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塘家里的钥匙他已经放在了包里,那包里只放了作业和创意社的表格,准备就带着这么点东西回家。
盛建明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除了医院里的一些单子要带回家收好放起来,其他病历啊什么的都放在这里,为以后看病方便。
车票是五点的,还有一个小时。
我们吃完饭去火车站,应该不用在那里等太久。
楼下的面馆已经关门大吉了,陆明朗他们顺着这条街道走走到附近小区的一个入口,方才在那儿看见一个饭店。
旁边有卖水果的卖五金器的还有卖水产的,走过卖水产的旁边时一尾大鱼啪地一下甩了尾巴溅了陆明朗一裤腿的水。
!陆明朗吓得跳了一下,弯腰下去拍裤子,那摆摊坐在那儿的老婆婆连忙先发制人道:你这人走路不看的哦,都惊到我的鱼了。
陆明朗吃惊道:我惊了你的鱼?
朱美珍道:哎婆婆,你这怎么还能倒打一耙呢?明明是你的鱼甩了别人一裤子的水。
那老婆婆坐在小板凳上,道:不是你们惊了我的鱼它怎么忽然挣扎起来了?哎呀我不想和你们多说,快走走走!
盛建明道:倚老卖老。
嘿
不等老婆婆发飙,盛国强拉着他们一行人去了旁边的客栈。
盛建明非常生气地道: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
朱美珍道:她那是觉得咱们会骂她,所以先骂咱们一顿,止住咱们的话头。
盛国强道:遇上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和她吵,吵来吵去还变成我们欺负老人了。直接不理她走人就是。
陆明朗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儿的老婆婆,那老婆婆还扭头来看他们,见陆明朗在看他,扭回了头去,凑到旁边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那儿,嘀咕说着什么。
把裤腿卷了起来,吃饭,他们吃完饭也不过才花了半个小时不到。
几个人出去的时候,刻意离那老婆婆远了不少距离,他们在路口等待,等有空位的出租车出现时拦手打车。
有个熟人从东门那边顺着街道走过来,穿着短袖短裤,白色袜子,白色球鞋。
是丁成超,仍旧和从前一样的穿着习惯。
丁成超的头发在风吹来时散乱不堪,而短袖的T恤因为路口风大都直接被吹得鼓了起来,连里面的胳膊都能看见。
他绝对只穿了一件衣服。
陆明朗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那是真的觉得冷前两天包括今天上午的气温还算舒适,但哪怕是上午的气温,丁成超一直穿得这么单薄也会觉得很冷。
丁成超就顺着街道走,像他们一样路过了那个老婆婆那儿,先前因为那条鱼摆了那一下尾巴,老婆婆面前的盆子前有一小滩水外加几片本来干了却又重新变得滑溜溜的鱼鳞。
丁成超毫无防备地踩上了湿滑的鱼鳞,因为他鞋子本来就是不防滑的,自己又心不在焉,脚下一滑,滋溜一声一屁股就摔那儿了。
盛建明顺着陆明朗的视线看过去事刚好看到这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以为陆明朗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倒霉的。
操,操!丁成超眼睛一红,忽然发飙,直接拿自己的拳头砸了一下两边的水泥地。
也是凑巧,那老婆婆的小盆就在他手边,啪地一声,盆子被他给砸翻了。
整盆的水连带着扑腾不断的鱼一起钻到了他的怀里。
丁成超被那鱼尾巴甩得溅了一脸的水珠,下半身湿透了,一脸懵逼地看着怀里挣扎的鱼。
你这人神经病是不是!那老婆婆立刻开骂了,站起来伸手一抄就把丁成超手里的鱼给夺了回来,弄正了盆子,把鱼放进去又从旁边拿来一个大瓶子往里灌了好些水。
丁成超有些脸色扭曲地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腰,道:拜托,是你把前面的地弄得这么滑,我不小心的好不好!
有点儿水滑了怎么了?别人走过来怎么不滑,就滑你一个?
丁成超气红了脸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那老婆婆站起来就开骂,插着腰像个圆规似的站着,嘴上一连串的往外冒脏话。
丁成超虽然平时也爱骂人说些别人的坏话,但是像这样的程度却让他目瞪口呆比他见识过的混混都要厉害十倍。
不过丁成超到底是家里宠大的,本来只说两句也就算了,但这老婆婆一直在那儿骂他,他心里本来就憋着气呢,说不过人,就又把人的盆给踹翻了,大鱼扑腾扑腾就往远处去,那老婆婆大骂一声连忙小跑两步去抓鱼。
丁成超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活该!他拍了拍裤腿,欲要回宿舍去换件衣服。
往路口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陆明朗和盛建明。
陆明朗和盛建明都正盯着他呢,而且先前那一幕幕说不定他们都看见了。
丁成超用更加凶狠的眼神瞪了盛建明一下,然后瞪了陆明朗两下。
陆明朗有些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他的眼刀,丁成超走到他身边来,非常没好气地道:这么巧啊。
这么巧。
丁成超道:你别得意,沈哥这次都没有打我。
陆明朗茫然地道:啊?
