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赶到曹操的府邸的时候,戏璕、陈宫和程昱这三位幕僚,夏侯渊、曹洪、赵云、乐进、于禁、朱灵、牵招等武将,都已然在座。
郭嘉也不客套,径直入内,徐徐展开舆图,众人皆起身围拢到案前。
这幅舆图是用一整张羊皮绘制而成,包括了幽、冀、青、徐、兖、豫六州,其中徐州、兖州和豫州画得格外精细,郡县、城池、主要地形都有标注。
曹操见过这幅舆图,这是上一回去冀州帮袁绍打仗的时候,郭嘉连续几个晚上坐在灯下,就着昏黄摇曳的烛光,一笔一笔勾画出来的。
袁术的位置已经用朱笔标示出来,一目了然,他驻扎在陈留郡的封丘县。
下方还有小字注释:黑山别部7、于夫罗1。
曹操看不懂阿拉伯数字,手指点着注释的小字,问:奉孝,这是何意?
郭嘉手中折扇倏地转了一圈,解释说:袁术号称十七万大军,其中盘踞在豫州的黑山贼,依附袁术,大约有七万,匈奴于夫罗所部一万多骑兵。袁术本部不到九万人,一大半是强行征用的民夫,精兵大约在四万左右。
匈奴于夫罗是被曹操打出兖州,一路流浪,最后人困马乏,不得已投奔袁术的。
黑山贼属于跨境势力,冀州、兖州、豫州都有。他们暂时依附于袁术,只不过是为了趁火打劫,让他们拼命,想都别想。
只要击溃袁术,另外两路人马都不足为虑。
曹操制定出一个针对袁术的作战计划,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所以他们还商议了很多应急方案。战略部署确定之后,具体的作战细节、战术实施,就要考验武将的临阵指挥、以及应变能力。
大事商议完毕,文臣武将先后离席,曹操招手,示意郭嘉单独留下。
郭嘉以为曹操还有什么事,跟着他移步花厅。
然后,一连喝下两盏清酒,曹操都只是闲话家常。还打听郭奕的近况,问郭嘉要不要指腹为婚,眼下卞夫人肚子里正好有一个孩子,要是女孩,以后就嫁给郭奕。
郭嘉想了想,卞夫人肚子里那个,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曹植,才高八斗的那一位,将来妥妥的风流少年。不怕不怕,反正当不了他的儿媳妇。
他又斟上一杯酒,慢悠悠地说:可以啊,不过这种事,光主公和嘉同意也不算数,要看天意,要是生下一个男孩,那就是我家奕儿没福气给主公当女婿,此事就别再提了。先把话挑明,免得曹操将来硬配一个曹家的女郎给小奕儿。
曹操总觉得郭嘉的话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借着酒劲,曼声吟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郭嘉看了一眼自个儿天青色的衿口,主公,时辰不早了,嘉先告辞。
孤听说,奉孝隔三岔五就要上青楼,男女不忌,有时还把人带回府中过夜。为何在孤面前脸皮这么薄?一句诗都听不得。曹操单手持着酒尊,眸光迷离。
郭嘉:我冤,那些都是线人署的暗探,青楼那种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比较方便收集情报而已。
他轻咳一声,展开扇子摇啊摇:那不一样,露水情缘而已,尝个新鲜,转头就不相认。原来在别人眼中我是这样的,难怪都说我浪。老天啊,不知道这事让文若怎么想,专门解释会不会显得心虚?
曹操几乎每天看见这把扇子,但扇面上的字迹太潦草,愣是至今都没能看懂,他听到郭嘉的回答,心中没来由一阵怒气翻涌,一把夺过折扇。
郭嘉也不在意,拱手作揖,转身扬长而去。
曹操展开扇子,连蒙带猜,耗费不少时间,终于确认上边写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浪得一日算一日。人生得意须尽欢,浪得一日算一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郭嘉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荀彧,他是隔三岔五上青楼,但没有乱来过。虽然完全有可能坦白从严,但他不希望荀彧有什么误解。
他生平第一回 开始在意:去见文若时,他本人的形象。
于是,某人一连更衣三回,从里到外都精致美观,才佩玉佩剑,袖中藏一只鹦鹉,轻车简从,去找荀彧。
他一路穿花拂柳,走到荀府后院。荀彧正赤着足,坐在竹席上梳理头发,看起来像是刚刚沐浴过,青丝还在滴水。
荀彧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喜悦地望着冒冒失失闯进屋的郭嘉。
文若只穿了一件寝衣,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嗯,锁骨很漂亮。郭嘉莫名紧张:文若,我我有什么可紧张的?他拧了自个儿一把,敢不敢正常一点!
荀彧:怎么了?
