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想想就生气,也替陈江憋屈。但话说回来,让陈江尽早退兵的人可是詹星若,那天詹星若找到陈江,嘱咐他这一战只要抢到了鬼面就退,不必恋战,失城只是暂时的。
无争不知道詹星若的算盘到底是什么打的,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就是,城已经在鬼面手里了,半个月以前的那个赌注,是顾情赢了。
顾情要娶詹星若去天关。
而这件事,詹星若还一无所知。
这么多天来,无争愣是没敢告诉詹星若,詹星若这二十几年,每天都有一身白衣服,几乎没换过颜色,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陌生人一看见,还以为是哪个神仙下凡来走一走。
再者,詹星若十来岁就拿了状元,当了军师之后就没打过败仗,连及冠的字都是皇上给赐的,一天心高气傲得很,要是让他盖着红盖头,坐到轿子里,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
詹星若要是知道无争逞一时威风把他赌出去了,非杀了无争不可。
无争想着,要不就去跟顾情交涉交涉,跟那个鬼面交涉交涉,是割地还是送粮,总之先把詹星若保住。
这边无争还没想出法子,詹星若就已经梳洗完毕出来找他了。
詹星若坐下来,闻了闻沏好的茶,道煮得太急了。
每天早上无争都会亲自给詹星若煮一壶茶,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无争心事太重,煮的时候也没看着茶,没想到被詹星若给闻出来了。
嗯。无争不好意思地应了一下。
是因为陈江失守的事吗?詹星若放下茶问道。
无争点了点头,道一方面。
不必担心,陈江丢了边城也在我的料想之内,我当时告诉陈江,要他千万不要恋战,我还以为陈江会守城到底,没想到他这么听我的话,看来乘风侯对他当真很重要。詹星若不匆不忙道,这样的结果已经在我计划之内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无争问。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孔覆一设了埋伏但是最终失败了,人还受了伤。詹星若道,情况属实吗?
属实。无争点头,今早上朝的时候我见过他了。
好。詹星若端起茶,吹了吹,就是不知道陈江有没有成功伤到鬼面。
无争皱起眉想了想,好像伤到了。
怎么说?詹星若问。
退朝的时候,我有意跟着章继尧,听见他责备孔覆一,那孔覆一就紧着解释,自己是见鬼面受伤才追过去的。
詹星若点点头,那下一步,问问陈江伤了鬼面哪里,我们就能知道鬼面到底是不是顾情了。
一听到顾情的名字,无争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赌。
堂堂太子,打赌不能耍赖,就算他耍赖,万一顾情认真了怎么办,没有拿人命开玩笑的。
无争从头到脚一凉,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詹星若说。
如果是顾情,你打算怎么办?不是顾情,又怎么办?无争问。
自古以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鬼面既然是天关的将军,不杀陈江,也不杀孔覆一,你不觉得奇怪吗?詹星若反问道,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天关想做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这鬼面想做什么。这两次来犯,他都没有赶尽杀绝,凭天关的实力,和我们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拖得越久,我们喘气的时间就越多,表面上月渚消耗不起,实际上天气已经回暖,消耗战对月渚,反倒是有利的。詹星若道。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鬼面在帮我们?
我不知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弄清楚鬼面是谁的原因。如果他是顾情,那自然好下手推断,如果不是,他又是听谁指挥的?
无争想了想,摇摇头,不对阿离,我们很早之前见到顾情,顾情就说那鬼面是他的侄子,只听他一个人的,而且吕弦也的确仰仗着顾情。
詹星若微微一笑,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这是什么意思?无争不明就里。
首先,鬼面未必就是顾情的侄子,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听顾情说是不行的。另外,你想想吕弦为什么仰仗着顾情?
这?
因为顾情手里握着天关的命脉,吕弦想打仗,没有钱是不行的。你以为顾情会白白给吕弦提供银两吗?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顾府所有的买卖,在天关都是没有税的。
不收税?
