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让人查过宫建合与宫建业名下的财产情况,但是居然都没什么问题,没有来源不明的大额钱款,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方式将钱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宫建合恐怕就是拿捏准了这一点,在审讯室里有恃无恐,态度嚣张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们对我的无端指控,小孩说的话能信吗?你们不会真的会把那些小朋友胡说八道的东西当真了吧?江队长,我平时跟孤儿院里的孩子接触不多,谁告诉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玩游戏,这我确实不知道
江裴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起案子的突破口绝对不在这两个姓宫的人身上,他们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想要找到决定性线索,只能从护工还有那些孩子身上下手。
你将孤儿院里的孩子养大,从小为他们灌输畸形的两性思想,在她们有了性|能力之后,诱哄她们之间发生关系,并且把这称为一个游戏,然后高价卖掉刚出生的婴儿,小争撞破了你的阴谋,所以你毒哑了他的嗓子,打断了他的手指,江裴遗的嘴唇保持着匀速运动,一字一顿:我说的哪里有错吗?
宫建合越听就越心惊,这些条子所掌握的信息远比他想象的要多,他的脸色不受控制地白了白,然后勉强一笑:江警官,说话办事要讲究证据,虽然你是警察,但也没有含血喷人的权利吧?
我确实没有什么证据,现在把你关在这里,是防止有人给你通风报信,江裴遗轻轻地说:宫院长,我不会让小争的亡灵不能瞑目,就像你不可能永远都能粉饰太平。
江裴遗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停:对了,你给你叔叔打的那个电话,我们收到了。
宫建合的后脊梁落下一丝冷汗。
.
宫老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您的侄子给你打电话,说条子已经盯上孤儿院了,赶紧离开重光市是什么意思?林匪石悠然道:那句话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见了警察就跑呢?
宫建业的头缩在脖子里,半死不活地咳了两声,沙哑道:我不知道,可能是打错电话了,我跟我这个侄子啊,很久没联系过了。
林匪石的手撑在下巴上:所以您也不愿意告诉我,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被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是吗?
宫建业阴郁地看了他一眼,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这两个姓宫的简直是装痴卖傻二人组,再不行就来一句我不是我没有你冤枉我,警方跟他们来回拉锯了一个晚上,都没撬开锯嘴葫芦的铁齿铜牙。
太阳升起又落下,市局的每个人都无比忙碌了起来,宫建合、宫建业、所有涉案护工轮流审,刑警跟这些心眼比头发还多的混球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互相坑蒙拐骗,还要跟其他小孩调查情况,全都忙的连轴转,江裴遗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都没闭过眼,他早饭就没来得及吃,午饭也只有馒头和香菇酱。
林匪石找到江裴遗的时候,他正低头靠在墙边坐着,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小小的一团,只能看到一个乌黑的发旋,林匪石又往前走了一步,凸起的肩胛骨将他的衣服撑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截白皙削瘦的后脖颈。
林匪石想了想,没出声叫他,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办公室,向左右瞄了两眼,然后鬼鬼祟祟拉开抽屉,用荷叶袖遮住了手指的动作,把里面唯一一个卤蛋藏到手心里,行云流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面不改色地走到江裴遗面前,说:光吃那些没营养,再吃个卤蛋吧。
江裴遗一会儿还有审讯,吃的很急,两颊塞的鼓鼓囊囊,这模样与他平时不近人情的形象有种反差萌的对比,他抬眼看了林匪石一眼,然后把卤蛋三口两口吃了下去。
林匪石忍不住说:别太担心,他们弄出这么大一个产业链,总会有留下破绽的地方,这才是侦查的第一天而已。
江裴遗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隔壁忽然传来祁连悲痛欲绝的惨叫声:
哪个混蛋把我祖传的卤蛋吃了!!我的卤蛋呢!!我放在这这么大一个卤蛋去哪了!!
江裴遗用食指抹了一下嘴巴,指尖沾着一点蛋黄碎屑,听到祁连的愤怒咆哮,有些茫然地打了一个没声音的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为爱情流血,有人为爱情流泪,我为爱情流口水
林队:我为爱情偷卤蛋
江队:啊嚏!
