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与萧染柔丝毫没有觉察道,洛央此时,正站在门扉外。
她熬了一夜,拯救了无数人,此时面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
她的双眼却含满热泪,愣在原地。
他是怎么认出来的?这个女人的易容术惟妙惟肖,连自己都分辩出来,更何况,他身上还被下了暖情香……
慕容修面色冰冷,盯着地上的女子,“洛央呢?你是谁,为何要冒充她?!”
萧染柔一脸清愁,噙泪道,“容俢哥哥,你是毒素入了心脉,所以才甚至昏聩出现了幻觉了吧?我真的是洛央啊。”
真没想到,冷清冷性的慕容修竟然真的认出来了!
他真的喜欢上那个相府小姐?
慕容修的脸上已经是满满的不耐和冷峻,沉声道,“既然你不肯说,本世子现在就把你诛杀在此地!”
萧染柔怔怔看着慕容修,轻轻“嘁”了一声。
不慌不忙地爬了起来,她凉道,“容俢哥哥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绝情呢。”
她不顾那长剑的威胁,伸出白皙的手臂,慢慢拢住慕容修遒劲的腰肢。
“容俢哥哥,我萧染柔论颜色、论身段,哪里比不过那个洛央?你竟然就这么娶了个庸脂俗粉?”
她泫然欲泣,手指慢慢挑着他的下颌,“要不要这么倔强啊小乖,你乖乖从了姐姐,姐姐以后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萧染柔,我问你,洛央呢?”
慕容修脸色更冷,正欲上前,慕容修手中长剑挽一个剑花,萧染柔一头青丝被生生斩断。
萧染柔脸色愠怒,惊声尖叫起来,“我的头发!”
“若不是念在同门情谊,现在掉在地上的,就是你的脑袋!”
萧染柔惊叫着连着后退几步,怒目圆睁。
“慕容修,我们五年同窗情谊,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过门不到一年的妻子么?!”萧染柔惊声尖叫,“你既然认出我了,为何要剪了我的头发!”
“五年同门,不过是同一个山头上不得不共处的关系而已。”慕容修面色冷峻,看着萧染柔,神情厌恶,“萧染柔,你真当师兄弟都是你的奴隶刍狗么?”
萧染柔恬不知耻地抖着胸,“那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你又不是你的师兄弟,他们愿意为我付出,难道还要我拦着咯?”
她咬紧了牙,“为什么,容俢哥哥什么都爱怪在我的身上,容俢哥哥和以前一样讨人厌!明明是他们哄抢我,求我,心甘情愿的服侍我呀?”
慕容修的剑狠狠刺向她,她一声惊呼,身手去挡。
一声娇呼,手臂上鲜血四溢。
“给我立刻滚出洛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容俢哥哥……我昨晚听闻你出事,连夜赶过来,照顾了你一夜,你就这般对我吗?”
萧染柔双臂淌着鲜血,双眸噙着无辜的眼泪,“我只是想要和容俢哥哥在一起啊,我只是喜欢容俢哥哥啊,哪里有错?”
过了片刻,她忽然狞笑起来,“哦,差点忘了,你的妻子只是个弱质千金,干脆,我就杀了她好了。一想到我喜欢的东西、我先看上的东西是那个女人的,我就浑身不舒服!”
萧染柔受伤的身子站起来。
慕容修扬眉,“若是你敢动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才不信呢,容俢哥哥,你不会对我这么做的。你是怕我对么,怕我不会爱上你,只是玩弄你,像是玩弄小师弟一样玩弄死,对么?”
慕容修狠狠一脚踹在了萧染柔胸口,萧染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撞倒了屏风。
“慕容修!”萧染柔恨得须发皆张,“你不可能护洛府一家一辈子!你如今这般对我,就不怕我屠尽洛家满门?”
她的眼底,杀意满满,冷冷盯着慕容修。
“啊!”
长剑划过,萧染柔绝美的脸上,被狠狠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的头发……她的脸!
她恨得双眸猩红,愣愣看着慕容修。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只有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一道清丽温柔的声音蓦然响起,“哎呀,这是怎么了?”
