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和道:我既不想让他和老六在一起,又希望和他有点儿关系,让他以后能来看看我。
管家一愣,道:您的意思是?
沈家和道: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瞧见那小子,我就打心眼里喜欢。就好像早就认识了他似的。
管家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认个孙子?其实六少爷他本来就喜欢同性的,有这样好的对象也是种运气。
沈家和皱眉道:但是我却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管家有些诧异,在他看来,沈家和接受了沈宴珩的性向,甚至还对陆明朗这么有好感,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理所当然。他既然不讨厌陆明朗,为什么又要棒打鸳鸯呢?沈宴珩一看就是认真的。
沈家和又道:要是真的不行,就真的认下他,然后让他出国去深造两年,避一避老六。他竟似认真地道,老六祸害谁都行,祸害他,可惜了。
管家只道沈家和是惜才,虽然做法奇怪了些,但也不是全无原因。
陆明朗看出乞丐是故意找事的不难,难就难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能忍,而且忍得漂亮。他如果当时就翻脸一定会被倒打一耙说欺负乞丐,甚至弄出些病痛来讹上他,后面那两个乞丐明显就是埋伏好准备助阵的可惜陆明朗没上套,他们只好直接闹事。
这手段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上面,明知道是故意设计,却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唯一能避开的方法就是忍,但忍谈何容易?忍字头上一把刀,哪怕知道要忍很多人都不一定忍得住。
陆明朗绝非池中之物!
周末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沈家和就在沈家透露了自己对陆明朗挺有好感的事。
沈丰兴他们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愁云惨淡,觉得沈家和那是注意上了陆明朗或者是在敲打他们,但沈宴珩听到这个消息竟比他们还愁云惨淡了些,好像陆明朗和他不是一伙的一样。
沈家和这明显是在为认陆明朗作铺垫!要是他真的认了陆明朗,陆明朗就成他叔叔了,他若是要和他在一起,其余人反对他们不提,沈丰业直接能把他腿打断沈家和就是打这个主意!
回校的时候,沈宴珩直接对沈家和道:他就是变成了我叔叔,我也不忌讳。
那言外之意昭然若揭,意思就是叔叔不过是个名分,他该上还得上。
沈家和气得够呛,抄起拐杖就往他那儿扔,沈宴珩当然避开了,避开得还非常地漂亮。
沈宴珩道:我和他的事爷爷您还是不要插手了,感情上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然后,不等沈家和骂他,他就一溜烟地跑了,打了车去学校,仍然是到了东门。
周末往往是阿姨炖鸡最红火的时候,其他离东门远的都会在周末时绕着学校逛街,逛到这儿就一定会在这里停留阿姨炖鸡的装修实在是太鹤立鸡群了。一眼瞧见这样好看的建筑,当然叫人心里痒痒,而且里面也不是没有人,标在外面的价格也不贵,怕什么呢?所以周末的时候他们的店反而红火些。
但是这个周末似乎变了。沈宴珩下车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阿姨炖鸡放在外面的海报什么的都被撕了,玻璃门都破了,碎了一地。
里面的桌椅啊什么的并没有损伤,但是放在墙柱旁的盆栽连着土倒在地上,前台那儿的东西也散了一地,高高挂着的菜单还被人用不知道是什么乌漆墨黑的东西砸了,一大片污渍。
盛建明在那儿扫碎玻璃,朱美珍和盛国强在那儿整理东西,陆明朗在里面打电话,眉头皱着,明显的不虞。
沈宴珩绕过了碎玻璃,进了门,靠在前台的瓷砖上近乎哑然了半晌,才道:谁干的。
陆明朗挂了电话,道:不知道。
沈宴珩道:老五?
陆明朗打断道:不管是谁。他的声音很冷,不会再让他有下一次了。他很少发火,约莫是因为前世瘸腿经历的缘故,陆明朗总是能在没必要发火时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和沈宴珩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要顺便压沈宴珩的脾气,要不然沈宴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放飞了,但是,能被称为沈氏双狼,绝不是因为他名字的同音,而是意味着他也有狼性!
