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个恶鬼的面具,不说话,只拿枪指挥部队,章太尉派人设下的埋伏,全被他给绕开了。
陈江摇摇头,活动了几下手指,没什么特别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惧他一个鬼不成?陈江道,通知将士们,全面戒备,准备迎战!
是!那副将被陈江的气势一震,心生惭愧,大声应道。
无争站在陈江身后,深深觉得,这无所畏惧的架势,倒真是有几分像当年的乘风侯,不愧是乘风侯带过的兵,西北的大风雕出来的将军都是一样的铁骨铮铮。
将军!无争叫住陈江,陈江回过头,太子殿下。他应道,又要下跪,无争赶紧疾步过去扶住了他,将军不必,将军不必。无争道。
将军,一定要有去有回。无争嘱咐着,万事小心。
臣明白。陈江道,对着无争点了下头,便转身而去了。
天关放了一道大火,火光把天都照的半亮,两人隔着一条狭窄的河道,火光坠落在河水里,又跳跃在对岸的鬼面上,鬼面一身玄甲,手持一把银枪,身下的黑马踱了两步最终停下。
陈江微微皱眉,看着那鬼面。
我乃月渚陈江陈与德,还请将军报上名来!陈江上前道。
那鬼面明显听到了,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并没有回答陈江,而是点了点头,伸出手,旁边的将士马上地上来一把长矛,那鬼面握住长矛,毫无预兆的向河里一投,长矛立在了水面上,露出来大半截。
这里的河道本来就是分支,而且赶上月渚的大旱,水浅的已经没法拦住人了。陈江立刻明白了这鬼面的意思,他是想强渡这条河。
弓箭手准备!陈江令道。
鬼面也早有准备,把枪高高地举起来,又向地面一落,后面立刻上来数人,叠起了高高的盾墙,箭撞在那铁盾上甚是不堪一击。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的冷刃已经碰撞在了一起,鬼面枪法利落而从容,起初两三式陈江接得有些费力,后来竟然慢慢摸到了这鬼面的章法,鬼面的每一枪都力道十足,火光映在在他的面具上,一转身一抬头,光影流转,勾出面具狰狞的轮廓。
鬼面全程未发一声,只是手下的枪法越发凶猛,黑发高高地束起来,在刀光剑影中纷飞着。
鬼面向斜下一落,忽然低身一扫,陈江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叠影,恍惚间本能地把枪一横,才躲过了一下致命的攻击,陈江微微喘了口气,和鬼面拉开了一些距离。
那鬼面朝他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在肯定他的反应一般,随即又抡起枪,朝他而去。陈江赶紧提起枪,接住了鬼面的一击,却被鬼面反手一别,差点枪脱手。
陈江皱起眉,这枪法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让他看着拿着枪骑着马立在他对面的鬼面,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他自从军以来就一直跟着那个人,跟着他打仗,跟着他练习枪法,虽然自己每次都输给那个人还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依旧很珍惜每次和那个人对练的机会。
恕我直言,您的枪用的太没有章法了。很多年前,陈江刚刚小有名气,被那人打倒在地,嘴角淤青了一块,口中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是那人刚才紧急时刻把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用枪杆怼了他一下。
那人不气反笑,一手拉起陈江。
那你不还是输了。那人说。
陈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不好意思,那么说您,能跟您切磋,我很受益。
那人还是仰头笑,拍拍陈江,客气客气。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用枪的,为什么我没法防住您?陈江问。
我呀?那人吸了口气,我想想啊那人还真的认真的思索起来。
是这样,那人说道,我也有个师父,他呢不但用枪,还会做枪,我这把,就是他老人家送我的,我师父就老把一句话挂嘴边,说枪是有灵魂的。所以他教我的枪法,就是没有法。
陈江不懂,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那人见他皱起了眉,就又说道,差不多就是,你用枪,但是枪也在用你,每一次出枪,或是枪借你力,或是你借枪力,都是不一样的。那人说着,一低身,枪一扫,卷起了塞北的黄沙。
陈江咳嗽了两声,却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人,听他一席话,好似醍醐灌顶。
大火熊熊地烧着,鬼面把枪在手里转了转,然后一挥,金属发出冰冷的嗡鸣。
陈江定睛看了看迎面而来的鬼面,握紧了自己的枪,在嘴里低声念着:
乘风侯
第28章 千里来寻,一期一会
从顾情被吕弦请走到现在,已经四天没回过家了。第二天的时候陆忘遥还在家里等着,心里有点生气顾情怎么走了也不跟他说一声,结果自己辗转反侧地在顾府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了,说月渚和天关的边界打起来了。
陆忘遥心一沉,不好的预感成真,顾情果然出去打仗了。
他去顾情的屋里转了一圈,立在门口的终焉不见了,放在柜子里的修罗面具也不见了。他连顾情什么时候回家拿的都不知道,突然泄了气,一个人坐在顾情房间里。听闻昨天晚上大火漫过边界,月渚从边疆调回来一名大将,就为了应付天关。
