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匪石抬起眼睫,乌黑的瞳孔跟他对视,平日里的斯文有礼退潮般散去,露出压在最深处那冰冷而锐利的底色,他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啧,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地方吗如果我不是沙洲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原来让国际警察闻风丧胆的猎鹰先生,竟然也有卑躬屈膝地求别人拉你一把的那一天。
锟铻的眼里闪过一抹血腥的狠厉。
算了,既然你想看证据,我就让鳄鱼亲口跟你说吧,我记得你几个月之前跟他打过交道的。林匪石懒洋洋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没被搜走的手机,通过一系列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登录了一间聊天室,然后呼叫鳄鱼。
没过半分钟,一张中年男性的脸出现在林匪石的手机屏幕上,语气非常恭敬:承影先生,有什么指示吗?
林匪石这边的摄像头是没有打开的,不是谁都有资格看到承影的脸,林匪石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一点令人尴尬的事故,锟铻把我当条子抓到他的地盘去了,并且对我的身份大感怀疑,你帮我解释一下吧。
说完林匪石抬起把手机递到锟铻的手边,锟铻惊疑不定地接过手机,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居然是真的鳄鱼!
鳄鱼在手机里微笑着说:你好锟铻先生,是否需要我带人过去当面谈呢?另外,承影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希望您可以礼节周到地待他。
那一瞬间锟铻脸上的表情真是相当好看了,可谓五颜六色精彩纷呈,不知道是想先吃了手机里的鳄鱼还是先吃了眼前的林匪石,然而他现在谁也吃不了,这半年时间内沙洲在重光市已经发展到其他势力无可抗衡的地步,是得罪不起的大佬。
锟铻三魂出窍似的盯着鳄鱼,好似要隔着屏幕把他的脸凿出一个洞来,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用你跑一趟了,一定将承影完、璧、归、赵。
鳄鱼彬彬有礼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林匪石这才站了起来,走到锟铻身边将手机拿回来,眨了一下眼,弯着腰慢悠悠地问:怎么样猎鹰先生,对我的真实身份还满意吗?
锟铻还是不能相信林匪石就是承影这爆|炸性的消息,简直跟他成为美国总统的可能性基本一致,语气仍旧非常匪夷所思地说:你怎么会骗过南风的?
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可从来没骗过他,林匪石扯一下领口,表情漫不经心,眼底有些慑人的冷淡:本来看你那么欺负我家江队长,我不想轻易放过你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
锟铻愈发看不懂眼前这个虚虚实实的人他到底是谁?跟江裴遗是什么关系?说出的话里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他是怎么在嗅觉敏锐的南风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
林匪石好似又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记得今年年初的时候,你带着你的人好像坑了我们不少钱,记得原封不动还给我,不客气了。
锟铻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林匪石的阴阳怪气只能选择性听不见,能屈能伸地问:据我所知,林匪石是郭启明钦点下来的红人,以前在省厅工作,你是什么时候跟沙洲搭上关系的?
林匪石啊,林匪石幽黑的瞳孔和他对视,忽而诡异地一笑,那秀丽的眉目无端有些森寒的味道,他的话音从唇尖轻轻吐出:你恐怕要去黄泉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队马甲1,他还有马甲没脱完。
不剧透,但是可以保证攻受都是好人,法律道德都允许的HE
所以这样设定,以后锟铻的戏份就不会太多了,他本来就不是幕后boss,一条落难dog罢了,黑鹫的势力早就被江队瓦解的支离破碎了,没有什么重头戏,而且就目前来看林匪石的地位是比他高的,要设计他易如反掌,不会着重笔墨描写他是怎么被抓捕归案的。
本文最大也是最难攻克的大boss是整个沙洲组织,锟铻就找机会让他炮灰掉了【躺平
感谢大家的评论呀
第54章
林匪石的手机打不通。
江裴遗在家里等了一会儿,10点了林匪石还没有回来,并且也没有发消息通知,江裴遗给他打电话问情况,发现那边手机居然关机了!