丁成超撞了他一下,气冲冲地就走了。
明朗,那是你同学?盛国强瞧着丁成超远去的背影道。
陆明朗摸了摸自己被撞得肩膀,道:隔壁班的,也算是同学。
朱美珍道:你这同学说话怎么说得这么奇怪呢,他说什么什么哥没有打他?
陆明朗忽然就想到前世方云帆跟他说,丁成超爬沈宴珩床的时候被他打了一顿。
丁成超不会是爬床失败了吧?
妈,没事,那人脑子不太好使。盛建明此时已经知道丁成超十有八.九是和陆明朗争风吃醋,连忙打掩护。
盛国强道:瞎说,他都考上A大了,还能脑子不好使?
盛建明道:考A大以后才脑子不好使的,这这天有不测风云。
知情的陆明朗直接笑出来了,朱美珍也乐,嗔怪道:尽胡说八道!
一辆空出租车就在这会儿路过了,朱美珍一行人连忙就坐进去了,去火车站,这司机也认路。
一路上说说笑笑,连着司机都和他们聊了一路的天。
朱美珍下了车,看见B市最大的火车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本来以为来了以后马上就回去了,没想到在这里待了那么久。
陆明朗和盛建明一左一右地在她身边,道:还好病发现得早,手术做了,以后也高枕无忧了。
朱美珍道:是这个理儿。
回去仍是坐绿皮火车,陆明朗现在晕车的症状已经好得多,但绿皮火车要颠簸十多个小时,他也是会吃不消的。
朱美珍和盛国强坐临近,陆明朗和盛建明坐临近。
陆明朗坐在靠窗的那儿,把绿皮火车的窗户都打开了,外头的风灌进来,而他就在旁边搭着窗台闭目。
盛建明道:老大,风太大了,你在窗口旁边这么一直吹,会不会
陆明朗换了个姿势,道:不会,我拿着手臂挡着。
盛建明知道他晕车,就也没有多说。而且火车开了窗户以后风虽然大,但是吹进来的空气却很凉爽。
盛建明也躺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前头朱美珍和盛国强时不时说两句话,比来的时候精神还要好上许多。
这一回出发前朱美珍买了卤蛋卤鸡腿什么的,没买火车上的盒饭,等陆明朗和盛建明饿了,就从前面把面包和鸡腿递给他们。
盛建明吃得有些狼吞虎咽的,陆明朗许久没吃过这些,也觉得味道很好。
十来个小时说起来漫长,但是一路睡过去,时间也就过得很快。
下了车回到熟悉的地方时,陆明朗只觉得恍如隔世。
盛建明和朱美珍家都住在龙桥村,陆明朗跟着他们到龙桥村了一趟,而后背了背包,准备回家。
朱美珍想要让盛建明一块儿去,顺便还能搬搬东西,不过陆明朗当然拒绝了,道:老二在这边收拾吧,我家那边之前已经搬空了,就只剩下书了。
屋子里只放了几箱子书和笔记而已,说起来也不能算是什么值钱东西。
朱美珍听陆明朗这么说,也没有强求,和陆明朗说了晚饭时间以后,就让盛国强去买菜,她和盛建明在家收拾,陆明朗则回家。
老宅早就已经搬空了,里面的家具也全部都卖掉了。
陆明朗一路上都在和认出他的乡亲们打招呼。到了地方,打开门走进去。
没有人住的地方很快就多出一种败落的气息,虽然里面没有结蜘蛛网,可是灰尘却已是肉眼可见。
他放在二楼的书箱子上都结了薄薄的一层灰。
陆明朗拿来扫把,从上到下扫了一会儿地,而后又用挂在院子里的抹布沾湿了水,把箱子上的灰尘都给擦掉了。
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回来的,前世他都是那么多年以后才回来。
陆仲松住在B市以后年节都是在B市过的,不过因为他资助了他亲戚们一大笔钱,甚至还资助了村里,所以陆家塘的人都不怎么说他的闲话,毕竟,不能得了人的恩惠又在背地里编排人不是?