陆忘遥实际上是个生在月渚养在月渚的人,不过是这几年跟着顾情道天关来经商,他当然希望月渚能保住自己的土地,但是听人谈论,说远路而回的是大将军陈江。
陆忘遥一听陈江的名字,着实是激动了一下,他稍微大一点的时候,陈江就已经代替乘风侯出去打仗了,陆忘遥长了这么大,憧憬过两个人,一个是被判了谋反死在塞外的乘风侯,另一个就是陈江了。
但是转瞬间他有心中一凉,甚至有点紧张,因为跟陈江对战的可是自己的哥哥顾情。
冬至早上给陆忘遥送吃的,到陆忘遥的院子里喊了一阵却没见到人。除非顾情给他安排了什么事情,要不然陆忘遥是不会早起的,今日有点反常,冬至见不到顾老爷倒没觉得怎么样,反正跑商的时候他也是见不到顾情,但是这个二老爷,基本每天都在家里待着,怎么突然也跟着没了。
冬至把早饭放在陆忘遥桌上,就去院子里喊了。
结果刚一到别院,就听见树后面有阵阵的骚动,冬至眉头一皱,握紧腰间割草的小刀,快步走过去。
什么人!冬至问道。
没有回应。
他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看那棵树,心里念叨着,莫非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树却突然又动了一下。
冬至一下被下出了一身冷汗,只得更大声的喝到,什么人!快出来!不然我叫人了!
只见那树又动了几下,然后露出了一个脑袋,那人微微低着头,又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看冬至,这才把整个身体露出来。
冬至愣了一下,来人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服,长发披在肩上,手里还抱着一堆什么东西,冬至定睛看了看,好像是药。这么大个人,这么显眼的衣服,竟然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混进顾府了,冬至有点后悔,不该叫他出来,这样的人自己肯定打不过,而且别院比较偏,又没有别人。
但无论怎么说,气势上不能输。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冬至大声问道。
那人低下头,轻声道,我叫飘摇,我关于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步骤太多,要说的话也太多,飘摇很少一次说那么多话,嘴有点跟不上,脑子里的想法乱成了一团。
你来干什么的!那边又问。
找陆忘遥。飘摇说,我是他的朋友。飘摇道。
冬至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二老爷的朋友啊,您早说啊。我也正找二老爷呢,要不您先到房间里歇息一会儿,找到了我告诉您。冬至道。
飘摇被冬至立刻转换的态度吓了一跳,但是听说冬至也在找陆忘遥,他就有点着急了。
他不见了?飘摇问。
嗯,二老爷他一早就没了,可能是去哪溜达了,顾老爷这几天不在家,他一天心神不宁的。冬至嘟囔着可是二老爷没有早起的习惯啊
顾老爷,不在家?飘摇又问。
冬至点点头,前好几天,吕王派人接走了。
飘摇没再应。
冬至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还是先把他带去客厅,让侍卫看着点,自己赶紧去找陆忘遥。
飘摇一路跟着冬至,四下看了看顾府。
早些日子,老枪王就说他,既然那么坐立不安,为什么不去找陆忘遥。
我又没理由去见他。飘摇对老枪王说。
那可未必,就看你想不想。老枪王道。
飘摇低下头耳朵微微发红,小声说着我当然想见他
哼。老枪王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掐指算起来。
终焉出山,大战将至。就以顾成渊的身体,想把这场仗打完,那可真是困难。而且他想斩断的东西,远比他想的复杂。老枪王说,无论是药还是毒,他都用得到你。既然你想找人家的弟弟,你就带上你的东西,过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飘摇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一路打探着顾成渊,打探着顾府,才找到这里,但是顾府太大也太多了,飘摇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当日陆忘遥穿得破破烂烂,笑着跟他说要送他一间金屋子,现在看来没准是认真的。
冬至前脚刚离开,陆忘遥就从顾情的房间里出来了,百无聊赖地到处转了转,就走进了客厅。飘摇背对着他坐着,那个背影,一瞬间陆忘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飘,飘摇?陆忘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试探着问道。
飘摇闻声转过头,眼睛里带着盈盈的光。
他回身,一把握住陆忘遥的手。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起来,飘摇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下去,他松开手,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握在一起,低下了头。
你怎么来了?陆忘遥问道。
我我想见你。飘摇道。
陆忘遥皱了皱眉,本来想着收拾收拾去找顾情,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正烦心呢,突然杀出来一个飘摇。
想见我我不是跟你说过,有空我就回去吗?你过来干什么?
