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诚道:“我们统共就这点人,能守住粮吗?县衙里又有官差与土匪勾结,万一土匪来的人太多,且凶残无道,把粮食抢了去,如何与百姓交代?”
梁玄琛道:“官匪之外尚且有百姓可依仗,将村中百姓聚合起来,家中锄头钉耙都是武器,十人一组百人一队,日夜监察。有功重赏,有罪重罚,倘若与土匪苟且,十人一组统统拉进衙门来打板子,是为连坐。”
白师爷道:“这样不好吧?我怕林大人要遭人恨,步了上一任的后尘。”
梁玄琛道:“师爷可有更好的办法?历来监守自盗最是难办,然而让他们互相钳制,互相监视,岂不省事省力?毕竟我们也统共就这点人手,不仰仗百姓,百姓自己又不争气,匪患何时可除?你莫担心,若是真发现有勾结土匪的,不消我们自己动手,他们自己先将人治罪了。”
梁玄琛带着白师爷亲自出马,靠着坑蒙拐骗,果然将县中大户的粮食都收入县衙,又将百姓按户籍人头编组,日夜轮班巡逻,时刻警醒土匪来犯。还贴出告示,即日起牢房中勾结土匪者不给饮食,直至山上的土匪子弟前来赎人。
一时间土匪们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县太爷还派人天天在山下喊话,说是今日饿死了谁的老娘,明日饿死了谁的老爹,不肖子孙谁谁谁,竟是连个投名状都交不出来,是为不孝。
没几天那土匪头子先受不住了,派人去对面山寨里杀了几个土匪来赎人。
人头一到,他的妻小父母即刻便放了,送还给他,由他派人来领了入山去父子团圆了。
其他大大小小的土匪们一见,立刻炸开了锅,一时间他们先是互相厮杀了一番,之后又有奸猾挑头的枭雄,唾骂林明诚是阴险小人,集结了远近十八个山头,送来挑战信,说是要攻打县衙。
偏巧他们选在晚上来,正中梁玄琛下怀。
当夜县衙内外未点半展油灯,连日阴雨,天上一点星子都无,简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土匪们摸着黑来攻打县衙,黑暗中先是遭了陷阱,接着又中埋伏,好不容易到得漆黑的牢房内,梁玄琛提着剑立于门口,简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瞬间便砍杀了数十人,那擒拿手更是出神入化,被俘者无数。有人想点上火把照明,瞬间就被埋伏在侧的人一大桶水兜头浇过来,周遭立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土匪们哭爹叫娘地逃回山上,林大人的护法一战成名,得了外号——修罗夜鬼,传说他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每手各握一枚法器,能放出杀人黑光,只一摇晃那法器,人就登时断气了。修罗夜鬼更是身背一柄十尺长刀,刀锋过处那人就跟切豆腐一样被划拉成东一块西一块的。
首战告捷,县衙的官差和当地的百姓都欢呼雀跃,觉得新来的县太爷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一护法一神医,简直有如神助,衙门里更如外面医馆,门庭若市,前来求医问药的络绎不绝。
林明诚当即又发告示,让山上的土匪们接受招安,劝大家都下山来种植黑玉断续草,每年上贡之后有多余的草药,可奏请朝廷高价卖到市面上去,钱有粮也有,大家以后日子越过越好。
白师爷点数好草药的份量,今年风调雨顺,草药晒干后仍余一百多斤,梁玄琛带了这些草药出山一趟,竟是换回来白花花的五百多两银子。县太爷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十六两银子,这一下五百两银子,简直闪瞎了大小官差们的眼。
这些钱一部分发给多交草药的乡民,一部分悬赏给剿匪有功的乡民,一部分当做犒赏发给官差狱卒们,还有一部分换成粮食接济孤儿寡母。
有来县衙答谢的乡民见林明诚还住在后山的破房子里,除了寡母,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回去一说,林知县的称呼也从林大人变成了林青天。
梁玄琛坐在林下抚琴,嘴里吃着林明诚剥给他的荔枝,觉得这样的好日子过上一百年都不嫌长。
不日竟有阴险小人的告发信写上去,两广巡抚派兵来灵山拿人,说知县林明诚私卖疗伤奇药黑玉断续草给叛军,犯了杀头大罪。
巡抚的人马过来的时候,梁玄琛正好不在家,他坐在后山的石涧旁练功打坐兼钓鱼,他现在锻炼耳力和手感,可以不用浮标,在山泉漴漴声中,感觉到鱼线拉扯鱼竿,继而收线提竿,钓起鱼来。
地空水空啧啧称奇,直呼三爷的耳力已经出神入化,功夫更加炉火纯青。
山匪没来抓走林明诚,倒是巡抚来提走了人。
丰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寻梁玄琛,梁玄琛“嚯”地站起身,丢下鱼竿,白玉紫竹杖一点,大踏步地往回走。
“两广巡抚?现在的两广巡抚是谁?”
丰齐道:“官差说是奉了裴大人的命。”
“地空水空,你们赶紧去把人截住。”
丰齐道:“截不住了,拿了人就押走了!”
梁玄琛轻功很好,然而恨自己双目失明,不能在险要的山路上横冲直撞,他稳住心神,极其克制地到了县衙。余安易正在抢救晕过去的林母,大家手忙脚乱,个个都看着梁玄琛等他拿主意。
“白师爷,劳烦陪我去巡抚衙门走一趟了,草药是我拿出去卖的,犯事的也是我,明诚最多是一个失察之罪。”
白师爷道:“我说过的,草药不能拿出去卖,便是卖了,总有眼红的要去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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