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轻声道:“龙神的秘密,一半藏在你的右眼中,另外人心难测,前路艰险,我只能陪你到这了。”
“月盈则满,月缺则亏,切记切记。”
留下这最后一句,海后便不再看疏,她向远方迈开步子,背影失了往日的从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直到这时,疏才突然发觉,比起海底各族,其实海后她,更像一个人类。
但眼下顾不得揣摩海后话中的意思,疏只将那话匆忙记下了,便立刻将气若游丝的楚河送上了岸 。
岸上天色将明未明,楚河趴在沙滩上吐了个撕心裂肺,这才将喝进肚的水勉强空完,他面色难看地翻身坐起,照着疏的肩膀就来了一拳,冷冷道:
“你让我先走,是当我贪生怕死么?”
他这一下不算轻,疏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他骤然打断,不由蹙眉道:“我没有,只是……”
只是怕你再受伤,我答应过要在水下护你周全的。
这道理楚河不可能不懂,只是如今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疏半天没想出他在钻什么牛角尖,自然也不知该怎么哄他,只得扭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起身道:“算了,我该走了。”
弗料刚一起身,手却被人一把捉住,楚河半强迫似地拉他重新坐下,冷着脸道:“方才那个女人说,叫你不要触碰龙神的秘密,我问你,关于龙神的事,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语毕,又飞快地补充了句:“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别让我讨厌你。”
疏跟他对视一眼,低下头道:“我没有骗你,但除了我曾告诉你的事,抱歉,无可奉告。”
楚河只觉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心中郁结已久的一股气骤然冲到头顶,他猛地一翻身,将疏压制在身下沙地上,目光几欲噬人:“我将性命交在你手里,勉强自己做力不能及的事,对你毫无保留,甚至想把我有的一切都送到你手里,可你呢?你想让我连死都死得糊里糊涂么?”
疏听了这话,有一瞬间极明显地晃了下神,但只一瞬,他就又恢复了此前那种带着疏离的态度,抬头冷静道:“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带来诸多麻烦与不便,但事已至此,如果你不愿意继续,可以随时选择终止。”
楚河给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对方看了一会,突然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沙滩上,手指碰到尖利的石头,很快出了血,滴滴答答流淌在沙滩上。
楚河极短促地干笑了一声,忽然抬起手来抚上疏的脸,俯身凑到他耳边道:“你知道为什么,无论你说什么鬼话我都信,为什么我愿意帮你么?”
疏一把抓住他的手,觉得冷得像冰,他带点警惕道:“你别……唔”
近乎粗暴的亲吻来得猝不及防,疏只觉后脑给人紧紧扣住,嘴唇被咬破了,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他下意识用力一挣,不料心神巨震下没能控制好力度,一把将楚河推出几米,然后重重撞在岸边一块巨大的礁石上。
见此情景,疏当即站起身,想要去探查楚河的伤势,可对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疏摆了摆手。
他淡淡道:“到此为止了,再见。”
虽然说了再见,可楚河眸中冷得刺骨,分明无声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
再也不见。
有东西滑过一道弧线,给人远远地抛过来,咕噜噜滚到脚下,疏低头一看,发现是第一天见面时,楚河随手捡来刻着玩的白色海螺。
他在上面施了法,说如果有事可以随时联系他,可楚河一次都没用过。
疏神色复杂地看了那小东西一会,没有捡,再抬头时,发现楚河已经走远了。
朝阳已跃出海面,光辉照亮大地,疏无法在岸上久留,只得怀揣着一点微弱的希望,转身潜入了深海。
太阳很快升得高高的,岸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走到海边,“咦”了一声,弯腰自沙滩上捡起一个精美的白色海螺。
那人握着海螺探查了一会,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快步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自疏回到海底后,便将自己幽闭在泉室内,大部分时间间用来寻找破解自己右眼封印的方法,而中途闲下来时,便一直等待楚河用海螺联络的讯息。
可一连两个月,楚河音讯全无,甚至到了月圆之夜可以上岸时,疏都再也没从岸边见到过楚河的身影,他也曾悄悄路过渔村附近,可一想到那天情景,就不由收回了步子。
或许,楚河不想再让他打搅自己的生活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个月,就在疏即将破解右眼封印之时,他却突然收到了来自白海螺的一封通讯。
那里面是寥寥数语:“下月朔日,午夜子时,船上一叙。”
第96章 极乐海(九)
“李哥,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拉皮条的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这不需要媒人。”
楚河坐在家中唯一的饭桌边,冲对面男人气急败坏道:“您行行好放过我吧,就我家这情况,可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话不能这么说,”李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粗茶,“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进队里有一段时间,干得不错,长得也是咱村里顶好的,再说了,平时你早出晚归,阿湘难道不需要人照顾?这家里头啊,还是要有个女人的。”
楚河偏头瞥了自顾自玩耍的阿湘一眼,硬下心肠道:“她不小了,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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