勇气这种东西,对郭嘉来说,真的就只有三分钟,他垂眸:我给你变个戏法。
他在荀彧的卧房里翻出一只香囊,抬手一掷。
荀彧以为被掷飞的是那只香囊,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鹦鹉,扑棱棱地飞到博物架上,歪着脑袋娇声念:俏冤家,春宵恋不休,几番枕上连双玉,一倒一颠眠不得
据左慈说,这只绿鹦鹉会念情诗。
郭嘉原本还指望着,关键时刻,就放出鹦鹉给荀彧一个惊喜。然而,不靠谱的妖道左慈,您老是不是对情诗有什么误解?这是情诗吗?这是青楼中的露骨艳曲好不好!
荀彧情致撩人的微微一低头:所以,奉孝是要和我,春宵恋不休?
第56章
这年头躺在卧榻上,叫作玉体横陈,这鹦鹉念什么几番枕上连双玉,含义简直不要太露骨,有点羞羞。
郭嘉:左慈那个老不休,太坑了。他有种预感:文若口中这句春宵恋不休的恋,可能是个动词。不过左慈说得很对,人生无常,别假正经,喜欢就在一起。有花堪折直须折嘛。
他没说话,而是解下佩剑,随手搁在梅花檀木小几上,俯身在荀彧特别显气质的鬓角处亲了一口。
仿佛小镜湖里被丢入一块大石头,荀彧深沉的眼眸之中忽然荡漾起一片波纹,潋滟生光。他张开双臂,轻轻一带,就将郭嘉拽倒,拥进怀抱。
郭嘉不安地动了一下,随即被荀彧的体香引诱,低低哼唧一声,把脸贴在他心口,隔着轻薄柔软的寝衣,感受着他乱了节奏的心跳。
春光外泄的荀文若,让某人见色起意。
休沐,休沐,我还没沐浴,等我。
懒洋洋地在热水中浸泡一会儿,郭嘉有些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他犹豫一下,仍然将衣裳层层叠叠穿整齐,只是没再戴冠,发髻用一只玉簪固定。
荀彧的手指很长,他有个习惯,焚香弹琴的时候,总要将七弦琴的琴身细细抚遍。
现在,郭嘉觉得,他变成了荀彧那把琴。过分温柔的抚触,让他怀疑自个儿的骨头也都酥软融化,不复存在了。
外袍和中衣早就离身,东一件,西一件丢在地毯上,里衣的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事实上,直到被放在卧榻上,身上最后一片布料被扯落,猛然一阵凉飕飕的,郭嘉才惊回一点神智。
就在这时,他头顶一轻,发簪也被荀彧拔在手中,长发散落。
郭嘉轻喘着,身子微微一晃,若玉山将倾,他伸手勾住荀彧的颈项,文若~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他原是相貌极清隽的一个人,此刻染上情愫,眉梢眼角艳色入骨,连声音也是软的。
对着妩媚却不自知的心上人,荀彧已经情难自禁:可以,什么都依你。他现在有点明白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举动了。
郭嘉:就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等将来有一天我想好了,你可不许反悔。这么明显的陷阱,真有点怕文若不肯跳下去。
荀彧似有所觉,动作停滞了一瞬,但也就短短一瞬,紧接着,他很认真地承诺:好。他的原则,在这人面前一向不堪一击,若能让奉孝安心,无论什么事,他自问都可以。
郭嘉美滋滋,略微有些生涩地献上一个吻,沉迷于眼前春色。
锦帐深深,枕边放着一只小小的白玉瓶,瓶中不知名的乳白色蜜状药膏已经用掉一半。
郭嘉初承雨露,颇有些受不住,紧紧蜷着脚趾轻颤。
过得片刻,才在荀彧温柔的安抚下渐渐适应,发现这事的滋味很是销魂蚀骨。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没意识到那种让人脸红的声音,是从他的喉头溢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别人云雨尽兴要多长时间,但荀彧的时间,显然太长。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接近两小时
郭嘉伸手按了按快要散架的骨头,弱弱地求饶。
声音总被荀彧的动作打断,短短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嗯嗯啊啊。好在荀彧听懂了,轻轻咬着他的耳朵说:一会儿就好。
郭嘉:神特么的一会儿,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好吗?
很久以后,郭嘉才发现一个规律,荀彧从来都不骗人,他此生最大的谎言,可能就是卧榻上的这句一会儿就好,要是由着他折腾,通常能一会儿到破晓时分。
此刻,某人还没摸清这个规律,豁出脸皮,耍赖求饶。
耍赖这一招,对付荀彧一向有奇效。
然而郭嘉不知道,考虑到他的身子骨有些弱,荀彧其实一直都有三分克制,不敢动作太猛,一直到此时此刻,他扶着腰,一副欲起不起的慵懒模样,对荀彧耍赖撒娇,荀彧终于再也忍不住
良宵美景,情人恩深嫌夜短,荀彧终于知道:为什么昏君都喜欢从此不早朝,他今天也不想离开卧榻。
求饶反被彻底吃干抹尽的郭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弄哭了是什么休验?