萧染柔愣了愣。
一个穿着粉色大袖对襟罗纱衫、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温婉绰约的女子,正惊讶地站在门外。
她一双清冷的双眸中,盛满了不知世事的纯洁,柔软白腻的肌肤吹弹可破。
“央儿?”慕容修轻声唤出女子的名字。
那女子却轻轻嗔了一眼慕容修,快步走到了萧染柔身边,伸手就去扶起萧染柔,“你没事吧?哎呀这头发、这脸、这手……真是可惜了。”
她回头,责怪地看了一眼慕容修,“你到底发什么疯?为什么要这般欺辱人家姑娘?”
她虽然疲惫却神采奕奕,一双狐狸眼盛满狡黠的模样,让慕容修心中一松。
萧染柔回头,见女子情真意切地看着她,“好姐姐,你没事吧?容俢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他……可能是昨晚受了伤,所以才会情绪激动些。”
萧染柔本来杀了洛央的心都有了,此时却愣住了。
“大小姐!”灵素跺脚,“就是这个女人,她刚才冒充您,还想睡世子。”
萧染柔唇角噙着讽刺的笑,正欲拔出匕首直接杀了这个女子,却听女子轻声道,“灵素,休要胡说。”
洛央轻柔的手指,从身上取出了药来,用指尖蘸满了,小心地为萧染柔涂抹脸上的伤口。
“我这个药是御贡的舒痕胶,是宫里一个御医的祖传疗伤祛疤的药。你的伤口周围又干净,定然不会留下疤痕的。”
萧染柔怔住,洛央温柔地将彩绘鸳鸯盒塞入了她的手中。
“你就是……洛央?”
“嗯,听闻昨夜师姐就来了,劳烦师姐照顾了容俢一夜。”洛央眸光微转,轻笑道,“没想到,师姐……竟然心悦容俢。”
坦坦荡荡的“心悦”说出口,让萧染柔更呆了。
她印象里,现在应该是自己亲手杀了一个哭闹不止、痛声大骂的妇人。
“姐姐……真是好样貌啊,让人喜欢到骨子里,难为那些山里的男人们都恨不得爬姐姐的墙头呢。”洛央轻笑。
萧染柔心中警铃大作。
她都听见了!
可她为什么却还是笑吟吟的模样,难道容俢竟然喜欢这种三从四德的女人?
“姐姐,若是当真喜欢容俢,今晚洛央就在府中为姐姐设下鸳鸯被、烧了红烛,让容俢迎姐姐进府,可好?”
萧染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府中一直只有我一个,每日真的好生寂寞啊……”洛央轻轻道,“姐姐,我一直不曾有孕,若姐姐能够生下个孩儿,我们一起抚养长大,一起与夫君生活,彼此做个伴儿,该多好……”
萧染柔心中一阵阵激动。
她哪里知道,入了这府邸,做了妾室,就是半个奴才的命!
任她通天能耐,洛央一碗药下去废了她的武功,想把她卖到妓-院就卖到妓-院,想卖到山里就卖到山里。
除非她有一儿半女傍身,可惜,刚才那舒痕胶中,可是含有大量的不孕药。
洛央在见萧染柔的第一面,就亲手毁了她的身子。
就算不把她卖了,只要她敢踏进洛府,磋磨她的法子就多的是。
灭了洛家?她是真小瞧了这深深庭院,豪门世家了。
萧染柔十分意动,眸子闪烁,“洛郡主真当如此这般想的么?那就太好了,只要姐姐愿意迎染柔进府,染柔愿意一辈子为姐姐端茶倒水。”
“怎么敢劳烦染柔妹妹呢。咱们姐妹和睦相处,为慕国公府开枝散叶就好了。”
两个女子很快说笑到了一处。
洛央抬眸,“容俢,我要去一趟别云草堂,今日那些中了毒蛊的人,还要去草堂寻我治病。”
慕容修眉头一簇,“你昨晚熬了一夜……”话锋一转,“染柔,今日就由你替洛央,去草堂为人治病可好?”
洛央看了一眼萧染柔,“哪里能劳烦染柔姐姐?”
话音刚落,洛央扶着额头“哎呀”一声,咬紧牙关强撑着道,“那些毒蛊棘手的狠,还有一些是中阶的……染柔姐姐劳累了一夜,洛央怎么好劳烦姐姐呢?”