第75章
空气陡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林匪石盯着地板缝不说话,江裴遗还没反应过来,只有祁连幽怨的声音丝丝缕缕地飘荡而来:我的卤蛋
林匪石状若无事地说:等会让祁连他们去孤儿院一趟,把那些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先接到市局,她们说不定还能记起点什么。
江裴遗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没有让这小贼转移话题的阴谋得逞,语气平静地问:所以你给我的卤蛋是偷人家的吗?
林匪石桃花眼无赖地一弯,理直气壮地说:都是公共资源,怎么能是偷呢!顿了顿他又道:回去买了还给他两个就好了
江裴遗无奈地叹气道:你吃饭了吗?
林匪石指了指门口:没有,我打算出去吃,等下给你带鸡腿回来,这次我自己买。
林匪石是不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委屈自己的小王子娇气包,在两场审讯之余还能挤出时间去对面餐厅下馆子,这什么时候都没忘了吃的精神还是挺可歌可泣的。
江裴遗垂眼给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嗯,去吧。
林匪石看旁边没有什么人,快速地俯下身去在江裴遗的耳朵上亲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出门觅食去了。
江裴遗在原地站了三秒,低头走进办公室。
市局这两天一直很热闹,所有嫌疑人家属都被通知到案,开始七嘴八舌地为家人辩解,提供了有用的没有的各种线索,而警方需要从这些垃圾线索里不断反复扒拉,摸索到最关键的突破口,然后顺藤摸瓜地向下追查,听起来就是需要仔细分辨、认真整理、快速汇总的巨大工程。
林匪石拎着一包零食罐头回来的时候,祁连已经从痛失卤蛋的悲愤中走了出来,带着一批刑警为嫌疑人家属做笔录,看到林匪石还毫不知情地打了一声招呼。
林匪石从袋子里掏出一大包卤蛋:祁连,还给你的卤蛋。
祁警官一脸空白:是你拿走了我的蛋?!
你们江队最近太累了,都没怎么认真吃东西,营养跟不上,林匪石说:我没有零食给他,只好擅自用你的卤蛋借花献佛了,不要生气呀。
祁林队死忠拥护者脑残粉连顿时热泪盈眶:怎么会!能为林队的爱情添砖加瓦是我的荣幸!一个平平无奇的卤蛋而已!
林匪石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卤蛋还给人家就走了。
这时候江裴遗像无情的工作机器一样又进了审讯室,在审一个男护工这群人好像被集体洗脑了似的,全都守口如瓶,问就是不知道,不管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都不透露一丁点线索,一时半会真的没什么收获。
不过证据倒是不着急,可以先放一放,现在他们有两个主要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宫建合的这条犯罪线是怎样操作运行的,以及那些成年孩子们的下落。
在这二十年间长大成人的孩子,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之中,除了幼山孤儿院之外,宫建合一定还有另一个巢穴。
真是奇怪,这两个姓宫的名下的财产和房产都没什么问题,如果是怕哪天东窗事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那这也太深谋远虑了。经侦的同事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冷白的电脑屏幕上罗列出一连串的数据,喏,能查到的总资产只有三千多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贫寒家庭呢。
排除他们用别人身份证开户的可能性,林匪石单手撑在桌面上,若有所思地说:就只有现金交易了。
旁边刑警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以前不是报导有个贪官落马,床垫子下面都是钱,房子里藏了两个亿的现金么?
如果宫建合使用现金交易,那对警方来说就更加难以入手调查了,谁也不知道他把那些黑心钱藏哪儿去了,更别说找到交易的另一方。
由此一来,侦查活动陷入了一个比较僵硬的时间段,除了将宫建合抓捕归案之外,整个案子事实上没有任何进展。下午,幼山孤儿院的大孩子们被接到了公安局,市局还特别请了个外援,就是那个从事儿童心理研究的赵送,让他来协助警方跟小孩儿们沟通交流。
根据赵送的建议,将这些孩子放在他们习惯的团体里,好过一个一个单独问话,除了孩子们之外,房间里只有赵送、林匪石、江裴遗三个大人,穿着便服,不会让他们产生过度的紧张感。
你们可以叫我赵叔叔,不用紧张,只是问你们几个问题,然后就把你们都送回去。赵送坐到一个孩子的旁边,声音很柔和:你们从小到大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有人离开过孤儿院吗?