罪魁祸首老实了没多久,抱他去清洗,又不慎走火简直要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直接抬脚,蹬着荀彧的胸口,把人蹬到卧榻边缘,一边试着起身一边温馨提醒:文若,该起了。
荀彧怜惜地握住他的足踝,低头亲一亲,把他按回卧榻上:嗯,你别起,我替你告假。
郭嘉也没坚持,顺势躺回枕上。他刚才轻轻一动,就是一阵微疼。怪谁呢?谁让他昨晚见色起意,觉得荀彧秀色可餐。
早饭时,荀彧把郭嘉抱到食案前,喂食。
当然也可以把食案端到卧榻上,还更方便。但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荀彧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郭嘉太顽皮,总乱动,不肯乖乖让他多温存片刻,所以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抱。
纱帐低垂,锦被上荀彧留下的幽香还萦绕不散。
郭嘉一觉睡到午后,才养足精神,披衣下榻,一个不留神,带翻了荀彧摆在卧榻边上的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一样样都挺眼熟的。
他送给荀彧的草蚂蚱。
他拆解过的九连环。
他玩过几天的小空竹,这个滚得最远。
还有一些纸片,大多是他的涂鸦之作,新的旧的都有,郭嘉一张张地拾起来,最早的一幅涂鸦,居然是他初入书院的时候,在术数课上无聊,随手画的小乌龟。
郭嘉看一看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又看一看镶嵌着珠玉的紫檀木匣子,有好些物件,我自己都没印象啊。好像发现了文若隐藏的小奶狗属性。
继续捡东西,有卷帛书的系绳松了,郭嘉没拿稳,帛书整卷散开,露出里面的彩绘。是一卷指导型的房中术,居然详细标注了怎样一步步挑逗,让男子颠倒情动,避免因抗拒入侵而受伤。
郭嘉:好你个荀文若!居然这么早就生出歪心思,暗戳戳惦记着怎么上我,下一次,我要在上面!
第57章
这时,郭嘉突然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什么人在苏苏软软地说话,还娇哼。
郭嘉听着好尬,骨头都发酥,问题是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啊。一时之间,他没判断出这声音的来源,也没听懂,直到那个奇怪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他蓦然转身,望着横架上的绿鹦鹉,眼角一阵抽搐,这臭鸟,学什么不好,学他求饶?话说昨夜他是这样说话的?有地洞吗?他想钻。
郭嘉挑眉:小东西,不可以再发出这种声音哦,信不信我把你炖了?
鹦鹉偏过小脑袋,鸣叫一声,又开始模仿一个略微有点暗哑的说话声:嗯,一会儿就好~
这鹦鹉居然模仿荀彧,还带低喘配音的,郭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果然奇葩臭道士的鸟也是奇葩。
郭嘉给荀彧留了一张字条:昨天忽然来访,其实是想说:我上青楼最多听听小曲,没有更出格的事。
请妥善保管嘉的私人收藏荀一会儿君。
附:空竹物归原主,不日将南征袁术,军中可以玩这个解闷。
郭嘉悄悄回府,还没进门,先听见一片丝竹管弦之声,演奏着青楼中时兴的小曲儿。他低调地踏进前院,一股浓重刺鼻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十几个红粉倡伎嘻嘻哈哈地围着左慈打转。
老道士的眼睛上蒙着一条绯色手帕,双臂平平向前伸出,凭借着声音等动静去捉那些伎子,玩得不亦乐乎。
这现场看起来,有些酷似后世的摸瞎子游戏,但很快,郭嘉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左慈摸索着缓缓向前走了两步,陡然加速,疾步趋入一群莺莺燕燕之中。
他仿佛能看见一般,一把抓住其中容貌最惹眼的一位红衣女郎,这才得意地吹一声口哨,扯掉遮眼的绣帕,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说:这位小娘子,你额上日月角发光,印堂红润,眼带桃花。家中长辈的病情有所好转,命中红鸾星将至,喜事近喽。
女郎惊愕一瞬,又娇羞地捏着衣袖,红鸾星是什么?奴家听不懂,但是娘亲的病近日确实好转。道长真是神算!
旁观的郭嘉:看相就看相,你这老不休,非要借看相之名,拉着美貌女郎的纤纤玉手吃豆腐。
左慈满面红光,对郭嘉视而不见。专挑小娘子,美丑高矮,环肥燕瘦,一个也不落下,挨个儿给院子里的雌性生物卜算,还顺手揩油。
郭嘉对相术很好奇,但架不住那些钗裙粉黛看见他,纷纷靠近,颇有些要围过来的架势,其中最泼辣大胆的女郎已经拿着绣帕要往他怀里塞,他只好礼貌地微笑一下,不着痕迹地避开,目不斜视,穿过前庭,向主院走去。
谁知过了片刻,左慈竟然抛开脂粉堆,从后边追上他,小郎君又假正经,看你眉梢眼尾的春情,分明是才经历一夜巫山云雨,乐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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