飘摇从陆忘遥的语气中听出一点有别于欣喜的情绪,便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飘摇不知道怎么说,他不过就是想见陆忘遥而已,我喜欢,喜欢和你在一起。飘摇说,比和师父在一起,还喜欢。飘摇磕磕巴巴道。
陆忘遥被说的一愣,看见飘摇委屈巴巴地低着头,耳朵尖通红,眼睛里还亮盈盈的像是要哭的样子,良心一下受到了谴责,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回去。飘摇道,那能不能能不能把说好的东西给我我带回去,如果以后还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飘摇一说一顿,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
陆忘遥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他想得到,飘摇要说那两把椅子,他居然真的惦记着那两把椅子,大老远的来找自己,一口一个喜欢,看着架势好像还要哭。
要命。
他可真是把惹人怜爱诠释得淋漓尽致。
没,没说不愿意。陆忘遥伸出手,摸了摸飘摇的头,你可千万别哭啊。他陆忘遥道。
飘摇抬起头,靠着陆忘遥的掌心,夹着眼泪点了点头。
陆忘遥真想腾出一只手捂住心口窝,这个场面,就应该捧着脸亲一口,然后把人抱在怀里好好揉一揉才过瘾。
可惜对方也是个男的,陆忘遥叹了口气。
我能留在着陪你吗
行啊,你想待多久都行。
我飘摇扭捏了半天才说出来,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陆忘遥被逗得一乐,一辈子啊?他问。
飘摇竟然点了点头。
陆忘遥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不行啊,能跟我一辈子的除了我哥再就是我媳妇了。你要给我当媳妇啊?
陆忘遥刚一问完,飘摇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是不是去当媳妇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问了,难道自己真的很适合给人当媳妇吗?飘摇的瞳孔微微放大,也吸了口气。
然后点了点头。
他点了点头。
陆忘遥歪着脑袋,一下笑不出来了。
不是,你,你知道媳妇是啥吗?陆忘遥问道。
飘摇又点点头。
你别点头,你肯定不知道。陆忘遥道,语气中有一丝惊慌。
飘摇抿着嘴唇,低下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事的样子。
飘摇小时候是个小瞎子,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反正什么也看不见,他性格也内向,索性就不跟人说话,后来被一对夫妇收养了,男的是当时悬壶济世的著名药师徐景和,女的是江湖有名的毒师乔三娘。飘摇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一人一只眼睛,非要比谁用药材用的厉害,乔三娘用毒,徐景和用药。
没想到还真都起效果了,飘摇的两只眼睛都能看见了,不过是乔三娘经手的那只眼睛是红色的而已。
睁开眼睛的飘摇也没什么朋友,后来又经历了几次动荡,才跟了现在的师父,不过也算是从小跟着了。飘摇能说话的,基本就这三个人,像陆忘遥这样的人出现在他生命中,对于飘摇来说,简直如获至宝。
两人的谈话刚刚陷入僵局,陆忘遥也不知道说什么,飘摇也不知道说什么,却被门外侍卫的一嗓子打破了。
顾老爷回来了!那侍卫大声喊道
第29章 乘风之死,陈江之心
情兄?陆忘遥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出去,只见轿子一进门,顾府的大门立刻就关上了,顾情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几声,不过陆忘遥看见的只有那狰狞的修罗面具,没有顾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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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陈敬荣(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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