这么多的书并不方便一次性带到那边,而且有些东西也应该舍弃。
陆明朗预备买一只箱子再分一只箱子东西出来,把实在舍不得舍弃的挑出来,其他的则放在那里不动。
洗了洗手,出门锁门。
陆明朗到了村里最近的小卖部那儿,要买一只箱子和一只编织袋。
小卖部老板陆江河瞧见他非常地惊喜:哎!省状元回来啦!
此刻小卖部里只一个买烟的人刚走在门口,不过回头来看了陆明朗一眼,陆明朗脸色微红,窘迫道:别这样,叔,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陆江河大笑出声,一派豪爽的样子:这还不好意思!他从透明的橱柜那儿走出来,拍了两把他的肩膀,道:别说是省状元了,我媳妇肚子里的那个以后要是能考个A大,不!C大!不用重点,只要本科都行。我这做梦都能笑醒啊
陆明朗道:那您平时就得好好看着小侄子了,别让别人把他给带坏了。陆江河这儿卖彩票卖了这么多年,来往的三教九流可不少。
陆江河平时和陆明朗的关系还好,不过他和其他人的关系都挺不错,发现陆明朗对他有亲近之意,就不由更高兴了几分。
到时候还要来找你学学你那学习的经验,那么高的高分是咋考的。
陆明朗道:一定一定。买了箱子和编织袋,陆明朗拿着东西走出几步,回头。
陆江河都走回橱柜后了,见他回头,好奇地道: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陆明朗道:叔,你
陆江河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样,有些神秘地低声道:你是不是想问全龙?
那一期彩.票陆家塘里有人中了两万块钱,陆江河自然是把谁中的彩票这一消息严实地捂牢了,只说他不知道。
当时店里弄活动,陆明朗买了全龙他还想劝他换个顺序买,因为排序特殊,所以他是记得中奖的是陆明朗的。
原本他想要挑个时间带陆明朗去领奖的,陆明朗父母都不在,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出门要那么多钱很危险,不过他还没去找陆明朗呢,就接到了电话说他们这边的彩票已经兑好了,甚至还有意让他帮忙宣传宣传。
陆江河猜测陆明朗是把钱取出来了,既然取出来了,他就不跑那一趟了,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他想知道是谁中了那笔奖金,他要找陆明朗也有一定风险暴露他甚至没有按照那边公司的要求宣传这件事。
陆明朗其实想的是挖陆江河去B市的事,闻言一愣,就点了头毕竟他想挖他去B市,就和这件事有关。
前世陆江河帮了他一把,千里迢迢带着他坐火车去领奖。这样的情着实不小,陆明朗也是记着的。不过等他有能力回报他的时候就听说陆江河关了小卖部搬走了。
那时候陆明朗在B市忙得很,也就从盛建明那儿探听陆家塘的消息。
他不知道陆江河后来怎么样,但是好几年后他回来时都没听说他的消息。
像陆仲松那样到了外面就一去不回的到底是少数,陆江河不回来要么是混得太惨,要么就可能已经
后者肯定会有坏消息传来,极大可能是前者。
陆江河神秘兮兮地道:你放心吧,没有人知道,我连你阿姨那儿都没说反正她也不打听。
陆明朗心念一转,就笑道:谢谢叔。
他那儿的店都还没开起来了,现在挖人很有可能是挖不走的,先等他把店面开好再说,而且,他肯定还会再回来。
陆江河就笑着看着陆明朗走了,甚至还忍不住道:真不忘本。
父亲没回来,儿子倒是回来了,现在不是过年,老宅那儿都卖空了,陆明朗能回来,就说明他念旧。人品又好才能又好,陆家塘是真的飞出个金凤凰了。
陆明朗把家里的书分门别类,将自己的笔记和一些写满了东西的主课课本放进了小箱子。其他挺新的本子集中到一个箱子里卖掉。写过东西的都留着,尤其是主课的本子。哪怕不像他准备带去的本子一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这些主课的本子他都要收藏起来。
陆明朗干好这一切之后额上一层的汗水,腰腿倒是不酸,还是很有力气。
陆明朗把最不舍得的小箱子放进了编织袋,就提着编织袋去盛建明家。
他打算回B市时就把这一箱子书放到东门对面的二楼去,其他的等陆家塘拆迁时再想着是卖掉还是留着。比较新的那些副课课本则今天就卖掉。
陆明朗忙了两趟,第二次回老宅那儿时就骑了盛建明的自行车去。
卖掉了书,骑回盛建明家。
桌上的好菜已经摆了两盘,一荤一素。
盛建明把碗筷都放好了,招呼陆明朗来吃。
朱美珍还在厨房里,而盛国强则拿了一瓶饮料给他们发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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