这些孩子里最小的也有十五岁了,按照宫建合的标准,已经是可以为他挣钱的年龄,可能去过他们的大本营。
听了赵送的话,有几个孩子摇了摇头,一个男生犹豫了一会儿,道:院长前段时间带我出去过。
去干什么了?
跟一个姐姐玩游戏。
林匪石道:只有一个姐姐吗?
男生想了想,说:里面有很多姐姐,还有哥哥,但是跟我玩游戏的姐姐只有一个。
赵送不指望一个小孩能记路,耐心地问:可不可以跟叔叔形容一下,那是什么样的建筑?
男孩挠了挠头: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挺大的,里面很多人,房间也有很多。
我还有点印象,一个小姑娘弱弱地开口:我前几天刚去过,是安大哥带我去的,大概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四周有很多没有人住的房子,我们集中生活在几间房屋里,不是这样的女孩指了指市局的房间,跟这里不一样,房间只有一层,不是上下层的。
你还能记得大体方位吗?
我不太认路,反正拐了好多个弯,我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这里面居然有四五个孩子曾经都去过总部,根据他们的说法,几乎所有18岁以上的孩子都在那个地方,人数保守估计在一百往上如果说幼山孤儿院只是一个孕育的子宫,那么总部才是发育成熟的地方。
这些孩子的话听起来不像在说谎,他们对警察应该是没有敌意的,而且描述基本一致。林匪石食指扣着桌面,蹙眉说:把他们的说法都叠加在一起,那应该是一个类似蜂巢的小型村落,跟幼山孤儿院一样,不起眼,与世隔绝,最适合藏匿真相。
江裴遗拿出手机,低着头说:一个小时差不多是40公里左右的车程,村庄群落的数量有限,符合条件的也不多,可以在幼山孤儿院方圆40公里以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林匪石唔了一声这样做虽然有用,但也是最笨、最耗时的办法了,需要大量的人力与时间的投入,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没有人愿意选择这种途径。
这时,一个小碎催突然从楼下跑了上来,怀里不住叽里呱啦地响,他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江队!宫建合的电话响了!
这话有如一道惊雷炸起,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这时候谁会给宫建合打电话?!
江裴遗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问旁边的人:接通电话之后可以定位吗?
技侦为难地摇了摇头,市局现在的技术和设备远远不足以进行即时定位,毕竟是那么地贫穷。
办公室里的警察们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拿定主意,片刻之后铃声戛然而止江裴遗还在思考的时候,电话自动挂断了。
林匪石道:来电人的身份能查到吗?
这个可以,给我一分钟。
这个电话很有可能是总部的人打开的,因为那边的人很大可能上还没有发现宫建合已经落网了,所以依旧打电话来给他汇报工作。
这个号码的办理人叫宋森,男性,今年二十九岁,重光市本地人,无父无母,目前只能查出他的基本情况。
听到无父无母四个字,林匪石就知道的,这是幼山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江裴遗犹豫了片刻,说:我试试吧。
林匪石低声问:你想怎么样?
以前工作需要,我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伪音,江裴遗说:不过很久没练习过了,可能不是很像。
其他刑警的眼神顿时就肃然起敬了起来。
江裴遗沉吸一口气,将电话拨了回去,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江裴遗将声线压低,稍微调整了一下音色,跟宫建合居然有七分像,再经过无线电的加工传递,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什么事?
对面果然没有听出声音有什么不对,毫无防备地说:老板,郑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怀孕了。
办公室里一片针落可闻的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一个字江裴遗和林匪石同时意识到,这就是他们一直想找到的另一个巢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订阅评论~
第76章
江裴遗的大脑飞速运转,心里瞬间就想到了几种不同的说辞,但都有欠妥当,或者太过保守、或者太冒失,最后他还是决定赌一把,语气平静地说:知道了,我晚上过去一趟。对了,半小时后你去帮我接个人,在永川公路,姓刘,带他在那边逛一逛,是我们的新客户。
这几句话说的语焉不详,但是又可以保证对方能听懂是什么意思,宋森没有质疑什么,只是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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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西奚子(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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