沈宴珩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觉得他肯定是迁怒到了自己。
若光是为了钱沈宴斌当然不会这样找陆明朗的茬,其实,到底还是和他有关的。
沈宴珩一句话也没说,跟着他们把极重的碎玻璃都给扫掉了今天当然是开不了门了。
盛建明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清扫玻璃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朱美珍和盛国强到底见多识广,但是他们两个也是唉声叹气的,如果不是不想让陆明朗和盛建明更担心,他们面上的愁色还会更多。
砸店的人并不是早上来砸的,专挑了大半夜。
大半夜的人都睡了,而且楼上楼下的声音也不是特别大当时陆明朗选的涂料还是特地隔音的,要不然下面做生意很容易就吵到了上面朱美珍总有需要休养的时候。
沈宴珩低声道:我会去找老五谈谈。
陆明朗轻笑一声,似乎有些讽刺地道:找他谈?你觉得他是那种顾得了大局的人吗?
若换了别人,估摸着就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早先韩江迎得到他们两个的照片就已经满足,因为他知道,一张照片能动的手脚已经够多,如果再动,不但会把人逼急了还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可是沈宴斌不那么认为,他有一股子气,并且那股子气不发泄出去就难受。
陆明朗是什么背景?在B市毫无根基,也不过就是被沈宴珩看上了而已,那又有什么呢?他根本就不需要怕他,
哪怕韩江迎贺启敬甚至是他亲爹沈丰兴让他忍一忍,他都忍不住不过就是个好看些的男人而已,除了被他堂弟看上,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被他忌惮的地方。他对付他他还能出什么事吗?绝对不会出事的。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已经让陆明朗明白,沈宴斌不可能会自己意识到这么做对他没好处,既然他意识不到,那他只能帮他意识了。
隔天阿姨炖鸡的门就换上了新的。
仍然是玻璃门,也仍然是同个款式。
阿姨炖鸡连歇业都没歇满两天,照常营业。
因为有一天没有营业的关系,竟变相做了个饥饿营销,不少人上次来没吃到,这就眼巴巴地盼着,学校里甚至有谣传说阿姨炖鸡以后都不开了,那些个喜欢这里味道的人就蜂拥而至,都想在阿姨炖鸡闭门之前吃个够。一时之间,这店里生意比起刚开业那会儿不遑多让,生意越发红火根本看不见颓势。
陆明朗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并让朱美珍他们也是如此。因为生意红火,他们每天都带着笑容。
没过多久,他们不着急,有人着急了。
沈宴斌见他们店的生意更加好,几乎气急,他看他们这每天笑容满面的样子当然觉得碍眼,估摸着他们被生意好冲昏了头,已经放松了警惕,星期三晚上的时候,就让人又来砸店了。
每周的星期三,陆明朗和沈宴珩都要参加社团活动,所以,到店的时候就少些。
陆明朗进店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虽然店里的每个顾客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那种感觉就是不对。
他觉得大概就是今晚了,找盛建明说了一声,并让他和他爸妈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别下来。
陆明朗若无其事地在这儿吃了晚饭回去,只等着明天收网
这是守株待兔,也是请君入瓮。
※
夜渐渐地深了,午夜凌晨,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猫叫。
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潜到了A大东门对面,顺着墙根走,一连走出了十来步方才停下了脚步。
四下无人,连路灯都是暗的。
黑衣黑裤的人们隔着学校的围栏并不着急过马路,有条不紊地避开学校的监控摄像头探照范围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对这附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绕道穿过马路后,便连两边的路段监控也避过了。
他们到了阿姨炖鸡的店铺门前停下,用黑套子罩着头,戴上手套,还拿着家伙
为首的人和他们在门前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安全,而后领头那人挥了挥手,就有一个人去撬锁开门。
店里没开灯,暗的只有外面的月光,他们一拥而入,一榔头就要往坚固桌椅上砸。
啊!!忽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们的动作,榔头嘭咚掉地。一群人都吓得慌了,一阵骚乱之下之下,又有两个人发出了啊地惨叫,凄厉得仿佛能划破夜空,一个两个都跌倒在地,捂着自己的小腿。
靠!什么东西!
夜色中看起来发白的瓷砖忽然张开了口,变成一张铁黑色的大嘴钳住了他们的腿脚。为首那人检查片刻就发现这是捕兽夹能把人腿夹断的那种。捕兽夹上铺了一层颜色与地砖极其相近的厚纸,夜色中看来根本分辨不出。
快走!心知这是这家人有所准备,领头的连忙让众人撤退。
太,太重了!没受伤的人帮忙搬着受伤的人,但受伤的人一凌空脚上沉重的铁器就仿佛要带下他们的骨肉来,痛的歇斯底里,哪里肯让他们搬动。
留在这里等死?有人低吼道。
胜哥,在在这里先把东西撬开。有人疼痛到哆嗦地道。
这连老虎都挣不脱!直接撬拿什么撬?