江裴遗以为这倒霉玩意儿手机没电回不来了,坐在床上扶了一下额头,大半夜拿着手电筒披上衣服出门去找他。
温暖的夏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卷起微小的尘土颗粒,江裴遗皱眉抖了一下外套,漫无目的地晃着手电筒,大步向前走,去门卫室那边问了一句:大哥,刚刚有人回来吗?
门卫老头儿摇头道:没有啊,不过林队长八点来钟的时候好像出去了。
江裴遗无声叹了一口气,走出大门寻找走失林队。
手电筒的灯光在地上落下一个晃晃悠悠的光点,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个路灯竖在那儿没精打采地发光,江裴遗往前走了一会儿,手机钉地响了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江裴遗以为是林匪石发过来的,拿出来一看,也确实是有关林匪石的
那是一张非常清晰的照片,林匪石双目紧闭地侧躺在血迹斑斑的地上,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虽然没有外伤,但是脸色非常苍白,在相片的角落可以看到各种让人唇齿发寒的阴森刑具,在他的身前有一双黑色的皮鞋,是一个男人。
那一瞬间有如从盛夏坠入冰窟,江裴遗浑身血液倏地一冷,耳边轰地炸了一下,然后指尖颤抖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锟铻像老朋友似的语气含笑道:南风?这个点还没有休息吗?
江裴遗的声音泛着如坠深渊般的寒意:锟、铻,你敢伤他一分一毫,我就捏碎你其他九根手指头。
锟铻那边静了一会儿,轻笑一声,然后报了个地点,半小时之内,你一个人过来,别带什么小尾巴。
挂了电话,江裴遗站在原地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然后回小区骑着那辆还没载过林匪石的新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锟铻说的位置。
那是一家废弃化肥厂,江裴遗按照锟铻的指示独身来到一间空荡的仓库里,锟铻站在墙边遥遥望着他,旁边横七竖八几个杂毛手下,而林匪石倒在毛糟糟的破沙发上,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林匪石好像装在江裴遗最脆弱、最不经触碰的地方,受不得一丝伤害,稍有闪失就惊天动地,江裴遗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绞了一下,盯着锟铻一字一顿:你把他怎么了?
他刚刚醒了一次,但是有点不听话,锟铻意味深长地一笑,别担心,只是让他老实睡一会儿罢了。
一年之前我毁了你的毕生心血,所以你恨我、想要报复我,我能理解一个毒枭在转瞬间一无所有的滋味,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江裴遗平视着他的眼珠,声音冷利:锟铻,难道你只会用这些下作的、令人不齿的手段,来满足你想看我痛不欲生的欲望吗?
不无趣吗?
江裴遗声音冷而静,所有愤怒都不露于皮囊,他似乎永远是没有任何破绽、不给敌人丝毫机会的钢筋铁骨,甚至很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普通人类该有的感情。
确实是有些无趣,同一种手段玩三次是有些腻了,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锟铻慢悠悠地说:我要你退出公安系统。
江裴遗冷笑一声:你疯了吗?
不,我认真想过了,只有你脱去警察的这一层皮,我们才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锟铻目不转睛看着他,居然是有些诚恳地说,曾经有那么多次可以杀了你的机会,我都没能对你下手,我们互为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或许是因为惺惺相惜,我不想看到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死在我的枪口下。
谁他妈跟你惺惺相惜,真会往脸上贴金,江裴遗无动于衷地冷冷道:如果我说不呢?
南风,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我足够欣赏你,但也不会让你成为我的敌人。锟铻十分有威胁意味地说,他从侧腰拿出手|枪,双手上膛
就在他准备上膛那一瞬间,江裴遗突然毫无征兆闪电般上前,速度快的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只见他提起一脚踢到锟铻的手上,直接精准地把他的手|枪踢飞到了几米之外,而后有如鬼魅绕到锟铻的身后,两指成勾坚硬顶在他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他的颈椎节节敲碎了!