对,不收税。供应军队,不过大米而已,你若是仔细查过顾情手底下各式各样的买卖,就知道免税对顾情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聚宝盆了。詹星若说道,所以顾情和吕弦,不是单方依仗,而是相互合作,若这鬼面真的另有所图,说是顾情的侄子,只听顾情指挥,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障眼法。
原来如此,那你说,要陈江伤了顾情。这和确认顾情是不是鬼面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只要陈江记得伤口在哪里,到顾情那确认一下就行了。这个他是装不住的。
有道理。无证点点头,又道不过我看那顾成渊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要是真的受伤了,这一下不死,以后也说不定能要了他的命。无争说着呼了口气,转头向詹星若,那样好啊,往后就没人缠着你了。
只见詹星若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没有应他。
对了阿离,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嗯。詹星若点了点头,说吧。
无争咽了口唾沫,道,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与顾成渊,打了个赌。他如果赢了,就要屠城。
詹星若点点头,记得。
那现在顾成渊赌赢了。边城已经被鬼面占领了。无争道。
我觉得顾成渊不会那么做。詹星若摇摇头,想起顾情的脸来。
但是无争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什么?詹星若问。
但是还有另外的赌。我没告诉你。无争道。
是什么?詹星若问。
和你有关系。
我?
嗯。无争点点头,顾成渊不是非要屠城,他说的是,如果我不履行诺言,他就屠城。
有话快说。詹星若许久未见这么磨磨唧唧的无争,有些不耐烦。
他说,如果他赢了,就要把你娶过去,娶过去七天,如果不行,他就
什么?詹星若哐的一声撂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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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讲人情,只要军师
无争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詹星若质问道。
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那这奇耻大辱,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詹星若站起来,他看着无争,眼神中尽是失望,无争也知道他生气,知道他失望之极,却不懂这眼神里另外的含义。
十几岁考中状元的詹星若,大好的仕途就摆在他眼前,可他只为了履行小时候与无争的诺言,毅然决然地选择留在尚年轻的太子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军师,没有呼风唤雨的实权,也没有挥霍不完的俸禄,甚至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因为当年灯会上答应无争的那一句话。
詹星若刚入太子府的时候,无争一大早上站在门口等他,无争看见他,离老远就带着小跑出去接他。
詹星若笑,从前在市井里看见少年接新娘过门,也是这样的场景。不过詹星若没说,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心思,就让他随风散了罢。
今后我要与太子一起共治天下,倾我毕生。詹星若道,太子答应我的,以后要换天下太平。
无争望着詹星若的眼睛,那眼神是那样的真诚,他点头,道君无戏言。说罢两人又相视一笑。
无争那时候年少气盛,总偷偷地和詹星若说自己当了皇帝就如何如何,詹星若从来不反驳他,无争说什么,他就笑着点头应什么。有的时候无争还有埋怨老皇帝总是管不好那后宫的女人,说自己要是当了皇帝,就娶一个。
詹星若又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无争不知道,还在自言自语着,说自己就娶一个皇后,就对她一个人好,然后生一个两个的孩子,好好养大,让他健健康康地成长,然后继承自己的帝业。还小声地和詹星若说,太傅岁数太大了,到时候,我的孩子都交给你教。教完了也让他们去考个试,看看能不能也中个状元。说完便自顾自地笑起来。
詹星若也笑了笑,有些话不说也罢了。
他自是知道,如果无争当了皇帝,传宗接代就是他的责任,那些他小心翼翼隐藏着的感情,哪怕是露出一点,对无争来说也是负担,不如就死在襁褓中吧。
