
    江裴遗:
    林匪石摊了一下手,惋惜地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顿了顿,他又有点匪夷所思道:总不能是因为我不小心把他名贵的茶叶洒了一地,所以他惦记这个事到现在吧?
    江裴遗无言以对,感觉这种事确实是挺让人印象深刻了,只能哭笑不得道:你还真是。
    林匪石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他没有说完,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
    林匪石捧着茶叶正要打开门,这时候李成均脸色很难看地推门就走了出来,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朵上,跟林匪石撞了个正着,胳膊肘还不小心在他身上杵了一下,林匪石本来就不经撞,不由自主地往后趔趄了一步,手上一个不稳,那彩陶罐子脱手而出,捞也没捞住,开始自由落体然后不幸坠机,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碎了个稀里哗啦,名贵茶叶也洒了一地。
    林匪石:
    李成均:
    这两人大眼瞪小眼静了足足有半分钟,李成均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挂了电话,目光极为复杂地看着林匪石:你这是?
    林匪石挂着一副彬彬有礼的笑容,保持距离般向后退了一步,微笑道:郭厅让我过来送点好茶叶给您,是受害者家属送过来的,结果
    不知为什么李成均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嘴角勉强向上扯了扯:哦,哦,没事,你先进来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这两人的关系是典型的上下级,李成均的官衔是比林匪石要大两级的,但凡林匪石是个有眼力劲儿会来事的,就不可能大爷似的坐在一边,看着李成均打扫一地狼藉,然而林匪石居然就是个大爷,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李成均一把老骨头拿着扫帚簸箕弯着腰打扫茶叶。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看到东边的白墙上挂着一柄宝剑,碧蓝色的剑身,剑锋锐利轻薄,剑尾闪着晶莹剔透的绿光,跟龙渊剑是同模,林匪石挑了一下眉,露出了一点饶有趣味的神情,直到李成均收拾完了茶叶,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李老居然还有这么好兴趣啊?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龙渊剑吧?古代十大名剑之一,代表了诚信和高洁,这寓意不错。
    李成均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宝剑,这虽然是一个赝品,但是在全国的赝品是赝的最像的一把了,他站在一旁但笑不语。
    林匪石又道:不过,我更喜欢承影剑,意为精致、优雅之剑,与含光剑、宵练剑齐名,并称殷天子三剑。
    李成均别有深意道:在我看来,十大名剑都各有特色,但是在我眼里,都不如鱼藏勇绝之剑长年引而不发,一朝见血封喉,为了最终目标甘愿藏身见不得光的鱼腹,终年不见天日,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到的事呀。
    林匪石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你拉我往都是话里有话,听的人实在心累,聊天也非常短暂,林匪石打碎了他的好茶,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歉,双手插在口袋里施施然离开了。
    李成均盯着他的背影,尖锐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悚然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
    房间里关灯了,林匪石躺在江裴遗身边,眼睛闭了又睁开,细细地呼吸着他的伤还没恢复好,本来答应医生回家之后会静养,可是今天下地走路的时间有点长,两条腿用力过度,估计伤口有点细微地开裂,他疼的实在睡不着,又不想告诉江裴遗让他担心,只好一个人皱眉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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