从江裴遗开始动作到逆转局势,大概只用了两秒钟不到三秒的时间,这简直是超过人类肉眼可以捕捉到的速度了,旁边的保镖团被这花里胡哨的操作秀的目瞪口呆,都忘了冲上去忠心护主。
江裴遗的眉眼间仿佛冻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让人望而生畏,他用钢筋般的指骨死死顶着锟铻的脖子,挟持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林匪石旁边,对他的手下命令道:把他弄醒。
重光市盛产各种歪瓜裂枣,锟铻带着几个黑鹫余党在本地另起炉灶,四处网罗本地的犯罪分子,勉强凑成了个团,但是这些成员都是赵德国之流的粗人,小学都没毕业,基本告别智商行列,跟黑鹫以前的成员业务水准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是小鸡和老鹰的鲜明对比。
江裴遗一直不懂,如果只是为了无所不用其极地报复他,这代价未免太大了,锟铻想要东山再起,重光市甚至整个元凌省都不是好的选择,以前他称霸东南亚毒品交易网络的时候,狐朋狗友满天下,落难的时候怎么也会拉他一把,不至于落魄至此。
锟铻到底想要什么?
旁边的老大哥亲眼目睹这炫酷如风的操作,差点要给江裴遗跪下,二话不说松开了林匪石的手,拇指按着他的人中穴,用力往下压。
那力道极重,林匪石马上就疼醒了,下意识地偏头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画面,微微张大了眼睛,哑声道:江裴遗
江裴遗从上而下打量林匪石一圈,看他确实毫发无损,心脏才缓缓沉下胸膛:还能动吗?
正人君子林匪石夹在这群能动手就不BB的暴力狂中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揉着通红的手腕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了两下,感觉走路没什么问题,就对江裴遗点了点头。
江裴遗带着锟铻后撤了一步,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枪,低声说:把那把枪捡起来。
林匪石走过去弯腰拿起手|枪,咔的一声提手上膛,将枪口对准锟铻的脑袋,轻轻舒了一口气,对江裴遗道:你过来吧,我们走。
江裴遗真想让他一枪崩烂了锟铻的脑壳,但是现在局势不允许,如果锟铻死了他跟林匪石恐怕也很难活着出去
现在场上的局面是这样的:
林匪石脱离人群在最前面,枪口指着锟铻倒退着向门口走,江裴遗扼住锟铻的脖子,挟猎鹰以令诸犬,一群人都在慢慢向前蹭,但是没有一个敢乱动,直到林匪石退出大门,来到江裴遗的摩托车旁边,江裴遗才在锟铻的耳边低声警告:站在原地,别过来。
林匪石抬腿跨坐到车座上,用枪掩护江裴遗走到他的身边来,江裴遗闪身跨上摩托车,点火挂挡一气呵成、油门一踩到底!
轰
排气管里喷出一股气浪,两人一车就这么拉风又炫酷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呼啸而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融化在夜色之中,旁边才有个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锟爷,为什么要故意放他们走?我们明明能
锟铻没有回答,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林匪石像条子吗?
那人脸色古怪地说:不像。
锟铻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林匪石直接大字型扑到了床上,啊了一声,终于回来了!
江裴遗走过去:他们对你怎么了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本来是打算买布丁回来带给你吃的,林匪石坐起来,回过头小声说,结果我没回来,夜宵也丢了。
江裴遗温和道:没关系,以后再去买。
顿了顿他又说: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
沉默了片刻,林匪石忽然伸手抱住江裴遗的腰,把头轻轻侧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安静地闭上眼。
江裴遗不避不闪地让他黏糊着,手心覆在他的后脑勺上,感觉他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低下眼睫轻声询问:林匪石,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抱着你才能补充一点能量。
江裴遗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说起来,我觉得锟铻今天有些奇怪。
林匪石抬起眼不动声色地问:怎么?
江裴遗道:我本来还有后手,没想到会直接带你出来,因为锟铻是从来不忌惮鱼死网破的,这次居然那么轻易就让我们走了,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林匪石眉梢一跳,心道居然这么了解其他的臭男人,嘴上安分守己地说:说不定是故意放你一马呢?
江裴遗嘲讽道:他从来没有慈悲这种品格。
林匪石假装一无所知地道:他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
江裴遗说:威胁我,他让我马上辞职,别再当警察了。
林匪石哈了一声:我并不是很懂这些犯罪分子的脑回路。
过了一会儿,林匪石关上了房间的大灯。
江队,我好害怕啊。
怕什么?
怕晚上做噩梦。
说人话。
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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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西奚子(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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