萧染柔听到中阶毒蛊,心中一动,急道,“不过是毒蛊罢了,区区小事,慕夫人如今身体不好……就由染柔代劳吧,也算尽一份心。”
“可是……”洛央仍旧有些犹豫。
萧染柔冷笑一声,“姐姐是不相信我的医术,比不过你这个读过几本医书的?”
洛央花容失色道,“不是……”
“此事就这样定了。”萧染柔目光灼灼,“今晚,染柔会回府,圆房。”
这种蠢笨女人怎么配得上慕容修这样的天之骄子?!
等她入了府,有了名份,立刻就将这个女人做成人彘!好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姐妹情深!
萧染柔噙笑走出屋子,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若是慕容修在,便能一眼认出,这人,正是所有人都以为死了的,小师弟。
“染柔,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萧染柔愤怒地道,“滚。”
那身影微微一顿,“师哥心中眼中只有那个女子,若是你嫁过来伤到那个女子,怕师哥不会饶了你。”
萧染柔浑身一抖,“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猜到我怎么想是么?可惜,我并没有打算要伤那个女人啊。”
那身影重新没入黑暗,萧染柔面无表情。
屋内,洛央放下偷看的格子窗,默默地记住了跟在萧染柔身后的男子。
身后,一只手忽然牢牢把她抱紧,洛央身子轻轻一颤,抬头看向慕容修。
慕容修满脸愠怒,洛央挑眉,灵巧的身子好像小猫一样滑溜了出去,笑眯眯道,“怎么了,给你找个老婆都不愿意我呀。”
慕容修眼底的冷意一阵阵翻涌,拧眉对洛央道,“央儿,过来。”
洛央乖巧上前,将下颌放在慕容修的肩窝里。
慕容修紧紧将她抱住,轻声呢喃,“这是你的味道……”
洛央心中酸涩,“对不起,容俢……我回来迟了。”
她伸手,轻轻搭在慕容修的脉上,心头一跳,“这是什么毒?”
纵然被勉强压制,却还是要人心头直跳。
慕容修不容她多说什么,俯身,重重地吻落下来。
暖情香的味道,浓郁到让人透不过气。
“主子……”手下推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慌忙又退了出去。
洛央羞臊地想要推开慕容修,可是却被慕容修越抱越紧,几乎透不上气。
“别乱动,胸口痛……”他低低哑哑的笑着。
洛央手一僵,不再动弹。
水光潋滟的眸子紧紧垂着,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可是……有人来了……”
慕容修眼底愈加幽深,嗓音不容质疑,“让他等着。”
洛央被面红耳赤,“我错了,你别这样……那她那般喜欢你,我又不能拦着,与其让她在外面处处算计,闹出丑事来,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迎进府。”
“听着,怎么你比我还心急?”
洛央语塞。
“洛央,还要我再说一次么?”他擒住洛央的下颌,凉冷道,“我的身边,只要你一个就够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洛央的脸上烧起一片如火如荼的烟霞。
门外,手下道,“公子,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宴太傅递来消息,三殿下昨夜逃到了晏府!”
慕容修微怔,洛央顺势推开了慕容修,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你说什么?”洛央皱眉,“他去了晏霜家?”
手下道,“宴姑娘正在花厅,等着见夫人。”
洛央点点头,与容修道,“你先养着伤,我去看看。”
花厅中,晏霜见到洛央,便匆匆走了过来。
“昨夜之事后,数万百姓联名上书,请求惩罚三殿下!督察院左右督御史韩悦、苏玟,大理寺卿许成安,刑部侍郎郎成月等数位官员也跟着上奏弹劾三皇子。真是太刺激了!陛下现在还没有回音,昨儿三殿下不是从慕世子手里跑了吗?竟然来我家了?我爷爷快疯了!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办!”
宴太傅当年亲手教导太子和三殿下等一众皇子成人,德高望重,学富五车。
不仅如此,他还是,唯一一个能够说动皇上的人。
洛央噙笑,“那……太傅大人决定怎么做?”
(本章完)
第286章 披上鸳被烧上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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