如果太克制某一方面,就会有另一面被无限地放纵,詹星若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渐渐允许了自己好酒的恶习,只要一人独处,就不醉不归。
阿离,我不知道会这样。无争道,他一时生气和顾情赌了,没想到陈江真的输了。
是你说的,君无戏言,我要一直留在你这里,和你打天下,为什么要把我,拱手送人?詹星若又道,他的眼睛微微发热,但却哭不出来,眼角憋出了微微的红色。
阿离
无争只得轻轻唤着詹星若的名字,詹星若摇摇头,一拂袖,转身离开了。
剩下无争自己一个人在略显空旷的太子府里,无争倒吸了口气。虽然它非常讨厌顾情,但是就依顾情曾经帮过月渚而言,他应该不是那样穷凶极恶之人,能舍得屠杀无辜百姓,若是自己能服个软,或许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无争一不做二不休,带好佩剑,驾着马一个人奔向了鬼面占据的边城。
詹星若一气之下冲出了太子府,出来以后被风一吹,又稍稍冷静下来了,俗话说,哀大莫过于心死,刚才那一瞬间,詹星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突然走出来,詹星若又没什么具体的地方要去,从月渚大旱到现在的战事迭起,詹星若基本没有怎么休息过,上次漫无目的的散步,还是顾府。
詹星若想到顾府,又呼了口气,猛然间想起无争和他说的,陈江已经伤到了鬼面,假如顾情真的是鬼面,那无争说的也不无道理,顾情看起来身体是真的不怎么样,也不知道陈江下手是轻是重,到底伤了哪里,一长串的问题从詹星若脑海里浮出来,却一个都没有得到答案,这样他有些隐隐的不安。
詹星若还尚未发觉,这种不安向更深发展代表的是什么。不过他总算是找到了一点事做,回太子府把阿修罗牵了出来。听说陈江已经不在军营了,詹星若策马朝着陈江休息的地方而去,想着向陈江了解一下鬼面的情况,如果能知道陈江伤的是哪里,也就好确定鬼面的身份了。
踩在三月的尾巴上,月渚的天气还是很凉,无争的心里却火烧般的热,焦躁难忍,他骑着马,一路狂奔到边城,边城已经被鬼面的人严严实实地把守起来。
这些士兵自然是不认得无争,但是见他衣着讲究,也能猜到应该是个当官的,见面也还算客气。
我想求见你们将军。无争道。
你是什么人?我们将军谁也不见。侍卫道。
你就和他说,无争要见他。
谁?风大,侍卫没听清。
无争。无争又重复了一遍。
无争是吧?侍卫确认着。
对。无争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他好像没怎么被詹星若以外的人直接喊过名字,听了二十几年的太子和殿下,侍卫这一声带着口音的无争叫得他浑身不舒服。
过了一会,那侍卫走出来,上上下下地看了无争一眼,那个无争,进来吧。
无争挑挑眉毛,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大丈夫应能屈能伸。便进去了。
进了军帐子,那鬼面已经坐得端端正正的等他了。
无争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鬼面,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红色的修罗面具,呲嘴獠牙,怒目圆睁,好不骇人,而面具后的人一身玄甲,笔直地坐着,一动不动,亦不作声。
无争进来以后,无所适从,鬼面大概是看出来了,伸手示意他坐下,无争没多说,就坐下了。
你怎么称呼?无争问。
鬼面没有回答。
无争点点头,那我就叫你将军吧。将军可是认得我?无争问。
鬼面点头。
我想将军也肯定认得顾成渊吧?无争又道。
鬼面再次点头。
顾老板,可给了你什么安排?
鬼面依旧没回答,但却抬起了手,手掌挺直,在脖子上横了一下。无争明白了,他要杀人,要屠城。
月渚愿意再割地一百里,请将军手下留情。无争道。
鬼面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月渚可向天关进贡五年。你回去与顾老爷商量商量。城你们已经占了,若真想杀了这些百姓,不过是动动手指,顾老爷要是不同意,你再杀不迟。
无争语毕,屋子里陷入了极度的安静,过了很久,鬼面还是摇了摇头。
将军,何必杀害无辜,城是你们的,你,顾成渊还想要什么?钱,土地,官爵,他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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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陈敬荣(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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