两个抬一个,三个抬一个。
他们快速的撤退,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店铺里留下了那许多血迹,但是他们却已经无暇去管了。
来也无影去也无踪,这个晚上,和往常一样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连被惨叫惊醒的人都以为自己只是幻听,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盛国强下楼开门的时候就被这一地的血迹给吓到了。
陆明朗和盛建明来这儿吃早饭但是学校一开门他们就过来了,瞧见满地的血迹第一个就先确认朱美珍他们没事。
真的踩到陷阱了。盛国强略有些心有余悸地道,看那都已经黑红了的血,很是担忧,明朗,万一那些人来报复的话怎么办?陆明朗安装监控摄像头后还要弄这些捕兽夹,其实当时盛国强是不同意的。他倒不是可怜那些坏人,只是觉得有监控摄像头就够了,万一这陷阱被警方认为是故意伤人,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但是陆明朗却道:要是他们聪明些遮住样貌还不留下指纹呢?顿了顿,又道,晚上摄像头本来就不会太清楚,而且他们手里有家伙,您和阿姨不能在下面等。要想让他们留下点儿线索来,只能这样了。
朱美珍同意得比盛国强还要快,对她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陆明朗性子一向是不错的,他都说既然还手了,就要斩草除根,他们难道还不如陆明朗的胆子大吗?
店里一地的血自然是不能开门的,陆明朗打了110,报了案,
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治安案件这两年管的是越发地严了,因为先前陆明朗还遭遇过一次,这次接到报案就有五六个警察到了。
陆明朗出示了监控录像自从沈宴珩打了人他就在店里装了监控摄像头。
监控录像里的人都装备严实看不出一点儿容貌,但是他们进来以后踩到了捕兽夹,哪一块血迹属于哪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案底,警方档案库里会不会有他们的信息。陆明朗道,警察叔叔,如果找不到他们的话,就把血液信息充入资料库当个保障吧,说不定哪一天就抓到了。
为首的警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由哟了一声,他道:看来你是故意想让他们出血的?年纪轻轻的胆儿挺大,可以啊?像陆明朗这个年岁,敢直接设计让人血流满地,绝对是个胆大到不行的主儿。不过他们风里火里闯的人一向是喜欢这样血性的汉子的,于是态度都热情了不少。
陆明朗道: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小商家的无奈表情,看他们动作这么熟练,说不定是哪条道上混的呢,也许抓腿受伤的嫌疑人都抓不到他们,他们直接跑到省外去了。
那警官却拍了拍陆明朗的肩膀,道:放心,他们绝对跑不了。
有了这样的承诺,陆明朗很放心。
这案子明显不是一日两日能办完的,但是警方除了一开始来取证后来又来问询,几乎没有来打扰他们。
没过两天,沈宴斌就特地到他们店里来吃炖鸡了。
陆明朗给他号码牌的时候他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道:不愧是老六瞧上的人皮笑肉不笑,一脸阴骘。
陆明朗只当听不懂:沈少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沈宴斌冷哼一声,也不在这儿吃,打包了东西,就直接带走了。
盛建明悄悄凑过来道:他两只眼睛都是黑的。
陆明朗轻轻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沈宴斌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
如果单是这一桩事件,沈宴斌绝对不会焦头烂额到两只熊猫眼的地步。陆明朗使了个阴招,但是怕连沈宴斌都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若要抓住那群人,有很多很多的办法,但是如果抓住了那群人扭送到派出所,这事也不过是个治安案件,可大可小。如果店家愿意私了,他们只要赔钱,盛国强夫妇绝对不想花个一两年打这一场官司,对方还可能动用各种关系想办法把人保出来。
但是直接让他们受重伤留线索就不一样了,这是在给警方提供借口。扫.黑除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其实是哪一伙人,警方心里都清楚。眼睛毒一点的,给他们看监控视频他们可能就知道是哪些人动的手。从前他们没有证据,就只能看他们在眼皮子底下蹦跶,借着这个治安事件追查腿脚受伤的犯罪嫌疑人,光明正大不说,还能趁机牵出不少事情。
沈宴斌出门就把炖鸡给砸了,还砸到他们门口垃圾桶里,仿佛挑衅一般。沈丰兴因为这事直接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并且和他想的一样,陆明朗恐怕是替沈宴珩办的事,这损招说不定还是沈宴珩出的!
他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战战兢兢龟缩着避风头的,而要把腿骨几乎都断了的那几个人送出B市,还得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那么重的伤根本就遮掩不住,简直是最明晃晃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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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朗——天痕壹月/天之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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